第15章 章節
歐陽振東點點頭,又看向喬曉溪,“曉溪,這段時間,你可以繼續住在家裏。”
歐陽子愛急了:“爸爸,哥哥,你們怎麽能……”
但她的話沒什麽分量,歐陽振東和歐陽子唯都沒有理她。
她只能轉向她的母親,希望得到支持,卻看到她母親抿着嘴,一聲不發。
20我娶你呀
歐陽振東宣布家庭會議結束,晚輩們走出來,只有司寇佳慧留下了,她似有話要跟丈夫單獨說。
喬曉溪像往常一樣過去挽歐陽子唯的手,卻被歐陽子唯無情甩開。歐陽子愛在一旁看了,開心了好久。
未婚夫對自己态度驟冷,看來妹妹的話,對他起了作用。他不再相信喬曉溪是清白的。
這天鄭雲萱又來歐陽家找歐陽子愛玩。
恰好歐陽子唯從外面回來,兩個人在院子裏遇到。
鄭雲萱走上前跟歐陽子唯打招呼,他應了一聲,正打算離去,卻瞥見從屋子裏出來的喬曉溪。
然後他臨時改變主意,轉身走到鄭雲萱面前。
“雲萱,上次舞會上的事對不住啊。”
“沒事的,都是誤會,我不在意。”鄭雲萱微笑着有些羞澀地回答。
很顯然,歐陽子唯是故意做給喬曉溪看。
喬曉溪自然看得出來。
她略一思忖,大方走過去,先跟鄭雲萱打了招呼,又轉向歐陽子唯:“子唯,你回來了。”
歐陽子唯從鼻子“嗯”了一聲,表情卻很冷漠。
他旁若無人地擡手搭在鄭雲萱的肩頭,說:“雲萱,子愛在裏面等你,我們一起進去吧。”
“……好啊。”
經過喬曉溪身邊時,鄭雲萱回過頭,沖喬曉溪尴尬一笑。
那笑容裏,透着一股勝利者的得意。
喬曉溪對着兩人的背影吐了下舌頭。心說歐陽子唯想借此對她發洩憤怒和不滿,以羞辱和激怒她。其實他不知道,她對他跟誰在一起,一點都不在意。
她走在花園裏,悲哀地想着在歐陽家,歐陽子唯這唯一的靠山也靠不住了,也許她在歐陽家的日子,真是到頭了。
走到河邊時,她看到顧離城懶懶地靠在一顆樹旁,用石頭打着水漂自得其樂。
她兀自站了一會兒,心想反正也要離開歐陽家了,她也不再乎他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于是,她信步走過去,在河邊蹲下,一只手在溪水裏攪着。
“愁眉苦臉,好像誰欠你似的。”身後傳來他不屑的話語。
“要說有人欠我,也是你!”
“我怎麽了?”
“還不是你那枚紐扣,害他們對我起疑心,看來,我在歐陽家是呆不下去了。”她嘆口氣幽怨地說。
“歐陽家就那麽值得你留戀?”
“我……”她才不留戀歐陽家,可是她的陰謀又不能讓顧離城知道,“我是歐陽子唯的未婚妻,如果背上紅杏出牆的罪名,将來誰還敢娶我?”
“我娶你呀。”
“你?”
“嗯哼,”顧離城眉毛一挑,“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切,別開玩笑了。”喬曉溪表現得不屑一顧,但心裏卻是暖融融的。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眼看着顧離城直起身,向她一步步走過來。
她警覺地站起來,警告他不許再靠近。而她明知道這樣的警告對他來說毫無用處。
顧離城步步緊逼,不管她一只腳已經貼近水面。
就在她踏入水裏的剎那,他快走一步,攔腰将她送入熟悉的懷抱。
喬曉溪的心撲撲跳個不停,不是因為差點兒落水,而是因為他的魔性使然。
顧離城這個魔頭,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魔性。
他的胸膛、他的指尖、他的呼吸,他溫潤的唇……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毛發,無不向她釋放魔力,讓她恍惚就範。
“顧離城,你還嫌害我不夠嗎?”
“哪有,我是在救你。”
他俯下頭,鼻尖蹭着她的發絲。
她的心頭陣陣悸動,不知從何時起,與顧離城見面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哪怕是糾結着,矛盾着,內心卻是渴望的。
沒有事先約定,卻總能與他不期而遇。
每天,她獨自走在這個花園裏,都會情不自禁地左右顧盼。
雖然不是每一次都能見到他,但她相信,他一直站在某一處,用那雙深邃憂郁的目光,默默注視着她。
“我都成了不安分守己的女人了,要是有朝一日再被歐陽家趕出去,那我真是沒法活了!”她委屈地說。
“別擔心,你會在這裏待得好好兒的。”
他拉着她的手:“走,我帶你去外面看看。”
喬曉溪被他拉着在花園裏穿梭,他引的路七拐八拐的,但方向卻是歐陽府邸花園的後門。
喬曉溪不解,問他為什麽不走近路。
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說你想我們一起出現在他們的鏡頭裏嗎?
喬曉溪瞬間明白了,原來他帶她走的是監控的死角。
喬曉溪悄悄舒一口氣,還好他事先想到了,要不然又要出麻煩。
只是,他怎麽對歐陽家的地形這麽熟悉?她在歐陽家住了這麽久,每天都對這裏的地形做研究,掌握的信息卻寥寥無幾。到現在連汶大千要的文件都沒拿到。
如果是他,肯定早就得手了吧?
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來找歐陽振東報仇的?
這個想法剛一出來,就被他否定,不可能,要是他也為報仇,歐陽振東恐怕早就沒命了。
“你在想什麽?”顧離城突然回頭問她。
“我、我在想你對這裏的地形還挺熟的。”
“汶大千沒告訴你,我當過特種兵?”
“他有說過。”
可喬曉溪心裏卻有疑問,他在歐陽府邸如履平地,僅僅是因為他有着過人的本事嗎?
不,籠罩在顧離城身上的謎團,絕不是一個特種兵的身份就可以解釋的。
顧離城帶喬曉溪從花園的一個後門出去,扒開外面荒蕪的草叢,又走了幾十米,眼前豁然開朗,是一片油菜花!
她還沒見過這麽一大片油菜花地。
遠遠望去,猶如一片金黃燦燦、随風翻湧的海洋,又如一塊黃綠相間、層次分明的地毯。
太美了!
喬曉溪看呆了,直到顧離城拉着她的手飛奔過去。
走近,她蹲下去,捧着一簇花朵湊上去深深地嗅着。
突然,一只蜜蜂嗡嗡叫着從裏面飛出來,撞在她的鼻子上,跑走。
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哦,還好沒被它蟄到!”她摸着自己的鼻子感慨。
顧離城深深地勾了唇尾,卻沒笑。
“你打攪它工作,它不蜇你那是看我的面子!”
21溪兒,給我唱支歌
“噗!”喬曉溪被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笑了,說,“你又不是蜂王,它給你什麽面子?”
“我不是蜂王,可我是這塊地的主人。”
“你,是這塊地的主人?”
喬曉溪不信,顧離城騙她無知嗎?人家可說這方圓十幾裏的地方都是歐陽家的。
她擡頭,看到他一手叉腰,下巴揚起,目光沿着油菜花地一直延伸到遠方。
那威風凜凜的樣子,真好似一個視察領地的大地主。
這樣想着,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許取笑我!”
她連忙收起笑容:“沒有呀,我怎麽敢取笑顧少爺呢?”
她随手摘了一簇花朵在捏在指間把玩。
顧離城突然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盯着她:“溪兒,給我唱支歌。”
“唱歌?我可不會唱。”喬曉溪目光閃爍。
“是麽?我好像聽你伯父說,你上大學時,勤工儉學,給人唱歌?”
顧離城說的沒錯,喬曉溪上大學時,有段時間父親生病家裏急需用錢,她的确唱歌賺錢,而且還是在在夜總會——賣唱不賣身的那種。
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事,現在她進入豪門當媳婦,自然把這段事情給抹去了。
但是在來歐陽家之前,汶大千詢問她有沒有什麽需要洗白的事,她就将這段跟他說了。
可汶大千會告訴顧離城呢?先別急,或許,汶大千并沒說得那麽透,顧離城不是說了嗎?是勤工儉學,給人唱歌。
“我是會唱一點,但是很難聽。”她說。
“難聽不怕,只管唱。”他望着遠方,悠悠地說。
喬曉溪深吸一口氣,唱什麽呢?那就唱眼下的油菜花吧。
“一條大河呦通呀通我家/妻有兒呦瓦呀瓦房大/雞肥鵝肥呦牛呀牛羊壯啊/種豆種稻呦油菜花/誰會記得我的模樣/誰會記得我受過的傷/誰的欲望誰的戰場/讓我們都背離善良……”
她閉着眼,扯着嗓子胡亂吼一氣,等唱完了,回頭看到顧離城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他嘴唇動了動:“嗓子不錯,就是一句也沒在調兒上。”
“正好,我唱得難聽,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