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複仇

昀吾和任宇兩個壞家夥因為一時的幼稚之舉,被任環帶動的周邊許多人,徹底的将他們淪為了身邊的無關人員,每日被有意的忽略,這對于一向活躍在衆人視線中的花蝴蝶來講,絕對比直接砍死他要痛苦的多。

“任宇,小宇!我們要不要服個軟,人家撐不下去了。”昀吾這幾日真的度日如年,每次連家裏的狗都被帶着離他遠遠的,任宇這家夥倒是聰明,每日借着練功夫躲得清閑,他都要憋死了好不好,今日好不容易起個大早,将任宇直接堵在家裏,當初的事情怎麽說他也有一半,自己先認慫難保他日後不會找事。

看着昀吾這一副沒骨頭的軟塌塌的模樣,任宇有些無語凝噎,“你先從我床上下來,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真不知道之前我怎麽瞎了眼竟覺得你比我強,唉!”

昀吾聽到這無比嫌棄的話,蹭的一聲從床上彈起來,指着那副道貌岸然的俊秀模樣“你…真的…很不要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從接了這個任務,到如今他倒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變化好像是挺大的,任宇這人即便重活一世,好像這性格和行事也沒有硬氣多少,簡直白來人世間一遭,天天以欺負自己為樂趣,真是惡趣味。

“對了,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我打算報複回去…”任宇一臉淡然的說着。

可這無所謂的模樣卻将昀吾吓個半死,難怪這幾日他覺得任宇這人過于的安靜了,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你可別沖動,你一沒錢二沒權三沒背景,身體孱弱還有一家老小,弱點擺在明面上,你确定你要這麽去報複回去?”

不是昀吾打擊他,當初的确也是那人做的太過分,抛妻棄子棄父母已然是枉為人父枉為人子,無情無義已經不足以說道他的作為,即便這次的斬草除根他并不知曉,可卻仍舊讓人無法原諒,任宇的想法想必每個人都有,可民不與官鬥這是千古真理,硬鑽牛角尖,昀吾擔心将來他可能會将自己撞到遍體鱗傷。

可他也明白,自己說再多,對于犟脾氣的任宇來講,可能用處并不大。

“需要我幫什麽忙?”昀吾寬慰了一大堆,最終還是沒有和他對着幹。

任宇同樣也是驚訝,聽着昀吾方才的話,本來已經放棄了将昀吾拉進自己的陣營,可他沒想到最終他會這般說。

“你過來,我告訴你…”将自己的計劃盡數告訴了昀吾,雖然此時只是大概的計劃,但他畢竟重活一世,之前本想無所事事護好娘親和妹妹,順便搓搓昀吾的銳氣,如今既然有人主動送上門找死,即便那個人與他是這般關系,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昀吾也沒想到,這才幾日的功夫,任宇竟下了這樣大的一盤棋,雖然摻入到這個計劃不在他的任務中,但形勢所迫,如今也只能随他去了。

之前便覺得任宇故作傻批的樣子違和的很,如今知道了他這麽缜密的計劃,不自覺的竟然對他生出了幾分敬佩,之前,的确是自己小看他了。

“你想好了就行,只不過如今的狀況你确定就這麽放着不管了?”雖然今日的确有意外收獲,可如今的難題不是要先解決之前他倆作死惹到任環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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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任宇的确有轉移話題的想法,可沒想到昀吾記性這麽好,又給他重新繞了回來,突然就有些尴尬!

“昀吾,要不,你先去道個歉?”至于他自己,看看能不能混過去。

昀吾方才還對他生出了幾分的敬佩,果真漢子,可現在,任宇是個慫包的印象又加深了不少。

最終這件小事還是解決了,而解決方式比較戲劇性,竟是任環強硬的将他們兩人關在一處,不給吃不給喝,最終這頭終于也是低下了。

昀吾之前總覺得任環軟軟糯糯可可愛愛,如今再看,自己當真瞎了眼,能有任宇這樣臉皮超厚心思缜密的哥哥,任環平日的做派也的确欺騙性太大,連他這有助力的都瞞過了。

只是有幾日的功夫,他都有些沒臉去任家,實在是心理傷害太大,最重要的一點,他太慫。

昀吾這幾日因為村裏周邊人過于熱情,被堵在家中無所事事,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每日都慘遭嫌棄。

“你什麽時候在的。”昀吾一轉頭便看到了盤繞在一處打坐的夕,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連條蛇都這麽努力,可他卻越發的頹廢。

“主人,人家一直都在,只是你的眼裏全是花花世界的美好,每天都把人家當成透明的,真是傷心。”夕這話倒是說的沒錯,雖然別人看不到,但每次他出現在昀吾面前,他不是将他扒拉到一旁就是假裝眼瞎,他實在很心累。

“對不住對不住。”昀吾聽到夕這話,腦海中的确有了些印象,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有些汗顏~

“對了,任宇如今對我也算是轉變很大了,怎麽任務一直沒有提醒完成,難不成中間有了什麽變故?”

夕聽着這話的确也覺得奇怪,按照最初的任務走向,如今怨氣消散殆盡,卻一直沒有提醒,再加上從他們剛剛來到這裏時,異樣就一直沒有斷過,所以就連它也不能确定其中出了什麽岔子。

冥犀樓中諸位掌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樓主也閉關,如今看來,他們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主人,變故的确不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罷!”昀吾沒有太過尋求所謂的細節,按照樓中往日的規矩,任務完成倒是可以呆在這個世界至壽終正寝…

“對了,樓主他,還好吧!”之前樓主為了他傷的不輕,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的靈識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但他沒有允許實在無法回去,雖然冥犀這人亦正亦邪,還經常動手動腳,坑他更是常有的事,可如今他的确是擔憂的。

“主人,樓主閉關了,人家回去并沒有見到他。”諸位掌事雖然守口如瓶,可在幾個要好的朋友那邊也查探到了些許的蛛絲馬跡,可這些不能對昀吾講。

昀吾沒有問到想問的東西,失望倒是有些,可更多的只是無可奈何。

将任宇的計劃吩咐給夕,讓它暗中相助,至此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看了看一旁在專心喂雞的小弟,突然就有些心累了。

若是将來有可能,他倒是挺想做一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廢物的,比如做只雞…呃,還是算了。

“兒子,把雞毛拔了,晚上吃雞湯!”楊莫氏提着安靜乖巧的雞,一臉慈母笑的沖着昀吾說着,那感覺卻讓昀吾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罷了,下輩子還是繼續當人吧!”

半年後

昀吾和任宇通過自己的籌劃,從最初的販賣山裏幹貨到如今,僅僅只用了不到六個月的功夫,便将小店的運輸和販賣做到了都城,本着省錢的要求,每一處落地的店鋪并沒有選擇那些一看就貴的要死的位置,畢竟本身也并不靠這些東西掙錢。

大範圍的鋪網,表面上是農家小鋪,暗地裏卻在收集販賣消息,順帶說一句,背後的人物來頭可不小,有了夕的消息加上任宇這個洞悉一切的腦子,他們成功在距離他們家二十裏的村鎮邊救了當朝的六皇子。

因為同樣也是被人陷害,幾人一拍即合,雖依舊低調行事,可如今這點燎原之火雖不至于将所有的一切燒幹淨,但能夠搞事情給人下絆子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

雖然做的依舊是将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徑,但昀吾卻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這般的廢物,實在是插不上手。

軍方那邊有一半的勢力都在暗中站隊,朝堂上的紛争也是頭破血流的程度,有些時候昀吾都在想,自己當初一時興起答應了任宇這種事,可沒想到最後所有的所有沒有一處是受控的,可他想後悔卻也沒了退路。

“任宇,你當初真的只是想複仇嗎?”

昀吾看着興奮不已的任宇,突然就覺得那麽陌生。

任宇不知道昀吾又腦補了什麽,看他那眼神絕對也不是什麽好事,“自然,如今不是也正在做嗎,這一點毋庸置疑。”

任宇不像再扯謊,可昀吾還是心裏很慌亂,“你如今做的所有的事,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複仇了,即便你爹罪大惡極,可你也不該強行摻和進朝堂,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當初說過的話,若是你覺得可行,我們現在就可以直接動手毀掉那個男人的一切,然後一起回村裏,行嗎?”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任宇有些嚴肅的看着昀吾,那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感情,狠狠地紮痛了昀吾的心。

任宇沒有再去和他說些什麽,昀吾想起最初他們坐在一起談論這些話題時,任宇很反感甚至一直在說這樣的朝堂景象讓他很惡心,可如今的任宇卻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當初他最讨厭的樣子。

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夕,這個小世界最終的贏家是六皇子嗎?”昀吾拉不回已經瘋魔的任宇,可有些東西他如今還是可以去做到的。

夕仔細思考了一會,鄭重其事的對着昀吾回答道:“不是!”

昀吾笑了笑,一言不發的連夜騎馬趕了回家,顧不上大腿兩側的劇痛,将整個村裏的人有序的安排到了別處,即便知道這般做可能并不能改變什麽,可至少不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如今,活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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