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每一輪的武比之間都有間隔一定的時間,越往後間隔的時間越久。

武比就算點到為止,打的狠的時候也免不了會有所傷亡,期間間隔的時間便就是用來給他們療傷休養的。

玄黎宗的弟子也會很好的利用這段時間來讓自己盡快恢複到最佳的狀态。

不過因為第一輪人數最多,比的時間也久,先輪到的人就能休息更多的時間。所以第一日就比完的溫子泠和牧輕栾又開始在宣烨山紮根不出去了。

這之後多的是想要與他們結交的人,但因為兩人壓根不露面,宣烨山又不是随便就能上的地方,便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誰和他們多說上幾句話。

等到第二輪武比開始,他們才離開了玄烨山。

孫成平來挑戰溫子泠的那日說“希望溫師弟能給我們一個驚喜”,如今溫子泠用實力給了玄黎宗的所有人一個“驚喜”,周遭什麽目光都有,蠢蠢欲動虎視眈眈的,也有戒備的。

孫成平本身的實力是不弱的,那些本就不勝他的人,便也不會希望這麽早就和他碰上。

同樣是和牧輕栾分開去屬于自己的武比場地,陳笙瞧見他主動和他打了招呼“那天你們離開的早,我還沒祝賀你們呢,恭喜呀!”

“多謝師兄。”溫子泠禮貌的回道。

“說起來你和孫成平的那場比試看的我都有些手癢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輪到我和你來一場。”陳笙并不掩藏眼中的戰意,但他不會對溫子泠下戰書。

溫子泠望着他笑道:“會有機會的。”

這一場的武比他會敗與梅沁桃,自然是沒有機會和陳笙切磋的。第二年陳笙步入金丹而溫子泠還在築基,便又是錯過。

後來直到溫子泠結丹了,才有了機會和他對上,當然未能勝過陳笙。

溫子泠并沒有打算在這一世贏過梅沁桃去和陳笙來一場什麽的,他本就不是好戰的人,不會想着和陳笙多來這麽一場以展示自己的戰力。

但是得到他的回答陳笙顯然很高興,兩人并肩站着,一起看起了開始的武比。

Advertisement

“說起來孫成平那家夥也是倒黴,不知道惹上了誰,就這麽被人廢了經脈。”

溫子泠一愣,視線從臺上轉移到了說話陳笙的身上:“...孫成平被廢了?”

“你不知道這件事?”望着溫子泠錯愕的神情,陳笙有些意外。

這件事也算是這幾天鬧的最轟轟烈烈的事了,但凡經常在宗門內走動的玄黎宗弟子差不多都知道了。

可溫子泠居然不知道,宣烨山的消息是有多不靈通?

“沒人告訴你?”

溫子泠搖了搖頭:“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和你比完的當天晚上。”

孫成平被廢了,經脈全斷,餘生只能躺在床上度日。不知道是誰做的,但就在和溫子泠比完的當天晚上。

當然孫成平出事,并沒有人會懷疑到溫子泠的頭上來。

他在武比上這麽輕松漂亮的贏下了對方,就算是找麻煩也應該是孫成平找他,而不是他去找孫成平。

這多此一舉,完全沒有必要。

于是流傳的版本各種各樣,有人說是和孫成平不對付的人幹的,特地抓在他武比輸了的時候。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事是本宗的人做的,玄黎宗武比期間,宗門是不對外開放的,沒有外人進來的可能。

這事成了無頭屍案,就連孫成平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對他下的手。

溫子泠收回了在陳笙身上的視線,重新看向了臺上。

并非沒有線索,他甚至可以猜到是誰做的這件事。他的指尖微動,上頭傳來的麻意讓他不得不握拳又松開。

這麻意來自他心情的戰栗,來自胸腔之中的激動。

恰巧又輪到了該他上臺武比的時候,望着眼前的對手,溫子泠抱劍行了禮,之後幾乎在瞬間結束了這場比試。

他想要盡快離開這裏,然後去确定一件事。

所以他連那客套都沒有,也沒有按照原定的計劃稍微放點水拉扯一下比試的時間。

勝利歸來,他同陳笙開口告辭:“我去師兄那邊看看。”

上次是牧輕栾到他這來,這次他去那頭,是理所當然。而且他們來之前,就約定了這次是溫子泠比完之後去找他的。

踏進金丹期武比區的時候,周遭的壓力就比他在築基期的時候要大一些。這些人都知道他來找誰,還給他讓了路。

雖然他只是築基,在這一群金丹弟子裏不值一提,但他蕪華君弟子的身份,加之牧輕栾與他師兄弟關系看着就好,就足以讓人給他幾分面子。

牧輕栾對齊霄的那一場武比讓他們震撼,溫子泠本身在他們來看也是深藏不露的。

此時在牧輕栾的身邊也有了主動接近他的人,是個前世的老熟人,和陳笙一樣來自河澤君門下。不過這個人并非金丹期的修為,而是元嬰期的修士。

河澤君這一脈的弟子對溫子泠和牧輕栾都友好,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河澤君親自吩咐的。當然唐門有自己的傲骨,若是溫子泠和牧輕栾是不值得結交的人,他們也不會放下身價來與他們接觸。

就像陳笙這一世主動來與他交流,但上一世卻沒有一樣。

河澤君共五名弟子,大弟子陸回已是已在沖擊化神,在牧輕栾身側的是河澤君的二弟子孔輝升,他的三徒弟樂詩是個姑娘,最後兩個徒弟便分別是陳笙和梅沁桃。

河澤君可以說是玄黎宗收親傳弟子最多的人,但不得不說他的眼光是真的好,這五人在之後無一不聞名。

那大弟子陸回更是繼承他宗主位置的确定人選。

當然作為宗主,河澤君自然在乎宗門的利益,他的另外四個弟子除了樂詩之外皆來自名門,且為族中最看重的後輩。

河澤君收他們為徒,那些家族也會和玄黎宗更加的親近,之後能夠相互扶持。

但來自大家族的人,城府就會更深一些。孔輝升接近牧輕栾,有河澤君與他交好的吩咐在,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牧輕栾和齊宵的這一戰他親自來看了,他看到了牧輕栾身上的價值,所以他接近牧輕栾更是想要将牧輕栾與他的家族的關系拉的更近一些。

牧家被滅門的事他已經探查到,他覺得牧輕栾遲早會重振牧家,也算是提前打好了關系。

不得不說孔輝升是一個賭得起的人,他是賭牧輕栾能贏,甚至能傾力而助。

“這位就是溫師弟了吧?”察覺到溫子泠的靠近,他溫和的向他一笑,和陳笙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師兄好。”和自己沒什麽太多接觸的人溫子泠都不會體現的太過于熱情,只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禮貌。

“那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牧輕栾對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已是将他劃為同伴這一類了。

溫子泠站到了牧輕栾的身側,他的眼中明亮,卻什麽都沒有說。

這次牧輕栾的武比安排在了今天的最後一戰,他的對手望着他似乎繃緊了神經,隐隐有了退縮的氣勢。

他知道自己會輸,也想展現出氣勢來,可惜失敗了。

當敵人退縮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的失敗。

牧輕栾的張揚不需要藏着,也想着不讓臺下的人等的太久,便速戰速決了。

“恭喜師兄。”溫子泠伸出手,牧輕栾會意,也伸手和他碰了碰。

“心情不錯?”瞧着他的樣子,牧輕栾問道。

溫子泠點了點頭,卻不說是什麽。

既然牧輕栾不把這件事告訴他,那定然是不想特地提起這件事的。所以溫子泠沒有問,他是肯定的認為,這件事就是牧輕栾做的。

就是這次小勝,溫子泠難得有了逛一逛這宗門的想法。

玄黎宗共四山,宣烨山、不嚣山、青太山都是一山一位長老。

唯獨天脈山上除了宗主河澤君之外,還有兩名長老。兩名長老不自立山頭一時實力不及另外三山的山主,另一個就是他們沒有成為山主的氣魄。

他們是标準的修仙界派,又以宗門的絕對利益為主。

所以他們當初一直都不喜歡溫子泠,連帶着他們的親傳弟子對溫子泠也抱有敵意。溫子泠也是從上一世才找到的原因,他們一方面排斥他,又一方面想要壓榨他的價值。

卻又只想他的修為在原地不動,

望斷崖那一戰溫子泠功不可沒,幾乎入了所有人的眼中,牧輕栾浴血的姿态更是深入人心。

将他推出去的人可能目的不僅僅是不想讓他死,還連帶着幾分要将牧輕栾也一并毀掉的心。

牧輕栾殺了他,便會背上殺害師弟的罪名,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他都會有影響。

這人是一定要找出來的,也得早些解決。要說找出這人是誰的範圍也挺小,因為當時在場的也就這麽幾個。

無非是那兩名長老的親傳弟子之一。

現在的牧輕栾是一個可以一起商議的好對象,只是前世發生的這些事,溫子泠也不好直接和牧輕栾說,只能隐晦的暗示。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藏住自己凡界人身份的溫子泠還很安全。

本來他只想跟系統一起,只需要站在牧輕栾的身側就好。但孫成平被廢的事讓溫子泠有所感悟,既然這是在這世界的最後一世,何不把自己全部的遺憾都抹去呢?

牧輕栾替他抹去了一個障礙,可迎接他們的還有很多個意外。不可能所有的事都只讓牧輕栾去做,他也應該分擔一些的。

想通之後,他就想着現在就該和其他的人開始接觸,而不是覺得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便一味的只待在宣烨山。

但沒踏出多遠,便有人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是梅沁桃。

剛剛築基期的武比場上她不是不在,卻沒有接近溫子泠。此時也并非是為溫子泠而來,那目光望向的只有牧輕栾。

可見她對牧輕栾是真的一心一意。

修仙界強者為尊,女性只要實力強大,花心一些也未嘗不可。

但她對牧輕栾一見鐘情,之後更是從未變心。就是有的時候不像是有多愛,反倒是因為得不到所以特別上心。

溫子泠看了一眼牧輕栾輕咳一聲,如今這時候将空間留給兩人是最好,不管是兩人對話如何他留在這終歸是有些尴尬的。

“去前面的長亭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牧輕栾也不會強拉着他,囑咐了一句之後,便迎上了向他走來的梅沁桃。

天脈山的古亭是一大特色,有其他宗的人來時多會到此走走,也是等人的好地方。

就是現在是武比期間,這人幾乎沒了人影。溫子泠坐下本是做好了久等的打算,卻沒想到兩人交談的時間竟是挺短。

瞧着很快過來的牧輕栾溫子泠還有些懵“你們談完了?”

“嗯”

他們談了什麽溫子泠也不好問,結果這就成了最小的插曲。

也是直到第三次武比時再見到梅沁桃,溫子泠才知道,牧輕栾那天和她的交談,可能不僅僅只是交談。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