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之後,真的會愛上我嗎?”月昙看着床上沉睡的潘子書,指尖輕輕劃過他俊朗的臉龐,帶着無比的愛戀。

讓他愛上自己,竟是這般容易嗎?她已經再也無法承受幻想破滅的痛苦。

白衣女子走到她身邊,“會,明日他醒來,你就是他唯一鐘愛的女子,這個蠱的時效,是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多麽美好的四個字。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姑娘,謝謝你,謝謝你圓月昙的夢。”

白衣女子面紗下的嘴角微微一彎,語氣平靜如水,“不必,畢竟,也算是各取所需。”

她不過,是要她的一滴心頭血罷了。

“真的,月昙很感謝你。”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仿佛籠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模糊,朦胧。

“你要知道,這種情蠱已經改變了潘子書的命運,也改變的你的命運,與之相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特別是你。”她凝視着月昙。

“我說過,我不怕,姑娘,我什麽都不怕。”一向嬌弱的女子此刻意外的堅定。

“……有他的愛,我什麽都不怕。”

人間自是有情癡,此事不關風與月。

而後,月昙起身,看着她,雙眸比夜空中的星子更亮,“姑娘,現在,你便可以取月昙的心頭血了。”

“你的心願還未達成。”她在提醒她,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月昙微笑着,風華絕代,“我信姑娘,就像我會相信當初那個荒誕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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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确定。”她目光堅定,含笑。

白衣女子看着月昙,然後伸出素手,那手指修長白皙,如瑩透的美玉,手心發出幽蘭的亮光,光線柔和,頓時,手心的光芒變成了一根細長的針,那針晶瑩剔透,約有一指長,尖端發着亮亮的光。

看着有些瘆人。

“莫怕,只取一滴,不會損傷你的身體。”見月昙一副害怕的模樣,她出言安撫。

“嗯。”月昙勉強扯了扯嘴角。

衣衫滑落,香肩已露,冰肌玉骨,惹人憐惜。

明眸微斂,月昙感覺胸口傳來細微的刺痛,但是只有一瞬間,那刺痛感便消失了,仿佛只是一種錯覺。

睜眼,看見白衣女子的掌心有着一滴珠子般大小的血滴,掌心的雪白和血珠的殷紅産生強烈的對比,煞是刺眼。血滴靈動,調皮的在白皙的掌中滾動,白衣女子一笑,手掌一合,待再次攤開掌心,那血珠卻神奇般的消失了。

低頭,發覺胸口依舊白皙如初,無法找出一個細小的傷口。

“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白嫤。”

作者有話要說:

4千年等待心如初(增新))

“師傅,這已經是第十六滴心頭血了。”

芙蓉帳內,寒冰床邊。

白嫤已揭下面紗,守着床上的人獨自言語,那幽幽的話語,仿佛可以勾人的心魄。

手如柔荑,顏如舜華,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那是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宛如淩波仙子,洛水女神,仿佛只盈盈一笑,便可傾倒衆生。

而寒冰床上,則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般的谪仙男子,他靜靜的躺在哪裏,似乎是熟睡一般,悄無聲息。

卻隐隐覺得,可遠觀而不容亵渎。

屋內燭光闌珊,靜谧非常。

運氣,雪白的指尖逼出一滴鮮血,鮮紅刺目,緩緩滴落,透過月牙色的衣服,滴入他的心房。

“師傅,阿嫤好想你。”白嫤撫上他的臉,冰冷的觸覺刺得指尖有着微微的疼痛。

一千年,已經整整一千年了。

師傅,何時才能再次喚一聲阿嫤?

她本是一只鳳凰蛋,鳳凰是神族,而她卻被遺棄在祁因山腳,是師傅撿了她,帶上祁因山,使用法術将她孵化。幼時的記憶她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師傅,她便将師傅當成了娘親,惹得師傅哭笑不得。

堂堂男子,被一直幼雛整日喚着娘親娘親,師伯師叔們也心中暗自發笑,可是師傅卻一遍一遍耐心的教她。

花了五百年,在她的心中,才将娘親逐漸演變成師傅。

從一只小小的雛鳥,到修煉法術,幻化為人形,這一切,都是師傅給予的。

三千年的時光,她在師傅的保護下成長,無憂無慮。

鳳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飲,師傅就在祁因山上為她種滿了梧桐樹,在後山,為她移來十處醴泉。

師傅的恩情,她幾世都報答不了。

“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着師傅醒來,一千年不夠,就一萬年,十萬年,總有一天,你會醒過來的。”她在他的耳邊輕輕喃語,她知道,師傅聽得見。

從小,師傅就說過,自己心浮氣躁,法術總是學不到家,可是每次都不忍心責罰她。男徒弟皮糙肉厚,髒活累活自然都交與他,而女徒弟,自然是要寵着愛着呵護在手心。這一次,一定又是在考驗自己的耐心。

而他,她相信,信那個傳說。

什麽魂飛魄散,什麽無法複生,不管是師伯,師叔,還是寵着她的師兄,她都不信。

她統統都不信,她只知道,師傅是不會死的,他是那麽的厲害,那麽的高高在上,怎麽會死呢?

都是騙人的。

上古傳說:斂魂術。

百花皆有靈,植物本就有再生只之能,五萬年前,花神芳魂永逝,消香玉隕,但是花魂卻落入人間各處,傳說只要收集三十三種花魂轉世的心頭之血,若身體保持完整,便可起死回生。

她信這個傳說,去往花神之巅,尋得收集之法,取出四種禁藥:忘情水,後悔藥,換顏丹,種情蠱,然後就是等,等待有緣人。

已經等了整整一千年了,她的心始終如初,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昨日的月昙,便是那三十三種花魂中的昙花,距離上一次,隔了一百年。

當初來到這裏碧波湖,她只帶了寒冰床,還有芙蓉帳,與世隔絕,只有他們師徒二人。

她不覺得孤單,因為師父,一直在她身邊。

這芙蓉帳是師傅送給她的,傳說是上古花神的一件法器,适合女兒家居住,除非主人同意,否則外人無法進來,堅不可摧,可保她周全。

那次,師傅不在,自己被妖精擄了去,那妖孽觊觎她的鳳凰心竅,若不是師傅即使趕到,她早已失心而死 。

後來,他就找了無數地方,為自己尋來了這芙蓉帳,此後,她再也沒有被妖精擄過,一直無憂。

突然,心中猛地一驚,似乎有事情發生,蹙眉,掐指一算。

看來這一次,又是一個悲慘的結局。

種情蠱,本就是逆天之術,姻緣自有天定,強行逆天,違背天命,換的一時歡愉,不會有好下場。

可是偏偏,情字誤人。

只是,她無法插手,在別人命運面前,她始終是一個旁觀者,她可以幫助他們達成心願,卻無法真正改變任何人的命運。

這一千年,她始終靜靜站在一旁,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她明白,世間沒有花開不敗的愛情,只有凋零枯萎随風而去的嘆息,最終還是會消失在時間的輪回中,成為歷史的塵埃。

而月昙,踏上的也是這樣一條不歸之路。

仿佛是有人注視着她,月昙睜開眼睛,看見躺在床上的潘子書此刻已經醒來,他凝視着自己,沒有言語。

她的心好似漏了一拍,就這樣,呆呆的看着他。

而後,只見潘子書朝着他微微一笑,眉眼處全是溺愛,輕輕喚了她一聲,“月昙。”

那溫柔的聲音,讓她幾乎潸然淚下,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微微顫抖着,連嘴唇,也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

潘子書起身,左手溫柔的覆上她的臉,滿是深情的看着他,語氣溫和,“怎麽哭了?”

月昙一驚,原來自己,真的落淚了。

“恩公。”她叫着他,“你……你……”

“呵呵。”仿佛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潘子書竟笑出了聲,然後将她攬進自己的懷中,那親昵的動作,幾乎讓月昙窒息。

“傻瓜,叫我子書。”他在她的耳畔,輕輕呢喃,呼出的熱氣吹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讓她感覺癢癢的。

“子……子書。”她微笑着叫着他,雙扣環住他的腰,“子書。”

她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仿佛這一輩子都叫不夠似的,雙手緊緊的環住他,仿佛是害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

這,簡直是一個夢,一個美得不敢相信的夢。

“子書。”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過了好久,才問道,“你……你愛我嗎?”

時間在此刻靜止,房間內安靜的只有他們二人的呼吸聲。

“月昙。”他吻着她的臉頰,無比留戀,然後用最深情的語氣說道,“我愛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頃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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