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次就放過你,滾
剛從古珺玉那裏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是震驚不已,這人居然想出那麽損人的方法,真是個天才。眼睛彎彎的勾成一抹精致的弧線,亦正亦邪的妝容使得他危險中透着誘惑。紀蘇禾只是想用女人的身份讓人降低戒心,倒也沒有想要怎麽利用這點勾引男人。
身為一個純正的腐男,他永遠只承認明知道對方是個男人還無所畏懼、不計一切後果愛上的才算攪基,就如同他一直無法接受女穿男一樣。因此一個有些強勢冷傲氣勢不輸于男人,能輕易與男人混成哥們的女漢子就這麽活生生的定型了。
“三位道友,我這弟弟身性忠厚、不知變通,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下巴微收,紀蘇禾擡着一點額頭,态度上算不得有多親近,更多只是出于禮貌而表示出的歉意。……
這也許讓他換一身衣服就會惹怒別人,但此時的紀蘇禾紅衣若血、面若冷霜,行為舉止帶着自然的疏離,正好符合他要诠釋的角色性格,所以反而令人覺得本該如此。
“嗯!不用客氣。”受害着蕭流雲一再顯示了自己的氣量,縱然相識不久,但他也覺得林風不大可能是那種願意委身于男人的那種人。
只是地上這個人雙目中充滿了仇視…
“姑娘,于人寬容便是予己寬容,這位道友對你可能行為有失偏頗,但你這出手未免太過狠戾了點。”蕭流雲其實更想說殘忍,只不過修真界不公平的事兒多了,管閑事就等于招惹麻煩,所以也就勸勸,對方不聽他也不會多加幹涉。
“這次就放過你,滾!”右腳換了個方向,紀蘇禾對着方樊的菊花狠狠的踹了一腳,那種因踢到軟肉而殘留在腳上的感覺使得心方瑟縮了一下。
很痛吧!他裙擺下的腳有些微微的顫抖,卻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生于本能的不喜歡打到活活生生、有血有肉溫熱的*上。
不管是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他都下不了手,因為怕痛,所以神經對于能造成痛感的事特別敏感。“林風,古宗主那裏我自己會解決,管好你自己就行。你為少主作出那麽大的犧牲,會讓他感到困擾,并覺得虧欠。”
“可懂?”紀蘇禾眼珠向內裏一斜,明着看上去像是威脅,可只有面對着他的林風才知道那是讓他配合。稍微有些遲鈍了片刻,目光凝滞到顯得呆愣,他盯着這個紅衣女子,半饷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過。難道是白羽祭祀派來幫助他的族人?心下疑惑,他眼神觸碰到紀蘇禾光潔的額頭又是一呆,靈魂之火的圖案,這是…“蘇禾,少,少……”
“少主他還好吧?”林風眼神有些閃躲,全然不能适應這種對着真人卻當做另一個人的說話方式,感覺就像做賊一般,他心虛的說:“古宗主他一向視別人為玩物,我擔心你……和他吃虧!”
“都是男人,誰吃虧還不一定,說不定是古珺玉最後跪在地上哭着求饒呢。”紀蘇禾冷眼挑眉,端的是一臉的趾高氣昂、傲氣凜然,可若是延長餘光出去,就能看到那動作的對象其實就在不遠處,目不斜視的盯着這個方向。
“古宗主,你說的可是古道宗的古珺玉?”從旁聽了半天,柳琴音可算聽出了一星半點,于是連忙關切的出言問道。
“這天下還有第二個人叫這個名字麽?”紀蘇禾繼續高冷,看白癡一樣的反問。
“沒,沒有。”柳琴音對上紀蘇禾有些冷硬的語氣,無所适從的停頓了下話語,然後微微柔和一笑道:“我與他有些故交,不知你們有何問題,若是能夠幫到你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我相信珺玉他肯定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們的。”
“……”不知道人心是會變得麽,你是哪兒來的那麽強烈的自信,古珺玉本來就是故意刁難,柳琴仙。阿q精神不要太旺盛。心裏塞滿了見到柳琴音其人之後的一千萬中感受,他分外想要寫一篇《觀白蓮花後感》。
“不用,已經解決。”紀蘇禾轉過頭對着林風訓導道:“古珺玉讓你給十個男人上……這個約定已經取消,下次不要那麽傻。”
“可,他沒有對你提其他過分的要求麽?”
在林風眼裏,即使古珺玉表面看起來很寵愛紀蘇禾的樣子,但他直覺這裏面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于是眼裏滿滿的全是擔憂。
“不就是陪他睡覺麽,有什麽大不了的。”紀蘇禾與林風說着只有兩人,外加遠處古珺玉才能聽得懂的話題,整個人将其中的內容完全看成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不明就理的另外三人完全産生了誤解。
在他們的眼中,面前的這位女子不過是故作輕松,她對這個藍衣男子(林風}不吝辭色,兇巴巴的的樣子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人實則是一個極有責任心的女子。
為了自己的少主、族人犧牲了自己最寶貴的貞操……
眼裏充滿同情與憐憫,柳琴音一時無語,找不到合适的言語安慰;而其旁的淩鸠羽優雅的面容下,唇角勾起,玩味一笑道:“古珺玉還真是豔福不減當年吶!”
“師妹,你還是莫要在對這種人存有幻想。”于人于己都是一種壓力,他們各大派素有往來,古珺玉和他自然也少不了往來。那人行事與其說是荒唐,不如說是冷漠無情、随心所欲。“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所以與他不适合。分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解脫。”
淩鸠羽這句話多是規勸,倒并沒有因為柳琴音與古珺玉之前的事心生妒意、相反,他很客觀的知道自己的師妹是一個十分講究原則的人,而古珺玉正好不具備這些,并且很難為一個人放下自己的身段去适應,去改變。
當年的事也許歸于年少,可若仔細分析,便能從微末的小事遇見将來,古珺君與他的師妹柳琴音絕對是兩種完全相沖的性格,若真的發展成道侶,多半要成為仇敵。
“珺玉他不是壞人。”柳琴音顯然不明白淩鸠羽的深意,她急于替古珺玉開脫,意圖證實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好了。師妹,我們相信你。”蕭流雲語氣頗有些無奈,她的師妹什麽都好,就是難辨善惡是非,對什麽人都一副菩薩心腸。
“個人自有一番造化,師妹你難以勘破元嬰提前出關,不也是出門尋求自己的機緣麽?我觀這位姑娘天庭飽滿,氣血宏旺,定能逢兇化吉,你就不要太擔心了。”一語帶過後,他與淩鸠羽相視點頭,趁機拉走被唬住的自家師妹。
其實太過仁慈也是一種很麻煩的事,特別是自己無法解決,總是理所當然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認為別人本該如此的想法實在太過理想劃了。
可在修真界,這份獨有的熱心與善良又顯得那麽難能可貴,教人難以拒絕,外加不想破壞,于是只好忍着,不停地為其排憂解難!
而與他們打了一個罩面,紀蘇禾也不打算一下子表現的過分親近。朋友自然是要一點點相處,才能細水長流,他有的是時間守株待兔。
打了一個呵欠,他邁着懶懶的步調重新回到古珺玉身邊,手一勾就又挂到了對方身上。
“腿痛,背我回去,公主抱也行!”
“……”剛才踢人的時候不是很有勁兒的麽,這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任勞任怨,古珺玉鄙視的釋放了幾個冷眼,但最後還是将紀蘇禾背起。
沒有使用任何飛行的法術,他一腳一腳的平穩踩在地面上,背着夕陽,投在地上的是兩人親密無間的影子,他內心隐約升起一股甜蜜的快要化開,令整顆心都酥軟。
“蘇禾!蘇禾!不管是怎樣的關系,我們永遠牽絆在一起,可好?”袅袅的餘音帶着從未有過的情深,如輕煙一般消逝,無蹤無痕,渺無回音,只留下一對契合相攜的背影。
他們漸漸走出了太陽的餘暈,背離了光亮,走入了陰暗,卻給人淡淡的幸福與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