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蠢倪睨帶太子回家(修)

淩柱并沒有聽皇帝的直接趕去工部。而是先回了趟家,親自去府庫裏挑選一番,準備去工部送人。

精挑的禮物并沒有多貴重,有一些不太常見又花不了幾個銀子的稀罕物,準備送幾個正需要或正喜歡的老大人。

然後又帶足了貢品茶葉是要分給衆人的,這些茶葉基本上都是納蘭容若手裏的,若非皇帝賞賜,其他人鮮能喝到。

出門前順口問了一句:“夫人呢?”

得到“夫人女扮男裝出門視察店鋪”的惶恐回答,也不甚在意。

誰能指望一個21世紀不到21歲穿越回古代的小姑娘安分守己呢?只希望她別鬧出什麽幺蛾子就行。

淩柱在工部混了個臉熟,活躍的人認為他懂事,古板的人也不覺得他逾矩,總之是一個聰明安分又耿直的年輕人。

這番表現立馬被皇帝接收到了,淩柱身邊沒派暗衛,但是工部有啊。

“梁九功,去,把今年的大紅袍分一份賞工部侍郎。”皇帝想了不想就下了命令。

“嗻。”

主子爺讓他去,梁九功自然是親自去。把禦前的事務交給徒弟,梁九功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鈕祜祿府上。

工部侍郎是有兩個,但是梁九功自是不會蠢到不知道主子爺說的是誰。

“梁總管?您這是?”

淩柱用手指了指上面。

“恭喜侍郎大人升遷,雜家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一趟是替聖上給侍郎大人送好東西來了。”

梁九功袖子一甩,笑得格外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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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聖上賞賜。”

淩柱一捋袖子就要下拜。

“诶,侍郎大人不必多禮。東西送到,雜家這就回了,聖上還等着回話呢。”

梁九功不待他跪完就趕快攙扶。人這拜的是聖上不是他,他自然樂意行個方便。畢竟,再沒有誰比他更明白這禦前的紅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淩柱接了茶葉,掂了一掂,默默地攔住作勢要走的梁九功,私底下又塞了個玉扳指。

“老哥,你給我透個準話,這聖上到底是賞的茶啊還是賞的話啊?”

淩柱有時候還真拿捏不住皇帝的意思。

喲,這話問的有水平。

“侍郎大人多慮了,聖上可沒說話。”梁九功臉上的笑意更甚。

兩人還交握着雙手,梁九功拍了拍侍郎大人的袖子,就笑眯眯的離開了。

這邊淩柱也笑眯眯的開始泡茶,不管皇帝什麽意思,既然是賞的茶就是讓人喝的。看梁九功的樣子,皇帝的心情貌似也還不錯,那便不是對自己今次的表現不滿了?或者說其實還挺滿意的?

茶還沒過三遍水,淩柱就聽到外面傳來倪睨那叽叽喳喳的聲音,雖然可以壓粗了嗓子,但是一笑就暴露了。

旁邊似乎有男的的聲音?

淩柱等了一下,直到一壺茶水泡好了才放下茶具。

結果剛走到門口,臉立馬黑了。

倪睨旁邊站的那小子誰?

賊眉鼠眼的!個太高!腰太細!臉太白!還穿的人模狗樣的!玉佩太貴!腰帶太貴!布料太貴!扇子太貴!哧!大春天的扇扇子!也不怕凍死!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倪睨!”

“诶?哎~哥!”

倪睨一看見淩柱立馬慫了,像是每個做壞事兒被家長逮到的小孩兒一樣。

雖然倪睨今世的年齡确實未成年,十四歲已經嫁人一年了。

周圍的護衛和下人們噤若寒蟬。

倪睨心裏有鬼怕被淩柱暴露,在他再次說話之前先是把稱呼定了下來。

然後一邊拉着身邊的少年給他介紹,一邊對着淩柱擠眉弄眼地對接暗號。

“哥,這是赫舍裏家的公子,我新認識的朋友!”

“赫舍裏大哥,這就是我哥!鈕祜祿·淩柱!我跟你講過的。”

她說話時一副有榮俱焉地驕傲樣子。

赫舍裏公子暗自好笑。

“臣…”

“見過侍郎大人!冒昧打擾,還望海涵!”那赫舍裏家的公子搶先躬身行見面禮。

淩柱忍了又忍,才沒有當面甩袖走人。

只轉頭對這赫舍裏公子做了個抱拳的手勢,“舍弟無狀,還請公子勿怪,聖上賞的新茶,抖膽請公子先行品嘗。”

待赫舍裏公子矜持點頭,淩柱才吩咐道:“淩譽,請赫舍裏公子去正廳,我随後就到。”

赫舍裏公子随着淩家總管淩譽往正廳走去,結果還沒進屋,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

聽着似乎是女孩兒的聲音?鈕祜祿家竟有女孩兒這麽,額,活躍?

搖了搖頭,赫舍裏公子徑直走進了淩府正廳。

甫一進門就聞見一股茶香。

赫舍裏公子暗自吃驚,這等品級的大紅袍非受寵的王公大臣是絕得不到的,也就自己手裏多一點,這個禦前紅人竟是如此受寵嗎?

赫舍裏公子靜心品茶,外面則是一番腥風血雨。

淩柱一把揪住倪睨的耳朵,把人拖到後面的正屋才說話,倪睨一路哭爹喊娘得叫疼。

“閉嘴!那是誰?你還真是心大啊?啊?誰你都敢招惹?你是嫌自己命不夠長還是嫌我命太長?看你這一身穿的!你拿古代人當傻子是吧?我看是上大學把你給上傻了?胸小不怪你,有喉結不怪你,你能把耳洞遮一遮嗎?帽子能扣緊一點兒嗎?說你蠢你還真不聰明!”

淩柱一想起正廳坐着的主就火大。

倪睨則是他每說一個部位就捂一個,不一會兒就憋成了內傷。

“你倒是聰明,怎麽着?你認識?”

倪睨嚴格遵循“說我胸小可以忍,說我蠢就絕壁不能忍了”的原則,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

“我的小姑奶奶,您還沒想起來啊?”

淩柱恨不得把她腦門戳個洞。看她一副“別看我,我真不知道”的樣子,真不知道該罵她還是該誇她心大的沒邊了。

罷,反正自己還惦記着人老爸呢,來了個兒子就來吧,可是就怕倪睨這個蠢貨壓不住。得,火又上來了。

“赫舍裏!赫舍裏!你歷史白學了?電視劇白看了?你告訴我他叫什麽?”

“赫舍裏·榮成?”倪睨惶恐。“卧槽!不是吧?”

“是!怎麽不是?那就是愛新覺羅·保成!恭喜您,成功捕獲太子一只!”

淩柱氣結。

倪睨卡了一下,“我滴個親哥啊,你不說過,皇子阿哥也不在話下嗎?”

“對,前面請加個定語,幾年後,謝謝。”

“哇!”倪睨看他說的随意,眼珠子轉了轉,扯開嗓子就準備開嚎。

淩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倪睨的嘴巴。“不準嚎!”

然後又指了指前面,“你想被他聽到嗎?”

倪睨搖頭,很是乖巧。轉眼就皺着眉頭,懸淚欲落。

淩柱撫額。

“哥!太子啊!他會不會拿鞭子抽我?萬一把我拖出去斬了怎麽辦?怎麽辦?我可是剛騙過他啊!完蛋了完蛋了!”

“你又騙他什麽了?”淩柱抓狂,這小丫頭絕對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

他倒不是怕了太子,關鍵是太麻煩啊!

這個時候惹上太子對于淩柱來說,絕對是個災難,所有計劃全部行不通了不說,一着不慎就被太子這個隐形炸彈炸飛了!

“我騙他我是男的,還騙他你是我遠房堂哥,還騙他我明年要考科舉所以來投奔你,還騙他我有個妹妹…”

倪睨越說越小聲。

“有個妹妹可以嫁給他?你梁山伯祝英臺看多了吧!聽着,倪睨,這都不是事兒。但是需要你配合,要不然咱倆一塊玩完。你很聰明,但是政治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好嗎?”

淩柱見她點頭,确認她認真在聽,才又開口。“這種時候,你把人帶家裏來,我可以認為你是想跟他談戀愛,對吧?”

倪睨遲疑了一下,又點點頭。

“那好,我等會兒會去找他請罪,告訴他你是女孩子,但是不會告訴他,你是鈕祜祿·淩柱的夫人。然後我會進宮把所有事情禀告給皇帝,拼着一頓罰把這事兒擔下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但是,最關鍵的是,你以後還得按原來的樣子跟太子相交,你要表現出你知道太子曉得了你是女孩子,但你不能主動揭穿。戀愛怎麽談,你就跟他怎麽談。”

淩柱頓了頓,不放心地又加一句,“很矜持的那種!”

然後才繼續。

“直到他主動戳破了窗戶紙,不要害怕。記住,無論開撕之後他說什麽,你就哭,什麽都不說,哭完就走,然後就表示要徹底跟他斷掉。之前的事你都不用管,之後的事視情況而定,畢竟在古代跟一國太子談戀愛,風險還是很大的,并不一定能成功,可以理解吧?”

倪睨繼續點頭。

“我把淩義放你身邊,一旦出事,他即使不能帶你走,也能把消息傳給我,其他的都交給我,好嗎?”

淩柱捧着她的腦袋,注視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跟她講,掰開了揉碎了塞進她的腦子裏。

不允許退縮,不允許辦錯。一旦一個環節出錯,都将是萬劫不複。這就是淩柱傳達給倪睨的意思。

倪睨雖然腦子很是活泛,也有一番小聰明,甚至比一般的女孩子堅強很多,但是這些牽扯到大的手段的東西,她還真沒接觸過。

“哥,你放心,我懂了。”倪睨收起所有的漫不經心,很是認真的承諾。

“乖,會沒事兒的。說不定是個好事兒呢?”淩柱把人抱進懷裏,安撫地拍了拍。

轉身去了前院正廳,把她一個人留在了正屋任她消化吸收。

其實但凡換個人,換個對象淩柱都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但是倪睨不同,太子也不同。

倪睨是淩柱承認的家人。

而太子不僅是比皇帝更蛇精病的存在,還是皇帝的心尖尖。

這個時候太子正受寵,蛇精病不明顯,但是心尖尖是一定的,而且還會心尖尖二十年。

不說淩柱對皇帝抱有的那般心思,就是剛入皇帝眼的寵臣也絕不能碰太子,那是觸之即死的禁區。

更何況,跟太子牽扯上的還是他名義上的嫡妻夫人。簡直是,作死玩出了新花樣。

淩柱到達正廳時,略整理了一下衣襟,使得衣衫更加淩亂,然後就急沖沖地走了進去。正對太子胤礽“撲通”一聲跪下連磕兩個頭,顯得很是慌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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