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時站在她身後,發帶飛揚,衣抉飄飄,神韻已經恢複如初,仿佛昨夜那個屢次露出虛弱又無奈笑容的男子不是他,一切只不過是梁小魚的幻覺。
事實上梁小魚醒來也确實想将昨夜之事當成幻覺,一向行事嚴謹不茍言笑的劍神怎會對她笑得那般溫柔呢,只是她這瘦身之後力道不足的小蠻腰明明還痛着,想要忽略那是錯覺也有鐵證如山在她身上擺着。
何慕諧垂頭看着她:“腰痛麽?”
“呃,沒事。”梁小魚不着痕跡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回想昨夜那羞人的畫面,她突然挺害怕與他距離太近。
何慕諧伸出的手僵在哪裏,臉色沉了下去:“為何要躲?”
為何?難道要讓她說,因為與他靠得太近會想到調息之時跨坐在他身上,會想到半夜不老實地滾到他懷裏流了他一身口水,還将他的臉當成山豬腿啃了幾口,會臉紅心跳,食欲不振,羞愧難當,不好開口向他讨要那本手繪秘籍麽?
梁小魚轉身故作無聊地拍打着欄杆上的竹筒,目光四下飄忽:“知曉劍神身有潔癖,我怕遭您嫌棄,避一避也好博得你的好感!”好開口讨那本秘籍呀。
“好感?!”他躺在她床上與她共寝亦不覺難受,這算好感麽?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最後竟有種淡淡的心酸,莫不是昨晚酸菜吃多了?
哈哈,俺放年假了,你們呢?
19情愫暗湧
梁小魚低低笑了起來,回頭看了看何慕諧,轉身趴在歷經風吹日曬的竹欄上,打趣:“別告訴小女子,劍神不知好感為何物啊。”
她潔白的勾花面紗随風舞動,發絲輕挽在莫言贈她那支碧玉發簪上固在腦後,杏眼如兩汪清泉靈動帶笑,露在面紗之外的肌膚白皙通透,清麗的氣質與之前判若兩人,此時的她看上去随性又灑脫。
不在山寨,不用出山去劫財,也無需再将自己僞裝成爹爹所期望那樣,真真一身輕松。
梁小魚張開雙臂,閉眼深吸了一口夾雜着青草花香的空氣,心曠神怡。長發随風飄打在何慕諧雪白長袍上,帶着無形的暧昧。
何慕諧偏頭看她,有一瞬間的失神,見她也回望了他,忙将視線轉開,随口問道:“可會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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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魚不明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如實答道:“不會。”撥撥被風吹亂的發絲,想起什麽似的忍俊不禁:“呵呵~倒是學過幾招。”不過被爹爹關了好幾天小黑屋,刑滿釋放出來見到的就是那本劍譜的“骨灰”。
那時黑風寨不過是間小茅屋,爹爹焚毀的劍譜餘火将茅屋點着燒毀,她因禍得福,半月之後住進新蓋的二層木屋,爹爹掏了銀子心有不甘,氣得吹胡子瞪眼禁她五日不能吃肉,她痛苦得夜夜流口水。
回想幼時搗蛋咯咯笑個不停,見何慕諧眼神怪異将她望着:“失禮失禮,呃,方才劍神說到哪兒了?”
何慕諧擡眼望着前方,看似漫不經心:“沒什麽,不過随口問問。”又垂頭看着她,話鋒一轉:“昨夜之事,還未謝過你!”
提起昨夜之事,他面不改色,梁小魚卻截然相反,雙頰紅得幾欲滴血,瞧着花花草草目光飄忽:“舉手之勞,不足挂齒,呵呵~”幹幹的笑。
兩人看着遠方奇花異草各懷心思,梁小魚站得腳軟腰痛,“我再回房躺一會兒,你慢慢看嗬~”得回去讓小二找些跌打藥酒擦擦才行。
“可是想要那本心訣?”何慕諧突然問她。
梁小魚不是矯情之人,人家都問起了,她還推辭作甚,點頭如搗蒜:“正是正是!哈~劍神可舍得?”
何慕諧嘴角輕勾,不似之前那般疏離,“既是你要,又有何舍不得?不過心訣分三冊,另兩冊在莊中,若你中意,不妨随我回莊去取,權當報答你昨晚為我調息之情!”
梁小魚雙眼一亮:“當真?”得了這三冊心訣那還得了,立刻應道:“好說好說,咱們何時出發?”
慕諧正要答她,“小魚!小魚!”莫言在客棧樓下翹首跂踵深情呼喚,好比耍得開劇團那幫腦殘粉:“下來下來!我買了糖炒栗子,是你最愛吃的那種!”
梁小魚聞聲樂呵呵地就要下樓,見慕諧挺拔身姿立在身後,板起一張俊臉眸色沉沉緊盯着她,看着由內而外顯露不爽之态的慕諧,想他大概是也想吃,呵呵笑道:“不用擔心,我留幾顆大的給你!”不等他說話便蹦跶下樓。
莫言感到有股極度壓迫的視線朝他射來,不安地仰頭看去,樓上空無一人,不由打了個寒戰。
“你昨日去了哪裏,走也不打聲招呼。”梁小魚捧着香氣四溢的栗子笑罵。
“哎,人紅是非多,狗仔隊難纏得緊,難纏得緊!”莫言捂胸哀嘆。
兩人抱着栗子吃得好不歡喜,樓上那對向來淡漠的眸子此時轉動着不明流光。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第二日天氣晴好,梁小魚收拾妥當前去與莫言道別前往萬劍山莊,莫言因朝堂之事抽不開身,不然定會纏着小魚一同前去,走時千叮萬囑淚眼淚眼婆娑,好比慈母欲嫁女兒,臨走又送了她一頂鬥笠,說:“像小魚妹妹這樣的絕色佳人,區區面紗怎能遮得住那些圖謀不軌之徒,必須帶上這個才行。”又抹了把幹淚交代:“記得用我送你的發簪,以後看見它就好比看到小王……”雲雲。
你送我,我送你,梁小魚好不容易才将他送回去。
跟着何慕諧跋山涉水,共騎繞山繞湖而過。三人路經茶水鋪,梁小魚回頭,何慕諧被她頭頂的鬥笠刮了臉,無奈說道:“騎馬之時帶着這個做什麽。”擡手就要幫她取下。
梁小魚扶着他的手腕借力跳下馬去,當即跌了個四腳朝天,哀嚎一聲扶了扶歪鬥笠:“不行,我答應過莫言不可摘下。”
何慕諧失笑:“你倒守信!”看着仰天嘟嚷的女子,也躍下馬來,一手将她扶起:“想過去歇會兒?”
“嗯。”梁小魚點頭,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何慕諧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近來确實瘦了不少,弱不禁風的樣子不大适合你。”
梁小魚愣,原來這人也會說笑。
此處靠山臨湖,景色怡人。兩人要了一斤牛肉半壺青酒對立而坐。
落單的才彌好一會才趕上,喘氣呼呼坐下灌了一大碗茶水,舉止循規蹈矩無半點逾禮,梁小魚暗笑他在慕諧面前就裝正經,惡作劇地擡腳踢了他的腿,又使勁踩了上去,見他一點反應也無,偏偏何慕諧蹙了眉頭疑惑地看着她,垂頭随他目光看去,她淺藍的繡花鞋正踩在他纖塵不染的白靴之上。
“呀!”梁小魚忙收回腳,一臉窘迫語無倫次:“我不是有意的……我剛才腳癢癢。”
“噗——”才彌一口茶水“噗”了她一臉。
梁小魚胸前衣襟濕了一大片,鼻尖還滴下幾滴茶水,如落湯小雞,忍無可忍雙手叉腰暴吼:“才、彌!!你、混、蛋!!”
才彌早已閃到幾米開外的屋頂之上,眼神可憐巴巴地望着堂兄求助。
何慕諧搖頭,好言好語與她陪了不是,安撫爆跳如雷的梁小魚半響,替她除去面紗擦幹了臉,又将自己包裹裏的中衣拿出來給她換上,此事這才平息。
出茶鋪,才彌像只尾巴,只敢遠遠地跟着他二人,再不敢出現在梁小魚眼皮子底下。
“你的脾氣倒是沒變。”何慕諧看似心情愉悅,駕着白馬逗樂起小魚來。
梁小魚空出一手扯了扯寬大衣袍,裏衣冷飕飕的又是一肚子窩火,自嘲道:“本就是個毀容的,再配上一碗茶水該有多怵人呀,為了群衆的眼睛不被污染,我暴躁暴躁實屬應當!”他替她解下面紗拭臉之時周圍的目光要多驚訝有多驚訝,想必從未見過這般醜陋的女子。
梁小魚低垂着腦袋,看起來情緒失落:剛才失手砸爛了店家三只茶杯一個茶壺蓋,浪費可恥啊可恥。
何慕諧以為她正傷心,輕拍她後背:“誰說你醜?”
梁小魚回望他風中帶笑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轉過身去:“別安慰我了。”又仰頭望了望蔚藍天空:看來他喜歡藍天白雲,難怪今日總見他笑。
萬劍山莊
位于塞外高原之巅與華山之畔,此處好比世外更賽天堂。四個透着凜然正氣的燙金大字“萬劍山莊”精工鑲于雕花金匾之中,高懸在宏偉建築的大門之上,看上去氣派奪目使人蕭然起敬。
梁小魚仰頭看着那塊金匾,要不要這麽浪費,連牌匾也用純金打造。在爹爹勤儉節約的熏陶之下,看不慣這拜金手筆也情有可原。
正思索着稍後與慕諧他爹商量商量,可否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