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5)

uan後宮的名聲,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不過,若這麽說,難道自己的外甥對那白虎國公主做了什麽?那宮女素雪雖然被擰着胳膊,卻因為被長公主擋住了,外加站在一群宮女之間,一時沒看出不妥。

顯然李俪華也是這麽想的,太後習慣性的将眼光看向李俪華,卻見她雙手交握,示意“結親”。

太後有些恍然,眼睛都亮了,她小心的應道:“世安這孩子是有些小習慣,但性子還是好的,這裏面或是有什麽誤會?若這小子果真壞了誰的清白,哀家立馬叫他給娶了去!”

夏籬在一旁冷眼旁觀,越發覺得好笑,難不成,以為是她被壞了清白?難道她們都沒看到自己的衣衫可是紋絲不動,沒一點不妥的?

舞陽長公主滿臉怒色的臉上變得更加深沉,她向身邊的丫環示意,那素雪就被推了出來,“哦,既如此,那就把這宮女給娶了去吧!”

太後一看事情不對,竟然是素雪!那衣衫不整的模樣,怕是被捉了現行。她先是怒那素雪竟然趁她不在勾引自己的外甥,又恍然發現,還有許多貴族女子都在一旁看着,雖然因為男女有別,那些女子都被丫環婆子護在了身後。可這些話,他們肯定也都聽見了,這麽一來,如何還有人願意嫁給她家外甥?

舞陽公主做事自然謹慎,她不僅聽夏籬的意見,給趙世安遮住了腦袋,還讓身後的嬷嬷們把他給圍住了,将他和那些閨閣女子隔離開來。

太後下不了臺,李俪華也不知道改怎麽辦好,怎麽中途殺出了這麽一個程咬金?

這事情不好處理,更可況,舞陽公主還在那裏不饒人,“照本宮看來,整個慈寧宮的宮女都應該好好檢查檢查。”

這事一出,太後也不敢保證自家外甥染指了多少自己宮裏的宮女,平時趙世安老往她宮裏面跑,也十分往女人堆裏面湊,這要真是查出來了什麽,太後一腦門的汗,此時此刻真是心慌了。

李俪華平日裏和太後相處,也曾和趙世安調笑過,知道這男人不是好東西,恐怕事情是真的了。

“舞陽,哀家求你了,這事,可否給哀家一個面子?”

“哦,本宮少時曾在慈寧宮中玩耍,裏面滿載着本宮嫡母的美好回憶,就是父皇,當日也曾說慈寧宮中是難得的清靜地方,此時卻被一個小小的外戚公子給污了,本宮是可以給太後一點臉面,但不知道天上的父皇和母後答不答應!”

此話一出,太後腿軟的跌坐到了椅子上。

眼見太後無力再說,舞陽公主直接将趙世安送去宗人府。到了宮外,由侍衛收押,他嘴裏的絹布才被放了出來,那趙世安也是個沒腦子的,聽了半天,愣是沒抓中重點,遠遠的,還能聽到他的叫喚,“姑姑,您不是說今日要送我一個美人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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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衆人哪裏還有心情參加什麽宴席,太後擺擺手,也不願意再看一眼舞陽長公主,連夏籬這個異國公主也不怎麽在意,竟是一臉頹然的要走了。李俪華今日臉面全無,也不想此時在上前提醒太後拉攏人的事情,至于,這位白虎國公主說的,要嫁攝政王的事情,也只當左耳進右耳出了。

太後都走了,那些陪襯的閨秀們也依次跟長公主行禮離開。一出了宮門口,皆叽叽喳喳的談論起來,這宮裏果真是精彩極了。特別是李俪華那一臉的衰樣,幾人都笑的肚子疼了。

最開心的就屬李馨華了,看了這麽一場,真是什麽火氣都出了。

李俪華不屑于那些女子的小人嘴臉,所以幹脆走在最後頭,前面都沒人了,她還一個人孤單單的走着。回去了,估計父親那裏也會知道自己今日的糗事,要好好想想辦法才行。

“姐姐今日真是好威風。”夏籬也看出了舞陽公主的不爽快,此時只好拿話來逗她。

對方也承了她的情意,展顏一笑,“今日恐怕是吓着妹妹了,我剛才出了一口氣,心裏好受了許多,妹妹無需擔心。本是為你給封邑提親的事來幫忙的,卻沒想到遇上了這麽一出。”

夏籬聞言一笑,只道不急。

“寶兒在哪裏?好幾日沒見到他,我還真想他了?”

自家的孩子這麽受人喜歡,夏籬心裏也開心,“那果真好,我近來有些忙,沒時間陪他,小家夥嘴巴都可以挂茶壺了。”

這麽一形容,舞陽是真被都笑了,“你啊,自己的兒子哪這麽不上心。改日抱來我那裏,陪我說說話。”

兩人邊說邊走遠,躲在一旁的李俪華慢慢走了出來。

是說長公主怎麽回來,原來是有人提前準備好了。兒子?李俪華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

兩人走出了宮門處,牆外就剩下了三臺轎子。夏籬和長公主敘別,寶兒早就睡着了,長公主示意不要弄醒他,兩人這一先一後的才離開了。

進了轎中,夏籬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心裏對那李氏嫡女的怒氣也發了許多出去。

南封邑的事情雖然也是主因,但,這李氏嫡女真叫人頭疼的,還是生意上的事情。良品的生意是由王府出面開的,此時已經初具規模,大小店面開遍了南宋國土,李俪華好歹沒有在那上面搶占到先機。但其他的,如客棧酒樓、胭脂、女子飾物等等,都已被她給搶先,這幾日可沒少叫她頭疼。

出了氣,心裏也高興,她不由得童心發作,玩起了兒子的小臉蛋。于氏也等的有些瞌睡,此時本是強打着精神睜眼,看了小姐這個動作可不得了,連忙驚醒過來,她小聲道:“小姐,小孩的臉蛋可玩不得。”

夏籬低笑,知道是怕手上勁大了,小孩子很容易留涎水,也就沒再做什麽。她看看了兒子,嘴角有點濕潤,她拿起自己的手帕,仔細的給兒子擦嘴,卻發現,有些黏黏的感覺,“嬷嬷”,她轉頭看着于氏,“寶兒今日吃了多少糖果?”

于氏心虛的轉頭。

南封邑接到白虎國傳來的消息,說夏籬已出了白虎,正往南宋去。而此次代表的,是白虎國的身份。這意思南封邑明白。南溪國此時已和北戎國結盟,南宋國難免有些勢單。白虎國雖小,卻也是戰略重地,若南宋、白虎結盟,也能和南溪北戎相互制衡。

當初在白虎國,兩人成婚匆忙,且南封邑也未曾做什麽,此次若是兩國聯姻,也能昭告天下,他們是夫妻的事實。這麽一想,确實非常叫人心動。

而他沒想到的是,還有更大的好消息在等着他。

濟城事情雜亂,南封邑忙的有些頭疼,官員收賄受賄,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卻沒想到會這般嚴重,但更叫人着惱的,是這幕後指使者,竟然是趙國舅。

068寶兒的哭訴

更新時間:2013-7-8 14:42:21 本章字數:7007

南宋國的國庫本就緊張,此時矛頭指向趙國舅,南封邑又覺得十分頭疼。愛璼殩璨

太後出身低微,本只是一個粗使宮女。皇帝醉酒後寵幸了一次,沒想到就那麽好運的懷上了龍子。而那時候,南封邑的親母卻已是貴為順貴妃,皇後之下,就是她為大。南封邑的母親,為當年的丞相嫡女,模樣美極,聽說,剛入宮的時候,被連寵三月不止。不過一年,就成了妃位,生下南封邑之後,被冊封為順貴妃。

順貴妃雖然得寵,但為人不驕不躁,甚至十分和藹可親。那時皇帝還未有皇子,太後身份尴尬,有人觀望有人譏諷,也有人讨好,雖然只是少數。但,令人吃驚的是,皇帝竟然連個冊封都沒有,好似全不知情。還是這位順貴妃心中不忍,将其接到了自己的宮中照顧。所以,南封邑少時,是和先帝一起成長的。後來順貴妃身子漸弱,南封邑才只三四歲稚齡,就撒手人寰。那時,太皇帝也常來順貴妃的宮殿,似乎還是非常喜歡順貴妃的,時不時的就來看她,連帶着,也擡了太後的分位。直到順貴妃逝世,太皇帝就再也沒見過南封邑。太後被另外賞了新屋,名為醉香軒,南封邑也被接到那裏,養在了太後名下。因為這份養育的恩情,也因為缺少父親的疼愛,南封邑對親情難以割舍。

童年對親情的缺失,南封邑總會情不自禁的從太後和自己的皇兄那裏找尋,就算是被傷了心,在對方示好時,又會心軟。所以,南封邑有時候非常像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他會好好教他,會每天見他,也會看着他長大。

可惜,連這個也沒有。

身中無子藥,還是四年前攻打南溪國時發現的。那時遇上伊蘇言,便被他一語道破,兩人也是君子之交,伊蘇言仔細給她診脈之後,只說中毒太深,已無可能。

那一瞬,真的是覺得一片黑暗,天下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就因為心中煩亂,所以才會在戰場上受傷。卻沒想到後來就收到了汝儀的來信,想到了這個被他壞了清白的女子。他順勢去了白虎國,今生不能給她幸福,那也應當做些事情來補償,更何況是救命的大事。那時候他的心情已經有些恢複過來,也無所謂打擊,可能一輩子就要這麽孤單下去。曾将聽人說起過,有個詞,叫做天煞孤星,沒想到是他?

當他們再見面,夏籬問他願不願意娶她的時候,那張回眸一瞬的臉,竟然那麽亮,刺的他的眼,那麽痛,那麽幹,險些紅了眼眶。

他自認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卻沒想到,心裏在那一刻,第一反應是激動還有隐瞞。但最後,在那場記憶深刻的婚禮前,他還是選擇了坦然相告。他站在門口等待,心裏是從來也沒有過的慌張,竟然還有後悔。

索性,她還是來了。後來他又一次仔細的問了伊蘇言,伊蘇言的回答,只是搖頭,“你能有我堂妹嫁你,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确實,有這樣一個女子還願意嫁給他,他還是有福的。今生今世,他們總可以相依相伴。

看着手上的賬簿,南封邑覺得有些沉甸甸,八十萬兩的虧空,竟然這麽貪。而此時的濟城,百姓的物資供給不上,官員為了撈取民脂民膏,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不少窮苦人家,因為繁重的稅務,連飯都吃不上。

“王爺,良品食鋪的掌櫃前來拜見。”汝炎在外通報。

南封邑回了南宋國之後,一直忙于國事,只覺得良品一詞十分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但還是讓人進來了。

來人躬身進來後,立馬跪下請安,“奴才言三拜見王爺。”

南封邑打量一眼,這才想起來,“是汝玄手下的?”

“是,奴才本是跟着玄管事打理生意的,後來良品越做越大,玄管事就叫奴才來這濟城打理生意。”

這時候,南封邑才有些恍然。良品食鋪,聽說還是靠着自己娘子的主意開起來的。這麽一想,臉上雖然不顯,心裏卻有些暖。他擡眼看着這個言三,示意他繼續。

“奴才是為了濟城的事情來的。回王爺,濟城現在的樣子,奴才實在覺得心疼。這幾年來,良品所掙錢財十分豐厚,上半年就有二十萬的盈利,奴才想來問問王爺,是否可以将這錢財拿出來以救濟百姓。”

南封邑眼裏光芒閃動。沒想到,夏籬這位小小女子,腦子卻這般好使。記得那時候,确實有收到汝儀的來信,裏面對夏籬在生意上的天賦誇了又誇,南封邑本只是好笑,沒有過于在意,卻沒想到卻是這麽厲害。頓時就解了燃眉之急。

南封邑點頭應允。

言三小心的擡頭,臉上有些欲言又止,片刻之後才開口:“玄管事說,這銀子應是王妃的,咱們不過是為王妃打理罷了。王爺答應預支這二十萬兩銀子,到時候還請王爺和王妃說說。”

南封邑臉色微紅,不自在的咳嗽了聲。“行了,本王知道,王妃的銀子,本王又怎會輕易動,待回了豐城,叫汝玄給補上就是了。”

雖然有銀子了,但濟城物資不豐,還需要從別地調劑物資,而所謂的屋子,最重要的就是糧食了。這事情也索性就交由言三去辦。

南封邑沒了顧忌,開始大辦那些貪污的官員。一時之間,濟城的貪墨官員被清理幹淨,百姓紛紛拍手叫好。因為物資調集歲要時間,南封邑也需要在濟城鎮住場面,一時不能走開。

“哎,這事情不是都快要解決了麽?怎麽王爺看起來不是那麽開心呢?”言三此次立了大功,南封邑對他有些親近。而當時言三質問王爺,不能拿王妃私産一事,侍衛們紛紛對它舉大拇指。他做生意成了習慣,嘴巴能說會道,不過幾日,他已經和自家王爺身邊的侍衛混熟悉了。此時正一臉驚奇的向他們請教。

侍衛一聽,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奇怪。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還是沒人敢回答。言三實在是禁不住好奇,“各位哥哥們,趕緊告訴小子吧,我這心裏真像貓在撓,癢癢的。”

大家忍不住笑了,其中一人小心看了左右,這才靠近,小聲解釋:“王爺啊,這是想早點回去見我們王妃呢?不是因為糧食的事情,要晚兩天才能走麽。”

這麽一解釋,言三也跟他們一樣,擠眉弄眼的,笑的好不開心。待聽得屋內一聲輕微的咳嗽,大家才都收住了。言三嘻嘻哈哈的走開,走到半路了才愣住了,王妃?王妃不是不在王府麽?難道回來了?

但不管怎樣,南封邑晚歸的事情已是鐵板釘釘、沒發改變的了。但,第一時間,還是給豐城送去了消息。

黑鷹傳來消息的時候,夏籬正和寶兒嬉鬧。仔細看了信,知道南封邑要晚回來兩日之後,夏籬的第一反應竟是失落。她擺了擺頭,擡眼望去,卻見寶兒正十分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信。

“寶兒猜,這是什麽?是誰寫的?”

寶兒像是被太陽照着,臉上一片光芒,“是,是爹爹寫的!”

寶兒雖然嘴上說的肯定,但大眼睛卻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娘親,夏籬的心都被這個小眼神給看化了。她知道小孩十分渴望父愛,此時也不想再多逗弄,肯定的點了點頭。

“哈哈,寶兒要看,娘娘,快給寶兒!”

看着寶兒那一臉開心的樣子,夏籬還能說什麽,只好将手裏的信遞了過去。

三歲的年齡,寶兒在同齡的孩子之中算是十分聰明的了。簡單的詩詞都已經會背幾首,但更重要的,是寶兒對各種藥材的熟知度,藥材的模樣、名字等等,其實比一般的字詞更加難記難懂,但寶兒卻一眼就能記住。

但,所謂術業有專攻,寶兒若是看他的太子舅舅開的藥房,是能看懂幾分的,此時拿到父親的家書,卻翻來覆去的,看不懂幾個字。小孩仰臉,笑的璀璨,“娘娘,爹爹有提到寶兒麽?”

額,這個問題叫夏籬十分為難。寶兒的事情還沒有跟南封邑坦白呢,南封邑不知道,又如何談起?此時,夏籬心虛的都不敢看寶兒一眼。

寶兒擡起他的小臉看去,頓時明白,娘親根本就沒有和爹爹提到過他。這種事情實在是委屈透了,小孩沒忍住,眼裏的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來,看的夏籬心都疼了。

自寶兒一歲多點,稍有些意識以來,從來沒這麽哭過。那淚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控訴的看着她,夏籬心裏難受的不行。此時此刻,她連忙湊上前,“寶兒,原諒娘娘這次好嗎,娘娘保證,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爹了。”

但小孩這時候早被傷了心,哪裏還能聽的進去這些勸慰的話?

“寶兒最讨厭娘親了!”說着,就一下爬下了床,往外頭跑去了。

寶兒跑的太快,夏籬也沒反應過來,更多的,是此時不知道要怎麽會面對兒子,“趕緊跟上小少爺,別叫他着涼了!”

平日裏,寶兒撒嬌的時候最喜歡稱呼“娘娘”,此刻被正經喚上了娘親,夏籬才覺得這般不适應。

過不了一會,就有人敲門進來。是于氏。夏籬側了側頭,也不吭聲。于氏之前在夏籬和曜王南封邑成婚之時的擔心,早已經随着寶兒的出生化為烏有。

“小姐是否還記得,當日您與姑爺成婚的時候,嬷嬷擔心受怕的樣子?”于氏在夏籬身邊坐下,語氣柔和的開解着。

夏籬微微颔首。為着這事情,之後夏籬還給于氏道了歉。

“嬷嬷擔心的不得了,要是你未婚先孕的事情被暴露出來,該怎麽辦?結果啊,你們一群聰敏人,就是欺負我這個笨的。”寶兒剛出生的時候不覺得,等五官漸漸張開了,于氏這才發現,寶兒和姑爺南封邑竟然是那般像。

夏籬低了頭,這事情确實是她做的不對。

“嬷嬷不過是一個外人,就算是跟在小姐身邊這麽多年,但還是一個外人,也就只是覺得被小姐隐瞞了,心裏難受一下,卻還好。但小少爺不一樣,他畢竟是你們的親人,還有姑爺,他們都不應該這樣子被瞞着。”

“嬷嬷,對不起。”夏籬擡眼看着于氏,此刻,她也真正想通,她确實不應該這般隐瞞着,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

于氏摸了摸自家小姐的背,接着說道:“寶兒正在我屋子裏呆着呢。他哭的傷心極了,小姐可得好好哄哄。”

夏籬點頭。跟在于氏的身後去了她的房間。

還未走近,就聽到了兒子的啼哭,夏籬連忙往房間裏沖進去。小孩正趴在床上,兩只手抵着額頭,哭的正兇。畢竟母子親情,夏籬一眼見了,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連忙爬上床,抱起寶兒溫溫軟軟的小身子,

“寶兒,不哭了好麽?娘親的心都被你給哭化了。”

“嗚嗚,娘親,好壞!嗚嗚,寶兒以後都不要理娘親了!”

“好好,娘親壞,你爹爹很快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娘親立馬告訴你爹爹,你爹爹最喜歡孩子了,到時肯定比娘還要寵你,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寶兒哭的抽抽噎噎的,夏籬安撫了許久,才讓寶兒哭聲漸止。

“要是爹爹不喜歡寶兒怎麽辦?”

夏籬親了親寶兒的額頭,保證道:“好寶兒,放心吧,你爹爹看到寶兒,肯定會很喜歡很喜歡你的。”

寶兒聽了這話心裏稍稍安穩了些,“要是爹爹不喜歡寶兒,寶兒以後都不理娘親了!”

如此這般鬧了場,才算是消停了。

但之後,夏籬卻發現,寶兒并沒有完全放下心來,吃飯玩耍的時候,總是一副蔫了的樣子。夏籬畢竟是個大人,難以理解小孩的心思,也只能偶爾逗弄一下,動作大了,就怕小孩又生氣了。

南封邑要晚兩日回豐城,這兩日夏籬也不敢再去忙生意的事情,此時她已經在寶兒那裏失了幾次信用,怕真在這樣下去,寶兒真不理會她了。

因記着舞陽長公主的邀約,夏籬打算帶着小孩去見見公主,沒想到在門前就碰上了李俪華。

李俪華這幾日也過的十分辛苦。果然,一回家,她那位嫡姐就将宮裏邊發生的事說了個透,特別逮着她的出醜來說,她前腳一落屋,後腳就被請到了父親處。她冷笑,那嫡姐嫡母還真是個大嘴巴,就看不得她好過!但她李俪華,可不是這麽輕易被打倒的!

去了父親的書房,她立馬收拾了臉上的表情,恭敬的給父親請安。李父四十出頭,保養的還算是不錯,但肚子已經微微的有些隆起,他的五官平凡,只下巴處的短胡,因看着油滑光亮,十分惹人注目。李父的眼睛小而利,幸好府裏的一衆女兒們并不随他,眼小鼻大,綴在那張國字臉上,湊成了一幅精明的樣子。

“聽馨華說,你今日得罪了嫡長公主?”李俪華之父,李友福,身為尚書,還是十分懂得官場之道的,此時他似乎在忙着看手裏的公函,問的話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卻一問就問到了重點。

李俪華垂頭,稍稍沉吟,“父親怕是聽錯了,今日嫡長公主出現之後,倒不是因着女兒的得罪,而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女兒不小心犯在長公主氣頭上,就是好聲說話,也是會被公主責罵的。”

李父放下手中的公函,臉上變得有些沉重,“聽說白虎國公主打算嫁給攝政王,你是如何打算的?”又一聲冷哼,“不是說打算拉攏這位公主的麽?現在,倒是聽說你與那公主鬧的十分不愉快!”

“是,父親請放心,女兒知道的”,提起這位白虎國公主,李俪華就忍不住咬牙,“這位白虎國的淑元公主說話冠冕堂皇,對女兒是冷嘲熱諷,還說女兒年歲大了配不上攝政王,也不掂掂自己的輕重,連孩子都有了,又有什麽資格說我!”

“你确定?”看着自己女兒肯定的點頭,他接着開口:“很好,想來,你已經有對策了。但不管怎樣,你都不可因得罪長公主的事,連累到家裏。攝政王那裏,你最好抓緊了。畢竟,你的年歲确實是不小了。”

就因着李父的那一句話,所以才有了夏籬在長公主家門口巧遇李俪華的事情。不過,想來李俪華是沒有得到好,正面有郁色的從府中出來。

夏籬下轎後拉着寶兒的小手。從白虎到南宋,夏籬從來沒有想過要隐瞞寶兒存在的事實。她此時帶着寶兒下轎,李俪華一眼就瞧見了。但寶兒穿着可愛的虎國摸樣的披風,後面還有一個帶着兩只耳朵的小帽子,此時戴着帽子,又在前面系上了絲帶,小臉被遮的嚴嚴實實的,李俪華也沒有仔細去看。

夏籬為着讨好寶兒,此時還是帶着一副絲巾,只因為寶兒曾說過,“到了爹爹那個地方,娘娘要讓爹爹第一眼看見娘娘和寶兒!”第一眼是不可能了,夏籬只好和寶兒說好,待見到了他爹,才取下那副絲巾。

李俪華望着這位白虎國公主,心裏滿是惱恨。今日來長公主府,她特意早來,在門口處等了半天才能進去,好好送上了禮物,還小心奉承着,長公主卻只說了一句話就把她轟出來了。再刻意示好,讓太後知道,她又有些兩面不是人。

“俪華見過公主。”

夏籬壓根沒有與其閑聊的心思,只微微一點頭示意,就去敲門。

這麽一會的功夫,李俪華的菱形小嘴卻停不下來,“公主前來南宋,想要嫁給攝政王,難道不擔心這孩子的爹不答應麽?”她見夏籬好似不為所動,又追着說了幾句:“若是王爺知道公主連兒子都有了,不知道介不介意?畢竟男人還是很難接受妻子帶着個拖油瓶嫁人的!小女子年歲雖然大了點,但好歹未曾嫁人。”

南宋國對女子嚴苛,但因為人口不多的緣故,所以還是鼓勵女子再嫁的。但

極少有帶着孩子嫁人的。

夏籬對着這話嗤之以鼻,若南封邑知道她帶着孩子嫁他,怎麽也是一臉開心的樣子吧!但,她心裏有些不安,她想起了于氏昨天對她所說的話。瞞着南封邑這麽久,也不知道看到寶兒的時候,會不會怪他瞞着他了!南封邑都已經跟他坦白中了無子藥的事情,她卻沒有和他說過寶兒。兩相比較,她錯的離譜。

寶兒人小,他在一邊聽着,只知道他很可能被“王爺”嫌棄,“王爺”等于爹爹,這幾日寶兒已經有所明白了。爹爹要是嫌棄他了,那怎麽辦呢?

“嗚嗚…。”寶兒抽噎的哭起來,他甩開了自家娘親的手,就向一邊跑去!

夏籬跟在後面追,寶兒腿短,沒幾步就追上了。但夏籬伸手去抓寶兒的收,卻又被甩掉,他嘴裏嗚嗚哭個不停,又繼續跑開。此時夏籬也不敢多做什麽,只好跟在寶兒身後,看他到底要跑哪裏去。

長公主府的門已經打開了,夏籬身邊的奴婢給解釋了幾句,立馬帶着馬車跟在後面。

李俪華在那裏,愣了一會,又“撲哧”笑開了,這娘要嫁人,兒子造反,确實是一出不錯的好戲。

小孩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有時候又會折回來左右看看,不知過了多久,夏籬才明白了寶兒的去處。寶兒竟然記住了才來過一次的攝政王府!

這次走了近兩個時辰,跟在後面的大人都累,何況寶兒還是個孩子。寶兒走到了門口,就又想叫門,但他哭了半天,嗓子都有些啞了,聲音弱弱小小的,半天都沒有人過來開門。寶兒不讓娘親碰他,累了也窩在牆角,不一會,就睡着了。

夏籬抱着兒子的身子,怕他着涼,趕緊進了轎子裏頭。

“公主,您擦擦淚吧。”小丫環趕忙跟進來,遞上了絲巾。

夏籬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等轎子裏就剩下母子兩個人了,夏籬眼中的淚水才流了下來,她緊緊的抱着寶兒,“南封邑,你快回來啊。”

069做夢一樣

更新時間:2013-7-9 15:24:22 本章字數:5748

寶兒這日跑了許久,整個人都要累趴下了,此時也睡的特別沉。愛璼殩璨屋子裏,一衆丫環都退了下去,只剩于氏陪在一邊。夏籬接過于氏遞來的熱帕,仔細的給兒子擦拭手腳,小孩雖然是睡着的,小臉上卻還有淚痕,在冬日冷風的吹拂之下,有些泛白。夏籬心疼的難受,輕柔的給他把臉擦淨。脫下了外面的厚衣裳,輕輕的把小孩安置到了自己的床上。

“小姐,您今天都沒怎麽吃東西,小少爺也睡着了,您還是去吃點東西吧。”于氏特意将聲音放的很輕,臉上滿是關心。

“嬷嬷,你說的對。我确實是沒處理好這事。”夏籬輕輕搖頭,現在她已收拾好了表情,臉上除了微紅的雙眼露出些傷心外,剛才抱着寶兒哭泣的那個仿若不是她似的。但她也實在是沒有吃東西的胃口。

不過,她吃不下,寶兒卻是會餓的,“嬷嬷,叫小廚房準備點吃的熱着,萬一寶兒半夜醒了,要給他吃寫東西。”于氏知道勸不來,也沒再多說,下去吩咐去了。半夜的時候,寶兒果然喊餓,夏籬本就睡的恍恍惚惚,立馬驚醒過來,給寶兒喂了小半碗的米粥後,才哄着兒子睡下。

第二日,因着昨夜娘親的關懷,寶兒也不好意思再那麽生氣,但他雖然對夏籬好了許多,卻還是顯得過分乖巧,只時不時的看向門口。夏籬知道,這是寶兒又在等他爹爹了。

猶記得,當時她離開白虎國,前往南宋的時候,寶兒舍不得自己的舅老爺和舅奶奶,雖然會乖巧的不吵不鬧,但眼裏卻有些難過。後來,于氏多嘴,說寶兒的爹就在南宋國,這是要帶着他去找爹了,寶兒這才開心起來。那股子的開心勁兒,還被取笑說是“小沒良心的”,寶兒聽了,還義正言辭的糾正,“娘心不在我這裏,娘心在爹爹那裏!”

想着寶兒這句胡鬧的笑話,夏籬臉上泛出笑意來。

“扣扣扣——”

“哎,來了,請稍等片刻!”

這南宋國,認識她們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道是誰來敲門。夏籬本不好奇,但可能是因為瞧見寶兒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連眸子都亮亮的,夏籬也有些受到影響。此刻忍不住也激動了起來,心裏也有些希望是南封邑。

門一打開,卻當然不是。昨日夏籬到了長公主府門前卻轉頭走掉。雖然之後有丫環仔細解釋了,但長公主也有些不放心,今日有了閑暇,就過來看看。

夏籬看見了長公主,才收起了自己內心的些微浮動,連忙走上前去,“姐姐,昨日之事,實在是不好意思。”

長公主聞言一笑,“妹妹何須客套,那時候沒有時間去姐姐那裏,你這事才是關鍵。寶兒今日可好些了?”

若是平日裏,看到了長公主來看望,寶兒是跑的比誰都快,今日卻慢慢的才走過來,小腦袋還往長公主身後瞧了瞧。但寶兒畢竟是在白虎王宮中長大的,他平日裏雖然被嬌寵着,但該懂的禮儀一項不少,此時雖然心裏不開心,但還是過來給長公主請安。

“大姑姑好。”連說話也好似沒什麽生氣。

嫡長公主的兒子十多歲了,現在開始上私塾學大道理,和她這位母親的互動少了許多。雖然是為兒子的前程好,但長公主心裏不是不失落的。所以,見到小小巧巧的寶兒之後,便将這份寵愛放在了寶兒身上。此時看着寶兒蔫蔫的模樣,心裏心疼,只好将話說到了夏籬頭上。

“不是我說你,那時候就和你說了,要提早和封邑說。現在好了,寶兒還這般傷着,封邑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是怎麽樣。”

夏籬此刻心也有些亂,萬般心思,此刻也只好和這位姐姐說,“寶兒才出生的時候,比一個巴掌大不了多少,我抱在手裏,感覺沒有一點分量。輕飄飄的,真叫人害怕。後來被兄長勸慰,才知道是我過于緊張了。但寶兒生來身體帶毒,身子一直不長肉,有時候病起來,我都不敢睡着,生怕他的呼吸都會停止。生來就和藥為伍,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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