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鹹魚第八天

正當沈星落覺得自己要命喪于此,就覺得有個毛茸茸蹭了蹭她的下巴。

“嗯?”她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大家夥毛茸茸的腦袋埋在她的身前。

沈星落被吓傻了,愣在那裏,看它吃她手心的棗子,一邊一吃一邊發出嗷的興奮叫聲,遲鈍腦子做出了反應:“愛吃棗的,那應該是個小甜甜吧?”

她看眼前的大家夥這可可愛愛沒頭腦的樣子,腦抽加手賤地rua了下它腦袋上長長的紅毛,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好軟好軟,好想一直摸。”

但下一刻大家夥咬着棗子,圓溜溜的眼睛就橫了過來。

沈星落急忙把手給收了回來,用微笑掩飾自己心裏的害怕,和善地望着它。

大家夥瞪着一雙燈籠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沈星落被它看的心一抽一抽的,試探地将袋裏的剩下的棗子捧到它面前。

“嗷嗷~”大家夥立刻高興将腦袋直接埋到她胸口,撒嬌一樣地蹭着。

但是它的身軀太龐大了,一蹭,沈星落就被他給蹭到地面上。

她碰到冰涼的‘地面’,吓得手一縮,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鱗片與鱗片之間的溝壑。

她伸手扣了下,‘地面’就抽動了,還發出了不滿地嚎聲。

沈星落看着還在扭着脖子,吃棗子的大家夥,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這地面不會是這個大家夥的身軀吧?”

她用靈力将月明珠浮于上空,微弱的光也将方寸之地照的清楚。

然後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合不攏嘴。

只見所見之處皆是寒光凜凜的鱗片,蜷縮在一處,築成一個千丈高的‘高峰’一般,這個白玉棺就穩穩地坐在它的脖頸之處。

她現在站的地方就是這個大家夥的身軀之上。

沈星落舉目四望,所見之處不是這個大家夥的身軀,就是黑暗,唯有頭頂那一抹微弱的光像是夜空下的圓月。

正覺得這個世界造物的神奇,就感覺腳下的身軀有點躁動不安。

“怎麽了?”她急忙去看大家夥,只見它之前懵懂的眼瞳中隐隐帶着些紅,嘴裏的叫聲帶了幾分焦躁。

她伸手想再去碰它的毛茸茸的腦袋,但是手還未碰到,它張着血盆大口,尖銳的犬齒還閃着寒光,明顯的戾氣和殺意讓她猛地往後飛離。

這回,這個大家夥像是真的被惹怒了,血盆大口也不再是吃棗子,而是試圖咬她。

沈星落不斷地閃躲着,正奇怪怎麽回事。

就感知到一陣風吹起她的發,接着月明珠突然失了靈力的加持,從高處直直地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瞬間,整個空間在一次回歸了之前的漆黑。

而突然狂躁的大家夥,也重新安靜下來,像是抽幹氣的玩具人,瞬間就從填滿整個山洞的龐然大物,變成了手臂大小的龍型,在黑暗中發出低嘯。

沈星落和白玉棺一同失去了它身軀的支撐,齊齊從高處掉了真實的地面上。

沈星落被摔得眼冒金花,眯瞪着看着它飛向站在白玉棺旁的男人身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腕。

應未眠看着手腕處的餮龍,眼眸微動,像是有些感慨:“餮龍,你也醒了。”

餮龍似乎很高興,圍着應未眠轉了好幾圈,嘴裏還發出輕快的嗷嗷聲。

沈星落聽着這聲音,總覺得像自己那條二哈。

她正想着二哈那傻缺吃靈草後有沒有事,就感覺到一道令人不能忽視的壓力靠近。

她看到應未眠墨色的長衫垂在她的手腕處,揚起頭望了過去。

“嗨,又見面了呢。”沈星落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你...唔...”

她本想說你這樣真好看,但是她發現自己出不了聲。

“唔唔唔。”她嘗試着再說,但是所有的音都消失了,着急地看向應未眠

應未眠漫不經心地望着她,淡聲道:“你吵我睡覺了。”

沈星落:“....就這?”

應未眠說完整個地面都晃了下,沈星落想到正在上方鬥法的一群人,不由地仰頭看向上方。

“上面有什麽?”他開口問道。

“唔唔唔..”沈星落指了指自己的嘴,要他給自己解開。

但是只見他眉心一蹙,喃呢了聲:“血,真難聞。”

沈星落聽他說完這句,直接化成一道輕煙,将她團團圍住,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再睜眼就感受身體像是被什麽控制了一般。

她正覺得奇怪,就聽到耳邊響起應未眠的聲音:“借你身體一用。”

“啊?”沈星落有點不解借是什麽意思,就感覺自己像是一道清風,頃刻間飛向高空,落在了無暇和淩仙域衆人還在打鬥的戰場。

她很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她的修為,她禦劍都不會,怎麽可能會飛。

沈星落看着不受自己控制的手腳,猛地明白過來,應未眠口中的借就是用他的‘魂魄’主宰她的身體,而她的魂魄被擠在某個角落,只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安靜。”他的聲音像是貼在耳邊說一樣,低沉磁性的聲音顫動着耳膜,讓她不由地有種從酥麻的感覺冒了上來。

她正恍惚着,就看到無暇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晃着:“他還沒出來!為什麽!”

沈星落:“........”他出來了,正被你抓着呢。

魔君無暇看着一臉冷意的‘沈星落’,抓着‘她’肩膀的手一輕,唇張了張,顫着聲:“哥?”

應未眠聽到這個稱呼,眼眸也未動一下,伸手一把掐住無暇的脖子,看着他跟看陌生人無一二,毫無感情地一瞥而過,視線投向正圍着一處的淩仙域衆人。

淩仙域衆人看着‘沈星落’,心裏清楚這具身體後面的是應未眠,頓時個個都心驚膽顫。

應未眠被封那一年,他們尚還年幼都見識過,但是他毀天滅地的氣勢和能力讓他們心生向往的同時,也深深地恐懼着。

“師...師祖,弟...”有一人話還未說完,只覺得一陣風撲面而來,像是一根幻化而成的繩,将他直接懸挂起。

下一刻,那風一散,被挂的活生生的人像是變成了沙子做的一樣,被這一道風徹底吹的消失不見。

一直暗中觀察的沈星落,看到這真實“大變活人”吓得有點想上廁所了。

應未眠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氣息深了深,看了眼一直望着他的無暇,手一放,嫣紅的唇,張合間都是氣勢:“再闖必死。”

魔君無暇急忙喊道:“哥!我!”

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只見應未眠手輕揚,一群人像是斷線的風筝被大風吹得瞬間不見了人影。

沈星落被這個丢垃圾似的動作給唬住了,不由自主地給他豎了大拇指。

就很棒,難怪身份這麽正派,幹的事都這麽反派,原來是實力不允許他好好做人。

“你可以出去了,把身體還給我,我要去方便方便。”沈星落朝他說。

應未眠眉心一跳,沒有應她的話,帶着她重新回了之前的山洞中。

沈星落真的迫在眉睫了,催促道:“求求您,快點吧。”

應未眠自然知道她等不及了,但是他還沒找到出去的方法。

他從來未遇到這樣的情況,他的靈識被這具身體鎖住了,他出不來,他強行出來靈力會被化解。

這樣奇怪的現象讓他萬分不解。

沈星落見他不應自己,急死了:“應未眠,你不會想要獨占我的身體吧?”

應未眠冷哼:“是。”

沈星落:“????”現在的紙片人愛好都如此的獨特了嗎?

應未眠當然不想,這具身體廢,無力,毫無根骨,尤其是身前那兩坨肉,重。

他心情格外的沉重,他走到白玉棺前,将趴在白玉棺上的餮龍敲醒。

餮龍一看是‘沈星落’張嘴就要嚎,應未眠食指一伸,它立刻就閉上嘴。

本來粗噶的嗓子,故作細嫩地嗷了聲。

果真現在的男妖精都不得了了呢,沈星落都自愧不如。

“餮龍,将我的靈識喚出來。”應未眠吩咐道。

餮龍立刻就盤旋在他的頭頂,應未眠沉下心來,努力引導自己的靈識從這具身體裏出來。

但是靈力回轉間,毫無進展,這具身體像是一個囚籠,把他的靈識給包圍的密不透風,不給他任何出去的空子。

難道真的要和這個女人共同在一具身體中?

他收了靈力,餮龍也落到他的肩膀處。

應未眠握緊了拳頭,目光看到蜷起的小粉拳,立刻又松開,抿了抿唇,眼中是化不開的陰沉。

沈星落不知道他們在幹嘛,她只想釋放自己。

她知道也不管應未眠不喜歡吵鬧,不停地朝他喊: "我要憋不住了!憋不住了,要尿褲子了。"

應未眠第一次見這般不知羞的女人,居然能把尿褲子說出來。

“等。”他嘗試着将自己靈識的壓迫降低,把主控身體的位置讓出去。

沈星落氣鼓鼓:“我要憋不住啦。”

應未眠冷漠:“死和憋選。”

沈星落:“.......那你還是鯊了我吧,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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