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來了

江蔚河咕咚一聲重重滾下床,砸得他差點腦殼乍破腦漿迸,但江蔚河顧不上後腦勺的劇痛,下意識蜷縮身體護住自己的腹部……平的?孩子呢?!孩子沒了?!江蔚河雙手發抖地撩起襯衫下擺,六塊腹肌輪廓隐隐可見——這是明星江蔚河的身體,他又回來了。

不知怎的,這次回來江蔚河并沒有太大的喜悅,甚至被一種悵然若失的低落情緒所籠罩,沒事了,沒事的,江蔚河自我安慰,都是假的,只是同人文而已,他不會真的懷孩子,段謹年也不會真的死——對了段謹年!江蔚河滿地亂爬要找手機,恰好手機鈴響了:

“反手給一個超級加倍,悶聲發大財……”

來電顯示是段謹年,江蔚河認識段謹年這麽久,第一次接到段謹年的電話,他都要忘記自己還存過段謹年的號碼了,趕緊接起來:

“喂,小段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

“我……”江蔚河還沒從流産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失魂落魄地喃喃,“孩子,我的孩子沒了……”

“蔚河哥,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了。”

“哦,對哦。”

段謹年那邊沉默半晌後,試探地問:

“蔚河哥晚上有空嗎,要不見個面?”

“我得拍戲……”

江蔚河已經是個成熟的社畜了,即使在同人世界裏度過半年,還能牢記自己要拍夜戲,這敬業程度,唯有respect!

“好,等你有空。”

“小段,”江蔚河叫了段謹年一聲,“這些……都是假的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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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萬一這其實是平行世界,那你、那我們——”

“那我們就是戀人。”段謹年飛快地說。

“別別別,”江蔚河心跳驟亂,“可不敢碰瓷。”

三色堇的戰鬥力之強,能把十個江蔚河西八撕碎。段謹年沒再說什麽,挂斷電話後江蔚河又打了個電話給江蔚溪,對她好好噓寒問暖了一番,還問她最近有沒有姨媽疼,江蔚溪莫名其妙:

“怎麽突然問這個?難道你接到衛生巾代言了?”

“作為哥哥我難道不能關心一下妹妹的身體健康嗎?!”

江蔚溪立刻裝模作樣哎喲喲地鬼叫起來:

“疼疼疼,要看‘百年好河’親親才能好。”

江蔚河哪敢吱聲啊,何止是親親,“司儀”們天天嚷嚷“百年好河”是真的“百年好河”生四個,他差點就任務進度(1/4)了,給力點說不定還有可能是(2/4)。

“行了行了別瞎幾把嗑,我是直男,怎麽可能和男人親嘴,惡熏熏。”江蔚河賊喊捉賊。

在回劇組酒店的路上,江蔚河決定拜讀一下這部把他搞得神經衰弱的“鎮圈神作”,他向小園要了《斯德哥爾摩玫瑰》的TXT,運用他多年劇本閱讀的速度一目十行,忽略無意義的華麗矯情辭藻堆砌,跳過目測占據全文篇幅50%的高強度無氧運動描寫,這篇文本質就是個聯合國認證5A級資深PUA大師和活體批精的愛恨情仇。

故事內容大致是:少爺江蔚河由于身體上的隐疾,從小爹不疼媽不愛,但他又是朵人間罂粟花——作者原話,全世界的雄性生物一看到他就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少爺沈煜是少爺江蔚河的青梅竹馬,由于江家瀕臨破産,爹媽就要少爺江蔚河嫁給少爺沈煜,少爺江蔚河還挺貞烈,寧死不嫁還跳海了結果被撈上來還是被迫嫁給少爺沈煜,婚禮上出現一個神秘人帶走少爺江蔚河,這人就是殺手段謹年。

這一路上兩人遭遇各種危險,但殺手段謹年拼死保護少爺江蔚河,于是從未被人珍惜疼愛過的少爺江蔚河,無法自拔地愛上了殺手段謹年!少爺江蔚河為了報答殺手段謹年,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殺手段謹年!

看到這裏江蔚河已經有些微的精神恍惚:這他嗎都是誰跟誰啊?你要說這倆是江蔚河和段謹年,那江蔚河認為這倆也可以是張飛和李逵。

緩緩先……江蔚河自我安慰不能如此膚淺,既然能被稱為“鎮圈”,一定有它鎮圈的理由,于是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态,繼續看下去,殺手段謹年粗暴地把少爺江蔚河給要了!然後舔……他第一次……流的……血……說……這是他喝過最美味的紅酒……

最美味的紅酒……紅酒……

江蔚河發誓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喝紅酒。嘗過男人的滋味後,少爺江蔚河就徹底放飛自我,每天就纏着殺手段謹年要要要,這段江蔚河跳過了,然後少爺江蔚河懷孕了,哎,這時來個了驚天大反轉!其實這些追殺兩人的人,都是殺手段謹年派來的托,殺手段謹年的真實身份是殺手組織的首領,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傻了吧?被演了吧?

之後少爺江蔚河受不了被欺騙的事實,就上演他逃他追的追妻火葬場,最後殺手段謹年在公廁裏找到即将臨盆的少爺江蔚河,親手接生他們的孩子,全文完。

江蔚河看完後整個人就是地鐵老人看手機,他在很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這算不算侵犯個人名譽權?他都想替段謹年給作者發律師函了,但轉念一想這文段謹年竟然他mua的看過,說不定還樂在其中……

江蔚河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下完夜戲以後,江蔚河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酒店,大老遠就看到自己酒店門口站了個身形高挑的男人。男人戴了頂漁夫帽和黑口罩,全身黑包得嚴嚴實實,看着非常可疑讓江蔚河差點當場報警:難道是私生粉溜進來了?

內娛明星火了之後,難免會有私生粉,江蔚河也有,但進到酒店內部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江蔚河緊張地朝男人靠近,那男人本來在低頭玩手機,似乎是覺察到江蔚河的靠近,便轉頭和江蔚河對視。

畢竟是同床共枕半年的關系,哪怕只露了兩只眼睛,江蔚河還是一秒認出:

“小段?!你怎麽來了?”

“想見你。”段謹年直白地說。

江蔚河老臉一紅:是錯覺嗎?怎麽以前沒發現段謹年說話這麽肉麻……

“進來說話吧。”

江蔚河趕緊刷開房間門,狗狗祟祟把段謹年拉進房間,內心有點凄楚:別人家的哥哥都是深夜和美女進出酒店,為什麽到他這裏就只能和男性前同事進出酒店?大淚目了家人們。

“你等了很久吧?怎麽來也不說一聲,要是被人看到怎麽辦……”

江蔚河倒了杯水給段謹年,段謹年摘下口罩,接過水喝了一口:

“不會。”

江蔚河掏出手機看時間,已經4:48了,都不知道段謹年在這裏等了多久。

“你明天不用上課的嗎?”

江蔚河困了,他每次下夜戲回酒店,都是沖澡刷牙護膚一條龍最後彈射進被窩秒入睡,于是他當着段謹年的面就開始扒衣服,段謹年坐在沙發上看他:

“明天星期六。”

“對哦,哎我都給忘了……我去沖個澡,等我十分鐘!”

“去吧。”

江蔚河不敢讓段謹年久等,一通洗刷連頭發都來不及吹幹,發梢淌水就出浴室見段謹年了。

“小段你——”

“怎麽不吹頭發?”段謹年打斷江蔚河。

“哦,沒事啦,等下就幹了。”還不是怕你等,江蔚河暗戳戳地想。

“吹幹再說。”

段謹年的語氣不容抗拒,于是江蔚河又乖乖地去浴室裏把頭發吹幹,拍了點爽膚水,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雖然也不知道有什麽意義,畢竟他都當着段謹年的面開閘了,這臉不要也罷。

“小段你最後怎麽樣了?有沒有死?”

江蔚河坐在床邊晃着小腿問,他還是耿耿于懷,這個情節不是同人文裏的,所以他還是很擔心段謹年。

“不知道,我失去意識了。”

“哎喲,真的,你別說啊,孩子懷久都有感情了,我今天總是不自覺地摸肚子,摸起來是平的反而還不習慣……”

段謹年沒吭聲,只是盯着江蔚河的臉看。

江蔚河本來還想和段謹年聲讨這篇喪心病狂的同人文,卻被段謹年看得說不出話。

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地對視許久,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段謹年,他朝江蔚河微微張開雙臂:

“我想抱抱蔚河哥。”

江蔚河不假思索地跨步上前,緊緊擁住段謹年,段謹年順勢一撈,把江蔚河抱到大腿上,兩人面對面地相擁在一起。江蔚河不是沒坐過男人的大腿,他總是會故意重重地去坐沈煜的大腿,把沈煜砸得嗷嗷叫揚言要把他屁股給割了。

但坐段謹年的大腿就讓江蔚河感到很……害臊。

“蔚河哥要試試嗎?”

段謹年附在江蔚河的耳邊沉聲問,熱氣鑽進江蔚河的耳孔裏,像毛茸茸的貓尾在心上搖來蕩去,江蔚河抵着段謹年的肩膀,兩人拉開些距離:

“試什麽?”

段謹年像只漂亮的布偶貓吐出半截粉嫩嫩的舌頭,露出一顆閃着冰冷金屬光澤的舌釘。

“你特地去打的?!”江蔚河吸了一口涼氣。

“之前就有,只是沒戴。”

那顆光滑的小圓球随着段謹年雙唇的啓合,在段謹年的嘴裏忽隐忽現,江蔚河鬼迷心竅地伸出舌頭,舔上那顆蠱惑他的舌釘。

江蔚河雙手繞着段謹年修長的脖頸,享受地眯着眼将那顆舌釘又舔又含,攪出越來越大的水聲,直到他被放平到床上,江蔚河忽然回光返照地瞪大雙眼:不對啊,我他嗎不是個直男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人啊,嘴上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直男,卻跟男人喇舌都喇到床上去了,不守男德,罰你當0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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