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關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鳥的校園文

“……”

段謹年哽住,随後生硬地轉移話題:

“上車再說吧。”

江蔚河眼尖地察覺到段謹年的耳朵在變紅,搞什麽,開個玩笑而已,搞得自己像調戲玩弄純情小男孩的油膩老流氓,江蔚河摸了把自己短茬茬的寸頭,配上這個勞改犯發型,就更流氓了……

在回去的路上,江蔚河坐在副駕駛座,乖乖抱着書包,接到沈煜打來的電話:

“老江你在哪裏?要不要我報警啊!”

“別別別,別占用公共資源,”江蔚河倒是很有社會責任感,“我在段謹年的車上,我沒事,要回家了。”

“怎麽又是段謹年?你們有一腿?”

江蔚河噎了一下:

“爬,我們才沒有一腿。”

沈煜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原來你們有兩腿。”

“逆子怎麽跟爸爸說話的?沒大沒小!”

“爸爸這是關心你,你還怪罪爸爸,報警抓你了。”

“爬爬爬。”

江蔚河笑罵着挂了電話,段謹年打着方向盤,目不斜視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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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沈煜關系很好?”

“我怎麽記得你好像問過這個問題。”

“是麽,可能我忘記了。”

段謹年每次提起沈煜,态度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而且不是正面情緒,不過段謹年的神情如常,江蔚河純粹是靠直覺判斷。

“我跟他是十年的好基友,畢竟你也知道娛樂圈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有幾分真心呢?”

提到這個話題江蔚河就來勁了,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捶了兩下胸口:

“唉,太多人都是兩面三刀,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裝,比塑料袋還能裝,表面上跟你稱兄道弟,背地裏把你踩進塵埃裏,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段謹年點點頭:

“我也覺得。”

你覺得個屁!聽不出來我在內涵你嗎臭弟弟?!江蔚河就不信了,會有人沒AC數到這個程度,于是他假惺惺地問:

“小段,你有沒有遇到過這種人?”

“大概有吧,”段謹年不以為意地說,“我不在乎。”

“為什麽?你不會覺得惡心虛僞嗎?”

江蔚河懷疑段謹年在說漂亮話,怎麽可能有人會不在乎別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不會,又不是我在意的人,随便他們怎麽說。”

段謹年說得很輕巧,看上去不像是裝的。

“那黑粉罵你呢,你看着不難受嗎?”

“我不會去看。”

“如果是罵得特別過分,抹黑造謠你,這種怎麽辦?”

“互聯網又不是法外之地,告他。”段謹年面無表情,殺伐果斷。

“……真好。”

江蔚河忽然有點羨慕段謹年的心态,他出道時就挨了不少罵,這次紅了以後更是被罵得頭都飛了,甚至還冒出好幾個小號,瘋狂造謠江蔚河背後的金主是他經紀公司高管,江蔚河能演《千城訣》主角是因為爬了大佬的床,江蔚河這副狐媚子騷樣都是吸男人精氣吸的。

造謠程度之惡劣,影響範圍之廣,簡直把自認為性取向比鋼筋還直的江蔚河氣出乳腺癌。後來江蔚河的工作室要告這幾個造謠者,結果調查取證後發現,這幾個人中居然還有在校大學生,江蔚河于心不忍,沒告這幾個大學生,結果又被說沒告這幾個人,證明确有此事,果然江蔚河就是個靠出賣色相上位的劍姬!

“既然問心無愧,為什麽要任人抹黑?”段謹年掃了一下江蔚河,“我知道你的事情,有幾個黑粉是大學生,你心軟了沒有起訴她們。”

“哎呀,都是一群沒出社會的小女孩,我告了她們,反而顯得我在欺負人。”

“那她們造謠你不也是欺負你嗎?”段謹年嚴肅地說,“如果是我,我會起訴她們,年齡,身份,都不是原諒她們犯罪的理由。”

“真的就是一群小孩……”

段謹年全程都沒再開口,讓江蔚河有點不自在:他是不是惹段謹年不高興了?

“你覺得我也是小孩麽?那我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會原諒我?”

段謹年将車駛入車庫中,上半身轉向江蔚河。然而車庫裏的光線很差,段謹年的臉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江蔚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這個問題江蔚河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在娛樂圈裏,比起說出自己的真心話,江蔚河更多時候是說對方想聽的話,可江蔚河看不透段謹年,所以他不知道究竟什麽回答才是段謹年愛聽的。

沉默半晌後,段謹年很輕地嘆了口氣。

“蔚河哥,我不希望你把我當小孩。”

“嗯,我也沒有把你當小孩,”江蔚河說得模棱兩可,“我把你當弟弟。”

“年齡不能說明什麽。”

确實是如此,江蔚河和段謹年兩個人在片場時,甚至段謹年更像沉穩可靠的哥哥,不過在某些關鍵場合,江蔚河則展現出年長者的成熟可靠。

被段謹年這麽一說,江蔚河倒是突然記起,段謹年拍《千城訣》時才剛成年,就是現在這個世界的年齡,對于江蔚河而言的确是個小孩嘛。

“嗯嗯,好的,知道了段哥。”

江蔚河拍拍段謹年的肩膀,段謹年看了他一眼,就開門下車了。

這小子,真是難哄,女朋友都沒他難哄,唉,還說自己不是小孩。

“小段小段,這題會寫嗎?”

江蔚河将數學選擇題號圈出來,遞給段謹年,段謹年接過試卷,把草稿紙挪到面前開始演算,刷刷算了一會,将草稿紙上的答案圈出來:

“選D。”

“牛啊,牛啊,”江蔚河有點刮目相看,“怎麽算的?”

“你要聽嗎,比較複雜,不建議在這種題目上浪費時間。”

自從江蔚河認清事實放棄抵抗後,每天放學就老老實實和段謹年回家。

站街當鴨沒有前途,野爹也會抛棄你,唯有知識是屬于自己的,掌握知識等于掌握未來,認真讀書才是唯一出路!

最出乎江蔚河意料的是段謹年居然是個學霸,無論問他什麽題目他都會寫,活脫脫的人型題庫,而江蔚河就是個只會“哇”“哦”“牛批”“666”的氣氛組鐵廢物,同時慶幸還好自己生得早,段謹年這樣都上不了清北,那他豈不是大學都沒得讀了?如今各行各業都在內卷,老北京雞肉卷都沒這麽卷。

“那算了,我去寫別的。”

關鍵是段謹年說了江蔚河也不一定聽得懂,這很容易挫傷學習積極性。

“這題呢,這題會嗎?”

段謹年只掃了一眼:

“求P值。”

“額,P值怎麽求?”

江蔚河光是看到這個坐标圖就開始眼疼:各種函數線縱橫交錯,他找了兩秒才找到P點在哪。現在的數學題怎麽複雜成這樣!再過五年是不是要在坐标軸上畫個皮卡丘讓人算了?

“P是焦準距,所以P等于|MF|等于2,所以y平方等于4x。”

“我能再問你個問題嗎?”江蔚河小心翼翼地問。

“問。”

“焦準距是什麽?”

“圓錐曲線的一個參數,抛物線的焦準距就是2。”

段謹年耐心地給江蔚河解釋,江蔚河一拍大腿:

“哦對對,我記起來了!哇小段,你怎麽這麽厲害?我早都忘光了,你還記得這麽清楚!”

“我前年高考。”段謹年有點無語。

“我算算啊,我大你八歲,我高考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學生呢。”

江蔚河笑嘻嘻地說,段謹年一撇嘴,臉又有點臭臭的。江蔚河知道段謹年不喜歡提年齡的事,可這小子不也由人在背後說自己是老糊逼嗎,老糊逼可是又老又糊又是個逼,多難聽。

“餘雖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又申之以攬茝,又申之以攬茝……”

江蔚河躺在床上兩眼發直地望着天花板,嘴裏機械地重複這一句,睡在邊上看書的段謹年餘光瞄了他一眼:

“亦餘心之所善兮。”

“哎呀哎呀哎呀!我就要想起來了!”江蔚河拿拳頭以按摩的力道捶着段謹年的背,“你別提醒我!”

“我閉嘴。”

段謹年刷拉地翻了一頁書。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雖九死其猶未悔,雖九死其猶未悔……”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江蔚河十年前就沒能把《離騷》完整背下來,更別提十年後了,他懷疑自己可憐的小腦表層,已經光滑到蒼蠅站上來都會摔倒的程度,實在是記不住,就算記住了,字也總忘記怎麽寫。

江蔚河一邊“雖九死其猶未悔”一邊捶着段謹年,段謹年無辜又無奈地看了江蔚河一眼:

“我什麽都沒說啊?”

“提醒一下呗。”江蔚河讪笑道。

“雖九死其猶未悔……”段謹年和江蔚河面面相觑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掙紮,“我也忘了,我語文不好。”

“是吧?真的很難對不對!”江蔚河憤憤地抖了兩下被子,“我小時候就這樣,背不住東西,老師還總點我起來背書,背不會就罰站抄課文,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可你臺詞背得很好。”

“臺詞和課文又不一樣,臺詞是對話,你念臺詞,相當于把別人的話複述一遍,這有什麽難的?”

“說明你厲害。”

“沒什麽啦,這是演員的基本功。”

江蔚河被段謹年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再加上段謹年的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他臉上,看得江蔚河心情無比微妙。

兩人躺在床上,距離又近,氛圍又有種,呃,說不上來的感覺,江蔚河慌亂地下移視線,卻被段謹年的喉結吸引去注意:段謹年的頸部線條很流暢,連着寬闊平直的肩膀,薄薄的頸部皮膚包裹着一顆凸起,看得江蔚河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段謹年坐起身,整個人朝江蔚河壓了過來,江蔚河瞬間瞳孔十級地震:段謹年不是要迎男而上男上加男強人鎖男吧?!

“閉眼。”段謹年命令道。

江蔚河把眼睛瞪得像銅鈴:男孩子閉眼的意思就是要你親死他,所以這眼萬萬閉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特地去查了一下數學題怎麽寫,我自己都忘了呃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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