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聽錯了嗎?”屋中的人低聲說着,接着便有腳步聲傳來,漸漸靠近了後窗。

就見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走到了後窗邊上,面色微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屋子裏頭待久了,瞧着有那麽一些動人。

時若聽到頂上傳來的聲音知曉這人就在上頭,将倚在身前的莊容往懷中靠了一些,目光卻仍是緊緊地盯着大開的後窗。

就在方才,他将自己的氣息藏了起來,所以也就不怕自己躲在窗戶底下被人發現。

至于莊容,他便更不怕了,這人既然能坐到仙師的位置,修為境界定也早已過了元嬰期,一些築基練氣的弟子根本就察覺不到他。

不過雖說是察覺不到可也難保不會被看到,所以還是要躲着些。

這般想着,他抱着人又往底下沉了一些,白衫直接擋去了莊容的身形。

至于被摟抱在懷中的莊容也是詫異萬分,本是想将人推開,可聽到上頭有人說話便止住了動作。

又過了一會兒,屋中傳來了那名師兄的說話聲。

“放心吧,我都打聽清楚了,這地方偏僻的很而且又是清晨,尋常時候也只有外門弟子才來,不會有人的。”那人說着就到了窗邊上,伸手将人抱在了懷中,低眸吻了吻女子的頸項,又道:“可有念我?”

許是他的動作太過露骨,女子輕哼了一聲可卻也沒有将人推開,反倒是迎合着回過了身,道:“尹師弟,我念你做什麽,你連株龍牙草都尋不回來。”

“師姐,這可怪不得我,郭然那株龍牙草本來是勢在必得,誰知道這人就死在暮色裏了。”尹姓師兄說着笑了笑,動作也越發放縱了起來,伸手撫上了女子的後腰,将人抱坐在了後窗邊的案桌上,這才動手去解她的衣帶。

衣裳滑落還伴随着玉佩清脆的落地聲,尹姓師兄抱着女子按在了後窗上,又道:“陸師兄可真厲害,為了你都願意殺人,可惜到現在都沒有嘗過你,呵呵呵。”

“別胡說。”

随着女子的話音落下,屋中傳來了淺淺地交纏聲。

至于蹲在後窗底下的時若卻是一臉的詫異,他認得女子是誰,正是讓陸蘇吃十香丸的冷琳師姐,可是裏頭的那位尹師兄他卻是不知何人了。

不過聽着兩人的對話,關系必定不一般,而且還雙修了。

他倒是沒想到,這兩人會這般心大,即使這兒地處偏僻可也不該□□的這般荒唐。

正當他想要繼續聽下去時,突然想起來懷中還有個人,慌忙低下了頭就見乖乖躲在身前的莊容,正睜着一雙漂亮的鳳眸瞧着自己。

“你喜歡聽這個?”莊容聽着裏頭淺淺地聲音,眉間微皺,道:“她的聲音好聽嗎?喜歡嗎?”

時若本還因為裏頭兩人談話而詫異不已,這會兒聽到莊容的詢問時只覺得自己的思緒都快跟不上了,陸蘇的事同他們的聲音有什麽關系。

再者,是什麽聲音。

滿是疑惑之下,他低着聲道:“師兄你說什麽?”

“那位師妹的聲音好聽嗎?”莊容并沒有覺得自己的問題有多難堪,甚至還極其認真地聽着,像個乖孩子一般,又道:“若我也這樣,會喜歡嗎?”

什麽?

時若這回是真的傻了,全然沒想到這人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竟是拿他自己同裏頭的冷琳師姐比。

這人是傻了嗎?

迷症又犯了?

想到這兒,他伸手撫上了莊容的額頭,又道:“師兄,你沒事吧?”

“沒事。”莊容擡手拂開了時若的手,接着才擡眸看向了後窗裏頭的情景,眉宇間再次染上了憂色,道:“他是不是也喜歡這樣,可是我好像學不會......”

學?

學什麽?

時若側眸瞧着懷中突然就情緒低落的人,一時間真是猜不透他話中的意思。

不僅僅猜不透更是想不通,師兄好好的幹嘛拿自己同裏頭的人比,還說什麽學。

想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伸手扶着莊容的後腰将人又往懷中抱了一些,這才低着聲道:“師兄要學什麽?”

“沒什麽?”莊容輕輕地搖了搖頭,擡眸時又笑了起來,顯然是不想再繼續方才的話題。

時若雖是不解,可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屋中的聲音還在傳來,由于冷琳與尹姓師兄就在後窗邊上,所以那聲音可以說是聽得極其清楚。

不僅僅聽清了冷琳師姐的低吟,甚至連淺淺地水聲都聽清了。

饒是清心寡欲了數百年的時若聽着都有些紅了臉,想要帶着莊容離去。

可低眸時卻看到莊容認真地瞧着那兒,裏面的聲音極其不堪入耳,可他就像個認真學習的好孩子一般,這可吓壞了時若。

他慌忙就将人按到了懷中,啞着聲道:“師兄別看了。”

“我沒看。”莊容從時若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再次看向了後窗。

時若見狀一臉的無奈,這麽瞧着後窗還說沒看,不過很快他便知道莊容是真的沒看。

因為他發現這後窗雖然是開着的,可是兩人的位置被窗戶擋去了,所以還真是瞧不見,頂多就是能聽見。

可他還是不解,為什麽莊容會這麽認真的去聽人家雙修。

嘩啦——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屋中又傳來了一道聲音,就見一襲青衣從裏頭落在了後窗外頭。

随着青衣飄落,又有一條藕臂也落了下來搭在了牆面上,上頭落了許多的痕跡,當真是香、豔。

時若見狀也被驚到了,這兩人怎麽能這麽若無其事的做這種事,而且看這情景那冷琳必定還是半趴在窗沿邊上。

耳邊的聲音也随着這一陣動靜越發的清晰了,甚至連喘息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時若快速将莊容抱回到了懷中,接着還用手遮去了他的雙耳,并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入他的耳中。

“別聽。”他低聲說着,可入眼便是莊容染滿憂色的眉宇,鳳眸中的苦澀更是如何都散不去。

不知這人又怎麽了,他低眸靠在了莊容的發頂,指尖卻是輕輕地撫着他的後背,用着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哄着,同時又對冷琳暗暗記下了一筆。

也是這時,他突然就有些後悔了,不該因為陸蘇的事情來偷聽。

之前就說了幫上一回後頭定是會牽扯出許多的事,看吧,現在可不就牽扯出來了。

師兄這麽一朵連雲中門都沒有出過的蓮花,哪裏見過這種令人作惡的畫面,當真是會染髒了他。

就在他輕哄之際,懷中傳來了聲音,極輕可卻能聽清。

“他應該也喜歡行事的時候聽到這些聲音吧,可我學不會。”

時若聽着莊容的話愣了一會兒,竟是沒想到原來是想學那冷琳師姐的聲音,學那不堪入耳的聲音。

而學這些聲音只是想要讨好那個人,取悅那個不知是誰的人,時若緩緩低下了頭心疼的将人摟到了懷中。

耳邊的聲音還在傳來,可他卻是半句都聽不進去,啞着聲道:“師兄不用學,你的聲音很好聽。”

“恩?”莊容有些不解地擡起了頭。

時若順勢看了過去,見莊容精致的面容時又瞧見了他頸項處的紅痕,想到了夜裏那會兒。

那時的莊容也是這麽倚在自己的懷中,一娉一笑都帶着嬌氣,就連讨好的聲音也是極好聽。

莊容想學那些人的聲音去取悅別人,可是時若卻覺得他不需要去學,動、情時候的他可真是漂亮的不像話。

不過,他可不敢将這些話說出口,而是随意尋了個借口,道:“師兄的聲音很溫和比那些個師姐的要好聽,所以師兄不用去學她們。”

“是嗎?”莊容聽懂了時若的話,嘴角微仰笑了起來,眉眼間的憂色快速散去,當真是一副傾城之姿。

時若見狀快速側過了頭,眼裏再次染上了窘迫,呢喃着道:“師兄怎麽越來越像小姑娘了。”

屋中的聲音持續了許久才漸漸消散,時若帶着莊容蹲在牆角一個早上,那是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原本中途他便要離開,可是那兩個人卻又說起了關于十香丸的事情,可真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好在莊容對藥并不了解,所以聽他們說十香丸的時候那是全程迷惑,最後險些睡過去。

他在原地又待了一會兒,這才撐着牆面站起了身,可後腰傳來的刺痛卻是令他晃了神,啞着聲道:“該死!”

“你沒事吧?”莊容聽到了時若的暗罵,也不知怎得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他也只笑了一會兒便又出了聲,道:“可還疼,要不我帶你回去吧。”說着就要去攙扶。

時若見狀輕輕地擺了擺手,站起了身,笑着道:“沒事,就是突然站起來有些疼罷了。”說的一副義正言辭,毫不在意的模樣。

而他這麽一幕落在莊容眼裏就是逞強,鳳眸微擡笑得越發高興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林師弟可小心些。”說着轉身就走。

這可把時若給說楞了,撐着牆面瞧着離去的青衫身影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那人消失在了目光中,才堪堪回了神:“就這麽走了?”話音裏頭顯得很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會變成這樣可都是因為莊容,若是自己一個人躲在這兒根本不會這般累,可莊容半個身子都倚在懷中,他就是原來那具身子也扛不住啊。

可這人都走了,他又是個死要面子的,最後也只能嘆着氣往前頭走着。

後窗離前院不過只有一段路的步程,可他愣是走了好一會兒才出去了,外頭的天色正亮還有陣陣暖光襲來。

時若正要出聲感慨一番,卻瞧見了倚在牆邊的人,雲鶴青衫,白蓮拂塵,好一副纖柔俊俏美人兒。

他有些愣愣地瞧着牆邊的人,顯然沒想到已經離去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兒,啞着聲道:“師兄你怎麽在這兒?”

“腰還疼?”莊容并沒有回時若的話而是自顧自詢問着,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腰上,又道:“帶你去仙子那兒瞧瞧吧。”說着走了過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