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華燈初上,晚上的宵夜是水果撈和易消化的小米粥,秦風月端着米粥敲了敲客房的門,推門進去沒看到人,客房的陽臺門沒關,秦風月放下盤子蹑手蹑腳踱步到江兆身後。

陽臺裝點了一些綠植,擺着一套堆滿抱枕的防水沙發,旁邊還有一個搖籃秋千,很适合傍晚納涼。

江兆站在陽臺邊,單手抱肘打電話。

“嗯,不回去了。”

江兆目光下斂,和花園裏的王潇四目相對。

王潇做了一個口型:“狗逼。”

江兆目光漸沉,風雨蓄在一雙丹鳳眼裏,她聲音平穩,是慣常的語氣起伏,就是一雙眼睛寒氣深深,“好……你早點睡……”

不知對面提到什麽,江兆微蹙眉心,眼尾瞥到一抹白色,她便捏着手機,話鋒一轉,“脫敏的事我知道。”

秦風月聽到兩個字,眨眨眼又從江兆身後默不作聲的退開。

江兆穿了秦風月給的裙子,裙擺被夜風吹起,像盛開的花堆簇在腳底。肩背和脖頸全都敞露在外,像優雅的天鵝。

她唇角舒展,聲音提高一分,“我知道,已經找到了,嗯,是omega。”

秦風月抱着水果撈窩在吊椅裏,聽到這裏有些驚疑的看向江兆?

治療脫敏的omega江兆自己找好了?

江兆挂了電話,秦風月擡手嗨了一聲。

江兆轉身,從一邊的椅子上把披風攏回肩膀上,“不睡覺?”

秦風月意興闌珊的收回目光,“阿姨煮了粥,叫我們吃點溫胃,免得吃了火鍋明天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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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玻璃案幾上的粥已經溫熱,江兆伸手用指背試了一下溫度,她彎身的時候,身上的裙子有一股淡淡的薰香從秦風月鼻尖淌過,把兩人的信息素味道全都掩蓋了過去。

江兆端起粥碗,坐進了另一邊的沙發裏,目光傾斜掃向吊椅。

秦風月曲起長腿窩在吊椅裏,裙擺向上翻折到大腿,她趿着粉色拖鞋的腳趾安分的縮在每一個屬于她的位置上拖鞋和江兆腳底的鞋一摸一樣,只是其中的碼數有些差異。

江兆收回目光,心情熨貼的開始喝粥。

秦風月藏不住話,幹脆問:“你自己找到omega了?”

江兆攪了攪瓷勺,“唔?”

秦風月從吊椅裏爬起來,雙腳落地時,垂感十足的裙子頓時遮住一雙長腿。

秦風月挨着江兆坐在沙發把手上,“你脫敏的omega啊!你不是說讓我幫你安排嗎?”

江兆反問:“你找到了?”

秦風月:“沒有啊。”

“那就是沒有。”

秦風月看着江兆,覺得某人嘴邊的笑意有點刺眼,“打什麽馬虎眼。”

江兆看了一眼手機,“去睡覺。”

秦風月:“我不睡。”

江兆就拿着碗下樓去洗,在廚房和阿姨溫柔的說了好幾話。

王潇厚着臉皮留宿,已經在客廳的休息區等候多時,江兆施施然從廚房出來走到樓梯時,她終于忍不住,“你還真當這裏是自己家了?”

江兆轉頭,一副笑臉:“潇潇姐,說什麽?”

“我聽不太懂。”

艹!

王潇抖了抖胳膊,恨不得搓掉全身的雞皮疙瘩。

“你她——你別這樣叫我!”

江兆聳肩,準備上樓,一把水果叉從身後挾風破空而來。

江兆偏了一下耳朵,水果叉砸在樓梯把手,掉在了地上。

“這是,打招呼?”江兆側低着頭回視王潇。

王潇冷笑,站起來看着江兆,問:“你知道的,是吧?”

江兆蹙眉:“知道什麽?”

王潇只想破口大罵,但一想到在秦家,她還要裝好自己鄰家大姐姐的人設,只能壓制住嗓音說:“裝!你接着裝!”

江兆啧了一聲,捏着鋼叉走回沙發邊,“都是alpha。”

王潇:“怎樣?”

江兆頓了一下,看到桌面擺着一些小玩具,說:“蓄意挑釁,你不知道有什麽後果?”

方怡剛跟老人聊完天,把王姨婆吃了宵夜的碗拿進廚房,下樓就看到江兆和王潇坐在沙發上打撲克牌。

“唉,小兆、潇潇,還不睡吶?”方怡貼心問。

王潇白着臉,對方怡露出一個苦笑,甩下四個二,“打完這把就睡,炸彈。”

方怡一頓,“喔,那要喝點什麽嗎?”

江兆對溫婉一笑,“阿姨,謝謝你,很快打完,不用了。”

“王炸。”江兆淡淡甩下一張王牌。

方怡一臉迷茫的回了樓上。

江兆也站起來,拍拍了裙角,說:“您慢慢玩。”

王潇:“……”

王潇挂着陰沉的黑臉,把撲克牌收起攏好。

整副撲克少了一張。

少的一張王牌,削掉了她的一縷頭發,被江兆單手擲進了一邊的硬土盆栽裏,入土只見一個三角形的小角還露在外面。

江兆找阿姨認了洗衣房,她從烘幹機裏把衣服拿出來,衣服、褲子、內衣內褲。

将衣服一件一件堆疊好抱着上樓,再回到房間,秦風月竟然還沒走。

江兆把衣服擱置在床頭,去關房間的落地窗。

秦風月團戰正酣,聽見聲音轉過頭,“……”

“你把我鎖在外面幹什麽?”

江兆扣下窗戶的鎖,“我要睡了,很不喜歡房間裏有其他alpha。”

秦風月:“?”

生什麽氣?

覺可以不睡,團戰不能輸。

秦風月被耳機裏omega甜甜的聲音喚回神思,“我來了,別怕!”

江兆撚滅大燈,行至床邊,撚滅壁燈和床頭小燈。

燈光一暗,無邊的黑暗吞噬掉僅剩的一點光芒,秦風月被突如其來的冷風凍的起雞皮疙瘩,手忙腳亂的打開手電,“你怎麽突然把燈關了?”

秦風月把電筒貼在落地窗上,看到江兆躺在床上翻了個身。

“喂,你給我開門,我這就回房間……”

電子鎖滴滴兩聲,落地窗自動打開,秦風月趿着拖鞋,輕手輕腳的踱步進來,突然又覺得不對。

這是她家,她來給江兆送宵夜,怎麽反而像被趕走的一樣?

床上的人背對着窗躺着,秦風月挪到江兆的床邊。

她伸出手,目标是江兆的肩膀。

啪的一聲,手腕被江兆扣住。

“幹什麽?”

上挑的黑眸隐在濃郁夜色裏,風吹散濃雲,月光垂灑在床邊,映出秦風月眼底一點驚惶。

“我不想睡。”說話聲委屈,幹脆就着被江兆拉着手的姿勢坐在了她的床邊,“那個……”

江兆坐起來,撚開燈,揉了揉山根,“想做什麽?嗯?”

秦風月:“你不是要脫敏?”

“來。”秦風月打開手機,點進游戲,翻到好友列表,手指輕觸屏幕從上到下,“脫敏療法第一堂課,先學會怎麽和omega聊天。”

江兆看向秦風月手機的右上角,在她房間磨蹭半天就是在琢磨這個?

江兆不想玩游戲,旁敲側擊:“十一點了。”

秦風月:“?”

“這麽早!”

江兆:“我不會玩游戲。”

秦風月:“哈?好拙劣的借口。”

江兆閉上嘴不說話。

秦風月煩死了,“大朗,不要放棄治療。”

江兆彎了一下唇。

秦風月:“……行吧,那我們換個游戲,你想玩什麽,我配合你。”

江兆赤腳下床,趿上鞋,拎起秦風月的後頸把她往門口帶。

秦風月開始掙紮:“十一點你就要睡了!你怎麽比姨婆還能睡——”

秦風月腳勾着被褥,手舞足蹈之間把床頭的衣服掃了下來。

江兆松開她去撿。

秦風月也有點不高興,開始叽叽叽的控訴:“從我分化了,你對我的态度就特別反複。”

江兆按着眉心,“怎麽?”

秦風月:“感覺……時好時壞的!”

江兆撿起衣服拍了拍,“……我是為你好。”

秦風月過去幫她撿,手指勾到一塊薄布,被江兆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了回去。

“這個……”

她都忘了,江兆沒有換洗內褲,裙子底下還挂着空檔!

秦風月漏出一絲竊笑。

江兆捏住她的後頸,鼻息噴薄在她側頸,染得那塊皮膚發燙發麻,“再不走,就把你按在床上玩。”

弱點被拿捏,秦風月回神,人已經在門外。

她摸了摸鼻尖,拿着手機給江兆發消息,【晚安。】

jiang:【晚安。】

第二天,秦風月起了個大早,她去敲客房的門,門後是阿姨在打掃江兆借宿後的房間。

“江兆呢?”

阿姨:“一早就走啦,潇潇要回公司,說是順路送江小姐回家。”

秦風月淡淡喔了一聲。

阿姨看着她寬慰:“沒事啊,下次再請同學過來就是了。”

秦風月冷笑一聲,“就算交再多朋友,也會王潇一個一個弄走,沒意思。”

阿姨一愣,秦風月眼底的失落轉瞬即逝,下一刻,又恢複了她一貫吊兒郎當的模樣。

秦風月的聲音消失在拐角,“我出去遛狗!”

周一,小雨綿綿也沒有取消早會。

操場人頭攢動。

秦風月站在人群裏,正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蔣達在男生堆裏傳遞八卦,神神秘秘的說:“聽說是上次發易感期的alpha隔離回來了。”

“不是吧,那兩個還能繼續在A中讀書?”

“是回來收拾行李走了!”

“今天校方要通報處理結果——”

“人都走了還通報個屁,行了,趕緊散了吧,又味又淋雨的。”

許多人不耐煩的議論開來,白雪擔憂的看秦風月,小聲問:“月亮,你很困啊?”

秦風月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不是。”

是操場人太多,且全是alpha,她一個omega多少還是有點扛不住。

秦風月抹了一把被細汗淋濕的臉,“我去趟廁所,陳方問起來你就幫我請個假。”

秦風月中途尿遁,沒去廁所也沒回教室,她摸去了食堂。

食堂在教學後面,是alpha們回宿舍的必經之路,秦風月離開了人群感覺空氣重新清新起來,她溜去食堂,在早餐窗口蕩來蕩去,被一陣推搡聲吸引。

食堂外面有兩個alpha在打架。

随同的老師扯開他們,兩人對視的眼神明顯就很不對勁。

秦風月吸溜完面條回教室,早會已經散了,班級裏鬧騰騰的,白雪揪着一張小帕子擦頭發。

“處理結果怎麽樣?”秦風月随口問。

白雪搖頭:“兩個都被開除了。”

”學校要加大整治力度了,說以後小操場的樹底下看到抱在一起的alpha就要抓!“

秦風月無語,“誰沒事和一個alpha抱在一起。”

轉眼一想,她前天才被江兆整個人托在臂彎裏帶出酒吧包廂。

秦風月用手碰碰鼻子。

今天月考,早會還剩下十分鐘,大家窸窸窣窣的到處活動。

體委站在講臺,大聲喊:“考號0957到1034的同學在哪裏?”

斷續響起幾個回應的聲音,

秦風月吃飽了犯食困,想睡覺,剛趴下,講臺傳來幾個男生捶胸的聲音。

體委:“你他媽考這麽點?”

另一個人:“我哥,你知足吧,咱兩一個考場你還指望互抄啊?”

“不要啰嗦!有沒有可靠一點的同志!”

秦風月被體委吵得苦不堪言,抄起一本習題冊甩向講臺。

體委後腦勺中槍,黑臉更黑了,回頭一看:“我艹!誰他媽——”

秦風月雙手目光不善,江兆在秦風月身後,長睫半張半阖,一臉的起床氣。

體委:“……您睡,您睡!”

秦風月正想趴下,後腦勺就被拍了一下。

江兆啞着嗓子道:“起來,去考場了。”

這次月考的考號是按照上次開學摸底考的成績排的,江兆第一,但分數控制得好,和第二名差距不大,秦風月排第九這次和她一個考場。

江兆也是剛睡醒,她前天從秦家離開又去打工,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家,早上為了特意躲過開早會的人流,一大早就從側門哪裏□□回來。昨晚晚上到今天早晨莫約睡了三個小時。

醒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便用草稿紙卷成的紙筒敲臉兩下秦風月。輕飄飄不疼不癢,但是極其效率的把某人從課桌上喊了起來。

白雪兀自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今天又是嗑到的一天。”

秦風月打了個哈欠,眼角逼出一滴淚,往後一仰,手掌一攤。

江兆:“要什麽?”

秦風月:“紙。”

江兆抽出一張紙巾,動作自然的替她抹掉眼角的淚花,再把紙團在一起,扔進了身後的垃圾桶。

白雪:“……”

秦風月收拾了紙筆,走出兩步回頭看着白雪,“走啊。”

白雪跟上來:“你和江攻關系變好了?”

秦風月點頭,“算是吧。”

白雪咕哝:“算是?”

秦風月揉了揉眼睛,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瞌睡中的迷蒙感,難得一見的軟萌可欺。

秦風月:“這次考完,還可以換座位嗎?”

白雪點頭,“換,月考是大考,肯定換。”

秦風月做了個撸起袖子的動作,“那我努力一下,你說考過江兆難嗎?”

白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別想了,大考江兆是不會放水的!”

秦風月啧了一聲,臉突然怼近,沖白雪指了指眼下的黑眼圈,“看到沒?”

白雪被美顏暴擊,暈乎乎的點頭,“嗯……”

“通宵達旦的努力成果,為了這次考試,我昨晚特意突擊了一下。”秦風月說完又補充了一下,“突擊到三點。”

白雪磕磕巴巴,“你,你突擊那麽晚幹什麽?”

秦風月搖頭晃腦的,遮住嘴巴又打了個哈欠,“想換個同桌了。”

“……”

江兆聞言回頭,特意停下腳步等秦風月追上來,問:“想和誰坐?”

秦風月偏頭一笑,“沈夢?長的好看,有點禦姐的意思。”

江兆唔了一聲,

秦風月又繼續說:“體委?人雖然傻了點,但是好玩。”

江兆把右手的筆袋挪到了左手。

秦風月:“要不然李偉也可以,挨着他坐可以抄作業。”

白雪絞着手絹,跟在兩人身後嗚嗚咽咽,“月亮,你終于看不慣我了?”

考號按成績分,一二考場彙集大拿,三四考場大佬成堆,秦風月有幸成為三號考場其中之一,走進教室,低頭找自己的位置時注意到江兆已經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坐上了。

第一個位置意味着江兆是整個考場的學習top1,剛坐下就有人拿着卷子和書零時抱佛腳的過來請教江兆。

隔壁就是二考場和一考場,精尖學霸都在那兩個班裏,秦風月想起入學的摸底考,還有後續幾次的測試,江兆的成績基本浮動在班級前五,直到隔壁一號考場的人也抱着書進來找江兆,秦風月都沒想明白,江兆怎麽就這麽多擁簇。

在江兆身邊聚集了一小撮人之後,秦風月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靠近後門,最後一個。

“……靠。”秦風月坐下來,有點納悶的看着斜對角的江兆。

她的實力也有所保留,秦風月一直把分數控制前十左右,一為裝逼,二是為了藏起鋒芒方便自己融入班級。

江兆到底藏了幾手?

“月亮。”白雪從後面跳出來,一巴掌拍在秦風月的肩膀上,“想什麽呢?”

秦風月指了一下江兆,“江兆這麽厲害?”

白雪見怪不怪:“是啊,江兆是全年級第一嘛。”

秦風月嗆了一口,“全年級第一?你不是說班級第一?”

白雪抓了抓腦袋,“江兆是全額獎學金的優秀代表,平時小考讓着我們,但是這種全市聯考統分的考試牽涉學校,她是不能放水的。”

在秦風月微怔的目光裏,白雪又說:“對了,因為江兆喜歡放水,導致咱們全班都有一個壞習慣。”

秦風月覺得不好,但好奇心催使她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什麽習慣?”

“姐妹!你這都不知道?”坐在秦風月前面的alpha突然湊過來,“二班就是神經病,小考全部亂考,大考才會拿出真實力!”

秦風月:“……”

白雪嘿嘿一笑,“哪有~”

“沒有?”alpha一聲冷笑,“別謙虛了,每次我們班的年紀平均分都比二班高,一到大考就刷刷往下掉好幾名!不是人!玩弄我們于股掌之間!”

白雪讪讪發笑,說:“沒辦法啊,月亮你不知道方狗又多過分,我們平時不壓分,方狗就會一點一點壓榨我們,就,只能藏拙一下了。”

白雪:“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不适應,受到打擊。”

秦風月漫不經心的轉着筆,心裏真是那啥了狗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夠裝逼了的,沒想到還會遇到一個班的奇葩?

全班都在裝逼?真是……匪夷所思……

江兆在前排享受衆星拱月一般的待遇,秦風月坐在最後一個,開始懷戀被omega團團包圍的感覺。

還沒打鈴,監考老師已經夾着卷子走進來了,所有人回到座位上,等待敲鈴的時間,監考老師就跟江兆聊天。

“……市區下個月有個數學競賽。”

“月底截止報名,國慶的時候你剛好抽空過去。”

監考老師說了幾句回到講臺上,這個時候距離敲鈴還有幾分鐘。

手機震動,秦風月摸出手機。

jiang:【加油。】

秦風月勾着嘴角,還沒回複,旁邊一只手從窗戶伸進來,一把搶走她的手機。

一招偷襲,猝不及防,秦風月只來得及按掉旁邊的鎖屏鍵。

李大嘴站在窗口,“好呀!考試帶手機想作弊?你是誰?那個班的?”

秦風月被一連三問沖擊得耳膜發脹:“……”

李大嘴:“作弊?密碼呢!把手機打開!”

開學一月,被收兩回手機。

秦風月被吼得腦袋疼,耐着性子解釋:“我不作弊。”

“你幾班的?”李大嘴問。

後門窗口的騷動很快引起一堆人的注意。

當衆被抓怎麽說都不光彩,秦風月吶吶:“二班。”

李大嘴當衆跳腳,臉上露出一副終于拿住把柄的快意:“二班的?好呀!我早該想到,你們二班最不把校規校紀放在眼裏,手機使用率是全校最嚴重的一個班!”

李大嘴的傳聞,秦風月因為轉校時間晚不知道,他是陳方的勁敵,兩個人曾經一起評特級老師,陳方作為特別優秀評選對象,越過了資歷這一關,李大嘴連續兩年還沒評上被轉去了教導處當主任,不知是不是酸陳方,一直都在抨擊陳方的教學方法。

陳方管得輕松,他就抓得牢靠,做什麽都要反着來,一直視二班的學生為眼中釘。

聽說上周才回來,這周已經開始抓校園風紀了。

秦風月還真不知道手機這件事,随口問:“誰說的?”

“我說的!”

“撲哧。”

不知道是誰漏了絲氣音,李大嘴大吼,“笑什麽笑!2B鉛筆,備用紙筆和文具再檢查一遍,轉過頭去!”

秦風月微蹙眉心。

監考老師走下來,“大嘴,還有兩分鐘發卷子,你先——”

“你別管,”李大嘴看着秦風月,“我早就想說說你們二班的同學了,玩手機!逃課!平時不注重考試壓分!還有你們的班主任……”

“最嚴重的是,我一直就聽說你們班有搞AA戀的情況!叫什麽秦什麽月的還和江兆搞!簡直帶壞學生!太不像話了!鬧得論壇沸沸揚揚,學校剛開掉一對搞AA戀的alpha,我看下一個就要拿你們開刀了!”

“你的手機沒收了!你叫什麽名字!”李大嘴問,“回頭來我辦公室一趟!”

他因為嗓門太大,引起了周圍兩個教室的學生圍觀,一堆人從窗戶口探出腦袋,嘻嘻哈哈道:“大嘴,你還逛論壇啊?”

“挺時髦的啊。”

“哈哈哈!”

秦風月站起來,“我叫秦風月。”

李大嘴一愣:“什麽秦……”

秦風月:“什麽月的那個,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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