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續命
回到侯府,齊恒都已經回來了,正擔心不已的在正院門口張望着。看到小魚他們安然無恙的回來,高興的跑上去拉住小魚的手說:“小魚姐姐,我回來聽說你們的馬車出事了,可急死我了,娘又不讓我出去找你們”。小魚輕輕捧着齊恒的臉說:“少爺,你還小,有護院他們來找我們就夠了,你出去太危險了。”,她拍了拍齊恒的腦袋,和紫嫣一起去了夫人的內室。
見到夫人,紫嫣把今天的事情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接着又說了小魚的猜想。夫人聽完點點頭,怒道:“這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當我靖安候府是擺設嗎。”說完,夫人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們折騰了一天又受了驚吓,下去歇着吧,恒兒那裏我讓紫瑤過去伺候”。小魚退出內室時聽到夫人的一聲悠悠長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小魚壓住心中疑惑回到自己房中。
小鷺已經在房中梳洗過了,看着小魚回來說到:“熱水已經備下了,你趁熱用吧”。小魚感激的謝了她的這份體貼,然後進了浴房。
泡在熱水裏,小魚舒服的嘆了一口氣,今天又是爬山又是驚馬,整得她渾身酸痛,手臂和小腿上還有不少地方擦破了皮。她輕輕拿出匕首,慢慢摩挲着手柄。
“月。。白影。。”難道真的是月公子?可他為什麽要救她們呢?難道他也以為是小侯爺坐在裏邊?嗯,有可能,所以他看到小侯爺沒在馬車裏就走掉了。
小魚又摸了摸匕首,這把匕首一看就是削鐵如泥的好東西,不知道那人為何沒有拔走。自己悄悄帶着防身倒是很合适,萬一再出現今天這種情況,起碼可以摸出來殺馬用。小魚小心将匕首藏好,琢磨着給匕首打個絡子以後綁在腿上。舒舒服服泡了個澡,起來換上幹淨的衣服,渾身輕松多了。經過一天的颠簸,小魚困得不行,匆匆用過晚膳,便給紫瑤打了個招呼,便先去睡了。
“公主。。公主。。”熊熊的大火燒得小魚透不過氣來,自己好像是在夢裏,四周都是火苗,炙烤得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誰在急切的喚着公主?“父王。。母後。。”這又是誰在喊,怎麽聲音這麽耳熟。小魚努力想說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一着急她放聲大喊,卻“啊”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原來自己真在做夢,小魚呆呆的坐在被子裏回想着這個奇特的夢。這個夢跟以前的夢不一樣,特別的真實,大火焚身的感覺現在還記憶猶新。公主?父王?母後?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那個聲音是誰的呢,非常的耳熟,可小魚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聽過,是誰的聲音。她苦苦的思索着。
“小魚你發什麽呆啊,吓我一跳”,小鷺被小魚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問道。“小鷺姐姐,沒事我。。。”。聲音一出口,小魚吓了一跳,啊,夢中喊父王的那個聲音就是自己的聲音,難怪這麽耳熟,小魚一時呆住了。
“小魚,小魚,你沒事吧,別吓我”,小鷺看小魚說了一半突然沒聲音了,吓得光着腳就跳下床來搖着小魚。“啊,小鷺姐姐,我沒事的,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小魚被小鷺搖得回過神來。“哦,噩夢呀,沒事的,夢都是反的,不怕不怕”,小鷺把小魚輕輕摟在懷裏哄着。
小魚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情打動了,她鼻子酸酸的直想哭。自從她穿越以來,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在這等級森嚴命如草芥的古代一個不小心把小命送掉了。今天在一個奇怪的噩夢之後,在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丫頭懷裏,她終于可以放松下來痛快的哭一場了。
自那晚在小鷺懷裏痛快的哭了一晚後,小魚感覺輕松多了。關于那個大火的夢,她曾經找奶娘問過,可奶娘一聽就臉色大變,連連說小魚這是被驚馬事件吓到了的後遺症。
小魚自覺奶娘肯定隐瞞了什麽沒有說,可奶娘口風很嚴,小魚稍有試探就轉而不談,小魚便把此事先抛在一邊不提。
重陽過後,天氣就一陣秋雨一陣涼了。齊盼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稍微走動兩步就喘個不停。夫人憂心不已,齊恒也一練完武藝就往齊盼屋裏跑,希望能讓姐姐快樂一點。
二皇子自崴了腳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聽說腳倒沒傷到骨頭,只是太後知道了大發雷霆,将他禁在宮中不讓出來。夫人倒是找了不少跌打損傷的好藥送到二皇子宮裏。
一日,外面秋雨淅淅瀝瀝連綿不停,小魚和小鷺窩在屋子裏做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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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小丫頭過來傳話:“小魚姐姐,夫人讓所有跟小姐同年的丫環都去花廳,你快去吧。”小魚和小鷺面面相觑,不知道夫人這是要幹啥。
小魚對那個小丫頭問道:“可是夫人一人在?”,那個小丫頭掩嘴笑道“月公子也在。”小魚嘟了嘟嘴,心道肯定是這個月公子搗的鬼,他要幹什麽。
小魚略微收拾了一下,小鷺笑道:“現在你不想去也得去了,我跟你一起,我悄悄的在後窗看看那個月公子。”小魚白了她一眼:“你也不替我擔心一下,誰知道這一去是兇是吉呢。”兩人匆匆出門,向花廳走去。
小鷺悠哉悠哉,一直在和小魚說着月公子的八卦。小魚随口支吾這小鷺,憂心忡忡的走着,心裏翻着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
花廳離正房不遠,沒兩分鐘就到了。小鷺指了指後窗,直接繞到那邊去了。
小魚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花廳。花廳裏除了紫嫣,沒有其他丫頭,看來她是來得最早的。
夫人指了指角落,小魚會意,走到角落裏站好,方擡眼打量。夫人坐在東側上首,齊盼正恹恹的坐在東側下首處,坐在夫人對面的椅子上的那個白衣翩翩的男子果然就是那日下午遇到的那個家夥。
此刻那個家夥手裏正捧着一杯茶,對夫人說道:“剛才我按小姐脈搏時快時慢,觀小姐面色蒼白,行時氣喘,唇色發紫。又聽夫人說小姐時有昏厥,此乃先天不足之症,病傷及心脈,不是藥石可醫的。”說完,月公子臉上露出躊躇之色,沉吟道:“雖藥石無醫卻也不是無法可治。”,夫人聽得此言,面上露出急切之色:“有什麽法子快快請講,若能見效定有重酬。”。
月公子喝了一口茶道:“夫人可聽說過觀命之術?”“觀命?”夫人的手突然抓緊了椅子扶手,停了停,夫人問道:“公子可能詳細說一下何為觀命?”。
月公子道:“人皆知有命,可人不知有氣可觀命。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有顯示命運的氣出現,天子有天子氣,将相有将相的氣。我師門有秘法對人一望可知其命運幾何。”
月公子看了看齊盼,說道:“如今小姐頭頂氣若游絲,色如敗絮,乃氣運将敗之兆。”
齊盼一聽臉色大變,輕輕抽泣起來。夫人随即緊緊摟住齊盼,怒道:“公子何出此言!”
月公子擺了擺手,笑道:“夫人勿慌,我說的都是實話,但不是沒有破解之道。我已讓夫人集合府中與小姐同年出生的女子便是要替小姐續命。”
夫人聞言長出了一口氣,齊盼也擡起了頭,期盼的看着月公子。
小魚卻是越聽越心驚,“續命?要怎麽續,齊盼這個應該是先天性心髒病,放在前世也是要做手術修補的,這個月公子要怎麽續,不會挖心來換吧?”,小魚越想越驚悚,幾乎想拔腿就跑,萬一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真的要挖心咋辦。
這時只聽得夫人猶豫着低聲道:“公子,不會是要挖心來換吧?”
“不會不會,換心這種事情有傷天和,只會損傷氣運,怎麽修補氣運?”,月公子聞言搖着頭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捏了捏齊盼的小手,神色黯然道:“這麽多年我都一直做善事想為這孩子積德,沒想到果然遇到了公子你。”。
月公子環視了一下花廳,看到來的丫頭越來越多,便對夫人道:“來的人齊了沒有,來齊了就讓她們站成一排。”
此時,紫嫣上前對夫人道:“夫人,府中在冊的與小姐同年出生者都在這裏了,一共五人。”
小魚暗自打量其餘四人,都是三等小丫頭。五人站成一排,小魚反而是裏面最高的一個,因此站在了第一個。
月公子從隊伍的前面走到末尾,又從末尾走到前面,走到小魚面前還特意停了一停,露出了袖子裏籠着的一方繡布,正是小魚繡的那個歪歪扭扭茱萸圖。
小魚瞥見這個繡布,鼻子都快氣歪了,心想:“完了完了,還不知道這人要怎麽整治我呢。”
月公子走了三遍,然後走到夫人面前說“夫人,我已經選出修補小姐氣運之人。”,夫人驚喜的說道:“那就有勞公子了”。
月公子意味深長的望了小魚一眼說,“剛才我運功觀氣,只有這位姑娘的氣與小姐相合”,說完便擡手對着小魚指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