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4)
,讓自己安靜下來,身上女子作怪的那只手也被他拉了出來。南封邑緊緊的抱着夏籬,慢慢的平穩呼吸。
“差點就忍不住了。”南封邑的話裏有些憋屈。
夏籬本有些意亂情迷,此時此刻被南封邑阻止了動作,整個人卻還是軟軟的,腦子被剛才的那陣親吻弄的又跌遲緩,她看着南封邑在那裏緩氣,她便也跟着學,等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她滿臉黑線。
南封邑克制力實在太強悍,竟然可以忍受下來?
“真相快點到咱們的成親之日。”夏籬不理這人憋屈的話語,之前兩人破了不能見面的規矩,還以為南封邑就此不守了,心在才知道,這人的心裏還記得呢!
記得非要等到那一日?夏籬轉轉眼珠,她整個人還在南封邑的懷裏,此時壞心眼的在他身上動着,打定主意不讓他好過。然後——
夏籬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被南封邑從腿上給放下來了!
這男人,為了守規矩,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毅力?
其實,此時的南封邑身上非常的難受。他心裏才被夏籬安慰的熨燙,剛才又那般火熱激情,一腔的精力沒有個發洩的途徑怎麽行?幸好,這些日子,他聽從了夏籬的建議,将大規模距離的行軍演練變成了小型演練。但是地方的地勢地形等等,準備得更加多了。所以,不一會,南封邑就跑那裏去消消他過剩的精力好了。
114胖揍?
更新時間:2013-8-30 0:19:30 本章字數:4658
這注意本是南封邑早就想好了的,現在只不過是照着夏籬的建議,将規模縮小了,然後将地形地勢做了更多的安排,演練起來的難度也變得大了。愛夾答列
因為是演練的緣故,劍都是鈍的,壓根沒有開封,但演練的時候,這些未開封的劍刃上都撒了朱砂,這樣也便于管理演習中人受傷後便直接出局的問題。
薛卿銳以往就特別喜歡做打仗的演習。他少時是和南封邑一起長大的,他父親薛将軍對兩人所教一視同仁,但是卻更加看重南封邑。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服氣,仗着自己從小練的功夫胖揍了南封邑一頓。是的,胖揍,這是南封邑童年的一大悲劇;也是薛卿銳如今這麽害怕南封邑的原因之一。
遙想當年,南封邑被如今的這位太後所養,雖知南宋文弱武強,卻仍是叫南封邑走讀書之路。南封邑平日裏打扮成乖乖書生樣,在宮裏頭雖然受着冷遇,卻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薛卿銳不滿自己爹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那麽看重,瞅着個機會就把人給打了一頓。後來被他爹發現,差點挨了軍棍。
薛将軍治軍及嚴格,就算是兩個打鬧的孩子,私下打鬥,也是要照着軍裏頭的規定來的。南封邑弱弱小小,鼻青臉腫,反觀薛銳卿卻是一點傷都沒有。這被治的人,當然就是薛卿銳了。二十軍棍,他一個小孩子,就算能夠承受得住,對身子骨也很有影響。薛将軍的部下跪了一大片,就是不能改變薛将軍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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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部下眼看着将軍唯一的嫡子被這樣重罰,對南封邑這個冷落皇子心裏也有氣。嬌嬌弱弱,像個女娃一樣!不過是兩個年紀相當的孩子,打打鬧鬧怕什麽?他們薛将軍的兒子把皇子給打的這麽慘,他們還榮幸着呢!
幸好那次南封邑自己出來求情,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後來與薛卿銳定下賭約,半年之後再打一次,再決勝負。
半年的時候不長,特別是對一個還未曾習武的男孩來說。但是南封邑那自信的表情還是激的薛卿銳點了頭。
他心裏也感激南封邑不計前嫌将他給救了,本打算好了,半年之後,等這文弱皇子練了力氣,白白讓他打回來一頓就是了。但這半年,南封邑的武學天賦漸漸展露無遺,同樣的教導,南封邑就能夠舉一反三;薛卿銳還是憑着自己那麽些年的練武眼力,才和南封邑不相上下。
雖然天才等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智慧,但南封邑這百分之一的智慧已經将薛銳卿逼的學習緊張,而南封邑這人一點也不怕吃苦,一開始松筋骨什麽的再痛都不說。汗水+智慧,當南封邑在短短半年之內進步神速,兩人開戰,薛卿銳已經不需要讓南封邑了。
那日決鬥,雖然只是兩個小子,但周圍卻圍滿了人。這兩個小家夥相親相愛的不得了,加時南封邑也不是那麽吃不得苦,軍營裏的那些直腸子們立馬就接受了他。兩個人打鬥,他們也不偏心誰。特別是南封邑,看着那小子多次以弱勝強,周圍的大兵們還很興奮。1
兩個少年你來我往,揮拳掃腿,身手竟不相上下!雖然南封邑的力氣還稍微小了點,但這才半年啊!
後來,不出意外,南封邑勝了。
“哎哎,不公平唉,我這是練太多了,才長的雞眼!你耍詐,竟然裝着要踩我腳吓唬我!”薛卿銳輸的不算難看,不曉得南封邑哪裏知道他腳上長了雞眼的,吓唬他,讓他動作施展不開,就這麽的輸掉了。
本來就是戰場打鬥的方式,不僅看你伸手,還要看你的智謀。所以,南封邑這一招,大兵們都只有贊賞沒有鄙夷。
而那一次,最為感觸的,竟然是薛将軍。他竟然紅了眼眶,拍了拍南封邑的肩膀,就對着南方跪下了。
許多人不明所以,但那些老将老兵們,也都和薛将軍一樣,紅眼睛對着南方跪下。
那一天,南封邑感受到了濃濃的情義。那些人,好像真的将他融入了其中。再累再苦,他的心都比在宮裏的時候暖和。
南封邑越來越融進軍營,對練武更加勤勉,薛卿銳的苦日子,這才開始。因為,從那次之後,沒有用一點計謀,南封邑也能夠輕易把他給打趴下了。而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咬緊牙,努力再努力的練武。
直到薛将軍戰死,他和薛卿銳逃過圍捕,軍中群龍無首,憑着他和薛卿銳因為被圍捕的時候,對地形研究的熟練,提了休整幾日後、由他們發現的路口進去偷襲的建議。那些人,竟然就全副信任,讓他代為管理軍營。
那并不是因為他身為皇子的緣故,南封邑隐隐覺得,他們透過他在看另一人,是他的父皇麽?因為心中激憤,要為薛将軍報仇,那次的戰争非常成功。
也是那一次,因為薛将軍的死,南封邑才明白了地形作戰的重要性。一次戰鬥,難免會因為不熟悉、驚慌失措而白白錯過了可能成功的機會。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從南封邑走上軍隊首領的時候開始,他就将演習這事定了下來,每日演習,慎重對待。
這,也是他戰無不克的重要法寶。南封邑對戰事要求嚴苛,演習之事涉及戰士性命,所以,每次的演習,都是耗時耗力,盡量将他們要作戰的戰場還原出來。當然,這也非常耗錢。朝廷是一定不會補給的,也多虧了于邵。
夏籬知道後,對于邵報以深深地同情。這掙再多的錢,也不夠南封邑揮霍的。想到以後兩人成親,她有種荷包被抽血的痛感。所以,才向南封邑提了小規模範圍演習的建議。十日一次大演習,其他的時候,讓他們做小演習,多的時間,就去跑步、爬山、涉水、爬草地、騎射等等。這樣的建議,南封邑沉吟半晌,眼睛亮亮的看着夏籬。
南封邑的方式不能說不好,但是以他的智慧,從夏籬的話裏,他突然察覺到,自己忽略了什麽。他的士兵,每次演習,都需要一段時間磨合地形。
雖然他每次演習,讓部下習慣了要上的戰場,但是,他并沒有針對那些常見性的訓練,讓士兵練就一身基本功。跑步、爬山、涉水、爬草地、騎射,這些每場演習裏頭都涉及到的,讓士兵們每日練好,遇上新的地形,也會更加快速的選擇行軍方式。
于邵為此見到夏籬都飽含感激,表現的最明顯的,就是和榮錦瀾厮混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照他的說法是,通過對王妃表妹的濃濃愛意來表達對王妃的感激。
不管如何,這事情開始着手辦之後,南封邑率先熟悉新的演習方式。确實非常的有效果,九日的一般性訓練,然後等到第十日,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演習。南封邑明顯感受到士兵的行動能力快速了很多,而且往常士兵們都需要幾個時辰來适應地形,現在卻不要半個時辰就能夠準備好。
每次南封邑提到那裏都是眼睛放亮,每每覺得自身燥熱難耐,就會去練練手腳,發洩一番。
這次,自然也不意外。
薛卿銳碰上了南封邑,兩人心照不宣的開始比賽。這些東西都是王妃想出來的,開始的時候薛銳卿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現在他卻已經深信不疑,并且覺得南封邑在找娘子上頭,又勝了他一頭。
讓然,這話不能亂說,不然他那長公主岳母和郡主媳婦指不定要給他什麽好果子吃。想想翎兒,他的臉上也柔和了許多。
“籬姐姐,你別怪我,我不是故意不來見你的。”
相公每次去軍營報道,翎兒也是十分寂寞的。但是由于之前她心中未能完全相同,所以對勸慰她的夏籬心裏有些矛盾,有段時間沒來見她了。
看着翎兒甜蜜的笑容,夏籬只有舒心的,哪裏會怪她。其實,她早就料到了這一日,原本她就覺得薛卿銳是個有擔當的男子,現如今,知道他和南封邑關系匪淺,本着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的原則,這人更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現在,你日子可是過的好?”夏籬有些戲谑的看着翎兒。
翎兒有些害羞的別開臉,“姐姐,你就別取笑我了。”看着翎兒羞紅的臉,她只是笑笑,也沒再繼續取笑這個。
“翎兒,咱們這輩分可是夠糟糕的了。我喊你母親為姐姐,現在你卻喊我為姐姐,這輩分豈不是亂套了?”
翎兒這才有些不甘心的換了稱呼,“知道啦,小姨媽~”
這倒是好,以後那個薛卿銳也要喊她小姨媽了。“你可是真的想通啦?”
翎兒含羞點頭。她知道自己其實是無理取鬧的,嫁過去是嫁過去了,但心裏卻一直起着疙瘩,心也不願意真正敞開,但是,這個男子真的是面冷心熱,對她十分體貼。她不願意,他就守着君子之禮,她整日無所事事,也不願意管理內宅,他也只是寬容的笑笑。
但,就是這樣,這個男子迅速的走進了她的心。然後,他開始嘗試,發現确實,只要她勇于嘗試,還是會找到自己的良人的。
這些日子,薛卿銳每日都忙,但是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細。但是,如今兩人正式蜜裏調油的時候,這人卻老是往王府跑,她來看她這個籬姐姐,順便也是想讓夫君早點回家裏去。
離婚期不遠了,她不知道伊蘇言是不是走的開,而舅舅舅媽那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些,畢竟現在舅媽算是大齡産婦。雖然是兩人的婚禮,但是之前已經在至親面前舉辦過一次了。如今,不過是為了兩國之間政治聯合,必須要走的步驟。
與翎兒聊了不久,就有婢女驚喜的過來禀告,“公主,公主,太子來了!”
騰的一聲,夏籬站了起來,連她本人都未曾發覺,她的臉上滿是笑容。
伊蘇言進了大門就是一陣子的抱怨,“唉,我說你,是怎麽對我妹妹的?怎麽讓她住這麽差的地方?”
夏籬仔細看去,原來是哥哥和南封邑一起進的門。
兩人關系本是不錯,但是這大舅子害的南封邑不清,讓他錯過了自己孩子出生、成長,所以,此時,伊蘇言在那裏喊喊叫叫,南封邑卻是十句話才回個兩句的人。
跟在伊蘇言後面,拖着好多個箱子,夏籬眼神一亮。
東西搬到了院子裏,足足有二十多口。
“妹妹,你要的東西,我可是親自給你帶來了。”夏籬感激一笑。伊蘇言心裏卻有些吃醋,那些年在白虎國,可沒見到這妹妹這麽開心、情緒外露過。南封邑有那麽吸引人麽?
這點伊蘇言到是想多了,那幾年,夏籬為了寶兒的病是愁的要撞牆,那裏還有什麽心思玩樂?而且,這次這麽開心,也不是因為南封邑的緣故,而是那一口一口的箱子。
伊蘇言并不知道對街之上,常有人窺視夏籬之事。因此,等吓人走了,立馬就想打開那箱子給襲來看是不是那個。
夏籬人不動,就是為了不要熱氣對街上人的懷疑。但在對街看不到的地方,夏籬卻狠狠的對自家哥哥叫道:“哥哥,別露出那東西來。”
這樣的大聲呵斥,伊蘇言這才感受到這才是妹妹啊的感覺,他适應的非常迅速,腳步都不打盹的直接翻開了另外一口箱子,裏面都是些衣物什麽的。
“怎麽了?”伊蘇言面上不顯,但是卻低聲說道:“咱們先進屋去。”
翻看了一陣子衣服,遠遠的看去,像是在介紹什麽,但伊蘇言此時此刻,嘴裏卻滿是疑問,“這是咋回事?你們是不是特意避開什麽人?”
若說是避開,卻也不是這個樣子,就像是遠處有人在看着這邊一樣。但伊蘇言還有些疑惑,就算是最近的對街處,也離的挺遠,哪個人勢力那般好?
裝模作樣了一番,伊蘇言還不知道望遠鏡的事,就怕被伊蘇言說女子向外。如今,卻還是不得不跟他坦白了。------題外話----
115硫磺
更新時間:2013-8-31 0:07:46 本章字數:4921
果然,聽了夏籬的話,伊蘇言整個眼睛都是亮亮的。1他也顧不得休息,興致勃勃的要看看實物。夏籬只好将眼看向了南封邑。
這望遠鏡做出來了,但是因為不宜聲張,所以夏籬這個宅子裏是沒有的。但南封邑那裏有。他對這新的東西非常喜愛,算得上是随身攜帶。而且,他對那個時不時看過來的白戎止也非常不滿。雖然不宜聲張,但手底下的那些暗衛們,都會小心的用着這東西望回去。
現在,自然也是。
南封邑對那東西寶貝異常,他掃了一眼佳人紅唇,面上有些不舍。
伊蘇言在那裏甩白眼:“哎哎,這可是我妹妹想出來的東西,與你有什麽關系?讓你拿出來就拿出來。”
南封邑掃了一眼,仍是沒有立即答應,一副給我了就是我的表情。
伊蘇言氣的很,他眼神一瞪,做出恐吓的樣子,“你這人,對大舅子都這般無禮?”
夏籬在一旁看着這兩個大男人鬥氣,十分無語。她知道南封邑雖然是看着伊蘇言,但是也時時關注着她的動靜。
無法,她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他們兩個人之間時不時的親幾口也沒什麽,非南封邑要做成這個樣子……果然,初嘗戀愛滋味的少年啊
終于将那望遠鏡拿到手。一邊大一邊小的的鏡子,還是雙筒的東西,伊蘇言拿在手裏還不會用。看着妹妹的示意,他遲疑的将望遠鏡對着眼睛。這東西是一般的玻璃做的,雖然不是那般的透亮,但是并沒有後世的那種還有紅外線、散光什麽的,初看過去,只不過是看到了眼前之物。
伊蘇言是個聰明人,看南封邑這麽看重這個東西,知道這定然是個好物,不可能就是這麽個效果。
他手暗暗摩擦了下,發現竟然是可以活動的,他心裏一動。果然,兩手向外轉去,正對着的那塊地就被拉近了他的眼睛。
竟然…。!伊蘇言大驚失色。整潔的地面上,竟然連一滴水痕都看的十分清楚。果然,他連忙将望遠鏡放下來,仔仔細細的打量手裏的東西。
“這…這,這是在是太厲害了!”他轉眼看向夏籬,本就覺得十分滿意的妹妹,更是覺得她身上籠罩了一層華麗光暈。
夏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果然,“哎,哥哥我傷心哪,和妹妹一起三年多,還是頭一次知道妹妹還會做這東西。”
那時候她忙着做生意,這哥哥就只知道數着銀子傻樂,他不也是沒問麽?
夏籬有些心虛一笑,便又轉移的話題,“哥哥,我讓你帶來的東西呢?”
白虎國國人被森林環繞,雖然給他們提供了許多藥材珍寶。但也有些不便的,那就是蟲蟻比較多,還有各種蛇類。也不知道是為了克制這些蛇,白虎國并不缺硫磺之物。這在白虎國的東邊山上,有大量的硫磺。
這次,恰逢給夏籬送嫁妝,就給帶來了二十來箱。真正的嫁妝之物,其實還在後頭呢。不過,其中一口箱子裏面裝的是伊王後特地給夏籬準備的衣物,就是剛才伊蘇言翻開的那箱。愛夾答列
二十個箱子早就被搬進了屋子裏,此時夏籬很有些興奮,“這硫磺可是好東西。”
伊蘇言聞言十分驚訝,硫磺雖然用起來方便,但是也必要讓自己這個妹妹這麽興奮。
夏籬也覺得自己情緒有些過于亢奮了,她微微一笑,“等我做出東西來,就不信你們不興奮。”
伊太子聞言一笑,這幾年他對這個妹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雖臉上神色還是有些淡然,但心裏是相信的。
反觀南封邑,他看着身邊的女子,眼裏是慢慢的柔情。
三人這般相處,竟然奇異的十分融洽。擺了酒菜給伊太子接風洗塵,一路過來,伊太子也勢必累了,也就早早的休息了。
待第二日起來,伊太子就準備進宮去了。雖然攝政王就是他的妹夫,但該走的形式還是要走的。伊蘇言此次來,帶着大批的嫁妝物品,自然不可能來的靜谧無聲。
換上白虎國銀絲勾勒的華服,加上伊太子那副模樣,宮裏頭的小宮女們都是看紅了臉。但也有些人對這白虎國來的太子看不上眼,“看那小家子氣的,咱們的娘娘、小太子都是用金線做的衣裳,這白虎國的太子就只是用的銀絲?”
伊蘇言嘴角揚起微笑,雖然離得遠,但不代表他聽不見。此時天空積壓的雲層漸漸散去,一粟陽光從縫隙中探出,走在宮路上的伊太子,那銀絲像流光一樣閃爍,襯得俊秀的伊太子仿若仙人一般。
而後,周圍一片安靜。那些小宮女們早就看的呆住了。
進了宮裏頭,國之無君,太子年歲尚小,所以伊太子還是由攝政王來接待。于是,早上還坐在一起吃飯的兩個人,正在殿堂之上,大眼瞪小眼。
“等了半晌了。”伊太子話說得有氣無力。
“放心,這盞茶喝完就差不離了。”南封邑的聲音倒是如冷石一般的幹淨肅穆。
聞言,伊太子又小口的撮了口茶。
等太後來請伊太子的時候,恰好是一杯茶喝完。
伊太子閑閑的抖了抖衣擺,“你說的到準時。”就又恢複了高貴疏離的模樣。南封邑問點點了點頭,專心去忙活他的事情去了。
太後此時請伊太子過去,還是想看看伊太子的态度。而且探探口風。
到了太後的慈寧宮,太後沒有如往常一般還靠在塌上。她此次穿着一身的深紫色宮裝,顯得人十分的貴氣。
一開始照例的寒暄,太後問了他與南封邑剛剛談論了什麽。
伊蘇言對這個太後的并沒有什麽好感。且不說她之前是如何對待他妹妹的,就是現在,兩人頭一次見面,就有些不喜。
白虎國雖然強調藥理,百姓也十分淳樸,但作為将來的一國之主,該會的應對之事,他還是懂的。
但眼前的太後神色之間有些莫名,而且雖然是在寒暄着,但這太後無論笑還是什麽,都不及眼底,顯得實在太假了。
小太子在一旁玩耍,對這兩個大人之間并不理會,就是偶爾看過來,也是眼冒兇光。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
“先前倒是聽到了一件趣事,竟然有人說我白虎國的伊淑元公主身份有誤?”
這話一說,太後就有些明白了,這是個愛護妹妹的。她也不怕人問,回答的也十分快速。
“實在是因為沒有聽說過伊淑元這位公主,所以失禮之處,還請見諒。”這是典型的說自己不知者無罪。
但伊蘇言那裏會輕易放過,“那也是,不過我那妹妹和我瞧着很有幾分相似,如今太後見着了我,想來也就不會做了這樣的烏龍事了。”
太後臉上的笑容一頓,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三年多的陪伴,就能培養出這麽深厚的感情?
“少時确實遠遠見過你一次。哀家本是瞧着淑元公主眼熟的很,但又有另一個叫美雅公主的,說白虎國并沒有這號公主,所以……”
這太後又開始挑撥離間了。不過,伊美雅…對這個妹妹,伊蘇言還是有些複雜。
看到白虎國太子的臉色,太後臉上多了一抹得意的笑,卻轉瞬即逝。
“我那美雅妹妹已經失蹤了好幾年了,我也十分想念。卻不知道那日您看到的是不是就是我那妹妹?”
句裏句外都是在為夏籬說好話,而且還倒打一耙,那日的事情,是她們誤信讒言了。他那個美雅公主的妹妹,已經失蹤了那麽久,那日出現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美雅公主。
這句話一說,就又明顯是太後做錯了事情。
再多說下去,恐怕這人要給夏籬叫委屈了,太後自覺嘴巴沒有伊太子厲害,還是換了其他話題。但也是十分敏感的。
“我南宋攝政王,也就是公主即将要嫁的人,身體武藝都不錯,也很有計謀半大,就是有一點,也不知道太子聽說過了沒有?”
伊太子搖頭,但是已經猜到太後要拿什麽做話題了。
果然,見人有了反應,太後又重新體提了出來。“邑兒打仗的時候受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說是…說是中了無子藥?”說完,太後一瞬不瞬的看着伊太子。
卻見伊太子大大的送了一口氣,“哦,這個事情”,伊蘇言有些好笑,這模樣,讓太後覺得實在是太乞丐了。
“這件事情這不錯!”伊蘇言十分贊賞,看着确實是一副慢慢歡喜的模樣,這才聽到了下一句,“放心吧太後,攝政王雖然難有子嗣,但對我妹妹來說,正合适呢!”
伊蘇言說的是實話,他妹妹夏籬身體裏有着白虎之花的藥性,南封邑中個無子藥算得了什麽?和別的女子洞房再多次沒有就是沒有,但和他妹妹一起,那是一定有的。但太後畢竟不知道,她還以為是白虎國公主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不介意沒有南封邑孩子的事情。
但這話從當哥哥的嘴巴裏說出來,還是十分怪異。
太後稍微試探着,“想來也是,娶了白虎國的公主,還怕這藥解不了麽?”
伊蘇言搖搖頭,“不會。”
這就是說,那無子藥,其實連白虎國都解不了?太後雖然并不是那麽聰明,但是她看人還有幾分準頭,特別是在有關她以後前程的時候。
她仔細看着伊太子的表情,發現,這人說的并不作僞。雖然帶笑的臉上有些輕挑,但目光純澈,沒有絲毫隐瞞的樣子。
太後心裏的快活漸漸升騰,心裏的大石頭放多一瞬間抽走,只剩下舒心和滿意。前段時間,她那貼心的李俪華給鬧了那麽一出,還與什麽不明身份的人在一起,她就對李俪華有了幾分怒氣!現在更是覺得好笑,太後點點頭,心裏清潤了許多,臉上本是想憋住笑意的,但那劇烈的愉悅席卷了她,最後,在臉上,還是留下了好幾分。
伊蘇言看着太後的傻笑,心裏想的卻是,不曉得太後看到與攝政王南封邑的兒子的時候,會作何感想?!
回了府裏,伊蘇言将這事情毫無保留的和夏籬、南封邑兩個人分享了,倒真是十分解氣。
三個人吃了一頓飯,伊蘇言一副吊兒郎單、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夏籬還是已經決定了,這日的事情要挑明了說,以免鬧的不愉快。
夏籬好歹和伊蘇言相處了一段時間,所以也十分理解他的心情,“有機會,可以去見見她。”
沒有明确的指出來是哪個,但夏籬卻也說的清楚
這個她,指的是伊美雅了。
伊蘇言點點頭,卻并沒有多說什麽,他現在心裏十分複雜,對這個妹妹,相處這麽多年,不可能是沒有感情的,但是,妹妹這些年做的事情也非常的讓人傷心。
想了想,到底還是算了。
夏籬這時候又想到了什麽,“之前,我離開白虎國的時候,舅媽曾經說,就是,我有一個弟弟?”
伊蘇言有些震驚的看着對方,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茫茫人海哪裏找去?但夏籬不會這樣不管不顧的說這種話。
所以,她知道?
伊蘇言瞬間覺得自己心跳都有些不行了,彭彭嘭,若真可以找到自己的這個親弟弟,那該是多大一件事?
母親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尋找弟弟的下落。此次有孕了,母親心裏更容易敏感垂淚,也更容易想到小弟之事。後來還是父王說,也許此次有孕,是小弟投胎來了。
尋找親人,這件事其實在伊蘇言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幸運的找到了姑姑的女兒。但不是每次的尋找都是有用的。不然,他早就找到了小弟,以解開母親的心結。
“你能夠确定麽?”伊蘇言語氣裏少見的有些着急。
夏籬吃不準要不要這麽快告訴伊蘇言,告訴了,小孩還在準備考試呢,可不能影響到他。
當初聽了舅母說這件事的時候垂淚,她心裏就一直記下了。小孩是在白虎國的時候不見的,他們搜遍了周圍的角落,卻一直沒有發現,還以為是離奇失蹤。
但夏籬卻不認為,雖然不知道小孩是怎麽出了白虎國,但是,他一定沒有死!--
116小弟
更新時間:2013-9-1 8:23:46 本章字數:3576
夏籬點點頭,南封邑臉上驚喜交加,對伊美雅這個妹妹,心底的那些猶豫複雜都抛到了九霄雲外。愛夾答列此時此刻,就要緊的,就是找到弟弟。
“在哪裏?再過不久,小弟将要滿十歲了。若真能尋得小弟,母親不知要喜成什麽樣子!”他滿臉急切,緊緊的盯着夏籬,就想仔細地從夏籬嘴裏得到小弟的下落,唯恐錯過漏過一字一頓。
南封邑卻有些若有所思,不過一瞬,神色卻又變化如常。
“我那失蹤的小表弟,你的親弟弟,就是如今的夏家嫡子夏元檀!”
伊蘇言聽得這話,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只是無限歡喜,“我那弟弟眼睛如我一樣,非常漂亮,小時候,他的臉胖嘟嘟的,他出生在夏月,母親出門求佛祖保佑的時候,驚了胎。提前生下來的,哭的聲音小小的,一出生就開始喝藥水。母親生産傷了元氣,在寺廟裏養身子,說是一個月就可以回宮去,本來都收拾好東西了,弟弟卻突然不見了。”回憶到當初的弟弟丢失的那日,伊蘇言的眼裏隐有淚光。
“父親母親都快将那山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弟弟。弟弟那麽小,若不是有人抱走,絕對不可能丢掉。後來果然查出來了一個人,竟然是母親身邊的一個宮女。她說是因為記恨母親沒有将她送給父親為妾,所以心裏委屈。這次見到母親和父親如此恩愛,又生下了一個兒子,由愛生恨,幹脆偷走了弟弟!但還沒等人問弟弟去了哪裏,那宮女就碰壁而亡了。母親大恸,接着讓人去找,但是依然找不到。雖然嘴裏說着弟弟可能是失蹤了,但是,其實不管是我還是父親母親,都知道,弟弟可能已經被那女子丢到猛獸群裏,被啃噬幹淨了……”
越說到最後,伊蘇言心裏就越難受。那一年,對于他們一家人來說,真的是一個黑色的一年,母親本才剛剛養好的身體,經此一事之後,更加差了。父親每日忙着處理朝事,還每日寬慰母親,夜裏卻常常進祖祠,一呆就是一夜。他知道,那裏面有一個小小的木牌,寫着他才出世一年的弟弟的名字:伊蘇談。他的弟弟,小名談兒。
才剛剛得到,就這麽失去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麽的疼愛這個弟弟,但是卻沒有留下他。
連他也十分悔恨,那時候只顧着擔心母親的身體,本來夜裏他都會守着弟弟睡覺的,那一日卻撒嬌賴在母親房裏。1
伊蘇言從那痛苦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他的眼已經紅彤彤的了,但他只是用手擋住,将淚給逼了回去。
而後,他定定的看着夏籬,“妹妹,你确定,我弟弟,真的沒死麽?”
夏籬知道,伊蘇談的事情,在舅舅舅媽心中是永遠的痛,但聽了伊蘇言的話,頓時覺得,她自以為的痛苦有多麽的淺薄。在舅舅舅母面前,她不過是稍稍提及了幾句檀而的趣事,舅母就十分開心的問了年歲。等知道了後,就忍不住抱着舅舅哭了出來。
這件事已經在舅舅舅母,還有伊蘇言心中腐爛,碰一下,都痛的要死。
“伊表哥”,夏籬還是頭一次這麽嚴肅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