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有錢,又愛他的傻子

秋季的南城,凄冷的可怕,特別是在這個療養院這裏。

偏遠的郊外,深綠的山巒間,沒有太陽落着雨時,色調蒙上了一層冷灰。

季長安拉開了易拉罐,喝了一口冰啤,皺着眉,勾着手指,撐着傘看淅淅瀝瀝的雨落下來。

他給藍琴找的療養院,當然是條件最次的,這個地方,護士冷漠,連推在走廊裏的病人,都像腐朽得像濕爛在泥土裏的樹葉。

他應該在京城陪聞宴做複健,而不是被警察叫到了這裏來。

沒有辦法,藍琴是他的生母,他要履行贍養的義務。

就像她殘了,才剛成年的他,就不得不負擔起一樣。

可是,這個女人,又何曾做到身為一個母親的義務?

季長安垂下眼,他只能慶幸,他本身就是一個瘋子,才沒有被藍琴折磨成瘋子。

直到接到聞宴的電話,季長安的表情才有了些許軟化。

聞宴的膝蓋和手肘全是淤青,膝蓋上甚至已經破了皮沁出了血。

還不注意腰撞到康複器械上,白皙的腰側,青黑得怕人。

他滿頭的汗,分不清是累的還是疼的,反正在康複中心的護士給他處理傷口時,他撥通了電話,季長安離開兩天了。

“季長安。”汗水滴進眼睛裏,有些辣疼,他瞅了眼同樣淤青撐地的手掌,“我想你了。”

季長安眯了眯眼睛,他看着遠處灰黑的山巒,知道今夜可能會有一場雷雨。

他低低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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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麽?都不說想我的嗎?”聞宴咧了咧嘴,沒出聲,在小護士擡頭看他時,揮手表示不在意。

“我也想你。”季長安這個人,人很冷,帶着嗓音也透着股金屬的冷硬感,但是他有感情時,卻格外的蘇。

和他本人一樣性感。

聞宴彎了眉眼,他微微收起另外一只膝蓋,靠上臂彎埋下了頭。

“他們做的飯沒有你做的好吃。”

“酒店送去的也沒有嗎?”

“沒。”他只露出一個後腦勺在外面,發質柔軟,像只讨要食物的貓,毛絨絨鍍着光,“什麽時候回來呀?”

季長安心悸了一下,遠方突然劈開了一道閃電,即使世界再怎麽讨厭,他還有一個小傻子啊。

又有錢,又愛他的傻子。

“你那裏打雷了嗎?”

“嗯。”季長安應了聲,他把易拉罐丢進垃圾桶裏,“宴宴。”

“…”

那邊沒吭聲。

季長安眉眼有了笑,“好好吃飯,注意休息,不要太辛苦,最壞不過沒法好好走路。”

“我不要…”

“我可以抱你,背你一輩子。”季長安想起聞宴出車禍的那天,他趕到醫院時,急救室門剛好合上,他只能看見,聞宴軟軟垂下的,帶着血的慘白的手,“你不要怕,從此以後,我永遠在你身邊。”

“啊…”聞宴愣了愣,他咬出了手指甲,臉通紅。

“我想親你。”

心裏炸開了一叢叢花,聞宴把自己攏得更緊,小護士收了手,看着對方把自己縮成一團。

季長安喉結滑動了幾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他大步往藍琴的病房走去,“我想幹!你。”

“季長安…”

“想讓你哭。”周遭的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着語言露骨到極點的男人,“喜歡你漂亮的脖子,我每次都想舔,啃,咬…”

聞宴捂上了手機,微微瞪圓了眼看向小護士,“能…麻煩你先出去嗎?”

“好。”小護士抿嘴笑了笑,聞宴此刻,像一顆紅得通透的水蜜桃,“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護士出去後,聞宴才重新對着電話道,“季長安,你…你怎麽了?”

垂眼,睜眼,“叫我長安。”

聞宴着實愣了許久,才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我處理一些事情,等我回去,乖。”

“好。”

聞宴看着手機屏幕,今天的季長安,好奇怪,雖然…野得他很喜歡。

他得提前回去了。

電話挂斷,剛好到房間門口,照料藍琴的護工是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女士,看上去脾氣很好,但是內裏刻薄又話多,照顧得當然是特別好了,這是季長安特意為藍琴找的。

“現在勒年輕人,太不孝順咯,自家老媽丢在這裏,都不經常來看哈。”操着方言,護工站在道德制高點,對着這個來了兩天雖然看上去不好惹但是一句話都沒說的年輕人數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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