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6)
那本日記是正常三十二開尺寸,白色塑皮,封皮上左面畫着兩杆翠竹,右上方是一匹駿馬,樣式簡潔。傾國覺得設計人員太有材了,這兩樣風馬牛不相及事物竟然安排在一起出現。
日記是用藍色墨水書寫,保存很好沒有被蟲蛀水淋過。字跡舒展清靈,字間留隙稍大。記錄當時天氣,上學受到老師表揚了,考試考了好成績,随父母一同去郊游。寫的最多的是傾城學琴的事情,甚至日記還抄有當時流行歌曲的譜子。有一篇引起了傾國注意,日記本上有明顯的淚痕。傾國迫切想知道誰把他可愛小傾城惹哭了。可惡奶奶不喜歡她,有好吃的也不給她吃,還總是說她沒用。傾城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傾國一連看了好幾篇都是關于奶奶不喜歡傾城記載。日記本沒寫完,還留有十幾頁空白。
第三本日記很厚,緞面硬殼,仍然中間配有插畫,也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東西。開篇第一頁寫着。“死裏逃生應該是很值得慶幸的事情,從今往後我要好好活着,努力活不出一個不一樣人生。父親與及那邊的一些人與物将是如風往事,不會再出現我與母親生活中。放棄學琴令母親相當遺憾,但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學琴了。我需要一個不一樣環境,需要一個發洩渠道,平息我心中怒火。”字跡不似先前那本清靈開闊,看的出是一筆到底。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使得傾城原本平靜的生活發生如此巨大變化。從日記記錄時間來看兩本日記相差不過一個月。兩本日記都沒有傾城生病記錄,不是生病原因,小小年紀傾城怎麽會經歷死亡。傾國想到相冊中被藏身其它照片後一家三口合影,這段往事應該是相當不愉快經歷。
往下看記敘都是傾城在武當山學武的一些經歷,甚至有一些她對某一招式理解。字跡逐漸方正,用字逐漸平和。看的出來傾城可能在學習古文,因為其中有些地方直接用文言方式書寫,看得傾國一頭霧水。
日記有不少篇幅是關于武當山自然景色描寫,字裏行間透露出傾城的好心情。令傾國萬分意外是在日記其中竟然夾雜不少傾城用鉛筆白描武當山風景。其中提字剛勁有力,一氣呵成。
傾國從頭到尾浏覽整本日記發現傾城的性格發生極大改變,由柔弱變得堅強勇敢。傾國猜想這于傾城長時間臨摹柳公權的字有一些關系,日記中有少篇幅說到她臨摹時心境。傾城性格慢慢受字的影響變得方正。
傾城武術在此時也小成,有了自保的能力令傾城信心有了很大的提升。傾城基本回到以往那個活潑開朗樣子,至少表面變化是。
傾國長時間蹲坐地上腳有點麻了,微微動腳想活動竟然不小心踢到桌腳,發出了一聲脆響。傾城對于任何聲音都特別敏感,立刻被驚醒了,坐起看向聲源處。傾國麻利的丢掉手中日記,猛的站了起來。走到傾城面前,“我驚醒了你了,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踢到桌腳了。”傾國對傾城報以歉意微笑。傾國盡管表面看着鎮定,可緊握着拳頭彰顯了他的緊張情緒。由于他剛剛長時間蹲坐地上原本平整長褲出現了許多不明顯的皺褶,手上翻看日記時候沾上了細細浮塵。傾城看人細微程度是經過專業訓練,這些點點細節都被傾城收進眼裏記錄到腦海分析,以及剛剛傾國向她走來位置。
傾城擡手看到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她這一睡竟然長達兩個小時之久。傾城惱恨的瞪着眼前緊張傾國。
傾國見傾城不說話,以及被惱恨眼神瞪,認為傾城生氣。傾國邁步上前就要去拉傾城的手。
“幫我去洗手間拿把梳子進來,順便把你的手洗幹淨了。”傾城慵懶靠在床頭欄杆上,抱着枕頭溫柔支使傾國。傾國此時才發現自己手掌及手指上都沾了細細塵土。聽到傾城聲音依舊溫柔放心走出了房間。
傾城在傾國走出房間後,将目光望向書桌。書桌左邊小櫃門沒有被關緊,留下了二指多寬的小縫,透過小縫傾城看到一本她曾經用過大日記本正斜放最上面。傾城記得自己上次整理時是按大小時間順序排好撂整齊。
傾國在洗水間已經把手洗幹淨了,可沒找到梳子,找到君母要了一把。
傾國想塵土一定是剛剛翻東西時沾到,是不是說明傾城已經發現了。剛剛翻每樣東西都被靜放了很久了,都會帶有塵土。他可以對傾城說是看照片時沾到。
“卿卿,我給你梳頭。”傾國主動坐床頭位置上,為傾城輕柔梳着頭發。傾城柔順靠在傾國肩頭沒反對。傾國剛剛懸着心了放了下來。
傾國滿意撫摸着傾城柔順發絲,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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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看了我幾本日記。”傾城突然開口問傾國,傾國一驚梳子從手中飛了出去。
請帖上
傾城有趣看着被她驚跳開一步遠傾國,伸手示意傾國坐到床上來。
傾國懊惱自己的反應過大,傾城又不是真的看到了,十有八九是詐他。
“你呀真是太奸詐了,先溫柔讓我失去警覺,然後出奇不意一詐。”傾國側坐在床頭,無奈的苦笑望着傾城。娶個太聰明的老婆壞處是幹不得壞事。
“知道我為什麽瞪你嗎?”傾城不客氣伸手拉扯傾國胸前襯衫,傾城架式拉的很大力道放在輕柔,用的是搔癢的力道。
“為什麽?”傾國微笑從善如流回應,所謂情趣當然是有問有答。
“我白天睡午覺時候非常少,都是你我才累的睡了兩個多小時。”傾城想起來,又惱恨的捶了傾國兩拳。情人間的小動作,用的是情人相處力道。
傾國被傾城打了不僅不生氣,反而将傾城輕輕擁入懷中,抓着傾城讓她打的狠點。“不氣了吧,你再喂喂小弟弟,小弟弟又餓了。”傾國眼睛看向下面,拉着傾城的小手向下探。
“你……你怎麽這樣啊。”傾城已經被吓的滿臉羞紅,現在可是在她父母家裏。
傾國優雅起身把室內雙層窗簾拉好,門也反鎖上,一步步向床上傾城逼近。
“你來真的啊!”傾城本來以為說來吓着她玩。當她看到傾國向她撲來時候,利落滾到床裏面。
“我媽會聽見聲音。”傾城急地大聲驚呼,那有女人回娘家還跟男友同床。
“動作幅度小點,說不定你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寶寶了。”傾國站在床下,看到利落迅速動作不由得出聲阻止。傾城還真停了下來,卻不是因為傾國的話,傾城的大姨媽剛走,現在還處在安全期。傾國正在脫衣服,幾秒後赤果果站在傾城眼前。
傾國再上前逼傾城,只是可憐兮兮的看一眼自己,看一眼傾城,再看傾城,看一眼自己。傾城只經歷過傾國,她不知道愛中這件事會占多大比例。傾城看到傾國忍耐表情就不忍心讓傾國欲望得不到纾解。傾城主動懷抱着傾國,親吻他的喉節。傾國得到了許可,猶如吃興奮劑,雙手急不可待襲上傾城柔軟。牙齒舌尖完美配合着将傾城鈕扣一粒粒解開。
“卿卿,你不知道你動情時候是如何的嬌媚。”傾國邊解開傾城束縛,邊壓抑向着傾城耳朵訴說情懷。
“晚上不許了。”箭在弦已經不得不發,傾城只能要求在将要到來晚上傾國安分點。
“我要是不答應呢?”傾國單手将傾城雙手壓在頭頂,得意看着身下傾城。
“不答應呀!”傾城嬌媚望着傾國拉聲音清脆緩慢吐出四個字。與此同時屈伸右腿抵到傾國腰部,一個側翻身,雙手一使勁輕易掙脫了傾國壓制。右腿纏上傾國左腿輕松一拌,右手借勢一拉。形勢逆轉傾國被傾城壓到了身下。傾城雙手順着傾國雙臂向下就想往下拽。傾城話說完了反轉動作也完成了前後不過兩秒鐘時間。
“你許諾過,不再傷我的。”傾國漲紅臉立刻出聲疾呼,不想再嘗一次脫臼滋味。
“不好意思打順手了。”傾城心虛輕笑想糊弄過去。
“哼。”傾國生氣別過臉,微微喘着氣。
傾城不雅的跨坐在傾國腰上,左右搖擺,嬌滴滴的輕笑出聲。手指在傾國胸膛稍稍用力寫着‘我錯了’。
“下來。”傾國臉頰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聲音喑啞吼道。
傾城聽話爬了下來,一挪屁股就要下床。
“你上哪。”傾國一把扯住欲離開傾城。
“你讓我下來。”傾城無辜眨着眼睛笑盈盈對上傾國氣憤質問。
“磨人精。”傾國雙手協作一只拉開拉鏈,一只往下拽,再一使勁傾城的長褲被抛了出去。
“阿姨賣菜去了,大點聲點沒事。”傾國毫無顧忌告訴傾城。
“傾國”傾城拉着傾國胳膊想要與他面對面。
“乖,試一次不一樣的。”傾國愛撫不安傾城,輕哄她滿足自己。
傾國對傾城喜愛從來都是毫不掩飾,也包括對傾城身體占有欲。
君母回來時當然發現了傾城房間異響,可也不好出面制止,再說兩人馬上要結婚了。
傾國在浴室裏用熱水沾濕毛巾,輕柔替傾城擦拭全身,溫柔抱着傾城又休息大約半小時。
傾城體力不錯,其實也并不累。只是懶的動彈,樂于享受傾國細心照顧。
君母大約六點半時候來送敲門,桌上此時多了兩個人,分別是傾城的大姐及大姐夫。
君母一下午都在忙晚上飯菜,一桌子滿滿當當十六個菜,每個愛好都照顧到。
傾城的大姐與大姐夫同歲都是三十五歲,他們孩子送到奶奶哪了沒帶來。
大姐是個非常有氣質的女人,從事音樂教育工作。大姐夫在中國銀行的一個分行做行長,人長的到不出奇眼睛不夠大,鼻子有點大了過了頭。其它都還好。一米七三個子與高挑大姐正好一樣高。精明幹練,眼神沉穩,難以猜出他的真正的心思。
君父下午已經給大女婿打了電話,說了婚禮酒店安排。晚上吃飯時候,大姐夫就已經确定了酒店。傾國與大姐夫一見如故聊得很開心,君父及大姐也不時插上嘴。
君母也拿出了十幾款請帖讓傾城挑選。傾城對着面前的十幾款頭疼,難以抉擇,一字排開了,挑選一個裝飾最少,紅底撒金屑,正面只寫請柬兩字樣式簡單請帖。
“媽,這種請帖還有嗎?”
“有,這會不會太簡單了點。”君母遲疑的問着女兒。
“明天我親手送出請帖用這種樣式,你待客時見到這種請帖的小心招呼。”傾城忽然凝重吩咐母親。
君母還要細問,被傾城制止。
請帖中
晚上九點多送走了大姐與大姐夫兩人。
傾城簡單梳洗後,換上藍色長袖睡衣。自書桌正面的小櫃子掏出一個長方形禮盒,打開來是一套精裝的文房四寶。傾國好奇看着桌上的東西。
傾國下午只顧偷看傾城日記了,沒有翻到另一邊櫃子,自然不知道裏面還有這些東西。
傾國出生自商賈之家,家裏雖然要求他成績好,除此外文化方面培養就沒有了。像傾城那樣長時間臨摹柳公權字,學習書法經歷,傾國是沒有,他身邊的朋友也沒這樣的人。文房四寶中墨與硯臺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新鮮,以前沒碰過。”傾城看傾國擺弄墨與硯臺姿式似是孩子看到新奇的玩具,眼睛含趣問正玩的來勁的傾國。
“真的第一次見到這種墨塊與硯臺,我給你磨墨。”傾國躍躍欲試想要磨墨,眼睛像可愛小狗純淨,央求着傾城答應。
“站到左面去磨。”傾城用小勺往硯臺裏加了點水,把硯臺推到桌子左面。哄孩子似打發傾國到一邊玩去。她又彎腰從小櫃裏掏出一瓶墨汁,一個白瓷墨盒。倒了些墨汁到墨盒裏,用清水潤濕毛筆後蘸墨。仔細核對婚禮舉行地點,坐端正開始用正楷書寫請帖。
傾城的字布局嚴謹,骨力道健,可謂得柳體字精髓。
傾國站在傾城背後看她寫字,雖然已經從日記中知道傾城曾經長時間臨摹柳公權的字,真正看到傾城寫字,傾國仍然驚訝傾城寫的如此之好。傾國沒練過書法也不懂書法,但他可以肯定傾城寫的非常的好。嚴謹布局,蒼勁有力運筆,一氣呵成雄渾氣勢,連他這個不懂書法的人都能被感染。
傾城寫的不多十張不到。傾國再看到傾城寫出字後明白為何她會選如此簡單請帖。傾城獨一無二字,是請帖上最大的裝飾。
“明天我們一起把這些請帖親自送出去。”傾城寫完最後一張請帖後,擡頭對身邊傾國正專注看她寫字傾國微笑說。
“你到哪我在哪。”傾國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傾城在一起,萬分樂意陪着傾城各處奔走。
“他們都是狠角色。”傾國指着桌面上那一疊請帖問。
“難纏至極,恩怨情仇交雜其中。”傾城長嘆一口氣,環抱着傾國腰靠在他身上淡淡的輕嚷。
傾城與傾國吃過早飯後,八點多才出門。北京人多堵車嚴重,特意錯開高峰時間。
路上仍然不是十分順暢,“我們去拜訪誰。”傾國開口詢問一臉凝重神情傾城。
傾城順手從紙袋內抽出一張請帖遞到傾國手裏。傾國打開請帖‘馮雙峰’眏入眼簾。
“他是誰。”傾城調出手機貯存相片,遞到傾國面前。
馮雙峰三十歲左右樣貌,具體年紀不好說。人長的很精神濃眉大眼,鼻直口闊,一張大方臉平頭。氣質沒有他長相那樣大氣,沉穩中透着陰狠。不用說也是個不好對付的男人。
“我的參謀,在家裝病半年了還不肯上任。”傾城半無奈半是憂慮的說道。
“為什麽,要是你們不合你為何用他做你的參謀。”傾國用傾城用人方式表示不理解。
“我與他曾經争奪一個職位結果他輸了。從此後不斷找我的麻煩,這次我到X集團軍任職,索性将他拉到我自己身邊看着。目的一是努力化解我們之間矛盾,目的二是想借助他背後的勢力坐穩,X集團軍副軍長之職。”
“你膽子太大了,這不是玩訓虎游戲嗎?你就不怕被他這條毒蛇咬着。”傾國對傾城處境非常的擔心。
“不是說沒有永遠朋友,只有永遠利益。這話也可以解釋成沒有永遠敵人,只有永遠利益。我能夠為他提供好處為何不能為我效力。”傾城交疊雙腿,悠然向傾國敘說她這麽做原因。
傾國不由的佩服自己的愛人,氣度不是一般大。看來這個馮雙峰注定翻不出她的手掌。
“你們好像軍銜上只差一級,他願意屈居你之下嗎?”傾國從傾城遞來相片中注意國對方是大校銜。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原本的确是師長握有兵權,升上來不過是個虛職,權力不如原來大。不過卻有一線轉機,我升任軍長,他同時升任參謀長。他也能坐穩軍級領導位置,否則他走上這一步也是萬分艱難。”
“你要是覺得累了,可以不跟他們争。有我給你靠。”傾國心疼地把傾城擁入懷中。
傾城到達萬壽路時九點不到,衛兵查看通報後放他們進去了。房屋是舊式四合院格局,被徹底翻新過。雕梁畫棟低調的奢侈,這原料手工上花費,比起鋼筋混凝土可不知貴出多少倍來。
院中有很大一缸荷花,還未到開放季節,漂亮圓葉漂在水面上。院中鋪着青石板,下水口位置設計成別致的銅錢圖案。院中的鼓形石桌石椅雕刻有細致的花紋。
兩人被請到正廳等候,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傭人上茶消失無影,主人也不露面。茶是武夷山上等好茶,客廳內家具是花梨材質。這些傾城當然看不出來,傾國笑笑着一解說室內家具材質做工,上面所刻花紋典故,陳設古董來歷。不是為了彰顯他的學問,而是怕傾城等着心煩說來為她解悶。
千呼萬喚主人終于現身了“傾城,讓你久等了,雙峰剛剛出去了。我剛才一直在接電話所以怠慢你了。”來人六七十歲老者,一身黑色唐裝,年紀雖大走路時仍能挺直腰杆,步伐沉穩虎虎生風之勢,氣度沉穩,隐隐暗含迫人之勢。
“沒關系,我這次來主要是為送請帖,順便看望一下雙峰。”傾城淡然中恭敬遞上請帖。
馮父打開請帖看到喜帖,擡頭又仔細打量傾國一翻。
馮父也是見多識過之人,像傾國這般相貌出衆,氣質不凡男子十分罕見。至少他所見過中沒有可以與傾國相提并論。
“這位是新郎官。”老人精明略帶篤定詢問。
“葉傾國,見過馮老。”傾國非常主動且得體報上自己姓名,與馮老打招呼。
“傾城以前就明說你的字寫的好,今日一見果然剛勁有力,筆下生風。”
“馮老過獎了。”
“我一定親自交到雙峰手中。”
“打擾了,我們告辭了。”
“再坐會。”
“下回吧,我們今天有許多請帖要送。再見。”傾城禮貌退出。
請帖下
馮老爺子拿着傾城請帖回到後院正廳內,馮雙峰端坐在花梨木明式圈椅子上看着小幾上迷離的象棋局。馮雙峰沉迷的看着棋局,微微轉頭看向父親,随口問“君傾城上門是什麽事。”
“送喜帖。”馮老爺子一擡手把喜帖抛到兒子正看象棋上面。
“喜帖?她們家誰結婚?”馮雙峰看也不看伸手拿起請帖抛到一邊。
“君傾城半個月後結婚。”
馮雙峰聽到父親話詫異撿回被他抛開的請帖,急切打開。請帖上新娘名字一欄赫然寫着君傾城。
“葉傾國是誰?”馮雙峰不記得軍界政界有這號人物,之前也沒聽到傾城談戀愛傳聞,怎麽就突然之間就接到了喜帖。
“應該是從商,非常出色的一男人。”馮老爺子剛剛氣勢威武瞪了一眼葉傾國,葉傾國一幅不以為然表情。這男人不簡單,一般人早被吓得顫抖了。
“出色,你不過是剛剛見了他一面這評價如何而來。”馮雙峰不服氣冷哼。
“相貌是萬裏挑一,潘安再世也不過如此。”馮老爺子從不認為男人長的好是資本,傾國相貌出衆到不能不提。
“比任長昊還要出色。”任長昊在圈內不論相貌還是能力均是公認出色,今年三十五歲任長昊是S省最年青副省長,光有家勢沒有能力是坐不上這個位子。因為他曾經長時間表示對傾城感興趣,長久以來大家雖然對傾城有愛慕之情也沒敢挑戰他。盡管最近聽說他與李青桐已經正式訂婚,但只要他不結婚沒人敢打君傾城主意。畢竟他在君傾城身上曾經與君傾城糾纏那麽長時間。
“可惜,你要是不在家中賭氣,你要早到她身邊幫忙。她丈夫就是你了。”馮老爺頗為遺憾喃喃道。
“我才不會娶她那樣女人做老婆。”馮雙峰不滿的大聲駁斥父親。
“你敢說你沒動過她的心思。我剛剛看傾城穿一身寶藍色套裝也是相當漂亮。”馮父以傾城相貌誘之。
“你說她剛剛沒有穿軍裝。”君傾城比較懶,平時沒有特殊事情的情況下一般萬年軍裝不離身。除非出門逛街這種穿軍裝會特別惹人注意時候才會換便服,這種時候非常的少。馮雙峰與君認識了十幾年了竟沒看過她不穿軍裝樣子。
馮雙峰原本是想活動一下調回總參工作礙于馮老爺子阻攔才沒有成行。
馮雙峰瞪着請帖不說話,把請帖翻看幾遍後。他才注意到請帖是用毛筆書寫。他是聽說過傾城字寫的好,受不少領導賞識,字到是第一次看到。他才發現雖然他認識傾城很久,但眼裏傾城卻是不完整,他認識不過是一個穿軍裝軍人,脫了軍裝傾城是他沒見過。
馮雙峰啪的把請帖拍到桌上,向外走。“幹什麽去?”馮老爺子低沉威嚴質問。
“上任去。”馮老爺子眼中流露出得意笑了,這就是他要效果。傾城必然是将材,跟在她的身邊錯不了。
傾國和傾城車停在了玉泉山一座戒備森嚴大宅。楊忠是見多識廣之人,可北京這種地方少夫人不說,他一輩也不能來這種地方。
“真家夥啊,少夫人這裏住着是誰。”楊忠看着哨兵槍好奇回頭問後坐傾城。
“領導人,新聞聯播中主演。”傾城幽默回答楊忠好奇問題。
“卿卿,會不會又枯坐半個小時。”傾國在車內伸了個懶腰,活動下肩膀。拉開與傾城距離,雙手搭到傾城的肩膀上為傾城揉捏松筋骨。
“舒服嗎?”
“舒服,你真是太貼心了。”傾城懷抱着傾國撒嬌。
“楊忠,你在車等,我們馬上就回來。”傾城下車時吩咐推開車門也要下車的楊忠。
“你确定我們不會再等上半個小時。”傾國摟着傾城進入高大圍牆內。
“我們不必見到主人,我們只是來送請帖。”
“君軍長你好,請稍等。夫人一會就到。”管家命傭人恭敬送上茶後待立在一旁。
傾城自傾國手中拎着小紙袋中取出一張請帖放到桌面上。
任家房子規模要比馮家大上許多。客廳鋪着上等大理石,沙發是外國進口頂級貨色,往上看是豪華的水晶吊燈。
傾城與傾國舒适坐在一旁,盡管客廳內裝飾考究,可對傾國來說不算什麽他的家絲毫不比這遜色。傾城不是個講究吃住的人,對這些不大在意。
傭人已經通報了,任老夫人。任夫人聽說是君傾城來訪,不由得看了眼陪伴在身旁的李青桐。
李青桐家境也是一等一,她的父親是H省長。李青桐一張現在流行的椎子臉,眼睛大大好像會說話,睫毛長長一顫一顫的很好看,她的睫毛是天生漂亮的長睫毛,不是後天粘上假貨。
蔥管鼻子,小嘴巴。整個不像真人有點像是日本漫畫中人物。
李青桐猛聽傭人通報,不由驚了一下,很快低下了頭掩飾她的驚訝。任長昊中意君傾城在圈內不是秘密,這件事她聽許多人提起過。
“青桐陪我出去見見傾城。”任老夫人輕柔對一旁李青桐。沒讓傾城久等三分鐘不到,任老夫人就出現了。
“傾城好久不見了。”任老夫人一副敘舊架式,傾城沒時間也沒欲望陪她繞。
“任夫人,我是來送請帖。麻煩您交給長昊。”傾城雙手将請帖遞到任老夫人手中。任老夫人養尊處優多年,姿态雍容看人都是居高臨下感覺。傾城是打心眼裏不喜歡。
任老夫人掀開請帖看到傾城喜帖,驚訝又看了傾城一眼,盡管之是一剎那驚訝傾城還是捕捉到了。任老夫人她明白兒子為人,長昊是不達目的不放手的人。他多年追求不到女人突然結婚必然在長昊心裏掀起軒然大波。
傾城待任老夫人看過請帖後起身告辭。任老夫人仔細打量葉傾國一翻。心中不由贊嘆這孩子長相英俊潇灑,怪不得能成為長昊的對手。
“楊忠把車開到山下。傾國我們還幾張請帖要送。”
五十三章
今天第地次站在這種戒備森嚴地方時,傾國還緊張一下,經過兩次後。傾國再看到軍人守在門口已經沒有感覺了。
傾城通報姓名後很快的被請進門。客廳內有兩個七十多歲老人正在下棋。神情嚴肅互不相讓,兩人後面各站一個年歲小點老人看棋。四個都停了下來,望着進門傾城。
“小丫頭好些年不見了,聽說你升軍長了,怎麽沒穿軍裝來。”說話張老聲音很大,是個性格開朗的人,人也心寬體胖,和藹笑呵呵樣子像彌樂佛。
“我請假休息,特地給你們送喜帖。”傾城不似平常說話沉穩,聲音輕快回答老人問題。
将手中喜帖一一遞到在坐每個人手中。李老把喜帖拿到遠遠的以便看清喜帖字,張老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眼鏡戴上。站着兩人眼神還不錯,打開請帖看了眼便合上了。仔細審視傾城身邊葉傾國,氣度不錯,不怯場,相貌不凡,人中之龍。
“傾城傾國,名字看倒是天生一對。”枯瘦的孫老看過請帖後對站在眼前傾城打趣道。
“傾城你對象是做什麽工作。”張老一眼便看出傾國沒當過兵,沒有軍人氣質。
“造船。”傾國主動回答張老問題,沒說是做生意。老人家對做生意看法不是很好,傾國選個自己旗下公司的行業回答。
“傾城不穿軍裝模樣很秀氣。”周老當年也是教過傾城的一位教授,欣賞看着不穿軍裝君傾城。
“中午了,留下來吃飯吧。”站在一旁看棋的孫老開口留傾城吃飯。孫老曾經是解放軍陸軍學院院長,看着傾城從一個新進門學員成長為一個将軍。待傾城總有點爺爺看孫女态度。
“我就知道老院長待我向親孫女一樣。”傾城愉快搭在孫老的肩上,有點撒嬌意思。
桌子上只有紅燒魚、回鍋肉炒尖椒、蒜苗炒雞蛋、涼拌黃瓜四道菜。傾國有些感慨老革命生活真的儉樸不奢華。這四道原本是四個老人午餐,添了兩個人顯然有點不夠。
“我就知道你們太節儉了,我一來一定不夠吃。我買了只烤鴨,剛剛進門時交給警衛員了。”傾城待他們四人坐下後也坐在下手位置上。傾城剛坐定廚師就把烤鴨送來了。
傾國坐下第一件事,是夾了魚背肉,挑了刺放到傾城碗裏。見傾城吃完了接着挑魚刺。一條魚魚背的肉都進了傾城碗裏,四個老人看在眼裏不語。傾國吃不多不時給傾城夾菜。
“年青人,傾城本來就吃的比別人多,你這一味縱容到時她成大胖子,看你怎麽辦。”
“我愛她無關相貌,胖了也愛。”傾國不以為意回答問話張老。
“我們要午睡了,你們也走吧。”孫老笑咪咪逐客了。傾城識趣也不強留。
“我們走了。你們可以不來但不要忘記送紅包,你們都說過我出嫁時候要給我嫁妝。”傾城出門不忘叮囑在坐老前輩。
“老孫,長昊下午要過來是吧。你怕他們碰上。”胖胖張老皺眉肯定說,不贊同老孫做法。逃避不是解決問題辦法,他們總有見面時候。
“長昊那孩子太聰明了,鑄就他高傲個性。傾城智慧更勝他一疇,根本不将他放在眼裏。”
周老一針見血分析其中主要矛盾,兩人個性注定是互不相讓。
“傾城對象選的不錯,對她關懷有加。整條魚最吃地方全被他夾給傾城了。”李老對傾國印象不錯,兩個人一定要互相謙讓才能長長久久。
“把請帖都給我,我先收趕來。”周老把請帖都收放一下放在抽屜裏。
“你和他們關系不錯。”傾國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贊嘆,剛剛老人都曾經是了不起的人物不是普通人随便能攀的上關系。
“他們都算的人我的老師。”傾城如實回答,對傾國她持百分百坦誠态度。
“我的卿卿是個耿直的人,我以為你不善人際交往。”傾國親密挨近到幾乎要貼到傾城的臉上了。
“你的了解是從我的日記裏看來的吧。”傾城不慌不忙回了傾國一句。
“我猜你不生氣。”傾國略忐忑的咬着傾城耳朵問。
“除不能告訴你的國家機密,我的事沒什麽不能告訴你。日記我們回N市時打包帶走,但現在不給你看。”傾城認為坦誠是人與人間相處時最重東西之一。
“我什麽時候能看。”傾國不明白了,既然要給他看,為什麽不能是現在。他困擾瞅着一臉得意傾城。
“我出差的時候。”傾城富有深意回答傾國。
“到底是軍長。”傾國會意大笑出聲,臉上表情寫着滿意。
“奔波了一上午了,累了嗎。”傾城審視傾國面色,看的很仔細,每一絲表情變化都被她記錄在心裏。
“袋子裏最後兩張請帖棘手嗎?”傾國眼神溫柔聲音關切問。
“他們是我的同學在總參工作,我下午約他們吃飯時送上就可以了。”
“現在有沒有後悔娶我。”
“那只是你的工作,你一定把工作外其餘時間都花在我的身上。”傾國對此不是太在意,他平時也很忙,也沒有太多時間與經歷關注生活。
“離晚上還有四五個小時,你說我們幹什麽去。”傾城擡頭嬌笑着詢問傾國意見。
“陪你逛銜,好好打扮一下我的新娘。”
“我以為你會說視察一下你的北京分公司。你天天陪我,公司可以撒手不管嗎?”傾城話裏沒有擔心萬分,她純粹是詢問情況。她相信傾國是有能力做好安排。
“小事各主管能做主,大事有我父親主持。”傾國放心答道,讓自己父親幫忙一點也不擔心。
“逛銜去吧。”傾城對于買衣服這件事沒有多熱衷,可願意與傾國在一起走走。
冤家路窄是千古名言也是事實。傾城也印證這句話。
逛街
“函森,我是君傾城。我現在人在北京晚上我請你和公明吃飯。”傾城先打電話給在總參工作老同學确定吃飯事再安心的與傾國逛街。
“我對北京不熟悉,你挑一個地點好,菜做的也好的飯店吧。”
“帶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