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嘉維有一點怕見秀麗,他每次見到秀麗都覺得是自己愧欠了她的,秀麗的家裏也在不停地催問為什麽兩人還不去登記結婚。

“嘉維……你的樣子看上去有一點憔悴!是公司難做嗎?”秀麗将飯盒放下道,她猶豫了一下道:“是不是簡維發現了你?”

“不是!”嘉維本能地道:“他怎麽可能會發現我,都說是個小公司了,他不會來的。”

秀麗哦了一聲,然後道:“雖然之前說要你升上主管再離開,不過我想過了,其實早一點離開也是好的。”

嘉維心內苦笑了一下,但不得不安慰道:“我知道,但你也說過升到主管再跳槽會比較好!”

“話雖然是這麽說……”秀麗坐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道:“其實我一直都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簡維一下子出現在我們面前,要跟我們算當年的賬,他是個……是個變态嘛,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嘉維的臉一下子蒼白了,秀麗原本握住他的手也頓時松了,嘉維掩飾了一下笑道:“他就算變态,也有大把的人排著隊等著上他大少爺的床,他還不至於饑渴到要做什麽事!”

他拿起筷子夾起飯盒裏的菜,塞進嘴裏道:“嗯,這菜真好吃!”

秀麗半低著頭道:“爸一直在問你現在為什麽周五不去家裏吃飯了……”

嘉維持筷的手稍頓,含糊地道:“我一直在加班啊,你知道的,爸讓我在結婚前定要付清一套房子的首付的……”

他說到這裏想起了什麽,突然從旁邊慌忙地拿出一只首飾盒,道:“給你新買的。”

秀麗看到首飾盒,眼眸一亮,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禁微微半張了紅唇,半晌才驚訝出聲道:“好漂亮,這,這款要十幾萬的吧!”

嘉維接過項鏈,站起來給她戴在脖子上道:“你喜歡就好。”

秀麗撫著項鏈道:“當然喜歡的,可是你不是在存錢買房,怎麽會突然想起要買根項鏈給我?”

嘉維在她的身後,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道:“就快了,就快了。”

秀麗臉微紅地道:“我們今晚去租點影碟來看……你覺得怎麽樣?”

Advertisement

嘉維的手一頓,低頭道:“我,我今天還要加班!”

秀麗嬌慎道:“ 你怎麽總是……不開竅,少加一天班有什麽關系啊?”

“今天的項目真的很重要……我不能缺席……”嘉維不禁大為頭痛地道,他已經在這裏停頓太久,真害怕簡維這個霸道的瘋子會幹出什麽事來。

秀麗勉強一笑,道:“跟你開玩笑的,當然是工作比較重要了!你也是為我們将來嗎,我怎麽會不理解?”她轉過身 道:“ 那我先走了,不影響你!”

嘉維不禁大大松了口氣,把秀麗送到樓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又有一些內疚。

他返回自己的公寓,關上門背靠在門上,頭無力地後仰,閉上眼睛。

嘉維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一切都要等簡維開口說夠了,夠了賬算清了,夠了已經玩膩你了,夠了你可以消失了,也許那時他才能過回自己的生活。

隔了一會兒,嘉維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

嘉維摸出來,掃了一眼上面的號碼正是簡維,他看著不停閃爍的號碼,嘉維的眼前似乎浮現了簡維那張俊美又冷郁的臉。

他的眼睛不禁有一些發紅,他對簡維本來應該是恨到了極點,可是真要往深裏面去恨,那些恨又像根針似的推的越深便越疼。

他沒有接電話,将手機又塞回了口袋,靠著門發呆,但簡維的電話并沒有因此而消停,而是一個接著一個地打。

口袋裏的手機又開發始震動的時候,嘉維無奈地将手機摸出來,掃了一眼上面十幾通末接電話的記錄,長出了一口氣。

嘉維關上門,急步朝著電梯走去,手機又響了,他忍不住打開手機沖著裏面吼了一聲:“來了!來了!你到底要打多少個電話?!”

電話的那一頭頓了一下,才失笑道:“嘉維,我今天好像才打過一個電話吧!”

嘉維一愣,才略有一些尴尬地道:“是伯弈啊,不好意思,有一個神經病剛才拼命的一直打電話……”

他跟陸伯弈自從那次酒吧分手之後就一直保持著聯絡,只是沒想到簡維打了無數通,自己只接一通,居然接的是陸伯弈的電話。

“是哪個神經病這麽騷擾你?”

“同事……”嘉維含糊地道。

“是同事啊,我還當是簡維學長呢!”陸伯弈在電話裏笑道。

“不是的!”嘉維本能地大聲否認道。

“開玩笑,開玩笑,像簡維學長這麽高傲的人大概怎麽可能不停地去打另一個人的電話,該我們倒過來才對吧!”

“你找我有事?”嘉維岔開話題。

“哦,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就是下個月我要結婚了……”

“恭喜,恭喜啊!”

陸伯弈笑道:“所以想搞一個告別單身宴會,想邀請你參加!方便地話也通知簡維學長一聲!”

“那是一定要去的!”嘉維一口應聲笑道:“不過簡維去不去,我可不敢保證!”

陸伯弈哈哈大笑了兩聲:“簡維學長就不勉強了,只要你到就行!”

“一言為定!”

嘉維收線,從公寓的大門出去,看見簡維坐在他的跑車裏就擋在門口,任憑保全苦口婆心地讓他挪一下位置,他就是手撐在車門上一動不動,看見嘉維出來便又陰又冷一臉不滿地看著他。

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勁,嘉維心裏想著,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對保全道:“不好意思,這人是我的朋友,我們馬上就走!”

保全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嘉維拉開車門,轉臉對簡維道:“開車,好狗不擋道,你聽沒聽過!”

“不懂!”簡維戴上護目鏡,慢條斯理地道:“我又不是你!”

嘉維沒好氣地系上安全帶,道:“你什麽時候停在這裏的?”

“你是在問我,秀麗有沒有看見我嗎?”

嘉維轉過頭不答,簡維轉過臉來道:“我有一個問題?”

“什麽?”嘉維冷冷地道。

“你跟我搞得這麽爽快,秀麗還能滿足你嗎?”

“你?!”嘉維面紅耳赤,怒極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簡維伸出手一拉他的領帶,嘉維身不由自主地向前靠去,簡維順勢吻上了他的唇。

嘉維有心要掙紮,無奈該死的領帶束縛住了他的頸脖,根本擡不起頭來,微甜的舌尖,簡維身上的氣息都讓他迷亂,隔著護目鏡他根本看不清簡維的眸子,但能看得清他很長的睫毛,它們半垂著微微遮擋著簡維的眸子。

嘉維只覺得渾身崩緊的弦就這麽一松,整個人便像似向著湖心這麽沈了下去。

等簡維的車子馳出公寓區,秀麗才在一棵樹後面轉了出來,她緊握著雙手,做著精美法式指甲的指甲幾乎全部斷在了掌心當中。

她擡起手,慢慢地将自己脖子上那根鑽石項鏈拉斷,咬著雙唇,紅著眼睛,隔了好一會兒,她才似乎回過神來,從皮包裏掏出自己的手機。

她微微擡起了眼眸,然後又垂下來,翻出了那個她換過很多手機,卻一直保留著的號碼。

“簡先生麽……我是阮秀麗,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又有了一些你感興趣的東西,我們見一面談一談你看怎麽樣?”秀麗收了線,才将手機塞進自己的小坤包裏,低著頭快速離開小區。

秀麗出了門便召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電話裏簡厲指定的地址。

她看著金壁輝煌的高級俱樂部的門,深吸了幾口氣,才大踏步地走了進去,服務員微知地道:“是阮小姐嗎?簡先生已經在等你了!”

阮秀麗跟随著穿黑色禮服的服務生進入了一處包廂,偌大的包房內,簡厲正在抽著雪茄,看見阮秀麗來了,他揮了揮手,示意服務生出去。

服務生立即出去,并且無聲地将門關上。

秀麗站在柔軟的地毯上,看著落地窗前觀海景的簡厲,不禁握了一下自己的手袋,奢華的生活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是卻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她已經一再調整自己的追求,說服了自己有一個帥氣,才氣,忠誠,寬和聽話的老公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要備受打擊,給她打擊的那個人偏偏是曾令她欣喜若狂,又難堪至極至的簡維。

秀麗覺得只要回想起來就有一種想要讓簡維萬劫不複的沖動,即使會禍及嘉維也在所不惜。

“坐吧!”簡厲風度翩翩地道:“好久不見了啊,沒想到阮小姐還是這麽漂亮!”

阮秀麗走了過去,點頭致了一下敬,然後坐到了他的對面,道:“簡先生十年不見,也還是這麽康健。”

簡厲抽著煙,看著她笑道:“你說告訴我一件有趣的事,不知道是哪一件?”

秀麗的眸剛剛擡起,簡厲又微笑道:“如果你是想說簡維與李嘉維已經同居的事情,那就沒什麽勁了。”

秀麗吃了一驚,脫口道:“為什麽?”

簡厲笑道:“因為這十年,我們家這位維少爺向老爺子證明了,他不但能搞男人,也能搞女人,對我們老爺子來說,只要他能搞女人,就能正常聯姻生下後代,他搞幾個男人可算不了什麽大事……雖然一些小報會感興趣,但是我們家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太多了。”

秀麗的臉色有一些蒼白,咬了一下下唇,道:“那您為什麽還要來……”

簡厲嘆了口氣道:“可能是因為我有一些想阮小姐了吧!”他說著擡起手蓋在了放在桌面上秀麗的身上,秀麗吃了一驚,想要抽手,但簡厲卻按住道:“其實我一直覺得阮小姐是一個頂極聰明的女人,我身邊剛好缺這麽一個能幹又漂亮的女人。五百萬算得了什麽……阮小姐,只要你跟我合作,你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可以讓你坐擁億萬資産!”

秀麗震驚地看著簡厲,手一松就被簡厲整個握在了手中,簡厲微笑道:“我絕對不是騙你,如果什麽也沒有發生,簡維的名下會有上百億的資産,這些資産你只要分到百分之一就足夠了對麽?”

“可是,可是我能怎麽做?”秀麗只覺得呼吸都困難,顫聲道。

“很簡單,那就是千萬不要讓李嘉維……離開簡維!”

秀麗擡起眼眸直直地看著簡厲,簡厲将手中的雪茄掐滅在煙灰缸內嘆氣道:“這個世上就是這麽公平,魚與熊掌那是不能兼得的……”他說完擡起秀麗的手,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秀麗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是怎麽拖著兩條腿從會所出來的。

嘉維在車子上好長時間才算回過神來,他半轉過頭随便開了個頭道:“我們以前的會長你還記得吧?”

“誰啊?”簡維挺淡地道。

嘉維沒好氣地道:“明明幾個月前你才見過他的!”

“忘了!”簡維語調不變。

嘉維立即覺得還是不要跟這個人提別人的宴會了,免得給別人召去個喪門星,轉而道:“你……剛才真得沒有被秀麗撞見麽?”

簡維将車子停好,側過頭去拔鑰匙,漫不經心地道:“阮秀麗對那根項鏈還滿意嗎?”

嘉維轉過頭道:“還行吧,你的品味不行,但勝在錢多啊!”

“那我下次買一打給你,你慢慢送吧!”

嘉維轉過頭皺眉道:“你什麽意思啊?”

簡維轉過了頭,薄嘴微抿道:“什麽意思,解決你的擔心啊……”

嘉維咬著牙道:“所以……你以為你有錢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傷害別人對嗎?”

簡維淡淡地道:“你那個女朋友可比你想像當中的要實際多了,在她心裏,你也許要比一條鑽石項鏈值多一點,但多多少就不知道了!”

嘉維瞪視著簡維,隔了半晌才道:“簡維,你知不知道你真得很讓人厭惡……”

簡維看著嘉維一會兒,才嘴角微翹道:“是麽……你會不會厭惡地早了一點,因為……我還沒告訴你,你的那位女朋友在我的面前脫光了求我上她這件事呢!”

嘉維連想都沒想抽手就狠狠給了簡維一記耳光,簡維的嘴角頓時溢出了鮮血,嘉維松開安全帶,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簡維慢慢地将頭靠在了座椅上,嘉維拉開停車場的電梯門的時候,還是稍稍轉過頭來,見簡維還靠在他的駕駛椅上,眼睛看著前面不知道在想什麽,連嘴角的血都沒擦一下。

嘉維的那一刻心中充滿了苦澀,他匆匆拉開電梯門離開了停車場。

他漫無目地在路上晃著,坐在路邊,看著手中的手機許久,還是拔了秀麗的電話,但於往常不同的是,秀麗沒有很快的接他的電話。

事實上從那天起秀麗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态,打電話到她的編輯部,編輯部說秀麗放年假了。

放年假……嘉維握著電話,秀麗連一聲都沒跟自己說過。

嘉維找了個簡維參加晚宴的機會,到了秀麗家,他已經有快半年沒有去過秀麗家了,秀麗父母見了他也是非常的冷淡,甚至有一種隐隐的敵意,讓嘉維略略有一些尴尬。

秀麗的母親從裏面取出了一個盒子,往他的面前一放道:“這是秀麗給你的。”

嘉維看到盒子裏面都是他曾經給秀麗的一些東西,零零碎碎,值錢不值錢的都堆在一起,連那根鑽石項鏈都不例外,他不禁顫聲道:“秀麗……”

秀麗的母親冷冷地道:“秀麗讓我跟你說,即然你找到了比她更好的,她也不願意讓你為難,大家還是分手好了!”她冷笑了一聲道:“我說呢,以前百般巴結我家秀麗,好不容易我們想通了,你卻拖三拖四不去公證,原來是腳踏兩條船!”

嘉維張了張嘴,卻百口莫辯,只好痛苦地道:“伯母,不是你想得那樣!讓我見一下秀麗,我自己跟她解釋!”

“出去,出去!”秀麗的母親将嘉維往外推,氣憤地道:“你想害死秀麗是吧,你真得想害得她跳樓是不是?”

“跳樓?”嘉維抓住秀麗母親的衣袖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要不是我們發現地早,秀麗現在……”秀麗的母親哽咽道:“你就饒了她吧,我們不能跟有錢的大小姐比,但我們家秀麗那也是含在嘴裏養大的,她的醫生說了,讓她減少刺激,現在最讓她刺激的就是聽到你的名字!”說完她重重地将門當著嘉維的面關上了。

嘉維抱著那盒子,茫然地走在街頭,天空下起了大雨他都恍然不覺得。

秀麗從來沒有給過他多麽深刻的感受,他一直知道秀麗沒可能成為他的簡,但多年來他便只接受過秀麗這麽一個女朋友,十多年的陪伴,她包含著嘉維對末來所有的設想,秀麗是他的伴侶,是他的将來,是他的家。

這麽一瞬間,這一切都成了泡影,讓嘉維覺得整個人生都被颠覆了,尤勝於簡維強暴他的那個夜晚。

他就這樣濕漉漉地回到了公寓,打開門,簡維穿了一身白襯衣坐在燈下看東西,見他進來,摘掉臉上的黑框眼鏡,道:“去哪了,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濕!”

嘉維什麽也沒說,他将盒子丢在桌上,然後整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簡維那張昂貴的king size的床上。

簡維站起了身,掃了一眼盒子裏的東西,眼簾微垂,然後走過來道:“把衣服脫了睡!”

嘉維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沈默不語,簡維單腿跪在床上,俯下身幫他脫衣服,嘉維卻按住了他的手,冷冷地看著簡維,然後慢慢地道:“簡維,如果這一輩子我從沒遇見過你,多好!”

這句話他們彼此說過很多次,但總是氣話的成份多過真心,可這一次兩人都能聽得出來嘉維是在很真心,很真誠地在說這句話。

簡維沈默了一會兒,才輕淡的一笑,道:“我倒是覺得至少對你來說損失不大,總比你結了婚,卻發現根本滿足不了女人的要好!”

嘉維一把拉住簡維的襯衣領口,将他拽了下來,然後翻身壓住了他,兩人在床上翻翻滾滾,最終像發了瘋一樣似的嘉維占了上風,他卡著簡維的脖子,從上而下地俯視著簡維。

簡維的發帶已經散了,頭發散了開來,從某個角度看上去,他就像是嘉維夢想中的簡躺在床上一樣,嘉維紅著眼睛喘著氣,慢慢俯下身吻住了簡維的唇,低語了一聲:“簡……”

簡維的襯衣被粗暴地扯開了,鈕扣掉了一地,嘉維親吻著簡維的唇,眼,還有他的脖子,簡維伸出一只手搭在嘉維腦後,抵住他熱吻,嘉維的手也插進了簡維的頭發,緊緊地拽住那些柔滑的發絲,與簡維瘋狂地親吻。

兩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衣物是什麽時候脫光的,激烈的性愛幾乎榨幹了每一絲兩人身上的體力,嘉維覺得自己的大腦完全沒有力考,他們於其說是人,不如說更像兩頭野獸,遵循著本能的需求,彼此掠奪。

交纏在一起的四肢,肉體摩擦的聲音,直到嘉維癱軟在床上,他的耳邊還是只有這些聲音,他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從惡夢中醒來,或者夢太過甜蜜以至於不願醒來,但現實就是那一晚筋疲力盡的他什麽也沒有夢到。

第二天等他接到陸伯弈的電話,才想起自己錯過了陸伯弈最後一個單身的party。

“你這可是第二次爽約了!”

“哪有?”

“你忘了在高中的時候你答應去參加我的周末Party,結果第二天你就消失地無影無蹤!”陸伯弈笑道:“你跟簡維大概算得上我這輩子最難請的客人了,你們兩個不分伯仲啊!”

嘉維苦笑道:“真報歉,要不你看什麽時候,我單獨請你喝酒,當是賠罪,昨晚……我有一點不太舒服!“

“那下一次可別再找理由喽!”陸伯弈笑道:“最近還要忙著結婚,還要忙一陣子,等忙過了我再請你喝一杯!”

“一定!”嘉維挂斷了電話。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轉頭一看是安娜。

“你怎麽上來了?!”嘉維見到過去總在一起瘋言瘋語的老同事高興地道。

“哎,你是不是當了總裁秘書,就把我們這群貧交都忘了!”安娜嘆氣地道:“你有多久沒下去了!”

嘉維微扯了一下嘴角,勉強笑了一聲:“什麽貧交,還群交呢!你知道這個老板有多難伺候?!”

安娜嘻嘻笑道:“那你跟老板說說,我安娜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姿勢難擺,我願意給你換換位置去伺候他!并且自願薪水減半!”

嘉維失笑道:“你快別發瘋了,幹你的正事去吧1總裁還有一位秘書長在呢!”

安娜吐了吐舌頭,抱起文件夾走了幾步又掉過頭來道:“我記得老馮說你跟老板一樣都是威斯敏特中學上過學的吧!”

“怎麽樣?”

安娜指了指電腦,嘆氣道:“快看看吧,你們誕生了一個世紀悲催的校友!”

嘉維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新聞,看到彈出來的照片都愣掉了。

新聞圖片上,一身燕尾服的陸伯弈英俊可親,而旁邊卻站了一個二三百斤的胖女人,橫标是陸氏長子與金氏千金好事将近,很多網站惡作劇,故意把千金打成千斤。

其它的副标題則是陸金聯姻,陸氏有望成功獲得金氏的巨額注資等等。

嘉維看著照片上英俊的陸伯弈,跟因為太胖而五官深陷肉堆中完全走型的末婚妻,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除此之外,網頁特別引申出了最登對的豪門末婚夫妻,簡維居然高居榜首,嘉維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簡維是有末婚妻的。

豪門才女,美貌似模特兒,那幅刊登出來的照片是偷拍的,可即便如此,兩個同樣美貌的人令得照片便如同是在拍飲品宣傳片一般的精美。

兩人坐在陽光下飲茶,簡維拿著茶杯,半低著頭,嘉維知道這一定是最近被拍到的,因為簡維手腕上戴的這款表是新出的限量,簡維這個人是喜新厭舊的,至少對表的态度他一直是如此。

嘉維看著那幅照片,良久才微翹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嘲笑,不是自嘲的微笑。

這個時候,簡維跟幾個助手從他的辦公桌前走過,定制的黑色體閑西服顯得他原本就修長的體型更顯挺拔,俊美的五官,因為這份得天獨厚的天賜,令得簡維即使再簡單的動作也看起來很優雅,而且他還很富有,永遠也不用為了一點點錢就出賣自己,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完全不用去理會別人的痛苦-----這樣的人還真是幸運啊。

這個世上走運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其它的都要痛苦地掙紮吧。

嘉維擡起手輕輕地将屏幕關掉。

他拉開抽屜,從裏面取出了一張黑卡,這是一張沒有限額的信用卡,簡維給過他之後,嘉維一直把它丢在抽屜裏,完全沒有動過。

嘉維看著這張卡,拿過手機,給秀麗發了一條短消,只有三個字:“你等我。”

說完他面無表情地收起了手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