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嘉維從來不看A片,那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如果說這二十年裏有無數個先驅者……那李嘉維的媽媽沈小姐肯定是第一批二奶。
出於這個原因,再加生了李嘉維這麽一個兒子,這個男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感情的。
沈小姐也很氣派,要得不多。
正式居留證跟房子,還有一筆足夠養活李嘉維到大學畢業的存款。
這些男人都滿足了她,把他們從內地弄上來,然後買了一套挺亮的二居室,再給了他們一大筆錢。
房子的地段其實是不錯的,東城富人居住區,鬧中取靜,交通也方便,本來是個頂級金屋藏嬌的地方。
可惜沈小姐年紀一大,又生過孩子,跟頂級就有一些漸行漸遠。
男人漸漸不來了,家用自然也就沒了,但沈小姐的派頭卻已經提得起放不下了。
存款早就花得一幹二淨,炒樓又虧了不少,沈小姐只好賣了東城住處,跟李嘉維搬到了租金便宜的西城。
也許是對此早有預感,男人早一次性付清了李嘉維所在的東城最頂級私立學院所有的費用。
沈小姐倒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兒子不會休學,於是拿著差價又快快樂樂地打起了麻将。
嘉維的窗望剛好對著西城某所鳳居,每天活色生香的場面是不想看也要看。
所以他對於A片,他有一點不屑,所以絕不看。
關於這一點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八個男生圍著一臺電腦,随著裏面嗯嗯哈哈的聲音,七個男生的褲裆都翹了起來,唯獨他的沒有反應,你讓他怎麽解釋八杆槍豎了七杆唯獨他的一杆倒著?
人生的矛盾之處就在於:如果他一直長在西城,他會很樂易分享這窗活人秀的窗戶,但他卻曾生活在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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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的地方有座世界級的音樂大廳,進出的男人都穿著畢挺的禮服,音樂聲起,他們也很亢奮,但褲裆絕不會拱起,這很影響嘉維對審美的選擇。
所以沒有人知道嘉維有一扇A片的窗口。
但有一個人例外。
“那只鳳昨晚搞什麽了?”
“雙龍入洞!”嘉維一邊戴手表,一邊夾著手機懶洋洋地道。
“操,那只浪鳳要爽死了,嘉維你有沒有覺得褲檔一緊。”
“緊你個頭啊!”嘉維拿起手機罵道:“她叫了一整晚,弄得我都沒休息好。”
對面的聲音立即陪笑道:“你還說沒反應,你媽打麻将的聲音那麽響你不都照睡不誤。下樓,我請你吃早茶!”
“我不詳細複述哦!”嘉維笑道:“你不要以為請我吃兩個蝦餃就讓我給你說色情小說。”
“四個!”
“八個!”
“成交!”
嘉維背起書包下樓,沈小姐日夜倒著過,所以自然現在正在睡夢中。
窄小的客廳裏一張麻将臺占了大半個地方,嘉維很熟練地從一塊白搭下面抽出一張沈小姐留給他吃早點的鈔票。
街道的轉彎之處是阿德茶餐廳,嘉維的嘴巴很刁,但這裏蝦餃卻是他最愛吃的早點。
他推開門,黑色的短發,蜜色的肌膚,敞開的校服下面是一雙修長的腿,這樣的嘉維走到哪裏都很引人注目。
“嘉維!”靠窗口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朝著他揮手,嘉維立即張開修長的腿筆直地朝著他走去。
馮德龍看著他坐下,才悄聲道:“嘉維,你剛走過來身後掉了一地女孩子垂涎的眼神。”
蝦餃已經點好了,嘉維一坐下,熱度就剛剛好入口。
嘉維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只塞進嘴裏,吃完了才道:“你用詞怎麽這麽猥瑣,你幹嘛要用垂涎?”
馮德龍邊吃邊道:“不用這個詞用什麽?”
“愛慕,欣賞,什麽的,這才配女孩子吧!”
“可是這個詞很配你!”馮德龍加重了口音說那個你字,以至於都把嘴裏吃的東西給噴了出來。
“我跟你講過多少遍了,別含著東西再說話。”嘉維擰著漆黑的眉頭表達惡心。
“抱歉,抱歉,我給你擦!”馮德龍連忙抽出紙巾給嘉維擦臉。
“我自己來吧,你的手這麽油!”嘉維從他的手裏抽過紙巾。
嘉維的五官都很出色,漆黑的眉毛,英挺的鼻梁,但絕對不是讓人驚豔的那種類型,而是那種漸入的,仿佛被包裹著性感,一層層的剝離,等露出真相的時候,你早就沈淪了。
馮德龍是那種雖然很高大,但總是喜歡縮肩厚腰的人,整個人看上去有一點慫相,他的樣子一般,可是性子卻很讨好,自尊心不強,人又活洛,再加上又有一些下賤,所以朋友很多。
這跟嘉維有一些相反,嘉維是典型外冷內熱的個性,剛搬到西城的時候甚至有一點清高,再加上外形實在好,所以很不讨西城男孩喜歡。
這樣兩個完全不搭的朋友,靠著馮德龍死纏爛打終於成功地成為了朋友,而且如果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嘉維也很願意向馮德龍的愛好靠攏,比如現在這個時候。
嘉維将擦臉的紙巾丢到一邊,道:“你昨天去哪了?”
馮德龍喝著豆漿有一點有氣無力地道:“哪也沒去,修身養性。”
嘉維撲哧一笑,壓低了聲音道:“你算了吧,你肯定又傳播色情大業去了。”
“你對面那只浪鳳又沒有新花樣,我怎麽傳播啊!”
嘉維掃了一下四周,然後低聲道:“我跟你說,昨天兩個男人,哇,那下面真是又粗又長,我都替那只鳳捏把汗。”
馮德龍頓時來勁了,道:“有多長,比我長麽?”
“不知道!”嘉維回想了一下,道:“至少不會比你短!”
“不可能!”馮德龍斷然道:“我有二十三厘米,只要他是亞洲人,他就不可能比我長!”
嘉維拿起咖啡,揚眉笑道:“賓格,你猜對了,是兩個白人。”
馮德龍才收回了臉上憤慨的表情,無奈地道:“那沒辦法了,這是種的問題,他們的毛也比我們的長!”
他傲慢的聲音實在有一點大,嘉維連忙噓了一聲,拿著勺子劃著咖啡低聲笑道:“那只鳳的腿撇得都快可以跳芭蕾了!”
馮德龍追問道:“他們怎麽搞,一前一後,還是一起。”
“都跟你說了是雙龍入洞,要是一前一後,我昨天就能睡個好覺了,至少把那只鳳的嘴給堵上了。”嘉維喝了一口咖啡。
“兩個一起,兩杆槍一起摩擦,那只鳳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
“哦,一臉銷魂。”
馮德龍看著他道:“你用望遠鏡了,怎麽會看得這麽清楚。”
嘉維急道:“她每次都用趴在窗口,對著我……”他頓了頓無奈地道:“對著我的書桌,我想看不清楚都不行!”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許是想到自己确實也在偷窺,所以微微有一點不好意思,臉有一點泛紅聲音也有一點低,所以馮德龍越湊越近,耳朵都快貼到他的嘴了。
“那你什麽感覺?嘉維……”馮德龍追問道。
“我又沒參於,能有什麽感覺啊?”嘉維臉更紅了。
“不可能吧,觀看這種激烈的戰火場面,你沒有覺得自己很熱,手心出汗,內褲有一點緊……”
嘉維想了想側過頭,看著馮德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低聲笑道:“事實上是有一點渴,你要知道我也是正常男人嘛!”
馮德龍的表情騰地一下就紅了,顫聲道:“嘉維,你都把我說駁起了!”
嘉維也面紅耳赤地道:“你這賤精搞什麽呀!”
“哼!”旁邊的卡桌裏傳來一聲輕哼。
嘉維一擡頭,才發現不遠處的卡座裏坐著一個男生,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跟馮德龍現在的姿勢實在夠古怪,連忙向後靠了一下。
“我去一下衛生間!”馮德龍匆匆丢下這一句就一溜煙跑去洩火了。
嘉維長吐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剛才冷哼的男生,這個男生的長相是恰巧是那種驚豔型,唇紅齒白,但是臉色很冷,冷得有一點陰郁,讓人忘而生怯。
他似乎意識到嘉維在瞥他,突然擡起眼簾,他的眼廓是那種狹長型,但配上長流海,給人的感覺就是英氣逼人而非媚。
那眼神裏透著明顯的厭惡,讓嘉維的眉頭不僅微微上揚。
這個時候門口的客鈴又響了,一個中年男人匆匆走進來走到男子的桌前低聲道:“少爺,辦好了,讓您久等了。”
那個男生什麽也沒說只是掏出皮夾子丢下一張鈔票,然後面無表情地像陣風似地從嘉維的身邊經過。
嘉維恰巧看見了他身上校服的校徽……跟他的一模一樣,不禁征住了。
等他走了好久,嘉維才長吐了一口氣,喃喃地道:“真是出門撞見鬼。”
東城的少爺怎麽會跑到西城來的,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嘉維不禁有一點郁悶,直到出了地鐵口看見門口秀麗還是郁悶不已。
秀麗跟他就讀一個高中,都屬於東城最高級的私立中學,有錢人讀書的地方。
秀麗的父親是廚子,當然有一點小名氣,在一家高檔酒家當主廚,但再高檔的廚子也還是廚子,盡管他跟太太所費不菲,花了很多心思讓秀麗擠進這所中學,秀麗也只能跟李嘉維結下深厚的友誼。
秀麗看見李嘉維便大力的揮手,她說不上漂亮,但跟她的名字一樣,還算秀麗,最主要的是名校的校服,長發飄飄,這本身就是一道風景,所以其實她的回頭率實在不算低。
嘉維看見秀麗手上抓著一個便當盒,他們學校的飯菜實在不算便宜,學校周圍也都是一些高檔酒家,所以秀麗物盡其用,每天都帶便當,但卻沒有發現跟她一起吃便當的人,直到她在學校的槐樹下面看見每天都不吃午飯的李嘉維。
當時她拎著便當失落地走在校園裏,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敗犬,而就在這個時候讓她看見了閉目坐在槐樹下的嘉維,他顯然已經坐了一些時候,槐花落滿了他的一身。
黑色的短發,跟短發上閃耀的金色光線,當時秀麗覺得仿佛有光圈在嘉維身邊圍繞,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這就是她一生的最大的際遇。
當光圈消失之後,秀麗才發現,哎,他比她還窮。
可這一點也不有損於嘉維的吸引力。
他擁有很好的品德,忠誠又不會嫌貧愛富,接近了就不難相處,集美貌才華於一身,就是沒有錢而已,秀麗還是有一些慶幸她在嘉維入學的第一周就成功地走到了他的身邊。
“今天有大鮑吃,昨天有一個客人訂了一桌大鮑餐,但不知道為什麽跟他請的客人吵了起來,兩人沒吃就走了,我爸爸就把它拿回來給我吃了。”秀麗扮了個調皮的鬼臉。
“真的!”嘉維的黑眸亮了起來,再沒什麽比好吃的東西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中午我們去槐花樹下吃飯。”秀麗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好!”嘉維把剛才的郁悶一掃而空。
然後他們就分開走了,雖然是分開,不過是一道的兩邊,這樣他們可以同路,卻又能不被人發現同行。
每當看見秀麗刻意調皮的一笑,嘉維就會低頭踢石子,這是一種默契,表示看見她笑。
嘉維跟秀麗并不同班,事實上他們都屬於學校裏的另類。
嘉維要更甚一些,由於他出衆的外貌,他很容易被人注意,而又由於他不擅外交,他很容易得罪一些願意放下身份來結交他的人,尤其是女生,從而得罪這些女生身後的擁趸。
上午上完最後一堂課,嘉維拿起書便向教室外走去,但還沒走出多遠去路就在走道上被幾個男生堵住了。
雙方一僵持,走道上的的人仿佛有默契似的嘩啦一聲跑了個幹幹淨淨。
“陸伯弈,你有什麽問題?”嘉維淡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生,他個子很高,長得也很英俊,一直都是學校裏面的熱門人物。
陸伯弈冷笑了一聲道:“你還真是無恥,你還敢問什麽問題?!我今天就是來警告你,別再糾纏米娜,否則有你好看的。”
“米娜是誰?”嘉維淡淡地道。
陸伯弈捏了捏拳頭,微彎嘴唇道:“怎麽,想裝糊塗。”
嘉維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息事寧人,真心的,他是想要息事寧人,他長吐了一口氣道:“我想你一定弄錯人了,跟你走在一起的,一個牛高馬大,一個發黃臉黃,不管哪個是米娜,我一個都不喜歡!”
陸伯弈身後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牛高馬大的那個是近年新出爐的高中聯校模特冠軍宋思沂,發黃臉黃那是校花那是有葡萄牙血統的何琳達啊!
一場校園內的戰争幾乎一觸即發,旁邊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道:“他說得是真的。”
陸伯弈那群人轉過頭去,只見身形修長的男生正在關櫃門,嘉維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早上見到的那個男生。
也許是他俊美的相貌跟優雅的氣質讓陸伯弈也忍不住說話客氣了幾分,道:“你怎麽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那個男生很随意地把手插進褲袋裏走了過來,淡淡地道:“米娜也好,什麽樣的女人他都不會喜歡,因為他是同性戀!”說完他就像早上一樣一陣風似的從他們身旁走過來。
整個走廊一下子靜了下來,接著發出了兩聲哈。
第一聲是陸伯弈的。
第二聲是李嘉維的。
第三聲是有誰小聲嘀咕了一下道:“好像是簡維。”
不到一個下午,有二條消息讓平靜的校園像打了雞血似的沸騰,一是李嘉維是個同性戀,另一條就是簡氏的長子簡維從國外回到了國內讀高三。
無論是哪一條都足夠讓這個夜晚的女生們都難以入眠。
嘉維不是一個擅於處理緊急案例的人,他當時聽見簡維就這麽輕描淡寫的誣賴他是同性戀,第一反應是這人有毛病吧,信口開河,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
所以他發完了表達自己匪夷所思的哈的一聲就跑去吃大鮑了,完全沒有想過第二天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
“有人誣賴我是同性戀!”李嘉維對馮德龍道。
馮德龍鏡片後的眼神簡直可以配得上!!兩個字,然後才道:“他……是誰?”
李嘉維無語地道:“都是叫你害的,無緣無故聽個黃色故事也會駁起,還那麽大聲的講,剛好被我一個校友聽到,現在他胡說八道。你一定要去澄清了!”
“怎麽澄清啊……”馮德龍低聲道:“是你讓我駁起啊!”
“你還說!”李嘉維拿起書就去敲他的頭。
“別敲別敲,那我去跟他我是因為聽你講你對面那只浪鳳被人雙龍入洞才駁起的,這樣好吧!”馮德龍捂著頭道。
嘉維的手頓時頓住了,低聲道:“算了!”
“為什麽算了?”
嘉維不語。
馮德龍看著他道:“你不想讓你那群住別墅的同學知道,你不得不在一個妓女每天對著你啊啊的聲音當中做作業。”
嘉維微微低了一下頭。
馮德龍用手搭著他的肩道:“其實你應該覺得驕傲,因為那樣證明就算你拿屌來做作業也比他們拿腦袋強!”
“大概只有你才用屌來考慮問題吧!”嘉維側臉看著馮德龍,又好氣又笑地道。
“別這樣看我!”馮德龍呻吟了一聲道:“又要害我駁起了!”
“你又亂說!”嘉維笑著拿起書就去敲馮德龍的腦袋,吓得馮德龍連忙爬起來就跑。
“喂,你拿國史來敲人,你想謀害親夫啊!”馮德龍一邊怪叫著一邊捂著頭跑。
嘉維笑著在後面追,兩人一前一後,突然一輛高檔黑色橋車擋在了嘉維的面前。
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裏面簡維英俊又冷郁的臉,他道:“拜托,你要當街基情也別佩帶校徽好嗎?”
說完他關上窗戶車開走了,光留下快被他氣瘋了的李嘉維。
“誰啊!”馮德龍從遠處跑回來道。
“就是那個說我是同性戀的神經病!我明天要去校務處告他诽謗!”李嘉維再遲鈍也生氣了,道:“他以為他是誰,道德聯盟的主席啊,我基不基跟他有什麽關系?!”
“糾正一下,基不基跟道德完全沒關系。”馮德龍看著橋車的背影小聲道:“不過,看上去好像很有錢的樣子,算了,這種人別跟他計較,要不然學校的泳池都是這種人建的,你鬧到校務處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說著他做好做歹地把對著車尾氣得咬牙切齒的李嘉維給拖走了。
嘉維是有一點清高,但并非不通人情事故,所以缺乏寧折不彎的鬥志,要去校務處告像簡維這樣的人,跟拿雞蛋碰石頭的效果區別不大,他沒那麽傻。
他希望謠言止於智者,可以随著他的無視漸漸過去。
然而事實上是,他随著這樁謠言被漸漸地拖到了一個黑水潭裏。
首先是上廁所的問題,有一部分的男生看見他上廁所就會避之不及地趕快閃人,他們明确地表達厭惡,好像因為他們的下面被李嘉維多看兩眼就會失貞一樣。
這種人只會讓李嘉維失笑,他往往想:拜托,就算我基了搞你們也會很倒胃口的好不好。
那麽誰可以搞一搞呢,無聊的時候,李嘉維有的時候也會開開玩笑的想,但想來想去,仿佛都會定格在簡維那張臉上,他有時候會惡作劇地想:好,你說我基的,我就搞你好了。
當然只是想一想,在李嘉維的計劃裏,從來沒有過簡維這個人。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想有。
然而真正麻煩的是後面這些人,他們會借故湊在嘉維的身邊,他們好奇嘉維的下面長得到底是什麽樣子,會不會跟別人不同,所以才會是基佬。
科學普及遠沒有青少年的性幻想那麽強大。
因此嘉維無論上大解小解都會去單獨的格子間內用抽水馬桶,這樣又更刺激謠言,傳說嘉維其實是長了兩幅性器官,除了男性的,還有女性。
他其實男女通吃,風中有人言之鑿鑿。
是的,嘉維無法擺脫謠言。
因為漂亮。
茶蜜色的光滑皮膚,英挺的五官,修長的腿,略有一些獨來獨往的個性,編排這樣的人物能滿足很多人的性幻想。
然後有一天嘉維從自己的美術社團畫完版畫出來,天色已經黑了,他上了洗手間。
他現在即便沒有人也習慣了在格子間上衛生間,他剛用完衛生間,卻發現自己格子間的門被人反鎖了。
燈光突然就暗了,盡管李嘉維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也被吓得汗毛直豎。
“誰,誰在外面!”
李嘉維拍著門道:“我警告你們,別再玩了!你們無不無聊?!”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清晰地抓門聲,那種指甲劃過格子門的聲音,那樣用力,仿佛難以壓抑的嗜血欲望,讓李嘉維直覺得背部一陣陣的涼氣。
那個指甲的聲音劃了一會兒,李嘉維聽到咯嗒一聲,自己的門鎖開了。
李嘉維一腳踢開門,卻發現衛生間裏什麽也沒有,然後吧嗒一聲,有人打開了亮光。
簡維跟另外兩個學生站在門口,跟混得糟透了的嘉維不同,簡維幾乎一到學校裏就立即受到衆星拱月一樣的待遇。
富有,俊美,優雅,拜倒在他石榴褲下的男生女生可以用over half,all most,這樣的英文概括數詞來描述。
他擰著好看的眉頭冷冷地道:“你不會在學校的廁所裏跟人亂搞吧?”
這一刻李嘉維想不崩潰都難。
“你他媽是不是神經病啊!”嘉維紅著眼沖簡維吼道:“你才是基佬,你他媽全家都基佬!”
這一刻簡維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然後松開吐出一句話:“你敢污辱我!”
嘉維都有一點想笑了,他突然出離了憤怒,揚眉道:“你還不承認,你不就是因為跟我搞過才知道我是基佬的嗎?”
真是晴天霹靂!
轟得在場的人連點渣子都快不剩了。
明天就看你的好戲吧,嘉維幾乎是用一種洩憤一樣的心情想道。
沒想到簡維卻一點也不慌張,但走近了一步,薄唇彎出了一個輕蔑的弧度,道:“你想跟我玩,只要你玩得起!”
第二天嘉維來到學校,跟他的待遇完全不同,他壓根沒有聽到簡維半點小道消息,倒是走廊裏不停地有聲音說簡維真得很帥,很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