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關于瘋批美人玫瑰與槍殺死月亮的咯噔文
“對了小段,你剛才在電梯裏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是什麽事啊?”
江蔚河坐在段謹年對面,麻利地剝着麻辣十三香小龍蝦,雙唇被辣成dior999烈焰藍金色。這間酒店是自助餐形式供應早中晚餐,江蔚河每天都要暴吃五斤小龍蝦,在這個世界江蔚河不需要身材管理,反正少爺江蔚河本來就只有一塊腹肌,這不得管住腿,放開嘴,往死裏吃?
“忘了。”段謹年潦草地說。
“好吧。”
江蔚河也沒過多追究,刷刷剝了只小龍蝦放進段謹年碗裏,瘋狂安利:
“可好吃了,吃一只吧,我年輕時和老沈一起去學校後門吃小龍蝦,一人能吃十斤,你知道男人最帥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嗎?是為你剝小龍蝦的時候,老沈為我剝小龍蝦,我真的很想把他娶回家,單押x1。”
段謹年嘴角抽搐,和當時看路邊攤的眼神如出一轍,鄙夷中帶着點驚悚,驚悚中帶着點懷疑,懷疑中帶着點猶豫,猶豫中帶着點茫然。
“我聽說小龍蝦都是臭水溝裏撈的。”
“也不全是臭水溝裏長大的啦!難道要吃小龍蝦還要去臭水溝裏撈嗎?現在有專門養殖小龍蝦給人吃的,放心,我吃了這麽多年,也沒見我多長出一個腦袋啊。”
“……唔。”段謹年硬着頭皮吃了。
“如何?”
“香。”
然後段謹年就拿起小龍蝦,笨手笨腳地學着江蔚河剝殼,剝完後放到江蔚河的碗裏,吓得江蔚河差點把碗給打翻了:
“段哥,萬萬使不得!你自己吃吧。”
“你多吃點,我們換個酒店住。”
“這兒不是住得好好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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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蔚河實在舍不得麻辣十三香小龍蝦和相聲全集,可既然段謹年說要換,那也只能換了,畢竟誰掏錢誰是爹。
兩人的行李很少,江蔚河很快就收拾完上路了。
段謹年在開車,江蔚河無聊想睡,但他每天在酒店不是吃就是睡,這會睡不着,就坐起來看段謹年。
在這個世界裏他們總是沒有目的地,單純地往前開着。
每當這時候,江蔚河都會陷入短暫的茫然和焦慮之中,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回到原來世界,恨不得明天就直接公廁接生,可江蔚河又害怕萬一回不去,他們還得帶着個孩子滿世界逃亡,到時候日子一久,段謹年嫌他劃水豬隊友,把他踢出隊伍,那江蔚河就是“前流量未婚先孕單身離異一孩媽”了。
這次他們找了間不起眼的小酒店,環境沒有之前好,不過段謹年能接受江蔚河也無所謂。
“我們必須得穩定下來。”
段謹年把包裏的槍都翻出來,熟練地裝卸彈夾,然後把一把滿子彈的□□遞給江蔚河。
“考公還是當教師?”江蔚河接過槍,認真地為段謹年提供思路,“我覺得考公比較難,你不然先去考個事業單位試試水。”
“我的意思是租個房子住。”
“哦,好的。”
自從江蔚河懷孕後,段謹年簡直是鞍前馬後在照料江蔚河,連蘋果都要切成兔子形狀,用牙簽紮了喂到江蔚河嘴邊,江蔚河被肉麻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長這麽大就被兩個人伺候過,一個是海底撈服務員,還一個就是段謹年。
“不用不用,我習慣直接拿蘋果啃的。”
然後段謹年又給江蔚河剝橘子,連橘絡都撕得幹幹淨淨,江蔚河都快哭出來了,好感人,他要是女的他一定當場嫁給段謹年:
“小段,我只是懷孕不是截癱……”
段謹年每天都會出去,據說是去找房子,江蔚河要跟他一起去,但段謹年從來不帶他,就讓他好好養胎。偶爾段謹年回來會帶着傷,他簡單地處理過後,就讓江蔚河收拾東西,再繼續換酒店住,別問,問就是劇情需要。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蔚河的肚子慢慢開始凸顯出來,除了偶爾犯惡心吃不下飯,江蔚河的身體沒有太大的不适。段謹年買許多胎教音樂和故事繪本,兩人每天睡前都要播放輕柔舒緩的胎教音樂,再由段謹年給寶寶講故事,場景有種詭異的溫馨。
但這種家庭美滿的氛圍,也導致江蔚河近來噩夢連連,隔三差五就夢見自己成為英雄母親,生了一窩的小比崽子喊着要喝奶,江蔚河說我是男的哪裏有奶,結果低頭一看,好家夥,波濤洶湧波瀾壯闊波撼岳陽城!江蔚河緊張地一摸□□:雞飛了!睡眠質量每況愈下。
可能由于這幾個月來,江蔚河唯一接觸的活體生物就是段謹年,日子一久,江蔚河感覺自己快要憋出抑郁症,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男孩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江蔚河立刻和段謹年提了這事:
“小段,我覺得我可能得病了。”
段謹年立刻緊張起來:
“你哪裏不舒服?”
“可能有點,呃,産前焦慮?”
段謹年怔了怔:
“可你才四個月……”
“那就意味着我四個月沒出門過了!我這個陽光大男孩已經四個月沒有沐浴過陽光了!我要枯萎了,我是等愛的玫瑰,心中潛藏待放的花蕊,如果你給我真實的安慰,我願為你展示我的美……”
“蔚河哥別哭了。”
段謹年手忙腳亂地要給江蔚河擦眼淚,被江蔚河拍掉手:
“我在唱歌,你沒聽出來嗎?”
“天籁。”段謹年硬着頭皮說。
“嚯嚯嚯小段你這小嘴恰了蜜叭叭叭的,說話這麽甜!”
江蔚河明知道段謹年是恭維他,卻還是心裏美滋滋的:
“我再給你唱首《郎的誘惑》吧!”
“我帶你去兜風。”段謹年趕緊打斷江蔚河。
“小段,你有沒有想過進軍華語樂壇呀?”
江蔚河路上還賊心不死,蠢蠢欲動想要撺掇段謹年入夥。
“沒有。”段謹年不為所動。
“對了,這麽說來我從來沒聽過你唱歌哎,你來兩句?”
“我不會。”
“哎喲喲,謙虛,肯定是謙虛!”江蔚河仿佛春節時逼你表演才藝的煩人親戚,“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我們段三公子不會的?別見外,來一首吧。”
“真不會。”
江蔚河肉眼可見的失落,段謹年見狀,小聲地唱了起來,江蔚河瞬間如聽仙樂耳暫明,耳朵、耳朵懷孕了,是順産,母子平安還是雙胞胎!
“這不是唱得很好嗎!”
江蔚河興奮地扯住段謹年的衣袖使勁地搖他:
“不能再低調了小段,是時候站出來拯救華語樂壇了!”
“誇張。”段謹年腮幫子癟了癟,明顯是想笑卻又憋住。
“哎你有酒窩唉!”
江蔚河大驚小怪地叫起來,段謹年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後方一股強大的沖力,撞得兩人向前飛去,段謹年反應極快地縱身護住江蔚河,方向盤失去控制,整輛mustang真成了匹失控的野馬朝路邊的欄杆撞去。
辛虧有段謹年做緩沖,江蔚河才沒當場飛出去,但也被撞得眼前一黑幾欲昏厥,段謹年一動不動地護着江蔚河,碎裂的擋風玻璃渣都紮進他的皮膚裏,把他好看的臉刮成花貓,江蔚河心一揪,差點吐出來:
“小段!”
段謹年艱難地張嘴,卻嘔出一大口血,江蔚河吓得雙手顫抖地捧起段謹年的臉,幫他把臉上的碎玻璃掃掉,擦着他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
“你一定是舌釘又撞到嘴了,別想騙我兩次……”
接着撞變形的車門被拉開,段謹年像條死狗被拖出來丢在地上,江蔚河也被人從車裏擡出來,月光很亮,江蔚河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臉:
“……習瑞?”
“他流血了,先送他去治療。”
習瑞揮了一下手,他們要把江蔚河架走,但江蔚河在危急時刻爆發出的力量掙脫了桎梏,他感覺腹部傳來如同被丢進榨汁機裏絞的劇痛,但他顧不上了,他只怕段謹年死。
江蔚河已經對段謹年産生極為重度的依賴,他無法接受段謹年死,只剩他一個人。
“大公雞,你讓開。”
習瑞舉起槍對準段謹年,江蔚河立刻用身體去擋:
“他救過你啊你瘋了嗎?!”
“他告訴你什麽?他是被殺手組織追殺的叛徒?”習瑞冷冰冰地說,“天真的小公主,B612星球的小玫瑰,你這雙比銀河還浩瀚的璀璨眼眸,是男人們奉若無價的珍寶,你卻用它來為一個流眼淚?你——”
“你他嗎說重點啊啊啊!”
江蔚河被活活氣哭,都他嗎這節骨眼還擱那咯噔咯噔跑馬呢?!
“他是殺手組織的首領,以前是,但自從他殺了E之後,就不再是了,”習瑞愈發義憤填膺,“他為了你博得你的信任,讓你死心塌地跟着他,不惜殺死追随他多年的部下,顯然他這招很奏效啊,你甚至為了他擋槍!”
“不是的,不是,他不會做這種事的,”江蔚河拼命解釋,“我們是穿越者,我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你懂我意思?就是我們是穿越的,這個世界只是一部小說!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說話方式很奇怪嗎?!”
“你瘋了。”
習瑞拿槍指了指江蔚河:
“你不如先管管你自己。”
江蔚河順着習瑞指的方向低頭,才發覺自己的身下已被血浸得濕透,他嘗試抽動移動身體,腹部傳來生不如死的劇痛令他淚流不止,他感覺自己在不停的流血,痛得快死了,不行,他不能死,段謹年也不能死,他們還要在公廁裏接生,還要生個女孩子……女孩子,孩子?
江蔚河恍惚地攤開手,掌中鮮血淋漓滾燙,充滿生命鮮活的溫度,下一秒,江蔚河發出甄嬛流産、可雲流産、品如流産remix版的絕望哭嚎:
“我的孩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的是流産啦(無辜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