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關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鳥的校園文

在這個世界裏,無事發生就是最好的安排。江蔚河性格就是随遇而安,畢竟是在簡歷上寫“有極強工作适應能力”的人。

在經過痛苦、迷茫、彷徨、無奈的心路歷程後,江蔚河總算想開了:他就當自己是換了一份工作,演員的工作是拍戲,學生的工作就是學習,要幹一行愛一行,實在不行換一行。

目前體感好像也不是不行,那就先行着吧。

最後一次摸底考,江蔚河竟然破天荒地前進了八名,從原來的倒數第二變成倒數第十,也算有了名次,把隔壁的沈煜都饞哭了,段謹年真的這麽好用嗎?給我來十個行不行?江蔚河也感慨良多,不可否認段謹年确實幫了他很多,無論是現實還是同人文裏。

在原來世界裏江蔚河能爆紅,從某種程度而言也得益于段謹年。據公司高層的說法,是段謹年點名要和江蔚河合作,當初江蔚河壓根沒聽過段謹年這號人,只知道是資源咖。

起初江蔚河認為,資本方就是想挑一個:演技不那麽拉有起碼的質量保障、年齡差距大錯開粉絲群體、又和段謹年的外貌具有一定的适配性、以及最重要的是——毫無資本毫無後臺,就算紅無法對段謹年構成任何威脅性的,糊咖。

結果進組後江蔚河度過三個月的快樂時光,又讓他信以為真,也許段謹年真的是一眼相中他呢?事實證明好,果然還是他自作多情,打擾了,這就爬,速速爬,連夜一路向北繞開有段謹年的季節。

如今陰差陽錯再次受到段謹年的恩惠,要早幾年江蔚河肯定摔碗走人,豈能為五鬥米就向資本勢力折腰!如今的江蔚河早沒了曾經的铮铮傲骨,段謹年能養着他,給他口飯吃給他張床睡還給他輔導功課,真的要給段謹年三跪九叩了。

江蔚河躺在床上,兩眼發直地盯着天花板。

沒有了睡前活動,竟然讓江蔚河有些不習慣。平時這個時間段,他都會背幾篇古文,或者讓段謹年考他英語單詞,可今晚他一點心情都沒有,他在糾結自己和段謹年的關系,糾結他不可期的未來。

段謹年一如既往地在看他的睡前讀物,江蔚河睡不着,段謹年看書,他看江蔚河。不得不承認,段謹年的帥是一種無懈可擊的帥,是可以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證的帥,是可以憑一己之力拉高全世界雄性物種顏值十個百分點的帥,是臉印在傳單上路人接過都舍不得扔的帥。

就問誰不喜歡看帥哥呢?反正江蔚河喜歡,是直男和看帥哥不沖突,可能是江蔚河的眼神太過露骨,要把段謹年的臉給望個對穿,于是他放下書,迎上江蔚河的目光。

對視不到三秒,江蔚河就心虛地翻過身背對段謹年不去看他。

“我、我睡了。”

其實在拍戲時江蔚河就發現了,他無法直視段謹年的臉太久,他會心跳得特別快特別響,咚咚咚敲鑼打鼓,劇組都嘲笑他被段謹年帥到忘詞,江蔚河自己也說不上來,但肯定不全是被段謹年帥的,萬一心髒從嘴裏跳出來了怎麽辦!

“不背點單詞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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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謹年看到江蔚河從發梢間露出的通紅耳尖,頗為貼心地問。

“背,你考吧。”

江蔚河又翻過身,掩耳盜鈴地把臉埋進被子裏。段謹年在國外待過一段時間,英語好,看書都看英文原版,可惡,又讓他裝到了!段謹年把手上的英文原版書放到床頭,抽出單詞本随手翻開一頁:

“majority.”

“額,我想想,主要地?不對主要地是mainly……”江蔚河揚起憋得通紅的臉,尴尬地問段謹年,“我怎麽記得你考過我這個詞。”

“這些詞我哪個沒考過你。”

“別罵了別罵了再罵人都傻了,”江蔚河抱頭,“我已經老了,記憶力衰退,提前老年癡呆了阿巴阿巴。”

“多數。”

“記住了,我刻煙吸肺我絕不再忘!”江蔚河振臂高呼。

“要是再忘怎麽辦?”

“再忘就——”江蔚河想了一下,悲壯地把手掌伸到段謹年面前,“你就打我,下手輕點,給我留一只手吃飯和擦屁股。”

段謹年嘆了口氣,有點好笑地說:

“不打你,我怎麽能打前輩。”

說到打人,江蔚河忽然想到之前吃到的瓜,有營銷號爆料過段謹年在夜店打人,不過視頻很糊,而且只有短短五秒,現場異常混亂,畫面晃讓人想吐,沒喝十斤假酒拍不出這種視頻,總之每個人看完視頻的反應都是:就這?這視頻裏根本看不出誰是誰,我家狗來拍都比這個視頻拍得清楚,帥哥好慘,随手拍個不知所謂的視頻都能造謠,憐愛了。

其實這事江蔚河也不信是段謹年,畢竟江蔚河還被造謠過隐婚生子備孕二胎中,但無論怎麽離譜的造謠都會有人信。目前江蔚河遇到過最荒唐的造謠是——他長得漂亮是因為他做過變性手術,這個離天下之大古早洗腦包,甚至在他演耽改劇時又被人拉出來讨論:聽說這個演員是變性人!他演基佬其實是演BG!

江蔚河還能說什麽呢?笑一下蒜了。

“小段,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江蔚河拿被子把自己包成阿拉伯婦女,防止挨揍。

“問。”

“之前夜店打人事件,應該不是你吧?”江蔚河很緊張,“如果不能問我速速撤回,我們無事發生!”

“是我。”

段謹年大大方方地承認,反倒是江蔚河人傻了:

“你真打人了?!”

“嗯,騙你幹嘛。”

“看不出來……”江蔚河在心裏無數次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得把你惹成什麽樣啊?”

“他說我喜歡的人壞話。”

段謹年提起這事還有點氣鼓鼓的,總算有了幾分和年齡相符的孩子氣,江蔚河有點好笑無語的同時卻肅然起敬,向段謹年敬禮:

“respect!段哥,叫你一聲段哥,salute好吧,真男人,夠種,我就喜歡你這樣真性情的!”

江蔚河光respect還不足以表示他的敬佩之情,跟盤絲洞的女妖精似的,挂在段謹年身上,把他的胸膛拍得哐哐響:

“小段,你都喜歡人家喜歡到這份上了,還不去告白,王八都沒你能鼈。”

段謹年淡淡一笑:

“opinion.”

“觀點。”

“opposite.”

“相反。”

“quantity.”

“質量。”

“不對,質量是quality。”

“那就是數量?”

“對了。”

總之江蔚河後面幾個單詞都答上來了,段謹年誇了他,讓江蔚河心裏美滋滋的,結果燈一關被子一抖,又同床異夢了。江蔚河還是暗戳戳地失落,段謹年這人什麽都好,為什麽不喜歡他呢?

江蔚河扪心自問,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段謹年賣腐炒CP,他對段謹年,一直都是問心無愧地把他當弟弟看,江蔚河坦蕩大方地在公開場合表示過,自己很喜歡段謹年,是出于欣賞的喜歡,這也算是直男賣腐炒CP?

這世界怎麽了到底?!就不允許雄性物種之間擁有純潔無瑕的社會主義兄弟情嗎!真是膚淺!膚淺至極!

今夜江蔚河為各種煩心事丢失了寶貴的睡眠,第二天收獲兩枚新鮮的黑眼圈,他坐在副駕駛座上哈欠連連,差點用鼻孔喝豆漿。

江蔚河睡了一個早讀,總算精神了點,最近風平浪靜,讓他愈發适應雖緊張卻青春的校園生活。唯一有點遺憾的是,這些同學都是同人文裏不重要的路人甲乙丙,連名字都沒有,但卻很鮮活,令江蔚河有點唏噓。

但每個人最終,都只是以不同的姿态和身份經過某個人的人生罷了,無所謂你是姓王姓張姓李。

今天江蔚河在做早操時搶占先機,拍了沈煜的屁股兩巴掌,還把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擡起來阿了兩下,中午幸運地吃到最後一根炸雞腿,一整天也沒被老師點起來背課文或者回答問題。

這一天過得實在太絲滑了,絲滑得讓江蔚河居安思危:怕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于是江蔚河提心吊膽地熬到放學,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破天荒的,這次居然是輪到段謹年挨打!想不到啊段謹年竟然也有今tian!

江蔚河趕緊沖過去給段謹年撐場,定睛一看這哥們他記得,用豆乳玉麒麟收買人來揍段謹年,反被獅子大開口要芝芝莓莓的傻大個。

這下該江蔚河上場表演了!江蔚河廢了吧唧勁地擠進人群裏,和段謹年并肩而立,段謹年有點意外:

“你來幹什麽?”

“都是誤會,有話好好說,同學一場嘛,”江蔚河笑嘻嘻地和男生套近乎,“小段是我的好弟弟,他老實得很,不可能搶人女朋友的。”

“你他媽的,我倒是想起來你了!”男生怒目圓睜,一把揪住江蔚河的衣領,跟提溜小狗似的把江蔚河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我妹跟你表白,你說你是給是吧?啊?是你江蔚河吧?你妹的。”

“呃呃呃誤會……”

什麽我妹你妹的……江蔚河眼見自己裝壞了,趕緊向段謹年投去求助的目光,男生用力晃着江蔚河,差點把他腦漿都給搖散了:

“誤會?!那你不是給?!你敢騙我妹?你妹的!”

男生憤怒地擡手要給江蔚河一巴掌,江蔚河安詳地閉起雙眼:只有他受傷的世界,達成了。這個B世界裏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他江蔚河在挨揍。

然而預想中的巴掌和疼痛沒有到來,江蔚河眼睛睜開一條縫:段謹年抓着男生的手腕,神色狠戾,語氣冰冷:

“不想被擰斷手就放開他。”

……操,姐妹們這都不心動?我先嫁了啊!江蔚河一句老公差點脫口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比起勾8硬的,直男更喜歡拳頭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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