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2)

了只小狐貍,當着她的面不怎樣,轉眼就又惹事了。她放下了手上的賬本,努力微笑着為寶兒說話,“寶兒,今天,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同?”

寶兒漂亮的大眼睛看過來,粉嫩的面頰上滿是疑惑,随後又低下了頭,繼續和小魚寶玩耍,“知道啊,爹爹還沒回來。”

竟然是知道的,那…難不成寶兒轉性子了,已經對他爹爹沒半分吸引力了?

“寶兒今天不要爹爹了?”

寶兒憋了憋小嘴,覺得娘親真傻,他怎麽可能不要爹爹呢!寶兒在小魚寶身上掏啊掏,拿出來一個小紙條,紙條不是很小,起碼有大人的巴掌大小,“爹爹和寶兒說了,因為家裏有不好的東西,所以爹爹今天要三過家門而不入,就和娘娘你之前講的那個治水的故事一樣。”那小布條上果真是畫着畫,上面一副畫着一個女子,樣子太醜了些;下面就是那個夏禹治水三次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的簡單插畫。

這個插畫和之前給寶兒講故事的時候,夏籬親手動筆畫的。這幅圖雖然話的和她的那副很像,但是粗糙的線條、稍有些扭曲的樣子,還是顯露出了作畫之人的爛筆頭。夏籬疑惑的看着寶兒,果然,寶兒解釋道:“春香畫的。”

春香這是完全的被寶兒給折服了?但更叫夏籬懷疑的是,難道南封邑因為這個女子被留下,真做出了三過家門而不入事情?騰的一下,夏籬簡直連都紅透了,任她想了半天的後果,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狀況。

打發了人去門口看着,果然門房的人說,看到攝政王的馬車駛過去了。那些看書的客人還在疑惑。也好奇者,為何都到了門口卻不停。夏籬有些無語了的問了問,她們是看到了幾次了,那門房說是已經有二次了。估計不一會就會再轉一次。

這是個什麽狀況?南封邑平時也不是一個這麽不理智的人啊?好吧,就算是因為她留下了送給他的美人,但是,他如果真的不喜歡,那可以不要再送走啊,至于這麽發小孩脾氣似的?難道,夏籬搖了搖頭,是和寶兒待久了的緣故?

寶兒被娘娘詭異的眼神盯了一陣,果然的挪動小屁股,只給他娘一個背影。而在車上準備來第三次的攝政王卻是覺得自己鼻頭有些癢,有點想打噴嚏。

他手上就着轎內的燈光在看着什麽,卻不是奏折一類的東西,有些像是密函。他的臉上還是沒有骨朵表情的樣子,但眼睛裏的捉弄好笑之色卻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他身上穿的是夏籬給她準備的墨色錦衣,一副綴金的寬帶勾勒出了他強勁有力的腰身,此時,他只是坐着,卻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

第三遍應該很快轉完,馬車還在噠噠噠的走着,但南封邑卻敏銳的發現了殺氣。

掀開簾子,外面趕車人不知所蹤,南封邑也沒感受到汝炎在的感覺,應該是被引開了。馬車帶着他倒了一處較空曠的地方停了。四周安安靜靜的,似乎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

南封邑臉上的表情有些有些奇怪,似乎是覺得好笑,又似乎覺得哭笑不得。眉頭一皺,身子一閃,就有一支箭沖着他過來。外面的人都是專業的刺殺人員。南封邑并沒有出去與人大展拳腳的意思,仍舊從容的呆在馬車上。只見又一支箭射出,迎着黑夜的風,那箭頭的白在夜空裏一飛而過,就想直取南封邑的名門一樣!這時候,汝炎卻出現了,他一手打落空中的箭、又一手抓起空中的一支箭,反手給退回去了,就聽到了箭刺中皮肉的聲音。打鬥仍在繼續,但一擊不成,這次刺殺已是完敗!

其實這次刺殺的人也有些冤枉。本來打算跟着馬車,到了偏僻之地就動手的,但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攝政王已經發現了他們,馬車竟然開始繞起了圈子,明擺着一副不怕的樣子。但這次機會實在是難得,他們感受的到,這次連着南封邑算在一起,也不過是3個人,但他們卻有10個之多。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引開了他的侍從的時候,對着攝政王就是一箭。沒想到,這次偷襲之計過于慘痛,那個護航的暗衛來的這麽快,等他們意識到應該撤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啓禀王爺,一共十四人,十一人死亡,一人輕傷,兩人重傷昏迷。”待清理完畢後,汝炎前來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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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封邑繼續翻閱着,聞言點了點頭,“仔細問清楚,到底是誰的注意。”

“是,王爺。”說完,汝炎吹了聲口味,很快身邊就聚集了一些人。擋道的屍體搬開,輕傷的那個,直接提走審問。南封邑有些若有所思,送人進府加上這假山的事情,不會只是巧合。

再到第三遍從門前走過的時候,夏籬沒到門口,倒是那個自動留下的王蓮花,正巴巴的張望着。這女子也是異想天開的類型,攝政王大庭廣衆之下都直接說了自己無法使女子有孕,她卻偏偏不信,或者說,就算信了這件事,也自以為自己會不同。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年幼時,曾被個游方道士說了旺夫旺子的面相。就算攝政王不能生,她都能自己一個人生出來呢。更可況,身為一個庶女,對權、錢都看的比命還重要。

她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的地方,原本白日的話,有太陽,就算是有冷風,也不會覺得太冷,但這時候是夜晚。因為禁夜的關系,屋外已經沒有多少燈光,但是冷風卻十分足。

為了今日的相見,王蓮花特意挑選了身上的那套衣服,本是打算白天獻寶,夜晚直接可以暖被窩的,卻沒想到夜晚卻是在冷風裏頭吹着。冬日的冷風,吹在身上實在是有夠嗆的,王蓮花感覺自己身上凍的都有些麻木了,等了半天終于看到了那輛馬車,甚至,她還開看到了開了一點的窗戶。

巨大的激動席卷了她的身子,竟然也有了些熱氣,她擡起頭,帶着些小心,可憐兮兮的望過去,卻壓根沒看到攝政王的一絲影子。而南封邑透過窗戶看了看門口處的動靜,沒看到那個人,有些失落的繼續繞第二圈。第二圈,可想而知,王蓮花依然是沒有見到相見的人。她看着那馬車又來了一次,還以為攝政王也許不在這車上,否者也不會不理她。

寒風飕飕的,王蓮花雖然是個庶女,卻沒挨過凍,此時牙關都有些顫抖。沒看到攝政王的馬車,她有些失望。但到了第三次看到那個馬車的時候,她聽到她身邊的守門人說的話了,

“奇怪,今天王爺怎麽老是從門前走過,卻不進來啊。”

這樣倒好,确定了是否真的攝政王的馬車,她也打定主意他愛做什麽做什麽去,她耍着小性子,回身就走了。這個冷的天,實在是有些不好再在門口等了,不如在家等幾天就好了。

待到第四次的繞圈行為來時,門口等着的就是夏籬了。她偷眼瞪着馬車裏的人,馬車中的人趕緊出來,對上他的眼,柔柔的眼光,叫人心裏十分舒坦。

“怎麽,你就因為一個女子,連家都不回了麽?”

085送人就好

更新時間:2013-7-25 23:48:57 本章字數:4569

方才的那番打鬥,因為南封邑只坐在轎內,壓根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愛殘璨睵汝炎已經帶着人把屍體處理了,那個受傷的,也被送進了攝政王府。在夏籬看來,就像他一直在圍着她的府邸繞圈似的。

這麽一想,南封邑眼底有些笑意,沒想到他還會有這麽一日,一時興起,行事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麽想着,他又忍不住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因為離的有幾步的距離,更何況南封邑做在馬車裏,兩人的對話被寒風一吹,仿佛就被消聲了一樣。夏籬正惱着自己一時不查吐露出的家字,還沒有反應過來。

風嗚嗚的吹着,方才冷風透過簾子進入轎內的時候不覺得,想來外面真的有些冷飕飕的。南封邑伸出頭來,仔細打量着夏籬的穿着,鬥篷到下面的襯裙都是白色,在這寒夜,像是一朵漂浮的白梅。雖然外面披着白毛鬥篷,但裏面穿的肯定不多。再仔細看了眼她的發,是平時洗漱後才會梳的垂髻。這人有個壞習慣,在睡之前往往穿的都不多,南封邑甚至可以透過那身鬥篷看到下面的薄夾襖。

南封邑的眼睛眯了眯,這女人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體不好麽?

他這麽一氣,就忘記了回話。夏籬微微別過頭,上齒微微咬住下唇,“到底進不進?”

這幅樣子,看在南封邑的眼裏,真讓他是什麽火氣都沒了。本想讓她認個錯的,但看着她這木有卻舍不得。

“你趕緊回屋裏暖着去吧,剛遇到了點事,我得回趟王府。”

夏籬擡眼看去,與南封邑四目相對,她知道,他沒有理由騙她。點點頭,她先回身進府去了。而外面的南封邑則一直看着她的背影,這才将頭伸進轎走了。

夏籬坐在床頭,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南封邑與她說話都是伸着脖子的,她的唇綻開一點笑。看着忙碌着給她整理床鋪的丫環,想了想,還是算了,放到明日再解決好了。

夜裏迷迷糊糊之間,她仿佛感覺床上有些輕微的晃動,明顯就是有人上來的聲音;然後一股熟悉的氣味沖進她的鼻腔裏,讓人覺得安心不少,連她稍有點皺起的眉都放松了,側了側身子,她睡的深沉。

到了第二日,夏籬還以為昨日的感覺是夢,但沒想到春香回答說,南封邑夜裏确實回來過,不過今日早上趕得急,起的很早,所以她才沒看到。這麽一想,心裏又有些暖暖的,連帶着一整日心情都不錯。看到寶兒懷裏的小魚寶,她心裏有些疑惑,不知道南封邑身上的毒素是否好了,具體怎麽用小魚寶解毒,她确實是一頭霧水。叫寶兒來治這病,也太難為他了,估計南封邑也不樂意。看來只好等再見伊太子的時候再說了。

這件事情放下不提,那個王蓮花卻要處理才行。于氏年紀大了,也不适合老跟在夏籬身邊伺候,而且夏籬也真的是把她當做長輩敬重,正好春香過來了,就另給于氏安排了一個屋子,派了幾個丫環把她給伺候起來,于氏眼裏有些濕潤,對着小姐的好意也不忍推辭。不過春香做了寶善衣的掌櫃,也不能伺候的久,幸好夏籬也不是非要人伺候不可,這事情也就放着不提。

春香才恢複了記憶,對往事又重新記起來,特別是那時候不被夏籬信任的事情。但無奈的是原本是有理的一方,在“拐帶”小王爺出府之後卻變成了理虧的那一方。于是春香吶吶不得語,也沒了發脾氣的資本。倒是夏籬想起來後,特地向她道歉,弄的春香驚慌不已,這件事就這麽也被揭過去了。

看來春香倒是好說話,就是不知道自己那個弟弟怎樣。

雖然伺候的十分殷勤,也好說話,但春香卻也不真正是夏籬肚子裏的蛔蟲,但這兩人此時卻一致想到了夏元檀。也是因為春香才恢複記憶,這時候才說,“王妃放心,您離開夏府後,我仍叫暗衛護着夏少爺的安全。”

這麽一說,夏籬心裏也好受了不少。她倒不介意利用南封邑的職務之便,讓夏元檀直接出府與她一起,就怕夏元檀此時生她的氣,一時有些扭捏。

“王妃放心,夏少爺如今過的不錯。”春香這般嚴肅的說着,其實心裏頗為好笑,兜兜轉轉,眼前的女子還是她家王爺的妃子。夏籬瞪了她一眼。她對王妃的稱呼還不是那麽習慣。

放下了這件事,夏籬又想起了另一茬,“我還記得咱們救回來了一個病人,那個人呢?”這麽一想才想起來,自上次在殿前見到他,已經過了許久,也不知道那人還在不在府裏。

春香在府裏不久,但還是做了一番功夫,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回主子,這人現在還在前屋那邊養傷。”

竟然還在,“那人傷勢嚴重麽?”殿上看到他的時候,看着并不是不好。他們兩個人之間也總算合作愉快,現在也沒有什麽債務關系,怎麽還不走?

“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小王爺最近也已經不去了。不過那人說自己出去了也沒地方落腳,幹脆還是呆在咱們這裏。”說到小王爺的時候,語氣似乎嚴肅的多,看來寶兒的壯舉把春香吓的不輕。

“聽說最近府裏外屋的丫環都喜歡往那裏跑?”春香連連點頭。這人像是個妖孽,夏籬也不由得好笑,原本她對這男子是不大喜歡的,因為那眉目之間總有點熟悉,但自大殿之後倒好了許多。既然則個人想在這裏住,那就住着好了。

“既然攝政王不要那個丫鬟伺候,那就便宜他好了。”春香低頭傻笑,連忙答應下來。

那王家蓮花雖然只是個庶女,也不算太得寵,但好歹也是個小姐的身份。在王家雖然過的不算太好,也總算是小姐的規制。這次來了這府裏,雖然是她緊巴巴的要留下的,卻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丫環的身份。白日她來的時候是榮家小姐帶來的陪客,因為是庶女的原因、也因為是不請自來的原因,都是丫環在陪着她,那時候雖然丫環們的眼裏有些不敬的味道,卻也表現的十分客氣。

等到她表示要留下來給攝政王當妾的時候,卻開始變了。那些丫環再不理她,到了飯點也沒給她點吃的。她最奢望的就是一飛沖天,但整個人在府裏被嫡母欺壓的厲害,也從不敢大發脾氣,況且,都說這位公主非常得攝政王的喜歡,她目前也只能表現的乖巧。不吃就不吃,一會看到了攝政王還可以好好哭訴一番,男人不都喜歡那種我見猶憐的女子麽?

可惜的是,她打錯了算盤。中飯的時候,她盼望着攝政王趕緊回來,但她身邊的丫環卻都笑着說,因為府中有其他女子,王爺為了避嫌,中午就不回來了。

她不信,一直等,卻真的沒見到王爺回來。肚子餓的咕咕叫,她硬是挺過去了,到後來肚子也不是太餓,起碼看着身邊丫環大快朵頤,她的肚子也沒了一點感覺。

中午不回來,晚上總會回來了吧。王爺現在留宿白虎國公主的府邸之事,現在已經是京中權貴私底下都知道的事情,南封邑自從太後那出來後,就一直沒在避嫌,而且卻也沒有誰能說句什麽。

但沒想到,等到了晚飯時候,那些人又說,王爺因為她的原因,連府都不願意進。她仍執拗的不願意相信。一狠心,幹脆就守在門口,也是她運氣好,不一會就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只一眼,她就知道上面坐着的就是攝政王。她的嘴角忍不住冷笑,不是說不會回來麽?一個個都把她當傻子哄。但還沒等到她開心,就看見那馬車一嘯而過,走掉了。

她仿佛被凍在那裏。明明沒有看到對方的樣子,她還是覺得不寒而栗,呼嘯而過的時間那麽短,她卻仿佛對上了攝政王那冰冷的目光。在府門口又呆了許久,她心裏不甘,卻實在挨不住這凍,只好往回走。

她願意留下,她是來當攝政王的妾的,晚上卻和丫環們住在一起。好在屋子裏暖和,她也沒再說什麽,不過是想着,睡一晚醒來再說,卻不成想,醒來之後,她成了這裏的奴才!

不用說,成不了事,王家肯定不肯收她回去,但不當丫環,她卻會被丢出門外。感受到屋外濕冷的風,她還是勉強穿上了那套丫環的衣服。

反正時間還長,能留下來就是一個機會。

但帶着她的人卻直接将她帶到了外院,又是什麽意思?

“我們是去哪裏?”

“我不會回去的。”

“是去門房那邊?”

問了半晌的問題,那人也沒有回複一句半句的,她也只好抿着嘴跟上。

不過多時,就停在了一個屋子旁,之前帶着她的女子,原本的面如表情變成了面若桃花,但這位王蓮花卻壓根沒有注意到這個。“砰砰砰,”輕柔的敲門聲,還伴随了輕柔的嗓音,“公子,您起來了麽?”

屋裏貌似有些動響,伴随着幾聲女子的低吟,還有一聲男子的低沉的笑。

王蓮花莫名其妙,難道允許那個公主養着個男子,自己不過一個小女子,卻害得攝政王連府都不敢進?這簡直是雙重标準,難道攝政王果真過的如此憋屈?

把攝政王的女人送去給自己養的小白臉做丫環,這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又還有什麽顧忌。她眼裏含淚,為自己的命運悲鳴。但還沒等她哭出聲,甚至還沒等到那眼淚流下臉頰,門開了。

屋裏站着一男一女,那女的自然是個丫環,小臉紅撲撲的在給男子穿戴,但她自己的衣衫都有些不整,露出了一對不算漂亮,但勝在白皙的鎖骨。于是,眼裏還含着淚的王蓮花,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見到了這個妖孽一樣的男子,心都為止一頓。連眼淚何時不見了蹤影都不知道。

聽到這個反應,夏籬也不覺得意外,如果這樣輕易的解決了這一個“探子”也是好的。

等南封邑再回來的時候,也沒人再提這件事,那個女子也再沒有出現在南封邑面前。

劉府少爺受辱,姨娘失蹤的事情也沒人說起。但劉大公子好歹是正經的長子嫡孫,這件事情雖然揭過了,劉大人在這風頭上不敢再惹夏籬,但護犢子的劉夫人卻不肯罷休。畢竟,白虎國公主是曾經的夏府嫡女這事,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心裏。也許是她在服裏面獨大慣了,性情變化的有些大,近年來,執拗的厲害,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比如說,因為這件事,想為兒子報仇一事。究竟是什麽內情,一切都查清楚了,明明是他們家劉大公子有錯在先,知道了事情明細的劉大人連罵劉大公子愚蠢,但劉大公子卻還不服氣,繼續做着自己成驸馬拜王侯的美夢!兒子太把自己當回事,連劉大人都不放在眼裏,兩父子都吵嘴了好幾次,劉大人都氣得肝疼,只好跑到小妾殷氏那裏,再不想見老妻長子。

這殷氏是個漂亮女子,幾年前滑胎失了孩子,身子骨一直都調養的不好,幾年都沒懷上,但殷氏為人體貼,自那事以後仿佛看開了許多,也不再吵鬧,乖乖的變成了讨人喜愛的妾。但到底她心裏在想些什麽卻是沒人知道。

劉夫人知道了丈夫去小妾房裏不願見她,心裏還有些難過,但為了兒子,終究是硬了心腸。去了殷氏那裏也可,反正幾年了,這殷氏身子骨都沒調養成功,沒能有上一兒半女的,後來也學乖了,對她的命令十分聽從。所以,忍下心裏的不是,她還是堅持要維護兒子。

本來,沖着劉夫人再早年時和夏籬之間的關系,夏籬再怎麽狠心,也會給她們留一條活路,但後來證明,這番好心是沒必要了。

劉夫人不知道的是,早一天前,她就收到了一份書信,上面什麽都沒有,只仔細的給她羅列了孕婦妊娠期間喝甲魚湯,會引起怎樣的後果!

086推波助瀾

更新時間:2013-7-27 0:01:53 本章字數:3327

且不提劉府內裏怎麽鬧,劉老爺這些年所犯的一列列罪行卻被人給翻了出來。愛殘璨睵畢竟從一個小官員爬到現在這個地步,手裏不可能說是完全幹淨,特別還和李府挂上了關系。劉老爺每日在府內惶惶不可終日,卻也明白,這個時候去找外援,無異于是把自己最後的一條路也給斬斷了。

那劉老爺倒還算是聰明,每日急的嘴角都要冒泡了,卻還是黑臉抖手的在家裏呆着不敢多做一步。外面對他罪行多揭發一個,他心裏就更惶恐一分。但想來想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害他。往日的那些人,現在看在李老爺的面上,誰敢動他的手?這麽一想,他心裏一沉,難不成是針對李府去的?不得不說,人被逼至絕境,心思反而透亮了許多,但南封邑又豈會給他留下把柄,他能猜到的,那李老爺似的老狐貍又怎麽不在心裏嘀咕?

老爺在外頭被排擠、打壓,府裏也是一片灰暗,連那個粗神經的劉大公子都感受到了,也收斂了不少自己的行為。劉夫人對老爺的政治路途敏感也還不錯,心裏更是焦急,也不再和他鬧脾氣,奈何這時候劉老爺只想着殷氏那裏,她心裏苦悶,卻也體諒着劉老爺的心,外頭日子不好過,好歹宅內要一片和樂。

奈何這表面的和樂也是演繹不下去。劉老爺被令在家休養,實際上也是架空了他的官職,每天擔心受怕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心裏就有些癫狂起來。殷氏每日溫溫柔柔的陪着,就哄着劉老爺說家裏諸事不順,不如請個道士來屋子看看。

劉老爺堂堂科舉出身,平日裏是怎麽也不肯相信這些個神鬼之事,但他私下裏查了這裏查那裏,手裏的勢力拼着命的給他打探消息,卻還是沒查出來半點消息。那些個對頭平日裏該怎麽還是怎麽,對于他的那些罪責的事情也确實不知情。他也不是沒有懷疑攝政王,但是為何要對付他劉府呢?朝堂皆知,劉府是依靠李府的,李老爺才被舉薦到了丞相的寶座,攝政王就算是再傻也不至于這個當頭給他使絆子。可不是他,又是誰能夠有這麽大的手筆,把他的事情一件件查的那麽清楚?

答應了殷氏的提議,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卻沒想到會聽到這麽一番話。

“府內本是祥瑞之所,觀老爺的體貌,也是一副高官之相,如今印堂處被黑暈入侵,這肯定是有所緣由的。老道仔細看了府內大小各處,似乎在宅子的西北之處感受到怨靈之氣。想來…”道士的話沒有說完,但劉老爺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劉夫人初時也聽的仔細,對于劉老爺的事情她總是仔細的。但那道士一說到西北處的怨靈,她的臉色就白了。但她終究不是一個無知婦人,道士是殷氏要求請來的,一請來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她的心思轉的飛快,再看向殷氏的時候,眼裏就多了一絲狠毒。

其實對于當年之事,劉老爺雖然不理會宅內的事情,但對于發妻的性子卻多少有些了解,反正孩子也不知男女,況且生下來只是個庶出,他心裏雖然有些不好受,卻也沒有明着苛責。這本就只是一件小事,但過了就過了,要不是這老道說起,他都已經記不得了。

如果真是的惡靈作怪…被打擊至此的劉老爺忍不住鑽了牛角尖,都說被親人害死的孩子最易變成惡靈,府裏又惡靈作怪,所以這段時間開始,日子就一直不安靈,事實上,本對劉大公子的前途抱有無限期望的劉老爺,對于三年前他娶了房妾回來就就此堕落溫柔鄉,他就開始覺得自己有些不順心了。現在是事事都被堵着。

劉夫人看了劉老爺那副試婚似的模樣,就知道他的心思動到了哪裏,罵不得劉老爺,對于那道士,那小妾,她确實還有幾分力氣的,對着那個道士就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你這是說的什麽意思?什麽惡靈?要真幾年前就開始有惡靈盤旋,那咱們府裏豈不是當年就已經開始遭難了?”

這番話下來,句裏句外,都是對道士的不信任,連帶着也給殷氏送上了幾記利眼,但不曉得那殷氏是怎麽回事,平日裏還算是聽話,這時候卻像個榆木腦袋似的只知道垂着頭不動彈。

那道士到像個樣子,輕輕撫了下下巴下面的白胡須,一臉凝重的繼續說着,“老道我仔細算了一算,知道這惡靈不過是個未出世的孩兒,他本來身子不全,就算是成了惡靈,在官老爺的正氣面前,都無法招架。但不知怎地,這幾年,那惡靈在府裏漲的極快幾好,本領大的吓人,老道只知道這事情,解鈴還須系鈴人,找出了罪魁禍首,将之繩之于法,府裏自然又會回複往日繁華。老朽不才,是幫不上貴府了。”說罷,嘴裏長嘆口氣,果真什麽都沒拿就走了。

劉老爺看着那老道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劉夫人,卻隐隐的有些不寒而栗。

夜裏,劉府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的用飯,劉老爺也不再把自己關在房裏了,倒是殷氏沒有出來,問她原因,說是聽了老道的話,恐怕她就是那罪魁禍首,怕連累老爺,就幹脆搬到了府內冷清的角落,再不願意出現。

劉夫人沒來由的心虛幾分,但想到有人願意自動做個替死羔羊,也就沒有在多生氣,桌上仔仔細細的伺候劉老爺用飯,眉眼裏輕松了許多,劉老爺只顧着吃,卻也沒有再說這個老道的話。

到了夜裏,殷氏從後牆角爬出去,手裏一個小包袱,裏頭裝了不少的首飾,就是對那位道士的答謝。那道士看着不過一個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人物,本該和一般人一樣,看到這包首飾,心裏只有開心沒有旁的什麽。但這道士卻是連接都沒接,只說了一句,“你都想好了?”看着殷氏點頭答應,他轉頭就走了,首飾還留在了殷氏的手中。

劉府看着過的平靜,劉夫人管着家裏的內宅,把錢看得緊緊地,深怕劉老爺只顧把錢給瞎送,轉頭來連一個銅板都看不到。關于服裏面有惡靈的傳聞,府裏上下都知道了。殷姨娘跑到冷屋裏每日拜佛念經,夫人卻還是每日好吃好喝的,沒有半點不舒服,那些丫環們看在眼裏,對于弱勢的殷姨娘更加同情了幾分,私下裏都傳的厲害,連在家休養的劉老爺都不小心聽了幾次牆角。

府裏一團糟,劉老爺看着都沒了往日的神彩,但卻對殷姨娘十分感念,不過幾日就把她搬出了冷苑。反正也是困在宅子裏,每日除了陪她就是陪她,叫李夫人酸掉了一把老牙。私下裏見面,殷氏也開始對她冷嘲熱諷起來,明裏暗裏的意思,劉夫人已經猜到,這人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不然,不會連她說要揭發她不能生育的事情,也不再惶恐不安。

是的,四年之前,她有了孩子,因為怕糟嫡妻毒手,平日裏仔細注意,就是想把孩子養大、養穩妥些再把這事情給說出去。但她自己不過第一次當娘,且又是個妾,懂的不多,身邊也沒個懂這事的老人,只好自己去分辨哪些吃食。白日裏聽到有丫環說,劉夫人當年懷大少爺的時候,吃了好些甲魚湯補身,身子這才強壯不少,她聽着,對甲魚湯自然就偏愛一些,卻沒想到,那孩子還是和她無緣,生生的溜掉了。

她自責自己沒好好照顧好孩子,劉夫人也狠狠的責罵了她一頓,失了夫君的孩子,她只是傷心和沒臉,但孩子大了才流掉,對她身子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後來,竟是無法再育了。為了在劉府好好的活下去,她就變成了劉夫人的忠仆,卻沒想到,她這些年是在給仇人為奴為婢,這才是叫她無法原諒的!

打壓、猜忌,殷氏花了死力氣的裏間劉夫人和劉老爺之間的感情,連苦肉計、裝瘋、惡靈托夢什麽的都用上了,劉老爺終于開始對劉夫人無動于衷。無論劉夫人怎麽說,這劉老爺是鐵了心認定了是惡靈害人的事了。

劉老爺看着劉夫人的眼神越來越恐怖,劉夫人也越來越恐懼,但她畢竟是陪着劉老爺在官路上走了那麽些年的,本身就知道了不少劉老爺的秘密。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劉夫人漸漸開始威脅起劉老爺來。

……。

攝政王府

“王爺,您真是神了!現在那劉府裏整日吵吵鬧鬧,那提刑司的,只要每日在劉府牆角聽聽,就知道他犯了些什麽罪了!”

南封邑嘴角泛出一抹溫柔。

侍衛繼續回禀,“那劉夫人被氣的說了急話,要拿着劉大人那些貪贓的賬簿報官去,一出來就被送到了提刑司。”

南封邑揮手示意人退下。他就知道,他的妻總會給他一些驚喜。是的,那封給劉府殷氏送去的密函就是夏籬的手筆,而南封邑不過是在知道後,推波助瀾,靜待後果罷了。

087生辰之禮

更新時間:2013-7-27 23:42:45 本章字數:4599

劉府垮臺了,朝堂上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人當笑話在看,好不容易投靠的李老爺要當上丞相了,他這個拍馬的卻被後院一兩個女人弄的下大獄。愛殘璨睵

不管怎麽說,這李老爺卻不是個容易被糊弄過去的,這事情到如今這個地步,他還是懷疑是有人要對他動手。老丞相那裏要處理好,不能讓他又出來蹦跶說些什麽。還有手上的那封密函,那人如果真的來了豐城,他是不是應該做做準備了?說起來,兩個女兒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特別是俪華,這個女兒有心計,會手段,而且…也夠狠毒。不知道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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