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是皇宮 康熙：來，這個小公道你先接……
傍晚時胤祚知道了輕巧終歸還是沒能救活。
這是第一次他身邊有人死去，胤祚沉默了很久什麽都沒說。
胤礽擔憂的抱了抱胤祚，滿臉不愉的看着前來禀報的太監。
康熙嘆息一聲，拍拍胤祚的肩，詢問了輕巧了家庭情況，讓人給輕巧家裏多備些銀兩就讓宮人下去了。
沒過多久胤祚就仿佛忘了這件事，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只是心裏想的，就誰也不知道了。
胤祚的心情相當差，他覺得輕巧的死是對他這多幾年越來越松懈的懲罰。
對于背後害他的人，胤祚有些猜想。但是以他現在的年齡什麽事也做不了，只能按兵不動，耐心等背後之人露出馬腳。
在康熙和德妃、甚至是胤礽的阻擋下，這個吃人的皇宮還是在他面前洩露了一絲黑暗面。
晚上，胤祚在安撫好了聽到消息的德妃和曾祖母以及在乾清宮外徘徊的胤禛後，長舒一口氣，舒舒服服的躺在寬大的龍床上打滾。
康熙大手一把按住翻滾的胤祚，整理可下他的頭發，納悶的說道:“你怎麽都不害怕呀？莫不是缺心眼吧？”
別的小孩要是遇上這種事能不哭都算是非常難得的了，那像他，跟個沒事人。不僅能清楚的說明事情經過，還反過去安慰其他人。
“才不是呢！”胤祚不樂意的高聲反駁道:“我那麽聰明！看他在上面不走，我也不上去。水裏不能呼吸，我就折了荷花的杆含在嘴裏用嘴呼吸。說起來還要感謝這荷花杆呢！所以皇阿瑪不能不讓我吃蓮子，這是對它們的尊重！”
這話題怎麽跳到這來了？康熙哭笑不得的哄着反應激烈的胤祚，“好好好，不會不讓你吃的。”
“嗯嗯。”胤祚滿意的點點頭，又跳回上個話題，“我可是一直等到二哥來才出來的。”
“你二哥要是來晚了呢？”康熙好奇道。
“這不是還有輕竹他們嗎。”胤祚說的是去搬船的那四個人，總共六百米不到的路程，一去一來頂多五分鐘。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在岸上！”
“那你不好奇是誰要害你嗎？”
胤祚理所當然得說：“皇阿瑪會查出來的，我只要等着就好啦。”
被胤祚出乎意料的回答給搞楞了，康熙好一會兒才回神，笑着用誇張的語氣說:“好哇，你居然把注意打到朕的頭上。”
胤祚鬼頭鬼腦的嘿嘿一笑，甜甜的說:“因為我知道皇阿瑪是天下第一的厲害啦。”
“啧，快睡吧。”被誇到不好意思的康熙‘惱羞成怒’的強行合上胤祚那雙靈動的雙眼。
胤祚也不反抗，乖巧的說：“嗯，皇阿瑪晚安！”
睡前胤祚想着明天去額娘那睡吧，然後明天還要好好安撫下愛他的人。今天讓他愛着他的和他愛的人擔心了那麽久，所以..不管背後害他的人是誰，這個仇結大了！
真不知道臭小子整天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康熙笑了一下，也說道:“晚安”
察覺胤祚呼吸逐漸平穩，康熙收回笑容，眼神變得幽深，在腦海裏一遍遍盤算胤祚要是出事對誰最有利。
半晌，康熙眉眼微低，讓任何人都窺探不到裏面的深意。
第二天，康熙起床，被胤祚四仰八叉的睡姿給娛樂到了，小聲笑罵一句，起身去上早朝了。
今天沒人敢作死觸康熙黴頭，所以朝會結束得很快。
等康熙回到乾清宮時，胤祚已經去他額娘那裏了。他這才剛坐下，就有人來禀報了。
來人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那個賊人已經查出來了，盡然是平貴人的人，并且等他們找到人時，賊人已經自殺了。
康熙只覺得可笑，也确實笑出了聲。順手拿起手邊的茶杯往地上就是一砸，飛濺的碎片擦過來人的臉龐，劃出一道血痕。
來人根本不敢躲也不敢動。
康熙盛怒不已，“這就是你們查出來的結果？死了就不查了？原因呢？同夥呢？！都是廢物嗎！再給朕查！朕要知道這件事的所有細節！！”
平貴人是孝誠仁皇後赫舍裏氏的妹妹，且不說平貴人自進宮以來就非常低調，性格懦弱，從不與人争搶，身體還非常嬌貴。就說平貴人與胤祚根本搭不上邊，他要害胤祚做什麽？
況且能移動船只，就說明做這件事的可不只一個人。查了一夜就得出個這麽荒謬的結果，康熙不可謂不氣。
梁九功上前重新遞給康熙一杯茶，擔憂道：“皇上消消氣，要是六阿哥看見您又皺眉了，怕是要來念叨您了。”
提到胤祚，康熙心瞬間情雨轉多雲，“哼，臭小子心可真大。明知道危險還到處跑，你說他是不是缺心眼？”
梁九功低頭輕笑，這話他可不敢接，“六阿哥是至孝，不想讓關心他的人擔心，明明自己是受害者，還一個勁的安慰別人，實屬難得。”
“哼，你對他評價倒是高。”
梁九功不語，頭都低到看不見表情了。要真有人說六阿哥不好，第一個反駁的人怕就是這位心口不一的老父親了。
沒得到回應康熙也不在意，繼續說：“不過你說得也沒錯，這孩子太懂事了、太純善了。朕既想保存他這份純善，又怕他因為這個而受到傷害。”
“六阿哥還小嘛，再說這不是有您嗎。”
“唉，你說得也對。”康熙深深嘆口氣，他是怕自己護不住一輩子啊。
此時的康熙不是皇上，只是一個擔心兒子的尋常父親。
三天後，剛完成鍛煉目标的胤祚被康熙叫到了正殿。
胤祚推開門一看，嚯！這陣仗。
只見康熙坐在主位上，面前跪着幾排男男女女，旁邊胤礽、德妃、甚至是太皇太後和蘇麻喇姑都來了。
胤祚噠噠噠的跑到太皇太後跟前，睜着黑亮的眼睛問:“曾祖母，烏庫媽媽，你們怎麽來了？”
“來看我們的小胤祚呀。”孝莊皇後邊笑着說，邊幫胤祚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這麽熱的天還練武啊？你皇阿瑪可真是忍心，也不怕你身體扛不住。”
“咳咳。”又提到這個問題，康熙忍不住咳嗽兩聲緩解尴尬。都說隔輩親，隔輩親，老人有了玄孫就忘了孫子，果然是這樣，他小時候孝莊都沒這麽心疼他。
蘇麻喇姑忍不住笑了，悄悄朝胤祚眨眨眼。
胤祚也對蘇麻喇姑眨眨眼，這個是屬于他倆特殊的打招呼方式。
由于擁有二輩人生的胤祚知道孝莊皇後是哪年去世，他觀察過得出是孝莊皇後是因為不願動，飲食方面也不健康所以去世的比較早。
這些方面蘇麻喇姑也勸過，但不管用，所以胤祚借年紀為便，經常撒嬌賣萌使出渾身上下各種解數，讓孝莊皇後改良夥食，或者多走走。每次成功他和蘇麻喇姑都會躲過孝莊皇後互相對對方眨眨眼以示慶祝。
胤祚朝孝莊皇後搖搖頭說:，“沒有啊，是我自己要求的，皇阿瑪說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曾祖母就不要怪皇阿瑪啦，要怪就怪我吧。”
看着胤祚昂着頭，一臉慷慨就義的樣子，所有人都笑了。
胤祚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身邊的人忍不住開心，所以大家都喜歡他，而胤祚也從來沒辜負這份喜歡。
要是忽略地上跪着的十幾人，這場景真的特別溫馨。
“好了，胤祚過來吧，”
胤祚向康熙走過去，路過德妃時叫了聲“額娘”然後給德妃一個愛的抱抱。再走到康熙面前，完全沒注意正準備伸出手的胤礽僵在一旁
胤礽:...為什麽就我什麽都沒有？
“今天叫你來是因為答應過給你的公道。”康熙拍拍胤祚的肩膀，對一旁候着的宮人揮了揮手。
那人便仔仔細細的向胤祚解釋當日落水事件的來龍去脈。
簡單來說就是，平貴人不忿自己的姐姐是受寵的皇後而自己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經常在自己府上跟宮人們抱怨。又見這幾年皇上那麽寵六阿哥，怕六阿哥在康熙心中的地位超過太子，那自己家族就危險了，所以這抱怨就更是多了。當然，後面一句話宮人在康熙的授意下，并沒有當胤祚面前說出來。
所以忠心的宮人為了替主子解憂所以決定自作主張為主子除掉六阿哥。
胤祚:......說實話，這滑稽的事實，胤祚一點都不信。
但康熙都把他叫到面前了，那說明這件事就暫時這麽定了，沒有回旋的餘地。不過直覺告訴胤祚這事沒完，皇阿瑪還在等待，他只要安心的做好自己就夠了。
這麽想的胤祚非常淡定。
康熙當胤祚的面，宣布将平貴人降為答應，并禁足半年罰俸三年，凡是涉及落水事件的所有宮人通通處死。
朝堂上索額圖也因家教不嚴而被降為二品官員。
平貴人低着頭神神叨叨的跪在地上，胤祚沒來之前她曾期望胤礽，他的侄子，能幫她求求情。可胤礽沉着臉看都不看他，再看看皇上冰冷的側顏，平貴人慢慢的也就死心了只是麻木着臉，機械的喊着冤枉。
誰都知道這事不是平貴人做的，至少不全是她，平貴人只是被推出來結案的。
胤祚什麽都沒說，他又不是聖父。這個年代可不比他上輩子倡導人人做雷鋒，況且今天是皇阿瑪專門為了給他公道而做的，他要是求情這不是打皇阿瑪臉麽。
這種事，白眼狼才會幹。
事後大家各自散去，胤祚說要去看看妹妹，所以在跟曾祖母約好明天再見後跟着德妃走了。
只留康熙和胤礽倆父子在原地。
“皇阿瑪明知道平貴人背後還有人，這就不查了嗎？！”胤礽黑着臉，就算六弟沒有對這樣的結果感到不滿，但他非常不滿。
“稍安勿躁，你且等着吧。”康熙拍拍胤礽的肩安撫道。心中突然冒出些小失望，連當事人胤祚都相信他，沒有說什麽。而這個從小精心教養的兒子卻不信他，不願給他些時間。
康熙當然知道平貴人背後還有人，他遠比胤礽想得深。在聽到宮人說平貴人擔心六阿哥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會超過太子。他就在想如果胤礽聽到會怎麽想？
背後之人分明是借由這事提醒胤礽，胤祚的威脅，從而挑撥胤礽和胤祚的關系。就算當時沒成功，也會在胤礽心中種下一顆種子。會讓胤礽忍不住比較兩人的一切，然後事情就會開始往壞的地方住走，嚴重的還會離間他與胤礽之間的關系。
這招不可謂是不毒啊，好在胤礽當時聽完臉上并沒有什麽變化，可能是沒注意聽又或者說不在意。
聽到康熙暗示般的保證胤礽氣消了不少，但還是有些憋悶，他不明白都作為皇帝了，為什麽要束手束腳？
要是讓他來，凡是懷疑之人寧殺錯，不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