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楚揚從廁所出來,剛好看到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在電梯口徘徊。

“警察,有什麽可以幫助你們的啊?”

“606怎麽走?”

大堂經理連忙讓楚揚在前面帶路。

楚揚輕叱了聲,“為什麽要我去?”

經理把楚揚拐到身前,“你是零時工當然你去!快去,我得罪不起606包廂的……”

楚揚見勢獅子大張口,比出兩根手指,“雙倍工資,不三倍!”

“快點,”警員皺眉,揮手讓一隊人從樓梯走,經理連忙賠笑,“這不是電梯還沒下來嗎?”

電梯下來,經理一把把楚揚推進電梯,“成交!”

楚揚打了個響指,帶着兩個警員直奔六零六。

六零六,王潇從短暫的眩暈中清醒,林然窩在她懷裏,腦袋還在拱她的胸,omega的信息素鋪天蓋地,秦風月和江兆已經不見了蹤跡。

王潇強忍着标記她的沖動,拽着林然的頭發把她腦袋提起來,“剛才的味道是你的?”

“什,什麽?”

從酒桌邊的一個桶裏摸出了抑制擠,王潇給自己打了一針,正準備給林然紮的時候,門外傳來說話聲。

楚揚:“警察同志這就是六零六。”

幾個人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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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潇:“……”

楚揚一臉驚訝,遮住鼻子,“好味啊!潇、潇姐?”

王潇堆着笑臉站起來,扶住林然,“這、這個有兩個朋友失控了。”

沙發底下戰況激烈,衣服都快脫完了,清醒的都被按住打針帶走,酒吧這種地方,alpha和omega亂搞的太多,要先把人冷靜下來,具體是怎麽回事,還要弄回局裏定性。

楚揚捂着大紅臉退出來,“我,我還小,我就先出去了。”

警察在走廊盤問王潇,“就這麽些人嗎?”

王潇點頭:“就這些了,其實問題不大,我們都是被牽連的,裏面的那一對是情侶……”

林然戴着口罩,大家口供十分統一,都說是意外。

楚揚貼着牆邊溜進電梯,臨走的時候,被王潇看了好幾眼。

楚揚逃進電梯才松了一口氣,給江兆發消息問她在哪,秦風月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江兆抱着秦風月推門,一手勾着她的腿彎,一手把手機遞給她,“給楚揚說一下。”

秦風月整個身體都俯趴在江兆身上,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撒嬌,“你怎麽不自己——呃!”

江兆把針筒從她的腺體處抽出來,丢到一邊,說:“以防萬一,還是打一針。”

秦風月哈哈笑了兩聲,“我比較聰明,來之前已經紮過了。”

酒吧一樓的後門接通是員工更衣間,下班的服務員都會從這條路離開,地處隐蔽,兩邊都是高樓,平時除了酒吧裏的人會走,連個路人都沒有。

江兆笑了一下,把她舉起放在一個石頭砌好的高臺上,“坐好。”

“這是哪裏?”秦風月低頭問,眼底是低她一頭的江兆。

江兆把袖子撸到了手肘,靠在門上呼出一口氣,她身上還帶着秦風月的酒香味,和包廂裏被灑掉的酒混成一團,分不清晰。

濃郁的酒香,像是全身都是秦風月的味道一般。

秦風月微眯起雙眼,晃了一下小腿,“你真沒感覺?”

江兆:“沒有。”

秦風月點頭,她來之前在出租車上打了一針抑制劑,剛才都有點腿軟,這會又紮了一針,那種空虛乏力的感覺才徹底消失,沒想到江兆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你這個病還挺嚴重的。”秦風月點評道,“對omega排異,不是跟萎了一樣嗎?”

江兆靠着門,仰頭,星月美不勝收,她看了一眼手表,說:“我還有兩個小時收班。”

秦風月擺擺腿,“那我等你。”

她換了一身黑T黑褲,兩條細胳膊細腿白嫩嫩的全露在外面,大腿上內側還有一顆紅痣,秦風月的腿很好看,不是細瘦的枯枝,小腿纖細修長,大腿勻稱飽滿,充斥着肉/欲感。

月光灑下一抹銀光,偏愛一樣,全都給了面前這個叫秦風月的壞家夥。

江兆看了眼,說:“不怪王潇惦記你。”

秦風月摸了摸鼻子,“我可真倒黴,盡吸引變态了。”

唉了一聲,秦風月伸了個懶腰,“其實潇姐也挺可憐的,她為了追我花了不少心思,我好多追人的花樣都是跟她學的,我要真是個omega說不定就從了她了。”

江兆放在門把上的手一頓,轉身問秦風月,“你多久沒改微信昵稱了?”

秦風月啊了一聲,“幹嘛?”

“手機給我。”

江兆拿着秦風月的手機,操作着她的微信界面,目光揶揄掃過她微信裏一堆的未讀信息,然後切到個人界面,把昵稱改成了“歪風邪氣”。

秦風月:“……”

“這個太難聽了!”

“大嘴說的,AA戀不是歪風邪氣是什麽?”江兆把手機扔回給她,“你可以再改。”

秦風月拿回自己的手機,捧着:“算了,就當敲打王潇了。”

江兆回了酒吧裏,秦風月坐在高臺看星星,剛才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這下周圍一空,就忍不住開始琢磨起來,王潇這個變态,剛才不會是聞到她的信息素了吧?

那會一屋子的人都是渾身酒氣,她還把林然塞進王潇懷裏打掩護,王潇應該不能篤定那是她自己的味道,而且她來之前紮了針,味道稀薄,要不是有人發情亂搞,味道到處飄,她肯定半點影響都沒有。

她剛才跟江兆表面吐槽,其實心底的真話是,她要是個omega,肯定早被王潇下藥迷暈拖去床上了。

媽的!還是等高中畢業吧,王家還算半個親戚,鬧翻了怕方怡難過,就是便宜王潇這個變态了。

秦風月想着,心有不忿,擡腳踹了一下門。

咚的一聲,門後有人不耐煩道:“誰啊!”

踢到人了?

秦風月從旁邊的高臺跳下來,後門被拉開,一個omega出來抽煙摸魚,走出來看到她。

“你誰啊?”

秦風月眨眨眼睛,大眼睛忽閃忽閃,狼尾巴藏在小白兔的皮毛下,看着來人的煙和打火機,“我在等人。”

“這是酒吧,小孩子不要多逗留。”

秦風月:“……我剛從裏面出來。”

omega看着她,遞給來一支煙,随口問:“你等誰啊?”

秦風月把香煙挾在指尖,接過打火機單手擋風點煙。

她動作熟稔,拿着打火機一甩,火苗撲滅,雙眼輕松的微眯起來,猩紅一點順着她的呼吸吞吐明明滅滅。

剛抽一口,秦風月随口胡謅:“我等我姐姐呢。”

背後的門傳來一股推力,江兆套着外套走出來。

“咳咳!咳!”秦風月趕緊掐滅煙,煙蒂甩進一邊的垃圾桶,一套動作做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心虛。

江兆看了她一眼,抻平領口和同事打招呼,“走了。”

omega點點頭,然後看着秦風月,說:“煙是我遞的,你可別打你妹妹啊,你們姐妹兩長得怪好看的,就是不像。”

江兆:“姐妹?”

秦風月揮手驅散煙味,也不叫姐姐,“昂,怎麽?”

江兆笑了笑,說:“妹妹,走了。”

秦風月笑着跟門口的人揮手,追上江兆嘴裏噼裏啪啦開始倒豆子,“你不是說還有兩個小時?”

江兆:“提前下班。”

秦風月:“羊羊呢?”

江兆:“不知道。”

秦風月:“王潇她們被抓走了?”

江兆:“不清楚。”

秦風月:“你餓不餓?”

江兆直接問:“想吃什麽?”

吃了飯,江兆和秦風月去坐公交,火鍋重油重鹽秦風月吃得肚子像懷胎三月,打車回家還在車上喘氣,吃飯期間王潇就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電話不接就發短信微信騷擾,秦風月忙着胡吃海喝一個電話消息都沒回,這會上了車對面又開始了。

秦風月嫌煩,接起電話還沒開罵,先瞥見來電顯示。

“爸……”

秦棟:“怎麽還不回來?”

秦風月掩着話筒,瞥見後視鏡裏江兆正阖眼小憩,“怎麽了,我就出來玩玩。”

秦棟似乎是不耐煩了,催她趕緊回家。

秦風月扯一下衣擺,遮住小肚子,說:“已經在車上了,半小時不到。”

秦棟點頭,準備挂電話,秦風月聽到電話那頭方怡的聲音。

“潇潇,你吃點水果,月亮很快就回來了。”

秦風月眨眨眼,抓了一下頭發,問:“爸,誰來了?”

秦棟:“你王姨婆來了,說好久沒看你,想你了。”

秦風月連忙說:“爸!我不回——”

“嘟嘟——嘟——”

秦風月:“……”

王家是方怡的遠親,兩根之間血脈稀薄,但王家愛走親戚,和秦家的關系也是走着走着就親厚了。

王姨婆年紀大,最喜歡秦風月,秦風月小時候黏她,長大了看在她的面子上給王潇不少好臉色。

車停在了分岔路口,從這邊開始,秦風月和江兆就不同路。

秦風月轉頭問江兆:“先送你還是先送我啊。”

江兆長睫微擡,似乎是有點累,觑她一眼說:“先送你。”

秦風月給司機指路一個方向。

十幾分鐘,秦風月心事重重的下車,關上車門,出租車揚長而去。

手機自動扣款,響了一下。

秦風月低頭,“怎麽扣費了?”

腳尖的路燈下彙聚了一團陰影,江兆的影子被路燈拉得細長,她正懶懶的打着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秦風月:“……你怎麽也下來了?”

江兆撩了一把額前的碎發,“睡迷糊了。”

秦風月噗的一下笑出聲,“來都來了,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江兆:“唔。”

進屋的時候,屋裏很熱鬧,方怡的笑聲從客廳傳到玄關,秦風月推開門,阿姨就過來替她拿鞋子。

“月亮帶同學回來啦?”

秦風月點頭,“我自己來,除了王姨還有誰來了?”

阿姨:“潇潇也來啦。”

秦風月翻了個白眼,給江兆也拿了拖鞋,待客的鞋都新的,她看了看,選了一雙粉色的出來。

“給。”秦風月促狹。

江兆斂眉,笑了下趿上拖鞋。

王潇牽着王姨從客廳走過來,遠遠的王姨就在喊小月亮了,王潇也已經換了一身裝束,笑容溫柔的像鄰家大姐姐,“是小月亮回來了?”

王潇在看到江兆的時候笑容僵硬了一秒。

她微眯着眼睛跟江兆打招呼,“是月亮同學啊?”

“同學?”方怡聽見聲音,趿着拖鞋走過來。

秦風月壓低聲音對江兆說:“可能……你不要介意。”

江兆雙眼微彎,“介意什麽?”

江兆坐到沙發上,阿姨端了一份水果拼盤過來,招呼她吃水果。

江兆坐在沙發一端,腰背豎得直,雙腿安分自然的擺在一邊,眼角嘴角始終保持着有禮真誠的笑容。

“謝謝。”

方怡一臉嗔怪,“同學過來玩怎麽不帶回家吃飯?”

秦風月守着白發蒼蒼的姨婆,替老人剝橘子,“姨婆,你吃橘子嗎?——我們就想吃火鍋。”

幾個人寒暄幾句,方怡才知道江兆是秦風月現在的同學,說來說去免不了敲打一下秦風月在學校的情況。

秦風月左顧右盼的找垃圾桶,江兆挽着唇,順手從她手裏接過扔掉,末了又扯了一張茶幾上的紙巾給秦風月。

江兆:“月亮在學校表現的很好。”

秦風月松了一口氣,揚了揚眉,“是吧,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王姨婆掐了一把秦風月鼓起的臉蛋,“就你神氣!”

秦風月嘿嘿笑,看了一眼坐在王姨婆另一邊的王潇,“姨婆,怎麽今天這麽晚了才過來啊。”

王潇張嘴:“我——”

秦風月驟然打斷她,“又沒問你。”

“月亮!”方怡壓低了聲音。

“唉,沒事。”王姨婆出來打着圓場,“潇潇今天回來說上次接月亮出去吃飯惹她生氣了,今天叫月亮出去玩,就不願意,月亮不是分化了嗎?潇潇準備了禮物,就想着約不到,幹脆自己過來了。”

“喲,送的什麽呀?”

王潇遞來一個盒子,拆開是裏面是林然的簽名照。

秦風月:“……”

弄來惡心她的?

秦風月随口說喜歡,撂了盒子,站起來說:“我一身火鍋味,先去洗洗,姨婆我一會下來陪你看電視。”

她一站起來,就露出了沙發末端捧着茶杯和方怡說話的江兆,王潇目光探究,已經認出了江兆是酒吧的服務員,但她應該還在其他地方見過江兆。

“江兆啊,你要洗洗嗎?”秦風月溜之大吉,還不忘帶上江兆。

江兆禮貌性喝完手中的熱茶,和方怡道了謝,順勢起身,她站起來,秦風月已經蹭蹭跑到了樓梯。

“我想起來,”王潇雙手一拍,清脆一聲,“江兆好像給我當過代駕啊!”

“代駕?”

幾個人目光投向江兆,一臉疑惑。

秦風月啧了一聲,“你記錯了。”

王潇道,目光如深淵的餓狼:“我應該沒有,我這個人認臉還是不錯的,我記得……喔,小兆不是才十八歲嗎?怎麽就有代駕證了?”

代駕需要真實駕年齡滿五年,江兆才十八,滿打滿算拿駕照的時間撐死也不到一年。

江兆把垂着的手随意揣進兜裏,目光微斂不卑不亢的直視王潇,“潇姐在哪看到我的?”

她沒正面回答,王潇心裏一喜。

江兆:“我在餐廳門口、酒吧門口給代駕公司發過傳單,您是不是記混了?”

她重音停在酒吧,目光含着只有秦風月和王潇才懂的深意。

王潇咬咬牙。

江兆順勢撿起桌上的照片跟上秦風月,簽名照遞到秦風月的手裏,她在暗示王潇今晚的局。

一個在酒吧組局,任由同伴厮混的alpha,兩個小時之後,一身整潔保守的出現在喜歡的人家裏。

肯定不想被對方的家庭知道自己那些見不得的事。

江兆雙眼微彎,笑容腼腆。

方怡微微驚訝,“你還在打工啊。”

江兆點頭,“閑着的時候會做一些。”

王姨婆:“唉,會不會影響學習啊!”

王潇陰陽怪氣附和:“現在這個年紀還是讀書重要。”

江兆淡淡一笑:“勉強能拿個獎學金。”

王潇:“……”

勉強?

秦風月嘴角微抽,A中高三上千人,一等獎學金名額不到十個。

方怡又心疼又佩服的看着江兆,“好孩子,辛苦了。”

秦風月沖王潇揚了揚照片,“潇潇姐,我已經不喜歡林然了,聽說了一些不得了的黑料,已經脫粉。”

王潇嘴角僵硬,“是,是嗎?”

“走,帶你去我房間看看。”秦風月帶着江兆上樓。

樓梯轉角人影消失,方怡和王姨婆還在感慨江兆懂事,王潇卻遲遲不能回神。

秦風月……

她捏緊杯壁,心裏屬于alpha的躁郁之氣沖斥在整個胸腔。

咽下所有茶水,王潇噌的站起來往樓上走。

方怡好奇的看着她,“潇潇?”

王潇繃緊下颚,努力舒展開眉心,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正常,“方姨,我去跟月亮說幾句話,免得她一會生我的氣。”

方怡點頭。

王潇在門口站了會,屋子裏傳開窸窣的說話聲。

秦風月在衣櫃裏一陣翻騰,揪出一件長裙,“穿這個嗎?”

江兆站在窗臺,将窗戶撥開,讓夜風漏進來,吹散屋子裏屬于秦風月的味道。

“要衣服和褲子,”江兆道,“我還要回家。”

秦風月抱着裙子塞她懷裏,江兆莫名往後一退,秦風月一愣,卻看到江兆頗為無奈打量她抱着的裙子。

“穿這個裙子我怎麽回去?”

秦風月舉高裙子,粉絲的吊帶碎花裙,裙底是大擺的百褶設計,穿在身上又可愛又性感,“你可以住下來,明天再回去。”

“不行。”

江兆道。

秦風月:“……”

alpha天生有圈地盤的習慣,同樣對陌生環境的适應度也低,他們在別的家庭,如果感覺到不适,會很排斥繼續呆下去。

秦風月:“行吧,不過我的衣服褲子你穿着可能有點短了。”

秦風月躬身,在衣櫃下面的抽屜翻來翻去。

江兆的目光順着她移動,看到某人曲頸的長頸,暴露在空氣的腺體——她還摸過。

幾乎可以描摹出藏在淺薄皮膚下,性腺的大小,形狀。

手心發癢,江兆拿起書桌上一本書捏在手裏,書脊硌的掌心發麻,她将窗戶又打開了一些。

目光又落到秦風月躬身的脊背上,她彎的很下去,導致脊骨微凸,嶙峋如光滑山脈,腰間露出的一點白,像點綴在青峰之頂的一抹白雪。

江兆覺得自己像一整個暴露在水裏,秦風月無處不在的氣息像水、像空氣一樣無孔不入,萦繞在周身。

“唉,你要——”

秦風月提着一套運動服,“這套我穿着長了些,可以試試……”

江兆唔了一聲,喝光了秦風月屋子裏的水。

“還有水嗎?”她嗓音輕啞,眼尾帶着緋色,近于冷白皮的膚色,稍一紅就特別明顯。

江兆的背後像有無形的爪印張揚開,像海水像風一瞬間鋪天蓋地充盈在整個房間,又在秦風月聽見聲音轉身的瞬息如潮水一樣激流湧退。

秦風月被江兆漆黑深邃的眸子看得一愣,她舔了舔唇,不确定的問:“是不是太熱了?”

房門被敲響,江兆的目光落回已經見底的水杯。

“誰?”秦風月隔着門問。

王潇:“月亮,你開一下門。”

秦風月:“有話就說。”

王潇煩躁的捶了一拳空氣,她敢篤定,剛才有一瞬間,她捕捉到陌生alpha強烈的企圖用信息素幹擾omega的氣息。

雖然很短,也可能是錯覺。

但……

如果這間屋子裏,存在一個omega。

那麽在一個逼仄狹小的環境裏,一個alpha想對一個omega做什麽簡直不言而喻。

王潇開始捶門,“開門!”

“你是不是有病!”秦風月一把拽開房間門,不耐煩的看着王潇,“什麽事?”

王潇拱起胸腔,用力呼吸着門廊之後的每一縷空氣。

——幹幹淨淨。

秦風月一臉嫌棄的看着她,“你聞什麽聞?學玫瑰啊?”

王潇沉下臉,下一秒,看到江兆捧着一沓衣服從秦風月身後若無其事的經過。

“!”

“你讓她用你房間的浴室?”王潇一臉震驚。

秦風月:“你管這麽多幹嘛?”

王潇一拳搗在牆上,“我問你,酒吧裏的那個omega——”

“牙刷在哪裏?”江兆突然出現在秦風月身後。

“我給你拿。”

王潇:“……”

隔了會,秦風月從浴室出來,嘴裏碎碎念着:“我看你一眼怎麽了?都是alpha。”

目光轉向王潇,“你怎麽還不走?”

王潇額頭的青筋凸起,“酒店裏的omega……”

“你還好意思提?“秦風月突然壓低聲音打斷,“要不是我剛分化,也幸好我剛分化,我,我他媽差點克制不住,發育不良沒有十八怎麽辦!你下次別再約我去那種地方了,味道太多我差點原地變瘋。”

秦風月嫌棄的表情過分真摯,提起omega時咽喉滑動,不停的吞咽着唾沫,她是渴望omega的,像每一個提起omega表情下流的alpha。

王潇突然之間變的很不确定,因為秦風月說下次,暗示還有相約的機會。

“有沒有客房?”

江兆又從浴室走了出來,杵在秦風月背後。

秦風月看着她,苦惱的按着額角,“客房還沒來得及打掃,你還想怎麽樣?”

江兆:“內褲尺寸不合适。”

王潇:“……”

秦風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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