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這麽喜歡那個人嗎?”時若低聲說,話音中還染着無奈。
他可真是不知道,莊容何時有個這般喜歡的人,甚至願意為了那個人将自己裝扮成這幅模樣。
想到這兒,他伸手撫上了莊容白皙的面容,輕輕地撫摸着。
莊容沒有再回話,呆滞地坐在床榻上沒有半分動作。
時若見狀輕搖了頭,知曉這人應該是不會再說了,于是伸手開始去脫那一身白衣。
可指尖才剛落在衣襟處卻被莊容給握住了手,他有些疑惑地擡起了頭,見莊容盯着自己,低聲道:“怎麽了?”
本以為這人會出聲,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反倒是松了手乖乖地倚在了邊上。
時若還迷糊着,見莊容又安靜下來了也就沒有多想,伸手将他那一身白衣都給脫了下來。
衣衫卷着芙蓉玉佩一同落在了地上,傳來了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
他沒有理會而是将裏頭的衣裳也給脫了,只餘下了一襲裏衣,這才摟着人準備睡覺。
只是還未動作,懷中的人卻又傳來了聲音,話音格外的輕柔:“要嗎?”
“恩?”時若聽着這番話愣了一會兒,伸手将人從懷中抱了出來,疑惑地道:“你說什麽?”
莊容乖乖地擡起了頭,眼含笑意:“我也可以的。”
本就疑惑地時若越發不解了,一時間竟然沒想透莊容話中的意思,什麽可以不可以的。
但很快他就懂了,就見莊容開始解自己餘下的裏衣,不過是片刻的時間衣裳就在他的動作中落了下去,白皙的身子映入眼簾猶如出水的蓮花一般,精致而又絕美。
脫了衣物的人小心翼翼地擡起了頭,雙手摟上了時若的頸項,又道:“我也可以的,真的。”說着在頸項上落下了淺淺地細吻。
“師兄?”時若詫異地瞧着眼前的人,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人口中的可以,竟然是這種事。
所以,那個人到底對師兄做了什麽!
明明是一朵不染世俗的白蓮,可是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人給染髒了。
不僅僅染髒了,而且還将人逼成了這樣,這算什麽!
時若看着懷中親吻的人,伸手将其抱在了懷裏頭,指尖撫上了他光滑的後背,啞着聲道:“當初就應該将你也帶走,不該讓你留在這兒,不該的。”
若當初自己叛離仙門時也将莊容帶走了,是不是莊容就不會被人騙了,也不會變成如今這麽一副模樣。
不該将人留下的,不該的。
這般想着,他摟抱的動作也越發緊了,眼裏染上了一抹疼意。
寂靜的屋中傳來了低低地清音,窗邊的清鈴随風而動,那清音正是它傳來的。
時若這會兒也已經靜下了心,看着懷中乖乖親吻的人低下了眸,指尖扶着他的後頸讓人不會那麽累,片刻後輕嘆了一聲氣。
兩人此時的模樣實在是太親昵,他雖然有些不适應可想着莊容是犯了迷症也只得順着,反正這人第二日也不會記得。
與其讓他繼續去外頭瘋癫,還不如就在屋子裏頭瘋,也不至于傷着。
唉——
他又嘆了一聲氣。
也在這時,莊容突然就停下了動作,乖乖地坐正了身子。
時若也注意到了,他疑惑地看了過去,道:“怎麽了?”
“泉珠會掉嗎?”莊容沒有回時若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着。
泉珠?
那是什麽?
一臉疑惑的時若聽着這話愣了好一會兒,但片刻後他就清醒了過來,并且被驚得險些将人推出去。
就見方才還乖乖坐着的莊容,伸手摟上了他的頸項,擡眸吻了上去,淺淺地描繪着唇形。
時若被驚到了,眼裏頭染滿了震驚以至于落在莊容腰上的手都跟着僵硬了,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吻竟然會送給了莊容。
要知道,他自修煉開始到元嬰期可是從來不曾與任何女子親近過,就是連道侶都不曾尋過,可以說整個人都是清清白白的。
卻沒想到,自己守了百年的清白,今日全送給了莊容。
震驚與慌亂之下,他被莊容摟着倒在了床榻上,直到口中出現了一抹暖意才清醒了過來。
他看着躺在被褥中的人晃了神,俊美的面容因為這一抹親吻而染上了紅暈,漂亮的有些不像話。
不過,這不是讓他晃神的一幕,而是莊容的親吻竟是半分瞧不出青澀反倒是極其熟練,甚至知道如何取悅自己。
是因為那個人嗎?
那個人讓師兄學的嗎?
想到這兒,時若只覺得心頭有些亂,方才還都是詫異的眼眸此時只餘下了冷意。
好一會兒後,這個吻才漸漸散去了,他瞧着有些暈暈乎乎的莊容,啞着聲道:“師兄以前就是這樣取悅那個人,是嗎?”話音中染着一抹酸意,酸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莊容并沒有回話,而是揚起了頭露出了他白皙的頸項,微啓的唇中溢出了一抹極淺的輕吟,當真是一副在取悅的模樣。
本還有些醋意的時若看着這幅模樣的人低眸笑了起來,指尖撫着他的面容,道:“師兄真笨。”說着低眸吻了上去,将他口中的輕吟全數壓入了喉中。
其實,他是不喜歡男子的,可也不知為何在知曉莊容曾經為了另一個人而這般卑微的取悅時,他便覺得心尖有些疼了。
怎麽說,這個人也是自己護着的,被人騙成了這樣,讓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難受。
這般想着,吻着人的動作也越發重了。
一夜荒唐。
第二日清晨,時若是在一聲低吟中醒來,睜眼便瞧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
師兄?
師兄又睡在弟子居了?
帶着疑惑他緩緩坐起了身,許是有些累了,指尖撫上了面容想要将那一抹疲倦全數散去。
可才掩去面容,餘光卻是瞧見了令他震驚的一幕,他慌忙側過了身就見莊容白皙的身子上染滿了許許多多白色的痕跡。
那些痕跡染在莊容的小腹上,将他本就俊美的身子襯得越發精致了。
也在這時,他突然就憶起了昨日夜裏發生的事情,眼裏的震驚越發深了。
糟了!
昨日我做了什麽!
我居然逼着師兄在自己的手中釋放,天吶!
時若被自己腦海中的東西給驚到了,下意識去看自己的雙手,見上頭也染着許多的痕跡更甚至還有一些落在了手腕上,吓得他險些就将自己的手砍了。
真是被鬼迷了心竅,就因為莊容那一句可以,自己竟然真的逼着這個人在自己的手中,而且還是連着多次。
“瘋了,真的瘋了!”他快速下了床,身上的衣裳也随着動作落在了肩頭,淩亂的很。
回眸時看到莊容還安心的睡着,心裏頭的罪惡感越發重了,真是被昨日的所作所為給吓到了。
轉身他便要離去,可卻聽到有人入了院子,眼中的震驚在瞬間消散,冷眼看向了緊閉的殿門。
“今日也沒有在外頭?”殿外傳來了聲音,有些熟悉。
時若聽出了來人是誰,正是他極其讨厭的子蘇,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床榻上的人。
見莊容未着衣裳,白皙的身子上還染着痕跡,瞧着便是可人。
雖然他是覺得自己昨日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可這也不是別人能看莊容的理由,于是他快步走到了床邊,取了被褥将人包了起來。
最後抱着人直接躲入了一側的衣櫃中,待櫃門關上的瞬間,殿門也被推開了。
子蘇從外頭走了進來,看着裏頭淩亂的擺設輕嘆了一聲氣,知曉莊容昨日定是又犯迷症了。
至于抱着人躲在衣櫃中的時若,卻是一臉不悅地瞧着在外頭行走的人,看着子蘇熟練的開始整理東西眼裏的冷意也越發深了。
昨日只知這人來了雲鶴峰,也知道這人入了莊容的寝殿,可卻不知這人竟然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若不是今日自己沒走,豈不是當真是将莊容這麽一副模樣給瞧清楚了,昨日好歹只是脫了衣裳,今日可是什麽都沒有穿。
一想到有人瞧見了,他便覺得心裏頭越發的不悅了。
“恩。”低低地輕吟聲緩緩傳來,本該倚在時若懷中的人卻是有了動靜,白皙的玉臂從被褥中探了出來摟上了他的頸項。
随着莊容的動作,卷着身子的被褥落了下去,染着痕跡的身子也在瞬間露了出來。
正在收拾東西的子蘇擡起了頭,也不知是聽到了聲音還是怎麽了,他将目光放在了衣櫃上。
不過也只是看了一會兒,他便移開了視線,而是将地上散落的瓷器碎片撿了起來。
時若摟着人親吻着他的唇,方才是莊容突然出聲怕驚擾到了外頭的人,所以才未加思索的吻了上去。
這會兒卻是有些收不住了,他可是近百年不曾同人親吻過,第一個吻的還是自己的師兄,并且他還覺得這感覺挺好。
所以,一時間竟然還有些不願意停下。
迷迷糊糊的莊容并未醒,可他卻是極其順從。
昏暗的衣櫃中彌漫着淡淡地香味兒,莊容被鬧得幾次想要出聲可總是會被親吻堵住聲音,幾回下來也只能斷斷續續的喘着氣。
約莫過了許久,外頭的子蘇也離開了,可衣櫃中的兩人卻還未離開甚至越發厲害了。
淺淺地低吟聲随之傳了出來,很快時若的衣裳就染上了一抹痕跡,淺淺地卻是極其暧昧。
而已經累得沒了力氣的莊容,低了身乖乖地倚在了時若的懷中,眉宇間染着令人心動的醉意,雙手緊緊地摟着時若的頸項不肯松手。
“阿若......”他低低地喚着,嘴角微仰笑了起來。
時若并沒有聽清那一聲呢喃,只以為又是這人的輕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以為昨日自己是瘋了,卻沒想到這會兒越發瘋了,竟然當着那個子蘇的面在衣櫃中這般對待莊容。
可是,也不知為何,他竟然又不覺得有太多的罪惡,甚至覺得特別好。
可很快,時若卻又慌忙搖了搖頭,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數掃了出去,自己何時變成了這樣。
低眸時見莊容睡得香甜,他不敢再去想而是抱着人離開了衣櫃。
屋中已經被收拾幹淨,雖然還是有許多碎裂的東西,但比起昨日夜裏要好上一些。
他将莊容放在了床榻上,又給他換了一身衣裳這才起了身。
看着被褥中毫不知情的人,他忍不住低身靠在了莊容的面前,啞着聲道:“睡吧。”說着才轉身離去了。
屋內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