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鳥的校園文
“哦哦,原來你們是幼兒園同學啊,我還以為你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經過江蔚河瞎幾把扯淡的解釋後,竟然還真把沈煜給說服了。段謹年全程默不做聲地盯着沈煜看,江蔚河心裏發毛,怕段謹年記仇,直接地圖炮到原本世界的沈煜,等沈煜走後,江蔚河又替他向段謹年再次道歉:
“小段啊小段,你千萬別往心裏去,老沈這人就這樣,東方不亮西方亮憨批瞅你啥樣你啥樣,說話過嘴不過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我的逆子一般見識……”
“你和他很熟?”聽段謹年的語氣似乎不太友善,帶着點質問的意味。
“嗯,我跟他十年老友,他是我大學同學,我們以前睡上下鋪,他對我很關照。”
在江蔚河爆火了之後,他的粉絲“考古”發現,沈煜和江蔚河私交甚密,還會在綜藝和訪談裏互cue、隔空喊話“秀恩愛”,連他和沈煜大學時期在宿舍煮火鍋被通報批評都給扒出來了,然後他和沈煜就被組了CP,CP名和“百年好河”的肉麻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叫“永煜愛河”,這對CP粉叫“旱鴨子”,因為已經被他們十年濃情的愛給淹死了!江蔚河得知後驚訝得差點颞下颌關節紊亂:怎麽這也能磕啊!
為此江蔚河還被妹妹科普,有種屬性是“受腐唯”,又會被寫作“受撫慰”,只要是自己愛豆當受的CP就能磕,包括但不限于,有過對手戲的演員,上綜藝時有交集的藝人,圈內關系還行的朋友,就算不認識也問題不大,還有拉郎可供選擇:“雖然你們不認識但不妨礙我覺得你們很配,拿來吧你”。江蔚河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原來如此。”段謹年點點頭。
“怎麽了?”
“沒什麽。”
“你也認識沈煜?”
娛樂圈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果這兩人認識,江蔚河倒也不意外,段謹年想了想:
“同人文裏看過,這算認識嗎?”
“……你說呢?”江蔚河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重返校園的第一天,江蔚河就受到沈煜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個世界的沈煜和原來世界的沈煜沒有任何不同,依然活力十足得像只巨型金毛,令江蔚河倍感親切。
在這世風日下,人心涼薄的世界裏,唯有沈煜餐盤裏的雞腿還有點溫度,秉承着“吃哪補哪”的迷信傳統,沈煜貼心地把自己雞腿給了江蔚河,摸着江蔚河刺剌剌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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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怎麽你失憶歸失憶,還剃度出家了?你這樣子像個尼姑。”
“屁你的,你不懂,我這是削發明志,誓要考上大學。”
“哦,這就是你不跟我玩的理由?”沈煜酸溜溜地說。
“我沒有不跟你玩。”
“你有了段謹年就不要我了。”沈煜委屈巴巴地控訴。
“我哪有……”
為了不引起麻煩,江蔚河與段謹年約定如非緊急事件,在學校裏盡量少見面,有事回家再說。
“你就是有,你還和人家同居,年紀輕輕的就不守男德,幾把骨折。”
有一說一,雖然這篇同人文每個角落裏都充斥着OOC,但是沈煜這個角色卻塑造得極其還原,很難讓人不懷疑其實作者是沈煜的粉絲。沈煜私底下很黏江蔚河,還因為江蔚河演《千城訣》和其他男人組CP而大吃飛醋,江蔚河給沈煜送了99朵玫瑰花才哄好,總之沈煜這人性格就是咋咋呼呼直來直去的,江蔚河就喜歡跟這種實在人打交道。
“好啦兒子乖,那是劇情需要,爸爸最愛的還是你。”
江蔚河撅起啃雞腿啃得油光發亮的嘴,朝沈煜抛了個油膩的飛吻。
“什麽劇情需要?”
“沒什麽,我随便說的。”
既然穿越成學生,那肯定是學習第一。
江蔚河連夜立誓:重新來過,他一定要好好讀書,珍愛生命,遠離娛樂圈。
于是江蔚河強忍着128370436850分睡意,睜着炯炯有神的大雙眼皮,和講臺上五十歲體态臃腫面容肅穆的中年婦女兩相對望。
這目光,直接、熱忱、真摯,充滿了對知識的強烈渴望。
“江蔚河,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見你有聽得這麽認真的時候,不然你把這段背一下吧。”
我草,無妄之災!這年頭連認真聽課都是一種錯誤了嗎?!江蔚河一臉便秘地站起身,語文老師不耐煩地催促道:
“快點,別扭扭捏捏的,長太息以掩涕兮,開始。”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江蔚河脫口而出的瞬間,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哭: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十年了!螞蟻競走十年了!他居然連《離騷》都還記得!這是不是意味着他離清北學府又更近了一步!
“餘雖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
語文老師看江蔚河的眼神瞬間變了:她壓根沒想到江蔚河居然背得上來。
接着江蔚河勝券在握的表情便僵在了臉上——他也就記得這四句了。沈煜原本還在邊上給江蔚河鼓掌捧場,江蔚河一卡殼他趕緊翻開課本,小聲提醒江蔚河:
“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
哦哦對對,這麽一提醒,江蔚河暌違已久的記憶又被喚醒了:
“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
又申之以攬茝之後呢……江蔚河再次卡殼,沈煜接着給江蔚河“續命”: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好兄弟,淚目!唯有淚目!江蔚河朝沈煜投去一個“啥也不說了我愛你”的肉麻眼神,繼續背道: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沈煜。”
語文老師忽然向沈煜發出“死亡宣告”:
“我看你也很想展示一下嘛,那你就接着江蔚河的背吧。”
“……”
沈煜尴尬地站起身,邊上已經有同學在小聲哄笑,江蔚河悲壯地與沈煜一眼萬年:
“老師,我不會背。”
遂雙雙被語文老師責令滾到教室後面站,別擋到其他同學的視線。江蔚河和沈煜灰溜溜地起身離開,經過一個男生身邊時,江蔚河聽到他提到段謹年的名字:
“段謹年這小吊子……”嗯?有情況?
“不就是長得高點帥點有兩個臭錢嗎,傲什麽傲!”就是就是。
“是啊,三天兩頭搶人家女朋友,一點都不守男德。”這麽過分?
“我不是叫你找校外的人嗎,你找進溝裏去了?”
“找了啊找了,但是你不是錢一直沒到位嗎?”
……嗯?是不是觸發了什麽特殊的劇情?
“怎麽沒到位?一人一杯大杯豆乳玉麒麟加芝士他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現在的小孩怎麽回事,一杯奶茶就能收買了嗎?
“那哪能啊,至少也得是芝士莓莓加奶蓋的價位吧。”
“從剛才我就想問了,”男生突然一臉迷惑地望着江蔚河,“你幹嘛呢你?”
“我罰站啊。”江蔚河理直氣壯地說。
“你罰站歸罰站你偷聽我說話幹嘛?”
“沒有啊,你可別胡說!我哪偷聽你說話了?”
“你人都貼到我椅子邊了,我看你站着挺累的,不然坐我腿上聽?”男生臉都黑了。
“哇,真的可以嗎?”江蔚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上周腳扭了還沒痊愈,站久腿疼,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說完江蔚河屁股一翹就要往男生腿上坐,被身材魁梧的男生紅着臉攘開:
“死鬼!變态!流氓!”
下節課是體育課,這種場合,活脫脫是大型□□男子高中生裝逼集錦,體現□□男子高中生的魅力時刻——江蔚河也不例外。
遙想當年,江蔚河在高中校園裏憑借優越的外形條件,穩居校草寶座,向他告白的女生絡繹不絕,尤其是在籃球場上,每次江蔚河打籃球,都會有一群女生在邊上給他加油,男生咬牙切齒,到處說江蔚河打得菜,菜得摳腳,女生卻不以為意,雖然江蔚河打得菜,但是他帥啊!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你們不會真以為我們是來看打球的吧?
望着眼前這群熱情活潑、嬉笑打鬧的少男少女,江蔚河不自覺地被感染了:既然老天讓他重返十八歲,他就應該好好享受青春!
“老沈,我想打籃球。”江蔚河目光決絕。
“你不是腳扭了嗎?”沈煜有點不放心,“不裝這一次又不會死。”
“不,這是我對逝去青春的追憶!這是我身為校草的尊嚴!來,跟我一起拿下!”
“不了吧……”
江蔚河不跟沈煜理論了,起身去和打籃球的同學協調。
由于體育課都是好幾個班級好幾個年段一起上,籃球場地緊缺,老師為了避免兩個班級為籃球場地起争執,都會組織兩個班之間打交流賽。
“你要上?你打得又不怎麽樣……”
其他男生一副“就你”的表情,把籃球拍得咚咚響。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江蔚河不卑不亢。
“噢喲嚯,裝起來了?”
男生将籃球砸向江蔚河,被江蔚河穩穩接住,他現在這個體型無法單手抓籃球,但問題不大,手感還是在的,江蔚河拍了兩下球,直接原地擡手一個三分。
進了。江蔚河還特地保持三秒投球的造型,等待女生們的歡呼尖叫。
然而全場女生的注意力都在隔壁:
“啊啊啊段謹年好帥!”
“段謹年加油!”
“段謹年!段謹年!段謹年!”
江蔚河循聲望去,段謹年正勢如破竹地突出重圍,一個低手上籃将球投入籃框,場上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歡呼,段謹年卻毫無形象地抓起校服擦汗,看似不經意間露出塊狀分明的腹肌,又把女生們帥得吱哇亂叫——可惡,又讓他裝到了!
似乎察覺到江蔚河嫉妒到扭曲的目光,段謹年的視線像一只輕飄飄的蝴蝶,落到江蔚河的臉上,江蔚河被段謹年這驚鴻一瞥給看走神了,突然被後方一股巨大的拉力扯得向後倒去。
在衆人的驚呼中,江蔚河直挺挺地倒進沈煜的懷裏,随後沈煜擡手擋下砸來的籃球,沈煜的動作極快,江蔚河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沈煜又扶着江蔚河讓他站好,焦急地問:
“怎麽樣老江?沒受傷吧?”
江蔚河反應過來後才心有餘悸:要是剛才不是沈煜幫他擋了一下,這個弱雞形态的江蔚河可能要送醫院了,不知道這是屬于意外還是劇情殺,幸好沈煜靠譜,江蔚河感動不已,緊緊摟住沈煜,砰砰地捶着他結實的後背:
“我沒事,老沈啊老沈,你能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無論在哪個世界裏,我們都是永遠的bro!”
沈煜陷入沉默,等江蔚河放開沈煜,再回頭去找段謹年時,段謹年已不知何時離開了。
似乎有哪裏不對勁……江蔚河腦海中有個詭異的念頭一閃而過:難道段謹年和沈煜之間,有什麽是不為他知的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段謹年&沈煜:別xjb亂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