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算舅父也啪啪打臉

正房松柏居。

秦道非正襟危坐,把玩着着手裏的青瓷茶杯,正在聽他老娘喋喋不休的說玲珑回府的危害。

疾風從外面走進來,将玲珑在妙音閣幹的好事在秦道非耳邊說了一遍,秦道非撚着眉心,這不省心的小東西!

頓了一下,他淡聲說:“今日,碎葉城那邊應當會送消息過來,去看看什麽結果。”

“諾!”疾風覺得,他已經基本上摸清了,只要鳳玲珑不殺人,在秦道非這裏都沒事。

或許,殺人也可以吧?

“發什麽呆,快去!”秦道非道。

秦王香域恨恨的拍了拍扶手淡聲說:“秦道非,你可聽見為娘的話?”

“适才疾風有事禀告,兒子沒注意聽母親的話,煩請母親再說一次。”秦道非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秦王香域覺得,自己遲早要氣死在這兩人手裏。

只是她更想不到的是,後面還有更加讓她想把秦道非塞回肚子去的事情,即将發生。

讓秦王香域再吐糟一遍玲珑那罄竹難書的罪狀,那是不可能了,因為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到底罵了些什麽。

母子兩人相顧無言。

秦王香域想:“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把她趕出去,必須。”

秦道非卻在想:“今日帶她去買些什麽顏色的衣服好些?以前總穿的跟彩虹似的,現在又總穿的跟要發喪似的,算了還是去封姑娘那裏去做吧,慢是慢了些,但總歸是有品位。”

“老夫人,舅老爺來了!”夏荷欲言又止的看着秦王香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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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并不知道秦道非要給他舅父列傳的事情,所以也不知舅老爺這火氣從何而來。

穿着緋色官服的王琉述一進門,就狠狠的瞪了秦道非一眼,而後冷聲說:“怎麽,炅自楳同我說,你要給舅父我列傳啊?”

列傳,是逍遙莊的行話。

相傳,當年年方十三的秦道非初接手逍遙莊,不但被同行排擠,那些吃過逍遙莊大虧的朝廷大員也紛紛明裏暗裏的設計陷害。

設計得最狠的,當屬當朝的宰相大人。

秦道非二話不說,利用自家的資源,給宰相大人寫了一本列傳,在民間廣為流傳,最後傳到皇帝耳中,皇帝聽聞,花重金從秦道非手裏買下列傳證據,将宰相大人全家發配邊疆,終身不得入仕。

聽說秦道非要給自己的親弟弟列傳,秦王香域白眼一翻,就跌坐在椅子上,夏荷吓得連忙給她順氣。

秦道非卻淡聲說:“母親身子骨越發虛弱了,趕明兒兒子給母親請個女醫官來,照顧母親起居,讓母親也好好調養調養。”

“至于舅父……不就是列個傳麽,至于這麽生氣麽?”秦道非不以為然的說。

“你不就是想留着那賤人麽?讓你留着,琉述啊京兆府那邊,你也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再來為難,就讓他作死去吧。”相對而言,娘家那邊的榮辱對秦王香域而言,一樣重要。

王琉述錯愕的看着姐姐,疑惑的說:“大姐這是何意?我并未請京兆府的人過府啊?”

“母親該知道了吧?當年毒殺案絕不簡單。”秦道非說完,便起身拱手道:“舅父請慢坐,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那……那……列傳……”王琉述問。

秦道非道:“我原本是想将舅父這些年的功績列傳,既然舅父如此謙虛,那外甥便不自賣自誇了。”

“小混蛋!”王琉述咬牙怒罵。

秦王香域看着秦道非遠走的背影,喃喃的問:“他對玲珑,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秦道非回到玲珑閣,玲珑正坐在她那一箱箱的嫁妝裏面清點。

看到自己的銀子都流口水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秦道非也不說話,就冷冷的看着她。

看到秦道非,玲珑把小金算盤一藏,箱子一蓋,雙手一攤,不屑的說:“秦莊主這樣随便進入別人的房間,很沒有禮貌。”

“這莊子姓鳳還是姓秦?”秦道非挑眉,不疾不徐的問。

玲珑指着門口說:“姓玲!”

“把你東西收一收,我帶你去做幾身衣服。”秦道非嫌棄的看着玲珑的衣服,兩年前的衣服,穿在玲珑身上竟都大了。

“那些殺手查到了麽,就敢出門?”玲珑摳着指甲問。

“查到了!”唐力從外面走進來,把一袋卷宗放在兩人面前。

秦道非沒打開,只道:“告訴大夫人結果。”

“大夫人可知,王順您是從誰手裏搶來的?”唐力問。

玲珑不假思索的開口:“一個惡婆娘!”

秦道非擰眉,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玲珑!”

玲珑很是不以為然。

“屬下查到,王順最開始是被項王劫持的……”說到這裏,唐力看了一眼玲珑,他總覺得,這王順來的太巧合了,項王同玲珑之間那段過去,哎!

項王啊!

秦道非似笑非笑的看着玲珑,淡聲問:“這些年同項王還有來往?”

“可不怎的?奸夫**不湊到一起,怎麽算是奸夫**。”玲珑不在意的說。

聽了玲珑的話,秦道非走過來,勾住她的下巴說:“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一句髒話,我讓你今日都只會發出一個聲音。”

唐力很想問,什麽聲音啊?

唐力不懂,可玲珑秒懂啊!

她面色一紅,一爪子拍掉秦道非的手,恨聲說:“說我跟他奸……那個什麽的也是你,現在不許說的也是你,你要怎樣?你真當自己是大爺啊?”

秦道非不理玲珑,對唐力說:“接着說。”

唐力在思量,他該怎麽說,莊主才不至于會弄死他。

“小哥哥不方便說是吧?那我來吧,項王縱火截殺下毒,可用的毒量卻不足以致命,他的目的一個是為了王順,一個就是為了我鳳玲珑。”說起項王時,玲珑的眼神深處,迸發出幽深的恨意,即便當着秦道非的面,她也絲毫不願隐藏。

秦道非擰眉,沉吟了片刻後,柔聲說:“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呵呵!

“我與項王之間的恩怨,不用秦莊主擔心,您還是好好管管您的譚小妾吧,一生的毛病。”玲珑說罷,輕輕的推開秦道非。

她拿起桌案上的卷宗,打開看了一下,淡聲說:“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我有什麽能力從項王手裏搶人麽?人在江湖漂泊,總會遇見幾個不錯的朋友,王順我是從殺手艾菲手裏搶過來的,我嫁給你的時候,我爹爹送了我價值十萬兩的嫁妝,我只是想換十萬兩。”

“難道你不想查兩年前的事情?”唐力反問。

秦道非剜了唐力一眼,唐力從未在秦道非眼裏看到過如此直白的指責。

“兩年前?我殺人放火越獄無惡不作,你們逍遙莊不是查得清清楚楚了麽,逍遙莊查出來的案子,那自然是極權威的。”玲珑灑笑着說完,便背對他們,緊緊的握住自己腰間的骰子,放在她的肚腹上。

這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時,唯一的支撐,這兩年她都是這樣過來的。

“滾出去!”秦道非聲色俱厲的對唐力說。

唐力自知失言,連忙退了出去。

“項王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街頭巷尾追着你跑的小毛頭,你好自為之。”秦道非幹幹的說。

玲珑淡笑着把玩着骰子說:“誰說不是呢?”

有那麽一瞬間,秦道非這樣精明的人,竟也不知玲珑此刻的心思。

“不是說要去成衣局麽?正好我有點小事要辦一下。”玲珑輕輕的撫摸着那些裝嫁妝的箱子,眉眼之間似有濃霧重重,讓人窺不到她笑容背後的真意。

秦道非蹙眉看着玲珑,放在身側的手,兀自握拳。

兩人沉默着一前一後走出房門,剛走到樓下,便看見張管家領着一個穿着破舊藍底白花短衫的清秀少婦朝他們走過來。

玲玲與那少婦同時擡頭,又同時愣住。

“小姐?”

“畫兒?”

“小姐,我就知道,您怎麽可能會死?”畫兒是玲珑從娘家帶到秦家的丫鬟,玲珑被關監牢失蹤後,她便離開了秦家。

玲珑摟着畫兒笑了笑:“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老妖怪似的?”

“你不是老妖怪,你是好吃貪食的九命貓。”畫兒很激動,回抱着玲珑,很用力的樣子。

咳咳咳!

玲珑剛受過傷,被畫兒這樣一抱,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即便臉色發白,她那張小嘴兒還是一點不饒人,“畫兒姑娘,你這幾年是去種田去了吧,這手勁兒!”

“小姐,您這身子骨怎麽這麽差了?”畫兒心疼的看着玲珑。

玲珑呲牙:“年紀大了,總難免有些小毛病。”

聽了玲珑的話,畫兒就覺得,她家小姐一定是小産落下了病根,捧着她的肚子,咬着唇紅着眼眶,豆大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畫兒,你這樣我很尴尬,我不搞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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