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詩集的作用(修)
“無妨，誰沒有幾張面孔呢？朕信他。”
皇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暗一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說，轉身消失。
皇帝瞥了一眼暗一消失的地方。又想起納蘭明珠，一陣煩躁。自己動的心思，就看看他有沒有那個福氣走到最後了。
哼，最多看在納蘭的份上，擡擡手留着他這條命好了。
至于鈕祜祿·淩柱，倒是個慈善人，若是沒有其他心思，用一用也無妨。
然而，生活不是劇本，所有的意外總是不期而至。
沒過一個月，納蘭容若去世。
淩柱恍惚了一瞬，心裏空落落的。納蘭容若這樣的人，鮮有人能抵擋其魅力，淩柱是真的拿他當朋友的。
可是，這件事也只是在康熙朝投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石子，似乎影響了很多決策，又好像什麽都沒引起。
不久，納蘭容若這個人都像被遺忘了，因為萬壽節要到了。
納蘭容若去世一個月之後，就是皇帝的生日，禮部早早開始準備，有心思的大臣禮物都備好了。
淩柱的原身也早就備好了，是一本孤本，廢了老大勁才收集來的，不過淩柱不打算獻這個。
他覺得看皇帝對納蘭容若的死那麽無動于衷有點兒不高興，淩柱不高興了，自然不打算讓皇帝有多高興。
淩柱很不爽。
倪睨知道他不爽的原因之後很是鬧了一通，納蘭性德！那可是納蘭性德！活的！她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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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淩柱沒理她，沒時間。
翹了幾天班，讓別人幫忙糊弄過去，淩柱就開始天天窩書房，沒人知道他在幹嘛，除了皇帝。
淩柱也知道他翹班的事兒大老板知道。
不是有人告密，純粹是暗衛跟着的，就沒什麽事兒是皇帝不知道的。
而他身邊跟着暗衛這事兒，淩柱從來沒告訴過別人，也從來沒表現出自己知道了的樣子。
暗一跟皇帝彙報之後，皇帝沉默了很久。
最後不确定地問了一句：“他在整理用納蘭的詩詞？”
得到肯定答複之後，皇帝擺擺手，下令讓暗衛撤回來，意思是不跟了，任他自己鬧騰吧。
暗一不解，淩柱那邊暗衛的事兒還沒完呢。
“算了，查了一個月都沒查出來，那就是真沒事。真有什麽心思，會找一群沒一點暗衛常識的人當暗衛嗎？他手底下的護衛連他都打不過，又能成什麽事？不過是鬼門關走一趟惜命了。不用管。”
至此，持續一個多月的暗衛跟蹤計劃夭折。
皇帝身為皇帝，從來都是最任性的存在，他信，你造反也只是一時無聊想吸引注意力，他不信，你端個茶都能是刺殺。
皇帝以前信納蘭容若，現在，他願意相信鈕祜祿·淩柱。
淩柱不知道皇帝在弄什麽幺蛾子，但是忽然有一天感覺到身邊壓力驟減，便知道暗衛已經撤走了，狠狠松了一口氣。
初來乍到太過松懈，差點兒引來虎狼窺視，若被小叔知道，估計又要被那老家夥扔到深山老林裏改造一番。
淩家家大業大，兒孫自然都不是等閑之輩。
就像淩柱對倪睨說的，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兒，不能用錢解決的就武力解決。這是淩家的老傳統。
所以淩家不是每個人都會賺錢，但是每個人遇事兒都能武力解決。因為每個人都給自己設定了沒有救援的模式，難道最後個人武力都用上也解決不了就要有死亡的覺悟。
若不然，淩家也不能發展到那種規模。
淩柱死前升正廳，正是春風得意時。若不是純屬意外情況，車卡進貨車底下，被當中壓過，死的不能再死，淩柱要不了幾年就能被淩家推上核心。
皇帝暗衛，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淩柱能察覺到，也是得益于他骨子裏的反偵查能力，自從感覺到危險，他便時刻謹言慎行，仔細偵查之後果然發現蛛絲馬跡。
然而淩柱卻并不能把這些暗衛揪出來，不僅是實力不夠，也是情勢所逼。
一直熬到現在，淩柱知道自己過關了。
至于能動用如此級別的暗衛，又用暗衛來查他的人，仔細數一數，除了皇帝還能有誰？
暗自吐槽皇帝不僅感情渣，還工作渣。小情人死了都沒反應，反而去查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呵呵。
幹脆跟馬佳家的侍衛通了個氣兒，淩柱在家一呆就是大半個月。
弄個禮物送給皇帝自然用不了這麽久，淩柱先是老老實實在書房呆得直到禮物完工，又磨了兩天，确定暗衛不會再來了，又仔仔細細偵查了一遍才放心。
此時距離皇帝萬壽節還有十來天。
淩柱确定自己獲得了皇帝信任或者無視，并且翹班也在皇帝那兒挂了號，就越發放肆，幹脆偷溜去淩義他們住的莊子裏，一呆呆到萬壽節前一天。
淩義所在的莊子也在皇帝那有記錄，但是淩柱就是仗着燈下黑，再次巡視了一遍确定沒有監視就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
莊子位置不顯眼，大小倒是夠用，是一開始就選好的，挂在淩義名下。
指揮着人把莊子裏留最外圍的一排房子沒動，後面房子、假山、林子全推了，湖泊全掩了，弄出了一個大的訓練場。
淩義他們雖不懂，但是依舊任勞任怨地幹活，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愣是沒弄出太大動靜。
就這麽十天過去了，一群大老爺們兒終于布置完奇形怪狀的訓練場，癱在地上哼哧哼哧只喘氣。
淩柱又來了。
手裏拿着的是跟淩義和另一個軍隊退下來的老兵頭子商量了三天定下來的訓練計劃，原型是特種兵冷兵器作戰訓練計劃，一些方面根據時情和條件略作調整。
這麽訓出來的兵，在古代叫做斥候，單兵作戰能力極強，合作也不賴，偵查與反偵查更是與時俱進。
淩柱覺得，并不比皇帝手裏的暗衛差哪兒去。
被選在莊子裏的這一批人，都是幾番偷梁換柱最後确定的。
牽挂極少，背景清白，且多有一些刺頭。不過一開始就被淩柱一個一個收拾了一頓，除了淩義跟淩柱打了個半斤八兩，其他人完全沒的看。
現在這群被折騰地脫了一層皮的大漢們一看見淩柱就特老實，讓攆狗就攆狗，讓走東就走東，絕不廢話。
淩柱宣布了訓練計劃，跟着練了前兩天，狠狠地把一群新兵蛋子震了一下就拍拍屁股滾蛋了。
明天萬壽節。
萬壽節的宮宴安排在晚上，但是其實并沒有禦前侍衛什麽事。
先是皇室子弟獻禮，然後是後宮獻禮，再然後百官獻禮。禦前侍衛負責安全警戒。
一般來說，禦前侍衛都有家族長輩在朝為官，一家子送一份就好了。
不過淩柱是孤臣，上面并沒有頂梁柱，以往原身都是直接把禮物交給大內總管梁九功，登記在案等着聖上閱覽就行，不過這次淩柱并不打算這麽做。
淩柱需要入朝為官，不是在禦前熬資歷然後外放，淩柱想走一條捷徑——寵臣。
寵臣既可以立足于權力核心，又能長伴皇帝左右，對于現在的淩柱來說無疑是最合适的。
若是熬到資歷再外放，無論是從文從武，都耗費太長時間了，而且簡在帝心又不能真的住在皇帝心裏去。
淩柱太明白皇帝的心思了，天天謹言慎行一不小心小命不保的日子可不是他想過的。
而且，離得近的福利還是很多的嘛，畢竟皇帝那一身風華加持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像是遇見一個滿意的獵物一般，淩柱眼神裏透着興致勃勃。
而且，廢了這麽大勁兒弄的禮物，總要充分發揮了作用才好，不是嗎？
淩柱站了自己的班之後又搶了諾敏的班，然後又替了一個人的班，才守到宮宴結束。
“主子爺，鈕祜祿侍衛求見？”
梁九功供着身，問道。
“誰？”
皇帝頭有點兒暈，雖說他是皇帝，一般沒人敢灌酒，但是還是多少喝了好幾杯。
“鈕祜祿·淩柱大人。”
梁九功正猶豫着要不要多加幾句，摸着袖子裏的金佛，會不會太明顯了？主子爺不喜歡了怎麽辦？
“他？他來幹嘛？”
皇帝晃了晃腦袋，又喝了口解酒茶。
“讓他進來吧。”
梁九功解釋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進來？進哪兒？寝殿？诶喲喂！我的主子爺诶，您不一向都是正廳談正事兒的嗎？
又瞥了瞥主子剛沐浴更衣後的模樣，這也太家常了吧？納蘭大人都沒這待遇呢。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