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進隔離室前,秦風月被校醫喊住。

“怎麽了?”

“簽一下這個。”校醫遞給了秦風月一張紙,一式兩份,一份回執要留校存檔,一份自己保管。

“校方免責聲明……如果分化失敗,該生的一切責任将由自己承擔。”秦風月抽了抽鼻子,指着後頸,“這玩意真的會分化失敗?”

江兆垂立在一邊,“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

“那個百分之一……”

校醫催促:“快點吧,我從業這麽久還沒見過分化失敗的。”

每個分化成功的過來人都對這兩頁免責聲明表示無感,但簽字之前幾乎半成的人都會好奇一問,萬一分化失敗了呢,會有什麽後果?

秦風月不能免俗,“萬一呢?”

校醫熟能生巧:“很少會有萬一放心吧。”

“你都說很少了,又不是沒有。”

“……我從業這麽多年還沒見人分化失敗過。”

秦風月不再折磨校醫,刷刷落下大名。

把紙遞給Z師,秦風月眼巴巴的看了好幾眼,“我走了。”

江兆:“……緬懷什麽呢?快進去。”

秦風月看她一眼,說:“你知道什麽呢?進去出來之後我就不一樣了,當然要好好珍惜現在,珍惜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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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兆聽到這話,表情莫名的柔軟了一分,她準備說點什麽,下一秒,秦風月的手機進了電話。

“麻麻!”

好家夥,聲音提高了整整一倍,還麻麻?!

“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我為了等你在分化室的門口磨蹭半天了!”

江兆的表情肉眼可見黑下來。

秦風月撒完嬌,得到了方怡給她買帶小兜的內褲保證,終于放心準備進入分化室。

校醫說:“分化的時間不定,裏面什麽都有,吃吃喝喝玩玩,累了就睡,睡醒就分化完了,啊。”

江兆臭着臉,“祝你分化成功。”

秦風月磨蹭:“你這臉臭的,很明顯是在跟我說反話。”

江兆挑眉,“那你想怎麽樣?”

秦風月:“我要真誠的祝福。”

校醫:“……”

江兆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若有似無的低氣壓裏,她心裏的惡劣因子蠢蠢欲動,仿佛失控,“去年以及過去兩年,A中只有一個分化失敗的人,因為太過稀有奇葩,退學的時候接受了全校的圍觀。”

秦風月啊了一聲。

江兆:“喔,走的還哭了。”

秦風月:“這麽丢人?”

“你不是說沒見過分化失敗的嗎?”秦風月轉頭去看校醫。

校醫風輕雲淡的推了推眼鏡,“我今年才正式就職。”

秦風月:“…………”

這個時候,隔壁的隔離室外站着一個小孩,估計是高一的,正扒着門框被Z師推着往分化隔離室裏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江兆說的話,那個小孩直接賴在了門口,抽抽噎噎的就要哭。

該Z師沖幾人投來哀怨的目光。

“江兆你吓唬小孩幹什麽?”校醫埋怨。

秦風月主動把自己從小字裏面摘出去,“我不是,我不小。”

江兆懶散勾着唇:“在門口磨蹭了半天了,你以為自己比他好?”

她用下巴點了點對面,小孩莫名被吓了一通,又被鄙視了一番,眼淚刷的就掉了出來。

秦風月:“……”

“唉——”秦風月突然湊近,壓低了聲音挑釁,“你這麽厲害,等我出來,我們比比?”

江兆淡淡道:“比什麽,大小?”

校醫:“……”

秦風月摸了下鬓角,騷包的說:“比誰攻誰受,別跟我說你沒有看論壇!”

這不是欠打嗎?

江兆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真誠祝福你。”

秦風月被她的笑容凍得搓了搓手臂,“那我進去了。”

隔離室的門在面前合上。

校醫檢查了一下門鎖,半調侃的看着江兆,說:“可算是安生的進去了。”

江兆淡笑:“她比較愛和親密的人撒嬌。

校醫:“看出來了,還喊麻麻?差點讓我萌發出針尖大小的母愛。”

江兆面無表情的跟校醫道別,“我先走了。”

校醫莫名其妙:“變臉這麽快?”

隔離室和秦風月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她幻想過無數次分化時候的場景,畢竟是多出一個東西,分化時肯定伴随着痛苦和難耐,為了避免磕磕碰碰和自/殘行為,什麽被捆住手腳,被綁在電擊椅上的場景全腦補過了。

以至于腦補過多把自己吓的夠嗆,她哆嗦的百度,才發現大多數人的分化就是睡一覺醒來就完成了。

醫院隔離室是封閉信息素的小單間,A中的分化室卻好看個性。

房間很大,估計是給女alpha用的,規格是一室一廳的裝修,風格偏西式的冷調但不乏有心思的小點綴。

桌子上的一簇小鮮花,果盤裏擺盤精致的水果。

陽臺邊,還可以俯瞰整個A中的風景。

浴室、浴缸,溫馨舒适的卧室還有廚房,當然炤臺是不能用的。冰箱裏吃的喝的應有盡有,午餐和晚餐被分別放在了保溫桶裏。

游戲機和電影、電視,玩樂的時間沒有任何限制。

秦風月翻看了游戲光碟,竟然連最新款的游戲都有!

秦風月完全忽略了分化的忐忑和緊張不安。

開着電腦玩游戲玩到中午,吃了午飯秦風月才漸漸犯了食困。

她先去浴室仔細的沖了一個澡,然後拿着手機拍了客廳圓桌上那一小簇的風信子發朋友圈,校醫中途來了一趟,隔着門提醒她少玩手機,趁着午間抓緊午休。

于是秦風月給朋友圈配文“免打擾”三個字,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食堂

今天二班拖堂,午飯前最後一節課,高三可以提前三分鐘下課的習俗被無情剝奪。

二班在和高一高二那群長身體的牲口搶奪食堂時敗下陣來,等終于吃上一口熱飯的時候,食堂打飯的人已經變的零散稀疏,更不要說還要早點回去,抓緊時間眯一下。

但平時吃飯跟打仗一樣的蔣達格外安靜。

蔣達拿着手機,在白雪一次又一次的怒視裏,終于按捺住找秦風月閑嗑的沖動。

白雪舉着筷子警告他,“你要是破壞了小月亮分化,我饒不了你!”

蔣達:“……不就是分化嘛,誰沒經歷過啊,聊會天又不會怎麽樣?”

“是吧?我滴神?”蔣達尋求盟友,“□□,回神。”

白雪轉過頭。

江兆捏着手機,拇指在微信聊天界面和朋友圈來回切換刷新了兩下,她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兆心情不好。

江兆這個人,親近師友,對誰都會挂着三分淺笑,她只要一笑,就會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只要一旦混熟了,你就發現她是假笑,這個時候,通常她連應付都懶得應付了,但也很少會有挂着臉,不說話的時候。

白雪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江兆今天從醫務室那邊回來,就不怎麽高興。

江兆放下手機,眼底的情緒隐在長睫之下。

白雪拿起手機刷了一下朋友圈,很快找到了答案。

就在剛剛,秦風月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配文只有三個字:【免打擾。】

秦風月除了微信名換的勤快之外,很少發朋友圈。

白雪去查了一下白色風信子的花語,寓意是幹淨純潔的愛。

因為不常見秦風月的動态,這條動态下才發出就已經積攢了好幾條留言了。

蔣達:喔嚯~

體委:喔嚯~~

眼鏡班長:喔嚯~~~

姚汀:恭喜了。

白雪給這條動态點贊留言,【祭奠我終将逝去的cp,嗚嗚嗚。】

換來一串省略號之後,她才想起刷手機的目的。

白雪想知道剛才的江兆是不是在等什麽消息,偏頭,隔壁位置已經空了。

白雪:“……”

蔣達瘋狂扒飯:“看什麽呢?”

白雪一臉嫌棄的看着蔣達,“你怎麽這麽能吃?”

蔣達無辜躺槍。

白雪嘆了一口氣,開始刷論壇。

果然,秦風月的朋友圈圖片已經被截走挂在論壇上了,有知情人士稱今天秦風月沒去上課,醫務室的Z師說,有一個高三的在分化隔離室等待分化。

據大家所知,高三了還沒來得及分化的人,統共就那麽幾個。

什麽情況不言而喻。

“江上明月”粉和“月上江頭”粉都在高呼世界末日,論壇上哀鴻遍野,全是cp完了,cp粉死了。

有一個帖子的熱度不低,标題就叫:【每一對AA戀情侶,都會在分化這天走到盡頭。】

白雪:“……”

江兆午餐吃的不多,午休也沒怎麽睡,上周周末安素回了一趟Z家,今天剛回來就給她打來一個電話。

“媽。”

“什麽事。”

安素在電話那頭一愣,自己生養了十八年的女兒,這點直覺還是有的,于是半調侃的問:“怎麽了?說話冷冰冰的,心情不好?”

江兆:“沒有。”

“反駁的這麽快,還說沒有?”

江兆抿緊唇線,薄唇被拉成一條直線,她站在二班教室門口的走廊上,渾身散發着寒氣。

體委樂不滋的從樓梯拐角走出來,剛轉過拐角的一刻,他就像猛地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整個人都往後一仰!

“卧槽!誰他媽這麽沒公德心,亂放信息素!”

他剛罵完,就看到站在前門的江兆掀了掀輕薄的眼皮。

“卧槽——不,不是,江哥,江姐!我真不是罵你!”

體委就差三叩九拜了,弓腰哈背的從樓梯口一路倒退到樓下。

學委剛好從宿舍過來,看到體委,拍了一下對方的肩,吓得體委差點信息素應激暴走。

“艹!”

“你幹什麽呢?”李偉也被吓得夠嗆。

體委拍了拍胸口,“媽的,吓死了,你看我的手。“

“滾!Z子看你手幹什麽!”

體委:“唉,不是,你看我的汗毛,根根直立啊!”

蔣達和白雪從食堂回來,在樓梯交接處遇到了小範圍的擁堵。

兩人不明所以,只看到一堆人圍着體委,體委叽裏呱啦,口幹舌燥的複述着第n遍讓他渾身汗毛直立的奇遇。

圍觀人員有二班的、三班的、甚至還有樓下八班和十一班的。

“氣場那麽大——”

“看我的眼神,像刀子刮肉!”

蔣達好奇的湊過去,“說什麽呢?”

體委:“就是剛才!我準備回教室的時候——”

白雪:“……”

秦風月感覺做了一個夢,夢裏是她很久不見的朋友。

那個時候,她才上小學,讀書早,長的不夠高,看起來比同齡的小o還要小一兩歲。

年紀小又軟萌可欺的小月亮,沒少受欺負,不過她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秦風月從小就賊,深谙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大喊大叫的道理。每一次都将危險把持在可控範圍內。

直到有一次,她被攔截在小巷子裏,走投無路時大喊大叫喊來的不是Z師或者路人,而是一個高她半顆小腦袋,包子臉挂着一雙半眼翻白的死魚眼芭比娃娃,芭比娃娃翻着還不太熟練的白眼,頂着一張三歲看Z的冷臉,背後打着光,從天而降趕來救她。

芭比娃娃操着奶聲奶氣的聲音,酷酷的說:“你們——太吵了。”

小秦風月打了個哭嗝,被震懾的忘記了哭喊。

于是當芭比娃娃和她一樣被一巴掌推搡在角落時。

小秦風月目瞪口呆,從天而降的原來不止救世大英雄,天上也不止林妹妹,還可以是豬八戒或者豬隊友!

芭比娃娃腫着一只眼睛,另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正努力把眼淚往下憋,反過來控訴她:“泥,泥腫麽,不喊了?”

小秦風月:“……”

打她們的是比秦風月高一個年級的小孩,追其原因還是秦風月從小就長的招人喜歡,上上下下的學姐學妹都喜歡給她糖吃,某些小屁孩嫉妒她有奶糖,從一開始明争暗搶無果,慢慢發展成了拳腳。

于是,當秦風月乖乖上繳了奶糖後,打她們的小孩就撕着糖紙離開了。

芭比娃娃腫着熊貓眼,唯一一只還能睜開的眼睛表演着目瞪口呆,她彼時還淺薄的閱歷不足以撐起那麽複雜的情緒,高深的小冷臉徹底挂不住了,一臉看傻逼的看着秦風月。

“百、白吃!”

小秦風月立馬從褲兜裏翻出最後一顆糖,依依不舍的說:“我還藏了一顆,你也要吃嗎?”

芭比娃娃:“白癡!”

“……”

這個夢太逗樂,秦風月太久沒做,又一次在夢裏笑了出來。

笑聲像某個機關,瞬間把她從十年前不知名小巷子拖到了光怪陸離的現代社會。

酒吧裏,王潇把她壓在沙發的角落裏,酒醉迷離的時候,她抓到了王潇俯壓下來的半身。

“姐?”秦風月啞着嗓子。

王潇呼吸急促,信息素張牙舞爪侵犯而來,“月亮,我想要你。”

秦風月厭惡的皺眉,“我是alpha!你瘋了。”

“我沒瘋!”

“你十六了,已經曉事了……月亮,我喜歡你,讓我抱抱。”

秦風月一把推開她,拿起酒桌上的酒就從王潇頭頂澆下去,“你發什麽神經!煩了我好幾年了,還沒夠是吧?”

王潇笑了笑,“你怕我什麽?怕被我纏着喜歡上我?”

秦風月踢了她一腳:“滾!喜歡Z子的人多了去了!”

王潇:“你每個都瞎撩兩下,做給誰看的?”

“最近這麽安分,是不是對我——”

秦風月忍無可忍,一拳接着一拳開始揍王潇,一開始的目的她早就忘,想了想才想起來,“Z子他媽的在找人!要你多事!”

“每次都是這句話,找誰啊,你倒是說說啊!”

秦風月閉上嘴,半晌才說:“太久了,已經記不清了。”

“你找不到了,放棄吧。”

王潇的一聲冷笑把她從這個夢裏帶走,秦風月突然出現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在空寂遼闊走廊的頂端,一個穿着粉色蓬裙的小背影突然出現,慢慢的,小小的身影在走廊盡頭,抽高成一個挺拔落拓的背影。

秦風月微驚,瞪大了雙眼追過去。

那人轉身把她接住。

秦風月感覺自己撲進了一個柔軟的懷裏,她擡頭,看不到那人的臉,卻被圈住腰身被迫承接了一個吻。

空氣又濕又熱,吻也是,大概是缺乏經驗,夢裏也無從下手,秦風月反客為主按住那個人,只會用嘴唇貼住她的,她不會纏吻,只能吮着對方的唇,笨拙的挨挨碰碰。

嘴角變得濕潤。

像淌滿江水的河道溢出了一點,逐漸形成了一條分支。

這個夢對秦風月來說太具體,以至于具體到唇角被吮破了,瞬間疼得她滿頭大汗的從床上翻身而起。

“艹!”

秦風月困意全無,她擦了一下嘴角,低聲嘶了一下。

“……”

做個夢也能自己咬破自己的嘴唇?

真是夠了。

秦風月跳下床,徑直走向浴室,她撥開水龍頭洗了下手,擦手的時候擡頭,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

怎麽說?

簡直沒眼看。

秦風月用手背遮着濕潤的雙眼,手背的水珠又從鼻尖滑至下巴。

秦風月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心不在焉的想,alpha分化會做這些夢嗎?

不是說那個什麽對剛出生的某個器官不好嗎?

這玩意要一兩個月左右才能發育完……可不能……

秦風月心不在焉的想着。

擦了手伸手摸了一下褲子。

咦?

好像不對。

她摸了一下,下一秒,秦風月動作極快的摸了第二下!第四下!

靠?

秦風月拉開褲子,眯着眼睛一看。

“………………”

靠……

無事發生?

秦風月頭皮一麻,腳下一軟,她還沒分化?

她跑回床邊,一把抓起手機,已經下午四點了。

她一覺睡了幾個小時都沒分化?

不可能啊!

不會吧?

不會是分化失敗了吧?

靠!

百分之一的幾率為什麽會撞在她的身上?

秦風月腦子像纏了一團毛線,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還有一些詢問進展的消息,她一個都沒回,坐在電腦邊開着網頁搜查了一個小時分化失敗的alpha案例。

大部分答案都是,第一次分化有極低的概率為假性分化,也就是口語上分化失敗的意思,性別這個東西,從出生就注定了的,那裏是分化失敗一次就能改變了的?

所以專業的人稱之為假性分化。

專家安慰,第一次分化不成功失敗沒關系,等着下一次繼續分化就行了。

秦風月絲毫感受不到冷靜和安慰,她心亂如麻,還在思考對策。

隔壁傳來咚的聲響,秦風月回神,時針已經走向六點。

屋子裏味道會自動調節消失,那些她還沒注意到的濃稠酒味已經消失無蹤。

秦風月推開門,就聽到樓下傳來的議論聲。

下午放學,白雪特意開了在體育課的時候,跑出去給秦風月買了分化禮物,等一下課,她就一并捎着其他人的禮物來接秦風月,同行的還有蔣達、體委、李偉和姚汀,還有來湊熱鬧的陳林語。

楚揚和王渺是跟着秦棟還有方怡以家屬身份進來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醫務室的大樓跑,把剛準備出門去隔離室看看情況的校醫吓了一跳。

“幹什麽?幹什麽!這麽大的陣仗?”

“要去看秦風月?當然不行!剛分化的alpha敏感得不行,你們這麽多人一起來,萬一引起她的信息素排異怎麽辦?”

“我先去看看情況,如果對方情緒冷靜——”

衆人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說不過一個剛來學校就職的校醫。

江兆墜在隊伍最後,漫不經心的滑手機,絲毫不參與争吵。

她甚至還在想,這麽多人來接秦風月,她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突然。

“□□!你說句話啊!”

刷刷的,幾個人轉過頭看着她。

江兆:“……”

争吵一番校醫松了口,“行了行了,最多上去三個人!你們商量一下誰去吧!”

校醫插腰堵住路口,本來以為這一群人還要吵一會,沒想到大家出奇安靜。

秦棟和方怡率先占下兩個名額,沒人敢有異議。

第三個,幾雙目光自發的投向了江兆。

秦棟:“?”

方怡捂着嘴角,“月亮的同學真有趣。”

“嗨!學姐!”

秦風月腦袋一轉,隔壁屋那個高一男孩就一臉興奮的看着秦風月,“學姐,你怎麽樣了?”

秦風月一臉麻木,甚至想死。

學弟滿臉興奮:“我分化好了,學姐你呢?”

秦風月:“……”

“吓死我了,我一開始被吓的差點以為真的會分化失敗呢!幸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真失敗了,那也太丢人了!”

“那叫假性分化。”秦風月沒忍住回了一句。

“啊?”

“假性分化是什麽?分化失敗?”

秦風月郁悶:“……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秦風月聽到了腳步聲,從樓梯口延伸而來,還有說話聲。

秦棟:“終于分化了,這丫頭念叨兩年了——”

怎麽辦怎麽辦……

學弟還在感慨,“幸好分化好了,真怕被全校圍觀,從今天起作為一個alpha,我要好好愛護我的小o!”

這幾乎是每一個alpha的宏願,秦風月的腦子裏飛快閃過夢裏的那個身影,一剎那,樓梯轉角出現了幾個身影。

一絲不茍的秦棟。

溫柔淺笑的方怡。

面無表情的江兆。

秦風月最先對上的雙眼竟然是江兆。

alpha的眼底浮沉着深奧的含義,她讀不懂,只發現了一絲被掠奪的危險。

如果被江兆發現她假性分化一定會被嘲死!

紙包不住火,只要有一個人知道,很快整件事情就會像捂不住的風,流蹿到學校的每個角落。

她還會被拉上車,被游街,成為唯一一個大齡分化還失敗的alpha?

太丢臉了!

漸遠失真的聲音重新變的具體,方怡的聲音忽遠忽近。

“寶寶?分化的怎麽樣了?”

秦風月聽到自己的聲音,她回答:“很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月亮會深刻認知到自己并沒有分化失敗,可是已經來不及解釋了,自己造的孽,自己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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