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關于瘋批美人玫瑰與槍殺死月亮的咯噔文
醫生又給江蔚河做了個全身檢查,确認無大礙後就出院了。
根據江蔚河的初步觀察,在這篇同人文裏,他的設定是個家道中落的公子哥,江蔚河作為一個成年人,從來沒受過這種天大的委屈,這些同人女到底跟他是有什麽仇什麽怨?既然都給他富家子弟的設定了,為什麽不能讓他享受一把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生活?
作為一名堅定的無産階級社會主義戰士,江蔚河堅定不移地接受馬克思主義熏陶,但既然都來到同人文這種虛拟世界了,小小地浸淫一下資本主義的腐朽氣息,才能更好地對此進行更為深入透徹的批判!
但是聽這野媽的意思,他們家都落魄到要賣兒子的地步,八成是驕奢不起來了。
江蔚河被載到一座華麗的歐式城堡前,很難想象這種建築物會出現在“永裕愛河”的同人文裏,如果讓江蔚河寫一些“永裕愛河”,最常出現的地點一定是網吧燒烤攤大排檔男生宿舍,然後他會把自己設定成沈煜的爸爸。
“這是我們家嗎?”江蔚河小心地問。
“這是你的未婚夫家,你看,沈煜多愛你啊,把你當做掌中的拇指姑娘,天河湖畔的奧傑塔,你是出生時接受過仙女教母賜福的睡公主,當然要住在城堡裏!”
大姐,要是你實在沒錢,不然去售樓中心當銷售員也是可以的,有你這口才,月月拿王牌。
車直接開進院子裏,江蔚河一眼就看到沈煜站在門口,穿着得體,氣質優雅,帶給江蔚河強烈無比的違和感。
“蔚河,你來了。”
沈煜上前來為江蔚河開車門,紳士地朝江蔚河伸出手,要扶他下車:
“我扶你,我的小美人魚。”
江蔚河一激靈,拍蚊子似的拍掉沈煜的手:
“謝謝你,我的大馬哈魚。”
野爹和野媽沒跟來,說是不打擾新婚夫妻要培養感情。江蔚河尋思他和沈煜的感情還用得着培養嗎,一進門就一腳踢在沈煜的屁股上:
“你小子這威風的,還住迪士尼城堡呢,在這世界當公主是吧?又是只有我受傷的世界達成了,搞快點,老子餓死了,給我上兩盤澳洲大龍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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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捂住屁股,回過頭目光陰沉地盯着江蔚河,江蔚河被沈煜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沒、沒龍蝦,蝦也是可以的……”
“江蔚河,你還沒認清自己的位置?”
沈煜捏住江蔚河的下颚,一把将他的臉扯近,江蔚河疼得哎哎直叫:
“下巴、下巴要被你掰斷了!”
“我這麽愛你,你呢?看過我一眼嗎?我把心捧給你,你卻當廉價的玻璃瓶摔在地上,你真是條漂亮的毒蛇啊,豔麗,狡猾,吐出的甜言蜜語都是手槍裏射出的子彈,你只會傷我!現在你不過是江家賣給我的商品罷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會為你套上最甜蜜、最痛苦、最絕望的枷鎖,我會折斷你的翅膀,讓你再也無法逃離我的身邊,呵呵呵……”
沈煜流淚、咆哮,幾乎要把江蔚河的腦袋搖斷,把江蔚河直接整不會了:
“老沈!老沈!你他嗎發什麽批瘋啊?!”
“瘋?我瘋?是啊,我瘋了,我是乞愛的信徒,我曾經視你如神祇,你是最無情最善變的月亮,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
“老沈你別說了,我害怕……”
江蔚河是真的被沈煜吓到了,或許這個沈煜,根本不是他認識的沈煜,以他對沈煜的了解,沈煜絕對不會有這種陰間發言。
難道這次只有他一個人穿進同人文裏了?江蔚河還是不願相信如此慘絕人寰的事實,既然是“永裕愛河”的同人,怎麽可以只有他一人受傷?!
“你害怕,你也終于會害怕了啊,”沈煜當場表演一個川劇變臉,柔情似水含情脈脈地撫摸着江蔚河的臉,“恐懼我,仇恨我,也好,恨比愛長久,我要成為你此生此世的噩夢!”
“我夢你爸爸的腿!”江蔚河沒好氣地回怼。
“再嘴硬,我讓你未婚先孕。”
沈煜在這個世界裏的角色定位,大概是三流網劇裏演技用力過猛的惡毒男配,江蔚河生平最讨厭被人威脅:
“你很狂?老子打得你三年下不來床!”
于是沈煜一把提溜起江蔚河的領子,将他丢進沙發裏,江蔚河像顆撒尿牛丸,極其Q彈地反彈起來,以此借勢,上來就是給這個陰間沈煜一拳,江蔚河打死也不承認這玩意是沈煜,這篇文真的是OOC到沒邊了!同人女,你再寫,鍵盤都給你砸了!
陰間沈煜可能還有點精神不正常,被江蔚河揍了以後,桀桀地陰笑起來:
“你總是有辦法激怒我,你不就是仗着我愛你嗎?”
“師父求求你別念了!”
再這樣下去江蔚河也要神志不清了,為什麽“永裕愛河”的同人文風格是這樣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像有那個大病,話也不會好好說,這麽一對比“百年好河”同人文都清新可人了起來,他寧願回“百年好河”裏站街。
然後江蔚河就和陰間沈煜大打出手,幸好這個世界裏的江蔚河不靠臉吃飯,不怕破相,不要慫直接幹!但江蔚河的設定是個身嬌體軟的嬌嬌美人,肚子上挨了陰間沈煜一拳後,就爬不起來了。
不過陰間沈煜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臉被江蔚河給咬了,左臉上有兩個特別明顯的齒印,他叫人把江蔚河關到房間裏鎖好,別讓這條瘋狗跑了。
呵,男人,愛你時你是小美人魚你是神明你是夜莺,一惱羞成怒你就是瘋狗病。
于是江蔚河被拷在床頭拷了一晚上,連飯都不給吃,怕他吃飽了又有力氣逃跑。江蔚河餓得兩眼昏花,手腳打顫,上廁所時連馬桶都差點瞄不準。
第二天天還沒亮,江蔚河就被叫醒,一堆人七手八腳地伺候他更衣,江蔚河寧死不屈:
“我就是沒衣服穿,我就算裸奔,也絕不會穿婚紗!”
“那你別穿了,”陰間沈煜讓人把江蔚河扒得剩條底褲,“如你所願,你将成為最令人難忘的新娘。”
江蔚河沒當真,他不信陰間沈煜會陰間到讓他穿條褲衩去結婚,沒想到陰間沈煜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真把沒衣服穿的江蔚河就拷房間裏不管了。
直到下午,江蔚河才終于得以解放,同時被告知婚禮即将開始,可以動身出發了。
“我的衣服呢?”江蔚河有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少爺說只給少夫人準備了婚紗,如果您不穿,就別穿了。”
“……”
最終江蔚河還是妥協了,穿着由世界頂級婚紗設計師設計意大利純手工制作再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過安檢、過海關、核酸檢測最後運回國內,鑲嵌有999999顆施華洛世奇水鑽的夢幻華麗公主婚紗。
婚禮是純歐式風格,在露天草坪上舉行,場地極大,目測有幾十桌,過道擺放着新鮮的玫瑰和百合花籃,還有樂隊在演奏。有一說一,還挺隆重奢華,娛樂圈裏都很少有人結婚會搞這麽大的陣仗,如果不是自己的婚禮,江蔚河還是挺願意坐下來吃席的。
新娘到場,立刻引起轟動,不知道從哪裏蹿出個熊孩子,要來鑽江蔚河的裙底,被江蔚河一腳踢開。
沈煜站在高臺上揮手示意,樂隊奏響《婚禮進行曲》,一個小女孩提着江蔚河的頭紗,還一個小男孩在撒花,簇擁着江蔚河向沈煜走去。
小女孩羨慕地說:
“姐姐你好漂亮,我長大後,也要當像姐姐一樣漂亮的新娘!”
江蔚河內心毫無波瀾:
“謝謝,姐姐聽了很開心,并想一口吃了你。”
忽然人群中炸開撕心裂肺的尖叫,江蔚河循聲望去,一輛沒有車牌的黑色Mustang正在來賓席間橫沖直撞,賓客慌不擇路地逃竄,那輛Mustang如同索命的黑色死神,毫無憐憫地碾過來賓席位,殺伐決絕地開上紅毯,朝江蔚河迎面猛沖而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輪胎與地面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在距離江蔚河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随後駕駛座下來了一個人,寸頭,臉上打了很多釘,穿黑色工字背心和工裝褲,露出肌肉上都紋着大面積的紋身——江蔚河目瞪口呆:
“小段?!”
“我已經被人追了一整天了,”段謹年說話時,嘴裏的舌釘閃着冰冷的金屬光澤,“你在結婚?”
“我他嗎要嫁給沈煜!”江蔚河氣得把手裏的捧花一砸。
“……不是挺好,”段謹年快速地把江蔚河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你沒受傷就行,那我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
江蔚河走了兩步,嫌頭紗礙事,又把頭紗扯下來丢掉。
“跟我一起會很危險。”段謹年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保安、保安呢?!保安在哪裏!怎麽這麽大一輛車都看不住?!”
沈煜氣急敗壞地喊,同時好幾輛吉普車呼嘯着駛過婚禮現場,朝Mustang急馳而來,段謹年飛速坐進駕駛座裏,正要關門,江蔚河一個飛撲也鑽進駕駛座,用央求的目光望着段謹年:
“帶我走。”
段謹年咬咬牙,把江蔚河抱到腿上,車門一摔,一下下踩動油門,方向盤打滿,離合松開的瞬間,Mustang原地調轉車頭,下一秒段謹年便将油門猛踩到底,發動機的運作聲如同矯健迅猛的野馬嘶號,風馳電掣地疾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很浪漫?我學了,我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