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尾聲二
馬車再次晃動起來，唐無悔放下簾子，小邪子揮手告別的身影在漸行漸遠中消逝在這陰雨綿綿的世界。
轉過頭時，林二少已戴上了那半張泛着銀輝的唐門假面，再然後，她眼中的他便不再是弱冠之年仿若初出江湖任人魚肉的小白臉，而是一張染上風塵和歲月痕跡的已經36的中年大叔。
這是一張無人能區分的假面，就如同他身上詭異的不死屬性以及停滞的時光一樣不是其他人可以觸碰的禁區。這個秘密只有唐無悔和小邪子一家三口知道，其他人就連唐無樂和哥翁裏這兩個人都以為當初長安毀滅将林二少身上詛咒一般的不老不死一起帶走了。
唐無悔再次撫摸着那張沉甸了歲月痕記的假面，最完美的假面，沒有絲毫僞裝的痕跡，連那張本應該觸碰到的半張冰冷面具也碰不到——雖然林二少說那具有易容效果的面具一直戴在臉上。
如果看到的不是真實，聽到的也不是真實，感覺到的也不是真實，那麽什麽才是真實？
“你越來越像那個人了。”
那個人，宮敖，她了解得不深卻偏偏與之糾結不淺的可怕的男人，林二少正變得和他相似，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亦或是那種可怕的，明知前方是深淵地獄仍舊被吸引着想要靠近的感情。
“當然像，他可是我的大哥。”
這句話是虛假的，同樣也是真實的，虛假的真實便是林二少留給她的特例，就如小邪子一樣，他揭下自己的假面，同平等的姿态溫柔告訴她她并不孤獨，被時光遺忘的孩子不止她一個。
但這份溫柔并不公平，小邪子在厭倦了世間的一切便可自行了斷塵歸塵土歸土，而林二少則無法以死亡逃避，最終只能孤獨前行。
林二少微笑着反駁，依然可看出俊美的大叔假面臉流露出最真實的感情，“這一切其實很公平，我曾經殺掉了代表小邪子整個世界的娘親，所以我欠她的永遠無法還清，同樣的，對你也一樣。”
所以，她和小邪子是他最後的特例，唯一被允許觸碰他禁忌的存在。
唐無悔還是停下了無意義糾結假面的動作，換了個話題，“小邪子好像很興奮，她跟你說了什麽？”
想到這個，林二少忍不住再次彎了眼。
“她說，她們之前在南屏山遇到了要去掃墓的非常好看的兩個大哥哥，他們還給她買了糖葫蘆還有布娃娃。”
唐無悔把所有人的人跡關系一理，立馬得出答案，“莫雨和穆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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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少點點頭，唐無悔也跟着笑彎了眼，笑罵道，“小色女！”
莫雨和穆玄英這兩個原本不該有交集的孩子在機緣巧合下在小小的稻香村相遇了，然後又在稻香村覆滅之後，相持相伴跌跌撞撞流浪了好幾年的時間。
只可惜楓華谷一別，兩人一個去了浩氣一個去了惡人，從此正邪對立，好似命運可笑的捉弄。
好在謝淵太過護崽，除了在追蹤血眼龍王時拗不過這想要報仇的孩子一同帶他出門外，在穆玄英成長到20歲之前，硬是沒讓他參加過攻防，整個人在浩氣盟好似被神隐了一樣。
因為從未參加過陣營攻防，至今還沒發生過莫雨穆玄英刀劍相向的慘事。然後，安史之亂就爆亂了，再然後，因為叛逃的沈眠風再次暫時性合作的雙方陣營便一直合作抗擊狼牙兵。
安史之亂持續了6年，而浩氣和惡人也合作了6年，但是在天下即将太平之跡，不管是穆玄英還是莫雨，仿若雙生子一樣，同時迎來了他們的劫。
穆玄英在戰場對戰逐日長老令狐傷突然三陽絕脈心疾發作，當場暈死過去。
而同一天，遠在千裏之外的莫雨為了掩護谷內十惡之一的肖藥兒撤退，對上了狼牙軍內的拜月長老黑齒元佑，被其以秘術引爆了被王谷主壓制了數十載的毒咒，發了狂，就連趕到的王谷主都無法以紅塵秘法壓下，只得陷入僵峙。
王谷主灌注了自己所有內力的紅塵曲響徹三天兩夜，方圓千裏人畜絕境，紛紛揚揚的雪花将整片內力覆蓋的區域變得雪白。在雪白一片的世界裏，只有失去了靈魂只餘瘋狂嗜血本能的莫雨孤獨的在苦苦掙紮。
就如同當年一堆珍品救回了毛毛的性命壓制了他的三陽絕脈之體只是治标不治本，其實王谷主的紅塵曲也一樣，莫雨的毒咒其實并沒有治好，只是一時半會兒被這霸道的功法壓制。
當兩人變得越來越強，治标的方法已經達到臨界點，那麽等在那裏的就是恐怖的反噬。
王谷主的紅塵曲只吹了三天就停了下來，不是谷主內力耗盡虛脫，也不是谷主被外面蠢蠢欲動想要撿便宜的家夥趁虛而入，而是穆玄英趕到了。
“我有辦法制住小雨哥哥。”
“惡人谷容不下一個随時都會失去理智的未來谷主，所以我想帶小雨哥哥離開惡人谷，請王谷主成全。”
一身白衣遺世獨立的王遺風谷主淡然反問，“帶回浩氣盟？”
“不，我已經向謝叔父請辭。”穆玄英看着底下幾乎被掩埋于雪中的身影，溫柔的笑了，“天涯海角，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穆玄英從來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想幹的是什麽。他一生只有兩個心願，第一個心願是想要保護從來都護着他的莫雨哥哥，另一個就是先父遺願——吾恨不能以浩氣之身戰死！
當初驚聞自己身患絕症時，穆玄英其實松了口氣，這樣一來，他對自己的前進方向再無遲疑。
排除異議當先提出與惡人谷合作，馬嵬坡盡力保護皇帝，支援天策，拒絕謝叔父留守浩氣盟的提議奮戰在抗擊狼牙第一線。
當他驟然在戰場上因為身體隐疾倒下時，他知道他可以離開了，可以利用叔父對他的寵溺和縱容離開。
“叔父，玄英有沒有愧對先父仁劍之名？”
“沒有，你是我們的驕傲！”
“叔父，浩氣盟的未來不能交到一個随時都可能猝然離世的人手上，所以我能在剩下的時間去找小雨哥哥嗎？”
“不……
“叔父～”
“……罷了，你高興就好。”
面對待他親如親子的謝淵叔父，他還是任性了，因為莫雨比叔父更需要他的陪伴，因為能進入莫雨心中的東西很少，少到每次見到那人都是一副寂寞而孤獨的模樣。
離開前，穆玄英抓抓自己的馬尾，一個英俊的大男人硬是笑得像個毛頭傻小子一樣開懷，和那個之前頂着少盟主稱呼的沉穩溫和的青年完全不同。
“叔父，就算我不在這裏，我仍然是浩氣盟的穆玄英，這點是永遠不會變的。而且我會繼續對抗狼牙，平定這場戰争，我和小雨哥哥會一起親眼看着大唐再一次開始太平盛世！”
笑着說出這話的穆玄英像極了他的先父穆天磊，這類人天生就帶着讓人自然信服的力量——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他們都是世人眼中的大俠。
當然說完這話離去的毛毛還未出落雁城，就被影哥打包帶着交給了早就等在這裏的林二少，然後切了離經一副花哥打扮的林二少就帶着毛毛直接神行去了離王谷主最近的神行點，因為這是距莫雨發瘋的第三天了。
眼看着毛毛跳到崖底慢慢接近一動不動潛伏在雪地裏的莫雨，花哥打扮的林二少百無聊賴把玩着手上的治療萬花筆，随手給身邊仙人之姿的王谷主刷了點增益狀态。
“恭喜谷主突破瓶頸，劍道大成。”
基三果然多變态，王谷主一直以最強內力注入紅塵曲用以壓制莫雨。再強大的內力持續三天輸出也是極限了，但王谷主偏偏至之死地而後生，而且據說連當年親眼目睹愛人之死而陷入瓶頸不能寸進的修行也一下子突破到圓滿。
現在的王遺風谷主可不是外面人猜測的那樣虛弱得不堪一擊，反而比之前更出塵更可怕，“見到現在的谷主，想必拜托在下來救人的家夥也可以安心了。”
王谷主不置可否，負手望着底下已經從背後死死抱住莫雨的穆玄英，林二少也跟着望過去，看着穆玄英是如何一點一滴利用小時候兩人一起練過的空冥訣相輔相成的力量替莫雨理順身體內的力量，讓他真正平息下來。
林二少撫摸着手上的離經萬花筆，除了被人拜托照應着三天之後理應會虛脫的王谷主外，其實他真正來此是為了保證毛毛的存活。
其實毛毛在得知莫雨的毒咒後有一個設想，那就是雙修，作為雙修一方，只要他擁有足夠的理智引導對方體內的和毒咒已經融為一體的內力平順，那麽另一方自然也就解除危機了。
想到就做，适合用于雙修的武功并不少，只要能相輔相成就行，恰巧，當年他們偷學的空冥訣就是一部适用于雙修的功法，于是事情迎刃而解。
這個設想能否成功，就看穆玄英今天的試驗結果了，為此林二少特意切了離經心法上來護法。
至于他一只西湖黃雞為毛能切離經易道，不過也是和那張唐門易容面具一樣是基三的隐藏劇情。要知道在未開90年代的80年代甚至更為久遠的70年代，基三是允許玩家們玩二內的，也就是可以學習多個門派的技能。
在某個被叫去白帝城救急的日子，其實也就是宇文成都那幫手下多管閑事綁了楚小妹送進了他們城主的洞房準備生米煮熟飯，然後楚小妹發現宇文成都等于雨卓承這個事實而已。反正就是那天，林二少不知怎麽就在瞿塘峽遇到了隐藏劇情，再然後就發現自己可以玩二內了。
林二少二內第一個選擇的就是唐門，但入了唐門後又覺得沒有奶不行，而有奶的職業只有秀花毒喵。
喵教最先排除，他們只有奶沒有複活技能，鄙視中。
五毒随後也排除了，他們的補天除了蠱就是蠱，一想到要和蟲子們親密接觸，這毒奶不玩也罷。
本來萬花也該排除的，因為某個變态就是典型的花哥，怎麽看這職業都覺得不爽，但比起秀秀，萬花頓時贏了。
林二少不想披着成男皮的自己成為一只秀爺，哪怕在安史之亂中七秀坊收養的孤兒中男性比例不少，未來的秀爺也絕對不少的情況下也不幹。
只要一想到同住西湖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黃雞們，一個個對他仇大苦深的黃雞們見到秀爺打扮的他那将會出現的喜聞樂見的表情，他就默默把七秀排除了。
所以，他追随着他那個變态大哥的腳步，加入了萬花，成了一只風騷的花哥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對不對？
那邊穆玄英試驗成功拉回了莫雨的理智，兩人一前一後脫力昏迷，這邊，惡人谷的支援以及拜托林二少救人的正主也來了。
黑鴉陶寒亭，切回煙人格的不滅煙以及前聖女米麗古麗對谷主行禮後站到他背後，他們對面，是持着葬月劍的葉凡，陪着楚小妹而來的宇文成都，還有路過這裏被林二少叫來順手幫忙的慕容追風夫婦以及小邪子。
“師父沒事就行，林兄弟果然妙手回春。”葉凡毫不遲疑向王遺風跪下，“請恕徒兒來遲，外面那些不懷好意者皆已清除。”
身為王遺風徒弟的葉凡跪得幹脆，半個徒弟的楚小妹也跪得利落，“拜見谷主，谷主無事便好，小妹馬上離去，望谷主還有義父珍重。”她背後戴着面具的宇文成都拍拍她的肩，給予她支持。
慕容追風夫婦是外人，自動避讓到旁邊，然後看着小邪子好奇的東張西望，再然後指着莫雨和穆玄英對林二少撒嬌，“這兩個大哥哥好漂亮，我能都娶回去嗎？”
當時林二少沒忍住笑場了，卓婉清也失笑着搖頭，幾位家長似人物都不知道小邪子究竟是從哪裏學到的這些東西。
之後，穆玄英還是将莫雨帶離了惡人谷，但是臨走前，他去見了一只腳馬上要踏入棺材的肖藥兒。
其實肖藥兒和莫雨之間的關系很複雜，兩家本該是世仇，但莫雨在未知曉這些恩怨之前就因毒咒發作殺了全家又流落到稻香村，直到莫雨入了惡人谷，肖藥兒才認出莫雨是莫家人。
肖藥兒一面憎恨着莫雨，一面又以惡人谷裏的規矩暗自說服自己不向他施以毒手，他看着他一步步掙紮着成為十惡，嘲笑着他不為人所理解的無謂堅持。
他常常想起他們在昆侖的初見，那時候他受了傷被正道人士圍攻，這個莫家小兒莫明其妙就跑過來擋在他面前，鄙視那些只會欺負老人家的正義人士。
每次體內的難忍的毒素發作，他就越對那日的事情記憶深刻，那個孩子，那個被他親手害成這樣的孩子為什麽十年如一日堅持着那可笑的堅持，簡直是在嘲笑他對命運的妥協和軟弱。
而莫雨對肖藥兒的感覺也很複雜，他本質上還是個敬老愛幼的好孩子，但肖藥兒總是對他有一股莫明的敵意，這股敵意讓莫雨煩躁得想殺人，理智搖搖欲墜。
但是那天之後，他毒咒發作血洗了自在廳的莫雨漠然站立在屍山血海中，默默感受着周圍人的視線從開始的不屑蔑視到現在的恐懼逃避，唯有一人好似早已料到般氣息混亂。
莫雨轉頭，肖藥兒那張似哭似笑的臉就這麽撞入他眼裏，那是惡人谷裏十惡之一的肖老肖藥兒，那天是他唯一一次失态，也是最後一次。
後來莫雨知曉了肖藥兒脾氣古怪陰陽不定是源于身上無法解除的毒，想着大概可能是同病相憐的原因也就不怎麽在意他的态度了，一來二去，他和肖藥兒之間莫明其妙不太好的關系沒變，倒是和他家女兒肖天歌還有兒子肖天水關系好了起來。
這次穆玄英想見肖藥兒而肖藥兒居然同意實在讓人驚掉下巴，而肖藥兒把人轟出去的獨留穆玄英秘談的做法更是引得惡人谷上下猜測不已，本來就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突然擁有了共同的秘密不是很奇怪嗎？
“你說，那莫家小兒為什麽要多管閑事來救我？”肖藥兒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這個問題的答案穆玄英的确知道，他知道面前這位垂死的老人并不是想要一個答案，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因為無論是王谷主還是惡人谷都是對小雨哥哥來說少之又少值得珍重的地方，我們擁有的東西太少，所以每一樣顯得珍貴。我和小雨哥哥少年流浪時沒少被其他人欺淩，小雨哥哥又害怕自己發瘋傷到我，一直過得戰戰兢兢。所以他想要一種力量，一種可以讓他不再發瘋可以保護自己珍視東西的力量，然後他來到了惡人谷。”
“我一直相信小雨哥哥的力量不是毀滅而是守護，就算他入了惡人谷，成了人人誅之的十惡之一，也不會以作惡為念，他永遠都不會變成他所憎惡的這種人。”
“可笑！你以為你真了解他？你知道他的過去嗎？”肖藥兒咳嗽着，惡意滿滿地盯着面前20出頭的少年，緩緩道出了莫肖兩家的恩仇。
這段過去沒吓到穆玄英，卻也打消了他此番前來替莫雨求藥的心思，反倒是之後不請自入的人吓到了屋裏的兩人。
烏發紅衫白氅，來人正是惡人谷的少谷主莫雨少爺，只是那雙原本漆黑的雙眸徹底無法恢複正常，血色依舊，很是懾人。但就算如此，面對穆玄英的時候，他的表情突然就柔和下來。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道你怎麽一直和我過不去。”把視線從穆玄英身上移開，莫雨臉上的溫柔昙花一現沒了蹤跡。
“小雨哥哥！”穆玄英急匆匆的奔過去，“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是來找你的。”莫雨血眸溫柔如初，直接拽着他把人拽走，臨關門才悠悠說上一句。
“我還是挺感謝你下在我身上的毒咒，它讓我遇到了毛毛，遇到了谷主，呵，反觀你自己，真是可悲。”如果身上的毒咒是讓他遇見毛毛和谷主的代價，那麽他願意支付。
門再次掩上，掩去了莫雨的同情，那是肖藥兒最不需要最憎惡的同情。
之後沒多久肖藥兒就去世了，臨終前他什麽都沒對兒子女兒說，仿佛帶着世仇一起去了那個世界。
莫雨正式向王遺風辭行，他決定和毛毛一起離開。
王谷主沒說什麽，只是将自己的雪鳳冰王笛送給他作為禮物，然後旁邊的米麗古麗裝模作樣唉聲嘆氣，“十惡十惡，少谷主走了，煙又是個時常見不到人影的，谷主身邊只剩我和老陶了，真是無趣啊～”
當年南诏反唐，惡人谷叛逃了柳公子，康雪燭和陳和尚三人。之後安史之亂，沈眠風也叛逃了，最後據說在長安城毀滅那日，護着他口中的柳妹也即是浩氣搖光壇壇主月弄痕從沈園地牢逃出，搭上了一條命。
如今肖藥兒也死了，十惡剩五也各奔東西，怎麽看都覺得物是人非啊。
“你要願意，也可随明教那位右護法離去。”王谷主淡淡道。
米麗古麗臉上笑容一僵，随後再次妩媚笑了起來，“谷主說笑了，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就算離去又如何，終于一天還是會回來的，比如那位楚小妹，又比如少谷主。”
此次戰亂共同抗敵，真的延伸了無數可能，也緩和了不少本該是死敵的關系。不可避免的，她在戰場上看到了昔日愛人沈醬俠，也一同攜手抗敵過。
只是，中原有個詞怎麽說來着，有緣，無份，他們之間只是有緣無份罷了。
後來世間又多了一對喜歡行俠仗義的出色青年，他們或出現在某個村童心間，或出現在狼牙驚恐的眼中，又或者出現在被五花大綁丢進官府的小賊嘴裏，能否碰上，真的要看緣份。
不過同樣漫無目的四處旅行的慕容夫婦帶着小邪子倒是遇見兩人的次數極多，這兩人每次都被小邪子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一個出賣色相，一個掏錢買東西哄着，然後找機會溜之大吉。
有美色有美食有禮物，小邪子會對這兩人戀戀不忘也很正常對不對？反正林二少對此表示喜聞樂見，小邪子正是女人小人的結合體，難養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