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徐行。沿途結交江湖朋友,行俠仗義,聽一些言不由衷或是真心實意的溢美之辭,再拱拱手回幾句謙遜的客套話,他又是那個談吐俊雅,神采不凡的宋少俠了。

閑時想到少年那飽含情意的目光,心中方得片刻輕松,甚至忍不住會心微笑。

他在外面又待了幾個月,期間有關明教的傳聞不絕于耳。甚至無需刻意打聽,便能在江湖茶肆聽到各種關于明教重整旗鼓,士氣興旺的說法,那新任教主的形貌,也在口口相傳之間從瘦弱少年變為濃眉粗髯的九尺大漢,再到朱發碧眼的西域妖人,手持一柄雙頭狼牙棒,打得六大派鬼哭狼嚎。引得宋青書足足樂了幾天,尋思下次見到張無忌時定要以此好好取笑他一番。

宋青書回到武當山時,距離兩人分別已經半年有餘,剛踏進紫霄宮的大門,便有師弟上來塞給他一個布包,說包裏物事均是有人陸續送來,指明是“武當派宋少俠親啓”。

宋青書有些疑惑地抱着布包回到自己房中,打開包裹,雪片般的信劄紛紛揚揚而下,最上面幾封直接從桌角滑落到了地上。宋青書彎腰撿起,只見每一封都用火漆封住,右下角有一個用朱砂繪就的火焰圖案,他想了想便即明白,嘴角微揚,“他倒會假公濟私。”

宋青書大致數了數,統共竟有二十餘封信,平均下來大約十來日便有一封。他當即拆看了兩封,均是張無忌述說自己在教內的近況,多半時間是留在光明頂處理教內冗雜事務,身為一教之主,自然無需再親自出去找人晦氣。言辭規矩刻板,只字不提風月之事,僅在信末殷殷關切宋青書的身體安康,也不過寥寥數語。若非他将具體教務略過不談,這些信件簡直如同述職呈報一般。宋青書低聲笑罵了一句“傻瓜”,将信箋按原來的褶痕折好收起,連同那些未及拆封的信劄一道鎖進櫃中,想到坊間那些關于他的離奇的傳聞,又不禁好笑。

宋青書次日便親自去驿站給張無忌寄了回信,信中空無一字,只夾了兩片竹葉,是他清晨新摘下的嫩尖,翠綠欲滴。

在武當山的日子可比在江湖漂泊要清閑适意得多,沒有風餐露宿,沒有劍拔弩張,終日便是練武打坐,內外兼修。宋青書每日看一封張無忌的書信,便如同他在自己身旁說話一般,倒也不寂寞。

這日中午,正是天朗氣清,宋青書開着窗子,坐在窗前的書桌旁看信。看完一封,覺得有些困乏,便以雙臂當枕,趴在桌上小寐。

不知過了多久,他坐起身來,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見窗前立着一個身材高大,濃眉俊目的少年,正滿面笑容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已經在窗外站了多久。

宋青書又驚又喜,眼波熠熠,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道,“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醒我。”

張無忌走近一步,道,“也才剛到,先去見了師伯師叔他們,宋大伯說你多半在房間裏,我就過來了。”他餘光觑到宋青書胳膊肘下露出一角紙箋,認得是自己寫給他的信,心中暗自竊喜。随即又将目光移回宋青書的俊顏,他的臉頰上睡出一小灘紅紅的印子,十分可愛,看得張無忌更是有如百爪撓心,只想将久違的心上人好好地擁入懷中,一親芳澤。

他這樣想着,臉上便不自覺地露出溫柔的神情來,道,“青書,你頭發有些亂了,我給你重新梳一梳。”

宋青書笑道,“那你進來。”他原本最是禮數周全,此時高興過了頭,竟然忘了叫張無忌進屋說話,張無忌也毫無芥蒂地垂手站在窗外,兩人便這樣隔着窗戶傻傻地說了好一陣話。

宋青書起身給張無忌開門,在門口便被他一把抱住。少年的身上攜着千裏之外的大漠風沙氣息,溫暖的懷抱卻如此熟悉,令人眷戀。兩人靜靜相擁,一時都不說話,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安樂,仿佛彼此從未有過別離。

宋青書推了推他,“不是說給我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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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笑着應了一聲。宋青書解了發髻,轉身關上窗戶,随意地坐在桌前,将一把木梳遞給身後的張無忌。

宋青書及腰的長發本就順滑,張無忌為他細細地梳理了一遍,俯下身在他頭頂吻了吻,低喚了一聲,“青書。”

宋青書起身抱住他,笑着問道,“想不想我?”

張無忌點點頭,“我恨不得插了翅膀飛過來看你,可是教內事務冗繁,一時又實在走不開。這幾日終于得了喘息的工夫,我才有空趕來。”

宋青書望着他眼中的血絲,道,“你一定沒日沒夜地趕路了,過來在我床上睡一會。”

張無忌道,“青書,有你在,我怎麽睡得着。”

宋青書忍俊不禁,佯怒道,“張教主的意思是我礙了你的眼?”

“不,不,青書,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張無忌忙道,“我只是——”

宋青書吻住了他,道,“是麽,那我誤會張教主了,在下給你賠不是。”說着伸出手,隔着衣服挑逗地撫摸他的胸膛。張無忌久未有肌膚之親,登時呼吸一滞,一把捉住宋青書的手,結巴道,“青,青書……”

“半年多了,怎麽還是這樣沒有長進,”宋青書笑着抽去他的衣帶,貼上他的身體,悄聲問道,“這段時日有沒有過別人?”

張無忌搖搖頭,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宋青書披散的長發,低頭在他肩頭親了親。

宋青書大腿曲起,膝蓋輕蹭張無忌的胯下,話音中有些笑意,又有些誘惑,“那有沒有想着我,自己碰這裏。”

張無忌俊朗的臉龐刷地赤紅,手指連宋青書的發梢都不敢碰了,局促地往後退了一小步,眼神直往牆角落裏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宋青書又往前緊逼了一步,笑容更加暧昧,“是不是想我脫光衣服的樣子。”他解了自己的腰帶,與張無忌的纏在一處,打了個結,抛在床上,又一寸一寸緩緩褪去身上衣物,口中熱氣噴上張無忌紅透的耳根,低笑道,“張教主再這樣臉紅下去,我可就不給你看了。”

張無忌自與宋青書在光明頂一別,心中便無時以忘,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竟是一刻都不曾在眼前淡去。夜間一阖上眼睛,便看到那姿容俊美的男子緊貼在自己身上,口中說着輕薄的話語,靈巧的手指肆意在自己身上游走,喚起自己苦苦壓抑的情欲。

他覺得自己腦中的念頭實在不堪,卻又克制不住地一遍遍去想。他的功夫有九陽真經打底,內功根基深厚,多年來本是清心寡欲,殊無雜念,卻對宋青書一見傾心,自此再也不能自拔。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有時想得狠了,便用手草草發洩一回。過後又有負罪感深深壓在心上,覺得自己只該敬他愛他,便加倍忙于教內事務,不眠不休,迫得自己無暇妄動绮念,當真是受盡了相思的煎熬。

如今意中人真真切切地靠在自己身上,衣衫半敞,眉眼間盡是風流勾魂之色,唇邊的笑意更是如春岸細柳,柳梢兒一下一下輕輕撥動自己心上的弦。張無忌情不自禁地伸臂擁住他,吻住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雙唇。厮磨溫存良久,張無忌方輕聲說道,“青書,我真想你。”

宋青書見他說得情意深摯,心中感動,也一改戲谑調情的語調,道,“我也是一樣。”

兩人又擁吻了一陣,漸漸退向床榻,宋青書輕輕一推,張無忌毫無反抗地倒在床上,他順勢壓了上去,雙腿分開跪坐在對方身上,道,“張無忌,你是想幹我,還是想被我幹。”

他的長發鋪展下來,幾絲發梢蹭着張無忌的脖頸,一雙亮眸中情欲暗湧,口中又說着這樣粗俗的話語,令張無忌氣血翻飛,當即翻身将宋青書按倒在身下,狂亂無序地親吻着他半裸的肌膚,撕扯他身上僅剩的衣物。

宋青書察覺到張無忌下身已然勃起,索性舒展身體任他親了一陣,這才問道,“張教主,你會不會?”

張無忌不舍地在他鎖骨上又印了一枚印子,喘息着點了點頭。宋青書道,“那你先說說看。”

此時宋青書渾身上下已不着片縷,被張無忌方才一頓猛親,也有了反應,性器微微擡頭。

張無忌屏住呼吸,伸手緩緩探至宋青書臀間,道,“這裏。”

宋青書分開雙腿,露出臀間那處從未被人觸碰過的密穴,笑道,“你倒聰明。”他雙手枕在腦後,擺了個門戶大開的姿勢,道,“別直接插進來。”

張無忌想了想,道,“我有金創藥,很溫潤的凝膏。”

宋青書笑罵道,“怎麽,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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