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關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鳥的校園文
第二天清晨醒來,江蔚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衛生間裏放水,望着這柱涓涓細流,無限悲涼上心頭。
“早。”
冷不防身後傳來段謹年的問好,吓得江蔚河一個激靈,準心偏移差點灑出去。
“你進來能不能打聲招呼?”
江蔚河抖了兩下,穿好褲子,按下沖水鍵,艱難蹭到洗手臺邊洗漱,段謹年嘴裏全是泡沫,哇哩哇啦地和江蔚河說話,江蔚河無語地往邊上挪了挪,生怕段謹年嘴裏的牙膏沫濺到自己:
“別急,有什麽事情刷完牙再說。”
段謹年刷完牙了,對咕咚咕咚漱口的江蔚河說:
“你門沒關我才進來的。”
……好像是哦。江蔚河這人比較随性,他只是長得精致,本質就是個普通直男,和男人相處自然也沒什麽講究——似乎段謹年也是這麽想的,江蔚河還在刷着牙,就聽到身後氣勢滂沱,那動靜,簡直是飛流直下三千尺,不知道還以為海嘯了,二十的腎和奔三的腎簡直不是同個器官。
在直男該死的好勝心驅使下,江蔚河偷瞥了眼段謹年的“水龍頭”——蒼了個老天爺,現在的00後未免也太富營養化了!簡直可以用“壯觀”“震撼”“過目難忘”來形容!
段謹年抖了兩下,穿好褲子,一回頭看到江蔚河滿臉寫着“拿來吧你”的嫉妒,便小心地問了一句:
“怎麽了?”
“小段啊,”江蔚河笑眯眯地搭上段謹年的肩膀,“因為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但是!這絕——對——不是我真實的尺寸,你看啊,我們現在的身體還是高中生,應該還能努努力對不對?”
“……你想說什麽?”段謹年挑高了眉。
“你吃什麽吃到這麽大的?這對于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江蔚河緊緊握住段謹年的雙手,“身高可以放棄治療,但我的弟弟是無辜的啊!身高不高是二等殘廢,弟弟不大壓根就是廢了!”
“蔚河哥你、先松開……”段謹年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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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除非你告訴我你的飲食配方!”江蔚河耍起無賴來。
“可是我還沒洗手。”段謹年尴尬地說。
“尿尿完要洗手哦?”江蔚河比段謹年更尴尬,同時放開段謹年。
“嗯,我習慣用左手,所以洗左手。”
段謹年走到洗手池邊,洗了洗左手。
“好的。”
“那你……”
段謹年看江蔚河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江蔚河默默移開目光:
“哎呀這麽嘛其實偶爾福至心靈記起來還是會洗的,你可別到處亂說啊!”
如果哪天微博熱搜挂着#江蔚河上完廁所不洗手#,那江蔚河可以連夜換個星球生活了。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段謹年有點無語。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增雞秘方呢!”
江蔚河對此事耿耿于懷,段謹年倒是人間清醒:
“如果真的能吃大那裏的話,男科醫院不就都倒閉了嗎?”
江蔚河皮笑肉不笑:
“你又知道了?”
“對不起。”
一旦接受自己穿越進同人文裏的事實,任何不合理在江蔚河都可以理解為是劇情需要。比如段謹年一個人住複式別墅卻沒有保姆,早上起床還得自己做早餐。
——然而段謹年根本不會早餐,這倒是在江蔚河的意料之中,段謹年是紅三代,父親從政,母親是影後,既是官二代又是星二代,在如此優渥環境中成長的段謹年,可能廚房都沒進過幾次。
“算了,讓我給你露兩手。”
江蔚河就不一樣了,江蔚河出生在一個普通的中産家庭,有個可愛乖巧的妹妹江蔚溪,父母工作忙總不着家,都是江蔚河給妹妹做飯吃,妹妹嘴叼,因此江蔚河練就一身堪比新東方優秀畢業生的精湛廚藝,他上節目接受采訪時就說過,如果自己不當演員,會去開間小飯館。
“可是你的腳沒問題嗎?”段謹年有些擔心地問。
“你家廚房又不是籃球場,走兩步還是沒問題的。”
哼,吃人嘴軟,江蔚河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萬一回不到原來世界,他就向段謹年借錢開小飯館,段謹年但凡有點良心記着他的好,怎麽着也得借個十幾二十萬吧,有了第一筆創業資金,他就能做大做強,到時段謹年又成了大明星,還能請段謹年來當代言人蹭個reeeee度,段謹年好意思收他代言費嗎?不好意思吧!
很快江蔚河就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在瘋狂阻撓他做早餐。
先是切培根不慎切到手,接着連敲三個雞蛋都是臭的,冰箱裏的牛奶已過期,不是電磁爐無故斷電,就是竈臺點不着火,真是見鬼了!
随饑餓值的增加,江蔚河的耐心也越來越少,咔噠咔噠地打火打不着,于是彎腰湊到竈眼前(危險動作千萬不要模仿),又咔噠地擰了一下開關,瞬間高蹿的火苗直直往江蔚河的劉海上舔,吓得江蔚河一個趔趄,由于腳崴了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栽倒,最後鬼叫着一屁股坐進垃圾桶裏。
“怎麽了蔚河哥?!”
段謹年聞聲而來,正好撞見江蔚河坐在垃圾桶上用臉罵髒話,他趕緊把江蔚河扶起來,江蔚河目不轉睛地盯着段謹年:
“你是不是在偷笑?”
“沒有。”
“嗯?”
“真……噗——沒有!”
段謹年憋得小臉通紅,江蔚河已經老僧坐定心如止水了:
“要笑就笑呗,你蔚河哥我不是記仇的人。”
“哈哈哈哈哈!”
段謹年發出驚天霹靂大爆笑,笑得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鈎連,甚至笑得站不穩,上前一把抱住江蔚河,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繼續笑。
這個不經意間親密的姿勢,令江蔚河有一瞬的恍惚,他們在片場時,段謹年年紀小又是第一次進組,總是端着放不開,江蔚河就帶着段謹年打打鬧鬧融入劇組,江蔚河笑點低很容易笑趴,就老是笑趴在段謹年身上,段謹年也受他影響,久而久之他們動不動就會摟在一起笑作一團,這個場景被站姐拍到發出來,那畫面太美是經過的路人都會禮貌性磕一嘴的程度。
可一出劇組之後,段謹年就和江蔚河關系迅速疏離,又恢複到之前那種不冷不熱、端着架子的态度,而江蔚河卻始終懷念在劇組時雖然辛苦,大家卻一起傻樂的時光,如果不是那天陰差陽錯聽到段謹年身邊人對他的評價,也許今天的自己還會因為和段謹年一起穿越進同人文裏而感到慶幸吧。
想到這裏,江蔚河心一橫把段謹年推開了:
“你是小孩子嗎這也要笑半天,還沒笑夠?”
段謹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劉海,劉海哈哈哈……”
“劉海怎麽了?”
江蔚河摸了摸自己的劉海,立刻我草了一聲,段謹年“貼心”地拍了張照片給江蔚河看,江蔚河這才發現自己的劉海被火給燎焦了,像貼了塊假發片,額頭隐約可見,神似春節家門口上貼着的玉女娃娃,喜慶可人中透出一絲淳樸的嬌憨……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everything will be ok。
“先別笑了,我好像做不了飯,可能這也是小說設定,你去煮吧,煎兩片培根放面包上,再放兩片生菜擠上沙拉醬,做個三明治,會吧?”
段謹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江蔚河餓得快撅了,早知道這麽折騰還不如出門買豆漿油條,有這閑工夫他現在已經坐在沙發上打飽嗝了。但江蔚河又不好意思讓段謹年去跑腿,只能自力更生,拄着醫用拐杖轉身離開,随後就被段謹年誠懇地挽留:
“我試試,你別走。”
等待早餐期間,江蔚河還接了個電話,是沈煜打來的:
“老江你不來怎麽不說一聲!老師記你曠課了!”
對啊!太久沒上學都忘了還要請假了!江蔚河懊惱地捂住臉:
“我扭到腳了,過兩天去,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麻煩你了。”
“扭到腳?!怎麽回事嚴不嚴重?你在哪裏?我放學去看你吧,你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
唯一讓江蔚河欣慰的,就是這個世界的沈煜依然很沈煜,性格毛躁咋呼但很講義氣,但江蔚河不敢告訴沈煜他和段謹年住一起,到時候解釋不清肯定會很麻煩:
“沒事,小傷而已,我過兩天就去學校了,兒子的孝心爸爸感受到了。”
“兒子受傷爸爸心疼,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正好段謹年端着盤子出來,江蔚河毫不留情地把電話挂了,把注意力集中在盤子裏的三明治上:兩片方正的面包片中夾着生菜和培根,看着是還行,畢竟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可言。
“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試試?”
段謹年期待地坐到江蔚河面前,滿臉寫着“求表揚”。江蔚河覺得段謹年很像貓,平時對人愛答不理,眼睛睜圓了看着你,又一副人畜無害的可憐可愛。
“我試試。”
江蔚河沐浴着段謹年熱烈的目光,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小口。
草,好怪,沒吃到培根,再吃一口。
江蔚河又咬了一口,這次似乎咬到培根了,不僅咬到了培根,同時還咬到某種難以名狀物,咀嚼的瞬間,人生二十八載的走馬燈在眼前飛馳而過,這種難吃,帶給江蔚河前所未有的震撼體驗:怎麽世界上竟然會存在如此難吃的東西?難道他的人生在今天,要因為一個三明治而遺憾地畫上休止符了嗎?江蔚河覺得自己處于一種“死了,但沒完全死”的量子波動死狀态。
“怎麽樣怎麽樣,還行嗎?”
行不行你自己心裏沒點C數嗎?江蔚河面容扭曲:
“你除了夾培根,你還放了什麽?”
“兩顆蛋……哎蔚河哥你去哪裏!”
“yue——”
江蔚河連拐杖都來不及拄,連滾帶爬地沖進衛生間,抱住馬桶狂嘔不止,江蔚河涕淚橫流,在心中狠狠發誓:如果能回到原來世界,他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這個作者,親自登門在這位曠世文豪的耳邊溫柔低語:
“你的CP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同人女:你再罵?我這就把你發配海棠感謝在2021-07-29 18:28:47~2021-07-29 23:35: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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