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連劉白都知道了
想到這些事情,許盡歡也覺得這會兒洗個澡沒什麽了,雖然兩人不是熟人,但其實也算有點熟了。
她沖了個熱水澡,洗澡的時候一直在整理思緒。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她總是記得高曉丹驚恐的叫聲,和她掩面的樣子。
如果真毀容了,她要怎麽賠償人家?
她洗好澡,把自己的濕衣服裹成一團放袋子裏,穿着粱景昭寬大的衣服就出來了。因為內衣褲都濕了,所以現在都真空了。不過倒是不怕粱景昭什麽,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她對梁景昭就跟對自家弟弟一般,沒啥特別的防備心。
“我也去沖一下,你坐一會兒,冰箱裏有飲料和食物。”粱景昭說着,自己也跑浴室去了。
許盡歡也不客氣,從冰箱裏翻處啤酒和三明治,吃起來。她高興的時候想吃,難過的時候會吃,這會兒糾結郁悶,就更想吃了。她自我安慰的時候都會說:我長那麽高,胖點就胖點,也無所謂是吧?不過許對月已經對她這種安慰有過一個致命的打擊:高的人胖了才可怕,多魁梧啊,你要做女漢子嗎?
想到這裏,許盡歡有點噎着了。
但是等梁景昭從浴室出來,兩個三明治都被她吃完了。
粱景昭看着沙發前茶幾上的三明治包裝,不由感慨道:“你倒是真吃得下。”
許盡歡仰天喝了口啤酒,将啤酒罐用力放茶幾上,“不吃咋整呢?”
粱景昭無奈地搖搖頭,走去拿自己的手機,遞給她,說:“打個電話去問問情況?”
許盡歡接過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周涓涓的電話。
她有一種小時候做了錯事不敢告訴爹媽的感覺。
“喂?”周涓涓接起電話。
“涓涓啊,是我。”許盡歡低聲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而後爆發出來:“你有沒有腦子啊許盡歡!你幹的什麽破事兒!做就做了,你逃什麽啊!你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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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盡歡有點慚愧,低聲道:“我也覺得自己挺沒腦子的……那高曉丹她……怎麽樣了?”
周涓涓沒好氣地說:“沒事。”
“真沒事?”許盡歡剛才問的時候緊張得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那一點破潔廁劑能有什麽事兒啊!”周涓涓都被她氣笑了。
“那高曉丹尖叫什麽啊,還捂着臉!”許盡歡想想也有點生氣,害她擔驚受怕了那麽久!
“人家哪知道你潑的是什麽啊,人家以為硫酸呢。”周涓涓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了,“我就鎖個門,比你晚走了那麽一步而已,你怎麽就能搞出那麽大的動靜呢?”
許盡歡嘆氣,這事要怎麽說呢……
周涓涓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朋友家。”許盡歡道。
“朋友家?”周涓涓想了想,也沒多追究,“現在宿舍都已經關門了,我也在外面,明天早上再回吧。”
“你也在外面?”許盡歡有點意外。
周涓涓沒好氣地說:“出來找你啊!”
“噢,還是我們家涓兒對我最好!”許盡歡馬屁拍上。
“少狗腿,睡覺!”周涓涓冷酷無情地挂上了電話。
許盡歡舉着手機傻笑,這結局真好,她不用被警察抓去了,她的人生不用在監獄裏度過了!青春啊!大地啊!頓時她覺得生活無比美好,什麽男人劈腿小三插足的,都太特麽微不足道了有木有!
粱景昭把自己的手機從她手裏抽出來,嫌棄道:“口水都下來了,你是小狗啊!”
許盡歡趕緊擦擦嘴,道:“她沒事!她沒事!”
粱景昭用看白癡的眼光瞥了她一眼,“潔廁劑,又不是硫酸。”
許盡歡這會兒實在太高興了,也不管粱景昭惡劣的态度,忽然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向粱景昭撲了過去,大叫道:“哈哈哈哈我不用坐牢了!”
粱景昭被她從背後抱住,差點摔倒,穩住身體後,将她重新甩回沙發,罵道:“睡覺!鬧什麽鬧!”
最後粱景昭住卧室睡大床,許盡歡住客廳睡沙發。
不過她已經很滿足了,內心有種死而複生後萬般皆浮雲的寬廣了。
第二天許盡歡起了個大早,外面淅淅瀝瀝還在下雨。
她想做個早飯,但冰箱裏沒有什麽材料,昨天晚上她吃掉的兩個三明治估計是粱景昭今天的早餐,這麽想着她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要麽,給他下樓買個早飯?
許盡歡摸摸身上沒帶錢,只好作罷。
她百無聊賴地趴粱景昭的工作臺上翻看他的攝影作品,主要以風景和人文為主,很贊!另外她還看到了暑假期間他在雲南拍的那些照,因為她也去過同樣的地方,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時候粱景昭起床了,從房內走出來,睡眼惺忪。
“哎,拍的不錯啊,都快趕上姐姐我了。”許盡歡有點不要臉。
粱景昭丢了個“懶得理你”的眼神過去。
“你起那麽早啊。”許盡歡說着,才想起來每天早上跑操場都能看到粱景昭,這也是個有着良好生活習慣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她一直覺得能堅持早上晨練的人都是變态,要不是每天早上周涓涓各種方法拖她起床,她是絕對起不來的。
粱景昭梳洗完畢後,說:“走吧,出去吃早飯吧。”
許盡歡是個厚臉皮的人,穿着粱景昭寬大的衣服,踩着梁景昭的大拖鞋出門也沒覺得有什麽尴尬。樓下的早餐店沒有因為下雨而生意冷清,買完菜回來的大爺大媽、趕着上班的白領、趕着上學的學生,絡繹不絕。
他們進店的時候剛好有人吃好了要走,不然還空不出座位來。
粱景昭也沒問許盡歡的意見,直接要了兩碗小馄饨,和很多的生煎。
“看起來真不錯。”許盡歡眼睛骨溜溜到處轉,這家店的生煎和小馄饨是一直在做,不停的,根本不擔心賣不掉,這個時間段只有排隊的份。
就在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上,因為個子太高,他一站就擋掉了好大一片光。
因此,許盡歡下意識就看過去,這麽一看,喲,熟人啊!
“劉白!”她跟門口的大個子揮手。
那晚上一起吃過火鍋後,就沒再見過了。
劉白見到許盡歡也很高興,點好餐就走了過去,看到粱景昭略微愣了愣,又看了眼許盡歡的衣服,笑道,“真早啊。”
“你怎麽,住這兒啊?”許盡歡是個挺不拘小節的人,自己沒多想,也沒想到別人會不會多想。其實這兩年來她已經進步很多了,剛上大學那會兒還要二愣子。
“我朋友住這兒,昨天晚上在他這裏玩,太晚了就住下了。”劉白說完看向粱景昭,“這位是?”
劉白不認識梁景昭,粱景昭可忘不了他,那天晚上把這大個子扛去賓館可是費了他好大的勁。
“你好,我叫粱景昭。”
“你好,我叫劉白。”
劉白搬了個凳子在他們那桌坐下,對許盡歡說:“那天謝謝你啊,我喝多了。”
許盡歡偷瞄了眼粱景昭,見他一本正經沒打算跟劉白說那晚的事,便也順着他的意,說:“哪裏,應該的。”
“有些事情,雖然當時不想放手,但真的放手了,就發現原來也就這麽回事。”劉白揉了揉脖子,笑道。
許盡歡點頭,“就是就是,為賤人難過,犯不着。”
這時候店員把生煎、馄饨都端上來了。粱景昭倒好醋,順便把筷子、勺子給許盡歡遞過來。
許盡歡開吃,嗯,這家店的生煎馄饨确實美味。
這時候劉白斟酌了一下,說:“聽說,昨天你拿化學藥劑噴人家了?”
許盡歡剛好在吃馄饨,一口馄饨就噴出來,白軟的馄饨皮就這麽挂劉白臉上了。
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點吧!
粱景昭十分平靜地給劉白遞紙巾,劉白強忍着沒表現出惡心的表情來。
劉白真是個體貼的人。
“你聽誰說的啊?”許盡歡有點不好意思,擦了擦嘴鎮定了一下。
劉白擦掉自己臉上的爛馄饨皮,笑道:“你不知道你是名人麽許盡歡?”
“我是名人嗎?”這話如果是以前的許盡歡聽到,肯定能開心一陣子,可是這會兒真開心不起來,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劉白非常誠懇地點頭,道:“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朋友的女朋友,是跟你住同一棟宿舍樓的,她告訴我的。”
許盡歡很憂傷。
粱景昭從早餐店出來後,臉上就一直隐隐帶着笑意,看得許盡歡十分惱火。
“喂,借我點錢。”許盡歡說。
“幹嘛?”因為只有一把傘,所以兩人靠得很近,粱景昭手裏打着傘低頭問她。
“買件衣服去,我要這麽穿你的衣服回宿舍,又該緋聞漫天飛了。”作為一個名人,許盡歡正琢磨着要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宿舍。
确實她們這棟宿舍樓的姑娘大半都認識她,生意做大了也有壞處哎!這種情況下她要是再穿着粱景昭的衣服回去,那真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了!
好在,這回粱景昭總算肯借她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到去年暑假那麽熱,今年一點要出去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