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特工之女
“娜塔莎，你認得我的爸爸嗎？”
養傷期間，神盾局代號為‘黑寡婦’的美女特工常常來看望英迪娅。
因為她年紀小，尚未成人，但又擁有不完全的特工的本領，所以娜塔莎幾乎擔任了她半個老師的角色，一邊幫助她康複，一邊将她的本領修補完善。
在神盾局的日子一點也不無聊，對于這個父親工作了大半生，并且最後為之獻出生命的地方，英迪娅一直充滿了好奇。
“算認得吧，喬爾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娜塔莎說，“而且業務能力很強。”
早就習慣了對方這種半玩笑似的說話方式，英迪娅活動着自己的手臂，想着爸爸英俊的面孔，雖然已經過去了七年，她也從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變成了十七歲的少年特工，但爸爸的樣子，仍然清晰地刻在她的記憶中。
見女生不說話，娜塔莎走過來，詢問她：“怎麽了？”
“我在想如果他現在還在，一定不會允許我也加入神盾局。”
“可是，很遺憾——”
娜塔莎說，她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女生的頭。
“要加油啊，新同事。”
英迪娅點點頭：“我會的。”
因為只是普通人的緣故，英迪娅沒有那些飛來飛去的能力，更不是鋼鐵俠那樣的天才能夠造出裝甲，畢竟這樣的天才，世界上有一個就足夠了。
所以神盾局的那些高科技都成了女生感興趣的東西，只是娜塔莎在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她用。
“你現在是個危險的小朋友，我怕你拿這個電子手铐把我們拷上。”
美豔的女特工說得十分認真，英迪娅差點就信了。
“科爾森叔叔是不是和你說了之前我是做什麽的？”
“唔，你說哪個？是搶劫犯還是殺人犯？”娜塔莎笑眯眯地回答，“科爾森都說了。幹的不錯啊小朋友，殺人手法幹淨利落，後續處理也不錯，和一般的少年犯不一樣。”
英迪娅哭笑不得：“這是誇嗎？”
“當然是了。”娜塔莎說，“不過……有件事需要你知道，”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神盾局會給你新的身份，以前你的經歷都會被抹去，你的檔案我們也會處理，你需要做的就是和你以前的那些朋友說再見，并且以最快速度接受你的新身份，可以做到嗎？”
英迪娅點點頭：“可以。”
她回答得很痛快，反正換名字換身份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娜塔莎露出滿意的微笑，伸手拍了拍女生的頭：“好好練格鬥吧，過幾天會有一個考核，看看神盾的新成員們是不是都具備開始工作的能力了。”
眼前這個看似冷豔的女人好像很喜歡自己似的，英迪娅看着她如同雕塑般完美的性感背影，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頭頂，咧嘴笑了。
如果說加入神盾局有什麽好處的話，有個安定住所應該是英迪娅最滿意的了。
搬到神盾局的公寓中沒多久，吃得好住得好的女生很快痊愈了，在這之後，科爾森帶着她見到了局長尼克弗瑞。
對方在見到她時露出了感慨的神情。
“你和喬爾很像。”局長打量了女生片刻，忽然開口。
這是所有見過她并且認識她爸爸的人的開場白。
他的表情總是沉郁的，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原因，那黑色的眼罩下的情緒總是意味不明的，這讓女生沒來由得感覺到害怕。
但英迪娅抄着兜，撇撇嘴，沒有回答。
見到這個人，她多少還是有些心理障礙。
“你的父親是英雄，我們都很懷念他。”
“我也很懷念他，”英迪娅搶着說道，“不僅懷念，而且我每天都生活在愧疚中！當初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救人，爸爸也不會死，他也不會因為只是救了一名高官，就變成人人稱贊的英雄。”
她一時沒忍住，語氣有些激動。
說到這裏，女生的聲音頓了頓，有些哽咽：“長官，你還記得我媽媽嗎？”
尼克弗瑞點點頭：“記得，她是一位很優秀的女性。”
“她現在沉溺于酒精和各種藥品。”英迪娅低聲說，“我家變成現在這幅樣子，我都不知道該去怪誰。”
說完這句話，她表情複雜地望着男人。
七年前那個夜晚還歷歷在目。
那天媽媽加班，爸爸下班後帶她吃了漢堡。
由于那個夏夜格外悶熱，所以爸爸還買了雪糕給她吃，原本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他們各自忙于工作和學業，并且約好了等媽媽忙過這一陣子，一家人就去曼哈頓度假。
可是突變就在她接過雪糕的不久後。
似人非人的生物忽然出現在摩天大樓的樓頂，并且行動迅速地用四條腿爬了下來，它吐出的粘液可以融化一切。
樓房在倒塌，地面出現深坑，不斷有人死去，繁華的紐約市區瞬間慌亂成了一片。
爸爸在那一瞬間作出決定，想要先把女兒帶到安全地帶再去處理混亂營救傷者，可是神盾局的指令恰好在這時發布。
沒有辦法，爸爸只好帶着她一起沖入混亂中。
畢竟在這種時刻，哪裏也不如他的身邊安全。
英迪娅一直記得爆炸讓大地的搖晃，她幾乎站不住了，匆匆融化的雪糕被她一個手滑摔在了地上，她紅着眼睛，緊緊抓着爸爸的手臂。
“等爸爸趕走了壞人，再給你買一支。”
高大的男人對她這樣說。
爸爸還欠了她一支雪糕。
天知道英迪娅有多後悔，如果不是她看到那個被壓在車子裏的男人，突然聖母心發作央求爸爸救救那個人，爸爸也不會在那個地方停留那麽久，更不會被那個怪物殺死。
想到這裏，女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額頭到眼角的傷疤。
那道傷疤十分明顯，就算已經過去了七年，也仍然保留着當年受傷時的長度，仔細摸一摸，其中的沙子甚至都沒有被清理幹淨。
疼痛好像再度襲來，眼睛被鮮血糊住，她能看到的一切都成了血紅色，包括倒下的爸爸。
那個怪物撲了下來，将她的爸爸撕碎，并且襲擊了她。
可那個被她爸爸救下來的政府要員，卻因為躺在車後，躲過了這一劫。
如果不是神奇先生趕到，恐怕英迪娅也死了。
不過死了也好，英迪娅想，就沒有這之後七年的痛苦了。
當年只有十歲的英迪娅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便再也忘不掉爸爸死去的那個殘忍畫面。
“我記得那場事故，是神盾局和神奇四俠一起解決的。”尼克弗瑞說道，“你父親的葬禮我出席了，很盛大。他救了國會議員，在當年被封為紐約的英雄，甚至改過了美國隊長的風頭。”
“可那并不是我家想要的！我的媽媽只想有一場短暫假期，而我……只想把那支雪糕吃完。”英迪娅面無表情地說，回憶帶來的撕裂般的疼痛讓她閉了閉眼，聲音卻更加冷硬，“所以我決定聽科爾森叔叔的話，來爸爸工作的地方接替他的工作……”
尼克弗瑞看出女生不悅的神色，不由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打擊她：“你父親是非常偉大的特工，恐怕一時半會兒你還不能接替他的工作。”
英迪娅在心底恨恨地呸了一聲，可卻收斂了悲傷的情緒，臉上綻開一個漂亮又謙遜的笑容。
她違心地恭敬着：“那我會加油的。”
……
說實話，英迪娅對尼克弗瑞一點好感都沒有。
剛一送走他，女生立刻垮下臉來，什麽所謂新入職的成員被局長接見的榮光早就被她抛到一邊去了。
科爾森回頭看看坐在凳子上生悶氣的女生，忍不住笑了。
其實關于喬爾，他們這些人都沒有忘記他。
“科爾森叔叔，”英迪娅突然仰起臉，滿面期盼地說，“那個，九頭蛇的事情怎麽辦？那根頭發你們調查了嗎，她是不是紅骷髅的女兒？”
女生很着急，連說帶比劃着：“她的臉都被燒焦了，像是個骷髅一樣，就算不是親女兒，肯定也是狂熱崇拜者。”
“紅骷髅的基因改變過，”科爾森說，“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完全确定那個人是不是他的女兒，不過在她的頭發裏，我們發現了超級血清，所以她确實很可疑。”
英迪娅驚訝地揚眉。
但她意外的是科爾森叔叔居然會和她說這些。
“她和我說諸神黃昏，這是什麽意思？”女生又問。
科爾森思忖了片刻，搖搖頭：“恐怕你要去問仙宮人。”
“唉，如果羅傑斯隊長在，他一定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女人的樣子來，她和紅骷髅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英迪娅趁熱打鐵，決定把想問的都問了，“還有，我想繼續調查這件事，可以嗎？”
科爾森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
“叔叔，這件事是我發現的，現在我也是特工了，就不能幫忙調查嗎？”英迪娅可憐兮兮地問。
“為什麽呢，英迪娅。”科爾森突然問。
女生眨眨眼，心想，這個日理萬機的叔叔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青春期女生心理發育變化了？
她深知對方測謊的本事，于是撇撇嘴，說了實話。
“第一，我想讓媽媽知道，我除了惹麻煩之外也能做保護地球的事情。”
“第二，我爸爸很愛紐約。”說完，她垂下眼睛，“想要破壞紐約的安寧和秩序，就算是納粹，我也不怕。”
“就是這樣，科爾森叔叔，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科爾森笑了：“志向高遠，小隊長。”
聽出了對方言語間的調侃，英迪娅哼了一聲：“神盾是不是很喜歡打擊別人？”
“神盾局只是很現實。”科爾森糾正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