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顧費徳截然相反的心情,蘇映在兩個兒子的陪伴下,樂颠樂颠地回家了。
兩萬樂師點在出競技臺的那一刻就達到了他的賬戶上,今天雖然花了不少錢,但白夜不僅立刻賺回來了,而且那是兩萬樂師點啊!蘇映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拿出小本子精打細算一下了。
從競技場回到家的路途很短暫,蘇映才剛從兩萬樂師點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已經到家了。
門剛打開,鴨子立刻撲了出來:“親愛的主人~~人家好想你好想你~你想人家了沒有~~~~~”
蘇映有些承受不住鴨子的熱情,将膩人的自家寵物從肩膀上扒下來,蘇映看着鴨子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果然,不到兩秒鐘,鴨子就開口道:“主人有沒有買東西回來給人家吃呢。”
它說着,繞着蘇映上下飛了起來:“我好像聞到甜點的香味了,來,主人,我幫你拿進去……”
“那是白夜的零食。”蘇映小聲地道。
鴨子立刻蔫了,仿佛身上的黃毛都暗淡了一圈,默默控訴着蘇映。
白夜和白晝早就進門了,蘇映只好提着鴨子,轉身将門關上,拎着它也走了進去。
悻悻的鴨子扭了扭身體,從蘇映手上掙紮出來,結果一眼就看到客廳裏頭站了兩個地獄龍王,差點沒被吓死……仔細一看,這才明白是白晝回來了。
白晝正在緊緊盯着鴨子看。
見鴨子沒理會他,屁颠屁颠地跟着蘇映做飯去了,白晝坐到了白夜身邊:“哥,那只是什麽東西,樂魂?”
“嗯,很聒噪,但還有點用處。”白夜道。
白晝随着鴨子的身影,看了在廚房忙活的蘇映一眼:“哥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他對你怎樣,每天都像這樣給你煮飯嗎?家裏怎麽這麽幹淨,是不是他逼你打掃的?”
說到後面,白晝的聲音略略提高,顯然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沒有。”白夜簡短地說道。
“哥你不用替他隐瞞,他是什麽樣的人,我都知道。”白晝冷聲道,“哥,我現在實力提升了,我已經是六階上品樂師,我完全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哥,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以你的實力,和我搭檔,我們完全可以做最自由的懸賞獵人。還有,聖博加現在在招生,我們可以一起考入,課餘時間用來做懸賞任務,只要我們不斷進步,遲早有一天,我們可以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
白晝說着,那雙漂亮的眼睛泛着亮光,像孩子一樣興奮地手舞足蹈。
“哥,你覺得怎樣,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
“不用,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怎麽會好。哥你不一樣,你是地獄龍王,在沒成年之前,每一天都是很危險的,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哥,你不好奇我這段時間出去都幹什麽了嗎,我告訴你啊……”
“哥……你覺得我的想法怎樣,我覺得團隊成員貴在精不在多……”
“哥……我在和多達獸戰鬥的時候,心裏就在想,如果此時戰鬥的人是哥你,那你會怎麽辦呢,所以盡管我也很害怕,不過瞬間就有勇氣了……”
“哥……”
整個家中,除了蘇映煮飯的聲音和鴨子嘎嘎的笑聲之外,就全是白晝黏着白夜的說話聲了。
如果認識白晝的人在這裏,絕對會吓得眼珠子掉出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白晝麽,冷冰冰不近人情不愛說話的白晝??
蘇映很快将飯菜飯菜擺上餐桌。今天白夜贏了一大筆錢,蘇映剛剛一邊煮飯一邊粗略地算了一下,兩萬樂師點,按照之前的開銷的話,足夠他們花費一年了!
一年的生活費有着落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開心的呢。而且今天白晝回來,雖然這個兒子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确實可愛又黏人,但對象卻不是他,不過蘇映還是很高興的,把家裏的庫存都煮了,一張小小的餐桌上,蘇映身旁坐着是白夜和鴨子,白晝坐在他的對面。
白晝是被白夜拉過來吃飯的,他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吃飯的時候眼睛還看着白夜。
見白夜沒有理會他,反而還給蘇映夾菜,白晝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然後更用力地盯着白夜看。
鴨子見白晝樣子怪可憐的,用翅膀捏起一片菜葉扔到了白晝的碗裏,結果扔歪了,菜葉蹭過白晝的下巴,“吧嗒”一聲掉在桌子上。
鴨子立刻低下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白晝倏地轉頭看鴨子,眼神冰冷冰冷的,但随後被驚訝代替,他似乎才剛剛發現鴨子居然也在吃飯一樣:“你不是樂魂嗎。”
“是啊,我就是善良可愛聰明勇敢強大的千面幻龍博西大人。”鴨子立即擡起頭,站在飯碗前,昂首挺胸地道。
白晝伸出筷子,将鴨子晚上的那根小雞腿捏了出來,放到了白夜的碗裏:“哥,吃。”
鴨子頓時炸毛了:“小鬼,你找死嗎?!”
“一個樂魂,吃什麽。”白晝冷哼一聲,用紙巾擦了擦下巴,嫌棄地扔到了一邊。
白夜在一旁淡定地吃着,時不時關注蘇映,見蘇映将碗裏的菜吃光了,又給他夾了一些。
鴨子聞言,更憤怒了,它懼怕地獄龍王,因為那是它的天敵,可白晝它可不放在眼裏,精神力九級算什麽,它和聖月闖蕩那些年,見過的各種各樣的天才都可以堆成山了,哪個敢對它這樣的?!
于是鴨子飛到白晝的面前,迅速奪走了白晝的飯碗,還有白晝面前的菜,全都挪到了蘇映面前。
鴨子站在蘇映的身旁,一邊大口吃飯,一邊嘎嘎大叫:“小鬼,敢得罪我,以後別想吃飯了!我告訴你,這個家的財務主管可是我,得罪了我你小心點!”
說着,它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張卡片——蘇映的樂師卡。
白晝不屑地轉過腦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這點錢也值得你炫耀。”
說完,不再理會哇哇亂叫的鴨子,任他怎麽挑釁,白晝也不理會它了。
“好了,鴨子,乖乖吃飯。”蘇映把飯碗還給了白晝,然後把鴨子放回座位上,道。
平常冷冷清清的家,加入了個白晝,立刻熱鬧起來了。蘇映看着白晝若有所思,他兒子是不是因為小時候獨特的遭遇,導致性格陰晴不定?
第一次見面不談,就剛剛在競技場的樣子,和此時在家中的模樣,簡直就是兩個人。
雖然……他好像更喜歡這個黏着白夜,會和鴨子鬥嘴的白晝一點。少年嘛,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吃完飯收拾了一下,蘇映立刻準備去上班。
白晝黏着白夜,見蘇映出門後,他才問道:“哥,他出去幹嘛?”
“賺錢。”白夜簡短地道。
“賺錢?”白晝一愣,随後不說話了。
這次回來,蘇映和以前相比簡直可以算是變了個人了。如今他出去幾年,見過世面,了解這個世界,自然知道白夜的可怕,更知道自己九級的精神力是多麽的罕見。那麽他們的父親,必然不是普通人。
現在更加确定了。不論是那個根本不像樂魂的讨厭的鴨子,還是完全改變的蘇映……也許,現在的父親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究竟遇到什麽事,會讓一個男人頹廢地放棄生活和孩子,而現在又重新振作了呢。
白夜見他不說話,也沒再開口。整個房子又陷入了安靜。
蘇映再次來到練習室,居然開始有人沖蘇映打招呼了。
蘇映知道是昨晚那件事,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不僅如此,月息又再次來到了練習室:“不是說去我那邊練習嗎。”月息一走到蘇映面前,立刻道。
“哦,我忘了。”蘇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月息盯着蘇映的笑容看了兩秒,也跟着笑起來:“沒事,現在和我走吧。”
蘇映跟着月息,感受練習室不少人投過來各種各樣的目光,面不改色地離開了。
月息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他給蘇映泡了一杯茶,蘇映也不客氣地坐下了。蘇映知道月息這麽火急火燎地把他叫過來,必然是想問昨晚的事,只是不清楚月息是否知道那是邪骨。
果然,幾分鐘後,月息率先打破了沉默:“可以先和我說說昨晚的事嗎。別的樂手都中了幻術,只有你是清醒的。”
對于月息的問話,蘇映早就想好了說辭:“對方攻擊過來的時候,正好到我演奏。我當時只感覺到有一陣精神波動,大概是太緊張了,手忙腳亂的,一邊抵擋,一邊想今晚一定要演奏好,免得連累大家。”蘇映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等我吹完我負責的一部分後,發現大家似乎都中招了,只好硬着頭皮演奏下去。”
“有沒有感覺什麽異樣?那道精神波動和普通的攻擊有什麽差別嗎?”
“我很少遭受這種攻擊。”蘇映實話實說,“無法做太多比較,而且當時太緊張了。”
月息又問了幾個問題,蘇映都一一回答,看上去十分真誠。
月息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昨天在看臺上發現了一具屍體。初步判斷是攻擊你們的人。這個小家夥在都城有些背景,雖然他的死亡是自食惡果,可是我們找不到導致他死亡的東西……”
蘇映一驚,找不到東西,邪骨不見了?
鴨子頓時也嚴肅起來,示意蘇映多套一些話。
可是月
息卻不願意多說了,告訴蘇映辦公室和練習室他都可以來,但是樂器離開前要放回練習室之後,就離開了。
蘇映和鴨子對視一眼,二人都沉默起來。
那個少年不足為據,但邪骨下落不明,就不得不警惕了。
而另一邊,白晝收拾了一下東西,對白夜道:“哥我有事出去一趟,順便把行李拿回來,我要在家住一段時間。”
“恩。”
白晝出門後,攔下一架飛行器,出門之後,他似乎又變回了冷冰冰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去調情酒吧。”
昨晚卡特兩人慌慌張張地帶着德萊的東西跑回來,告訴他們德萊去調情酒吧找一個叫“梵西”的男人算賬,打算問出愛麗絲姐弟的下落,結果想不到,德萊卻自己暴斃而亡了。
對于這三個不聽話的家夥,白晝自然沒什麽好臉色,不過,他倒是對梵西産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