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一,囡囡和癡仙人(修)
淩柱騎着高頭大馬晃晃悠悠地往朱雀街走。
對于青樓,他倒沒什麽興趣,你能指望一個gay對着女人硬的起來嗎?要是去的是個勾欄院,沒準他還有點想法,不過也不一定會實施就是了,畢竟,他還是有點兒潔癖的。
唔,也許需要養個幹淨的順眼的情人兒?
他身後跟着的一群護衛是真的興奮,這種時候,就算不能吃肉,跟着喝點兒湯也是好的啊。
“主子,朱雀街太亂,需要多調點兒人嗎?”
說話的叫淩義,算是淩柱現在手底下的第一人,暗衛明衛的事就是他負責的。
“得了吧,把暗地裏的人都給爺撤了。就你們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還是不要去朱雀街獻醜了。”
淩柱想也不想地駁回,要不是手裏人太弱,他能這麽憋屈着自己嗎?
淩義臉色微曬,後面的護衛們也都不敢說話了,一個個面紅耳赤的。
“是!主子。”
淩義做手勢讓暗地裏的人都退了,暗下決心回去一定狠狠操練。
朱雀街一個暗樓上,皇帝問身邊的人,“剛撤走的都是什麽人?”
暗一抽了抽嘴角,“是鈕祜祿·淩柱家的護衛,撤走了一半,疑似暗衛,只是身手太差。”
皇帝聽見他吐槽也不怪,反而接了一句,“确實挺差的,朕都發現了。”
暗一面目有些扭曲,那些人根本一點都不懂掩飾好嗎?真以為暗地裏保護離得遠遠的的就成了嗎?那不是暗衛,是後備隊。
身為皇家暗衛統領,暗一不禁懷疑,若出點兒什麽事兒,他們真能起作用嗎?
Advertisement
“查一查。”皇帝倒不是真的懷疑什麽,但是暗地裏藏東西一定有更大的謀劃,這是個真理。
“是!”暗一暗自謹記。
這時,淩柱正好帶人走進這道街,恰闖入皇帝視線。
淩柱正跟淩義吩咐,“一會兒都機警點兒,沒那本事,就別礙着有本事人的眼,怎麽菜鳥怎麽來?懂?算了,反正你們本來就挺菜的。本色出演吧。”
淩義認真點頭,他身後一群護衛們卻是敢怒不敢言,護衛的伸手比主子差是什麽感受,那種酸爽的感覺差點兒把自己憋死。
淩柱交代過後就不搭理他們了。若有所覺得瞥了一眼角落的暗樓,強忍住沒有擡頭。走進芙蓉居的時候老鸨遠遠地就迎了過來。
到達包廂又被一群新同事們鬧騰。
淩柱裝出一副跟原身差不多的樣子跟他們周旋,只是把沉靜懦弱換成了耿直羞澀,經他一笑一鬧幾杯酒,不僅沒人懷疑,還多交了幾個狐朋狗友。
“鈕祜祿,鈕祜祿·淩,淩柱,淩柱兄弟,哥們兒不怕你笑話,這兒就給你賠禮了!我跟你講!兄弟以前特瞧不起你們這種文弱書生,兄弟跟你道歉!淩柱兄弟!爺們兒!真爺們兒!”
一個高頭大馬的人已經醉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淩柱辨認了一下,應該是馬佳一族的,笑着跟人碰了杯。馬佳·諾敏?好像是圖海的兒子?有點兒厲害。
文弱書生說的不就是納蘭容若跟原身嗎?清高文人自是不被這群五大三粗的侍衛們接納。
最後淩柱也随大流地選了個妓子帶進房間。
那個叫婉兒的妓子是個眉眼溫和的小美女,不像其他花樓姑娘那樣媚俗張揚,頭總是低垂着,衣着也不甚精貴,自是沒多少人注意。
淩柱指了她之後,還能看到她明顯詫異的目光和瑟縮了一下的肩膀。
淩柱進門就放開了懷裏的人,親自關了門,吩咐淩義守門就讓其他人各自去玩兒,管付賬的那種。
一群被打擊慘了的護衛們嗷嗷直叫地奉命撒歡了。
好笑地搖搖頭,淩柱給了婉兒一錠銀子,讓她把屋裏的熏香都撤了,又重新上了不加料的點心茶水。
略坐了一會兒,跟婉兒有的沒的聊了不少,待人放松下來就打發人去彈琴,自己則躺在人姑娘的床上睡覺去了。
不得不說婉兒的琴還是彈得不錯的,至少淩柱這一覺睡得不錯,雖不曾深眠,但是精神着實恢複了不少。
結完賬又跟老鸨包下了婉兒,接收到婉兒複雜的眼神,淩柱只以為是感激。
擺擺手,翻身上馬,踏着夜色回家。
淩義早已經重新調了一隊護衛過來,之前那群玩嗨了的護衛也被留在了芙蓉居那個銷金窟裏。
淩柱也懶得苛責他們,反正他們的好日子也不多了,馬上就讓他們哭爹喊娘,真以為這護衛就真的只享受不幹活了?天真。
這麽想着,馬兒已經“踏踏”地轉了個彎兒。淩柱懶洋洋地控着馬走着。
目光一閃,淩柱猛地扯緊缰繩,馬兒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淩柱往雙手攥緊缰繩往側邊一使力,馬蹄已經穩穩踏了下去,只比原定路線偏了兩寸。
而原來的兩寸之地上正顫顫巍巍地站着一只炸了毛的奶貓咪。
“喵~”
淩柱輕輕呼了一口氣,落後半個馬身的淩義和後面的護衛們齊齊勒馬站住,一群大老爺們兒對着一只奶貓咪大眼瞪小眼。
“罷了,帶回去給夫人吧。”淩柱愣了好久才松開缰繩,手心已經磨出了血印。
“是。”淩義正要下馬,前面的男人已經翻身而下,蹲在了奶貓咪面前。
奶貓咪實在太小了,站都站不穩,當然也不排除吓壞了的可能。
黃色的毛慢慢延續到肚子上已經全部變成白色了,偏額頭上一簇雪白的毛。眼睛濕漉漉的,雖是普通家貓,卻是不能更萌了。
當天夜裏,乾清宮的禦案上便躺了薄薄一張紙,記錄了鈕祜祿·淩柱近半個月的所有動向。
最多的是近兩天鈕祜祿·淩柱大肆整頓府中內務的事,重點突出了對夫人的愛護,“圈正院以候其妻,另遣散姬妾數名”。以及今天鈕祜祿·淩柱去喝花酒,晚上回家的時候“路遇幼貓,救之,受傷,後攜此貓送其妻。”
皇帝此時看了只是一樂,心想,這鈕祜祿·淩柱倒是個顧家奇妙人。并不知道這張紙在未來讓他多麽心塞。
第二天依舊是當值,淩柱看納蘭容若臉色實在不好,便幫人請了假。
“怎麽了?”
最後還是看不得納蘭容若頂着那副迷茫的表情發呆,幹脆自己也請了假把人拉去了他和原身常去的酒樓。
“無甚要事。”納蘭容若卻是只是喝酒。
淩柱也不逼他,原身本就是寡言的性子,特別是在納蘭容若面前,基本聽者為多,多話最多的就是納蘭容若有新詞找他對的時候。
“你這副樣子,反倒有趣了許多。”
兩人都不說話,只顧推杯換盞。好久之後,淩柱才似不經意地吐出一句話。
“嗯?”納蘭容若愣了一下,才笑了起來。
“那我原本在你眼中該有多無趣?”
淩柱回頭看了看,醉酒之後猶顯風姿的納蘭容若,對方褪去白天一身冰冷的侍衛铠甲,一襲白衣,眉眼如畫,如今眉心輕蹙,嘴角卻含笑,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可惜就是命短了點兒。
才氣縱橫到老天爺都看熱眼的人,淩柱也不太願意碰,這樣的人太過幹淨,跟他不是一路人。
忽然,淩柱心裏浮現一個人選,說起來,那人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情人。
可惜啊,想碰那人怕是狠要一番周折還不一定拿得下。
“不敢,只是覺得容若竟然會為凡俗人事愁苦,實在太過難得,便忍不住想把這一刻記錄下來,以後就有說頭了。”
淩柱挑眉,略有些肆無忌憚地破壞原身的人設。
畢竟納蘭容若這樣的秒人,就是沒有其他心思,又有誰不想結交一番呢?
納蘭容若的詫異已完全不加掩飾了,“最難得的是淩柱你竟然說了這麽多話吧?”
往日裏,淩柱做的最出格的事兒就是陪他翻一下牆而已吧?話卻是從來不多一句的。
“以前是說多了唯恐亵渎仙人,今日容若倒像個凡人。”
淩柱說認真,無論是他還是原身還真都是這麽想的。
“哈哈,我竟是不知淩柱你竟還有這般巧思,哪有什麽仙人凡人,不過是看願不願意沾染凡塵罷了。”
納蘭容若這時的表情有些空茫。
淩柱知道對方心思重,只想多開導他一點是一點,可是明顯納蘭容若并不想深訴,便也不做強求。
“那還求仙人收小弟為徒,天上地下唯願侍奉一二。”
淩柱直起身,一躬到底做了個揖。
納蘭容若“撲哧”一聲樂了,也作勢扶他起身,然後一甩袖,擺一個凜然的表情。
“仙可不是好修的,你可打定主意了?”
“諾!還請仙人指點。”淩柱含笑又是一揖。
“好說,這第一呢,就是不能娶妻納妾,當修身養性才是。”
納蘭容若忍着笑一臉揶揄。
淩柱似是驚到了一般,誇張地後退了兩步,連連擺手,“不不不,那還是算了吧,這仙我不修了。”
“哈哈哈。”納蘭容若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淩柱看他笑得開懷,也跟着淺淺笑了。
看納蘭容若這表現哪兒是在皇帝面前耿直不谙世事的樣子,倒是跟在原身面前不着調的樣子差不多。
不過以往原身只是陪着,從不主動跟他鬧而已。
如此蕙質蘭心清新脫俗的人兒,皇帝卻無緣染指真是可惜。而就像他所說的,很多事情無非是願不願意罷了。
兩人笑得暢快了,納蘭容若只是一舉酒壇,跟淩柱碰了一下,便開懷暢飲起來。男人之間的交流,很多謝謝不必明說。
這番景象周折自是被暗衛直接複數給皇帝的,一字一句連表情都分毫不錯。
本是淩柱疑似訓練暗衛的事無意間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而被調查,結果竟發現了納蘭容若的一些私事。
皇帝也是新奇,當即吩咐暗一繼續跟蹤淩柱。
“納蘭大人那裏?”
暗一遲疑道,這樣的納蘭容若明顯跟在主子面前不同。
似是鮮活了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