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東京大停電
第53章 東京大停電
這一章還蠻長的！異地還是有很多不安的，尤其是宋鳶知道蔣家明和前任就是因為異地分的手。
宋鳶這一回，沒有顧慮，沒有試探，而是大大方方地牽住了蔣家明的手。兩人穿過人群，向高塔走去。
蔣家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蔣家明只看了一眼，就笑了把手機遞到宋鳶的眼前，上面顯示的名字是 yuri，“這個就是車主。”
蔣家明接起電話，忍住笑意看了宋鳶一眼，故意拽一口純正的美音對着電話那頭擲地有聲，“Hey yuri, I’m with my boyfriend right now. What’s up?”
宋鳶的腦袋瓜裏都是發光金字加粗特效的 MY BOYFRIEND，一時喜不自勝，差一點對着天空仰天大笑。
可是，蔣家明的表情卻一點點變得凝重。聽着聽着，宋鳶聽出了事情的原委，似乎是 yuri 的右臂骨折了，無法工作，想要拜托蔣家明幫忙。
對方好像非常抱歉，道歉了很多次，蔣家明也一直安慰着，“Don’t cry. Don’t worry. Have a good rest and get better, OK?”
這時，蔣家明看了一眼宋鳶。他的眼神裏都是對宋鳶的愧疚，像是無聲地表達對宋鳶的虧欠。
今天去不成東京塔了。宋鳶瞬間明白了當下的處境，興奮突兀的戛然而止。
明明他才是被虧欠的那個人，可是偏偏蔣家明的眼神讓他心疼了。
宋鳶輕輕對蔣家明點了點頭，蔣家明把他的手攥得更緊。
“yuri, I will take care of the rest for you.”
挂斷電話，蔣家明對宋鳶解釋道：“yuri 上樓梯的時候腳滑摔倒，滾下樓梯右臂骨折，正在醫院打石膏呢……”
後面的話，蔣家明有些說不出口，但宋鳶知道蔣家明想說什麽，他一直都知道蔣家明是一個不會抛下任何人不管的老好人，他也很清楚，蔣家明有多麽看重這次兩人相見的機會。為了能陪他玩上幾天，蔣家明連續加班了兩個星期，連除夕夜都在拼命趕工。
以前視頻的時候，蔣家明就和他說過，這個客戶特別難搞，極度認真不通人情。截稿日迫在眉睫，此時提出延長截稿日顯然是最後才考慮的下下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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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鳶說：“來都來了，至少我們合一個影再走吧。”
他又撇了撇嘴，無所謂地道：“三百多米的塔而已，算不上什麽大工程。玉淵潭的電視塔比這個都高出一百多米了。明天再來就好啦！”
蔣家明遲疑，“明天……”
宋鳶當即明白過來。畢竟是代替了 yuri 的工作，直到項目結束。一個人幾天的工作量，蔣家明不可能一天完成。
“反正我是來看你的，玩不玩東京無所謂啦。”
“對不起。”
“…… 搞什麽啊，你又不是喜歡上了她才去幫忙的。她受傷了，你去幫助，不是應該的嘛。要是我的話，我也會去幫忙的。再說了，yuri 還借車子給我們了，這個時候如果袖手旁觀，也太不地道了。快點拍照，別磨蹭啦！”
宋鳶不想再聽到蔣家明說 “對不起”，比起 “對不起”，他更想聽到的是 “我愛你”。他趕緊掏出手機，選出自拍模式，屏幕裏立刻出現了兩張臉。宋鳶和蔣家明看到了手機屏幕裏的對方，瞬間都笑了起來。
宋鳶抓住時機拍了一張，然後就感到蔣家明攬住了他的腰——不是像兄弟一樣的搭肩膀，而是像戀人一樣的攬住腰部。宋鳶覺得側腰發燙，緊接着全身都熱騰騰的了，整個人像是一只燒開的水壺，冒着熱氣。
他趕快又按了好幾下圓形按鍵，“唰唰唰” 拍下好幾張。
落日的餘晖把西方染成絢爛的燦金，與靛藍夜空的交界處，則是柔和的紫紅。變幻的天穹下，東京塔明亮而溫暖的光芒照耀人潮洶湧的繁忙街道。
以這些為背景的最新一張照片上，是屬于宋鳶和蔣家明的燦爛笑臉。
宋鳶來東京的第一天，蔣家明對着電腦工作到深夜。
蔣家明工作時一向專注，眼睛裏就只有活兒了。宋鳶想讓蔣家明休息一會兒，他剛熱了一杯牛奶給蔣家明，可是他喊了幾聲，蔣家明都沒有應。宋鳶只好把牛奶悄悄放到蔣家明的桌上，窩到床上戴上耳機抱着 ipad 看地方臺春晚小品。
沒看上一會兒，宋鳶就覺得很困了。早上為了趕飛機，他五點多就被鬧鐘吵醒，颠簸了一天，情緒又像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到了這會兒，無論身心都非常疲憊了。
不過，蔣家明現在在他的身邊。對于異地戀的情侶來說，沒有什麽比和戀人相聚更令人感到喜悅的事情了。宋鳶覺得，自己應該知足，可是這份喜悅卻并不完整。宋鳶還感到有一點寂寞。
物理距離如此之近，卻沒有辦法像分隔兩地的時候那般好好說說話。
宋鳶默默地看向蔣家明的工作界面。不知怎麽，平日裏看慣了的 CAD 界面，在此時看來竟有些讨嫌。宋鳶心裏甚至升起了幼稚又邪惡的念頭，如果全日本的 CAD 統統出現故障，license 全部失效，那麽就可以把蔣家明從這個黑漆漆的頁面解救出來，和他談戀愛了。出現這種程度的問題，截稿日絕對可以延期。
如果全日本 CAD 故障比較難以實現，東京都大停電也可以。這樣的話，蔣家明絕對搞不了別的，只能搞他了。
宋鳶沉浸在自己構想的黑暗童話中，困意逐漸加深。鼠标 “噠噠” 的點擊聲如同催眠曲，使得宋鳶進入了沉沉的睡眠。入睡前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就是——真糟，今天還沒有和蔣家明親嘴。
不過，蔣家明躺倒他身邊的時候，宋鳶感到了動靜，迷迷糊糊轉醒。好像蔣家明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宋鳶太困了，連話都懶得講，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蔣家明比宋鳶醒的更早。宋鳶睜開眼，就已經看到蔣家明在電腦前工作了。
宋鳶打開冰箱，大概清點了一下食材，準備做簡易早餐。他煎了兩人份的培根和雞蛋，抹上番茄沙司，又溫了兩杯牛奶。
把盤子端到蔣家明面前的時候，蔣家明忽然擡起了頭，“小鳶，你是後天晚上七點半的航班，對吧？”
“嗯。”
突然提起要分別的事，宋鳶驀地感到了幾分委屈。
蔣家明捉住宋鳶的手，讨好似的按捏他的手心，“我這兩天盡快把活兒都做完，後天一天都陪你…… 行嗎？”
“我不用你陪着啦，又不是幼兒園的小孩子。你弄你的，不用管我。”
“小鳶，抱歉。”
“你不要總和我講客套話啦！”
蔣家明全神貫注地工作，好像他的世界裏只有眼前的工作、電腦還有他自己。五谷雜糧不需要，太陽月亮不關心。作為這一個狹小空間中存在的另一個活人，宋鳶不免感到落寞，可是又覺得認真工作的蔣家明好性感，眉骨和鼻梁都好性感。這種知識分子的性感讓宋鳶無比心動，心髒 “撲通撲通” 的跳得厲害。
宋鳶不是太過分的意淫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然後跑去廚房把碗給刷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宋鳶又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觀看并不怎麽好笑的小品。實在無趣，他瞥了眼蔣家明，悄悄點開了經常被蔣家明吐槽的霸道總裁小說。誠然，這本小說文筆小白，有些爛俗狗血情節也确實值得吐槽，很讓宋鳶嫌棄，可宋鳶就是對它無法割舍，甚至偶爾想起那些他很嫌棄的情節，還會産生些許帶着嫌棄的爽感。
總之，十分殺時間。
宋鳶讀了幾章，卻有一點讀不下去，心裏想的都是蔣家明的事。
要是蔣家明的電腦突然壞掉就好了。
宋鳶設想了諸多讓蔣家明不得已暫停工作，不看電腦只看他的突發事件，然而沒有一個真正實現。
就讓工作和電腦當你男朋友好啦！
盡管知道加班工作并非蔣家明的本意，冷落他也并不是蔣家明的初衷，這般想法完全是無理取鬧、很不懂事…… 可是許久未見，他乘幾千公裏的飛機飛來找他的戀人，到現在不僅沒有接吻，一天下來，講的話都不如他們視頻通話的時候多。
好委屈。
宋鳶索性翻了一個身。背朝蔣家明，再也不想讓蔣家明出現在自己的視野擾亂心神。工作時候性感有什麽用？反正蔣家明都不親他。光撩不做就是流氓！應該被關進 “亂撩犯” 的監獄服刑…… 直到想和他上床的時候，才可刑滿釋放。
半夜，宋鳶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重量，伴随着熟悉的氣息，向自己壓來。宋鳶剎那間有些失神，不清楚是做了春夢，還是愛神丘比特聽到了自己的心聲，用愛情的箭矢把蔣家明射了個對穿——這天晚上的蔣家明，不僅身體特別燙，還特別熱情。
蔣家明熱情地舔舐他的唇縫，撬開了他的嘴；蔣家明熱情地撫摸他的身體，讓他感受到發燒般的高熱，心跳加速；蔣家明熱情地脫掉他的睡衣、內褲……
然後，還沒有做任何措施。
宋鳶還是覺得疼，明明抗議過 “不要全部進來真的好痛”，可是蔣家明沒有聽他的，反而只管解決他抗議的嘴。不過，宋鳶也沒有很生氣，雖然痛，但是他好像也能感受到一點性行為帶來的肉體上的快樂了。
而且，在這個夜晚，來到東京的第二天晚上，他終于成功和蔣家明接吻了。一波三折、可喜可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