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淩Boss掉落通關令(修)
淩柱慌忙認罪,“臣知罪!臣知罪!”
緊接着又急急惶惶地解釋。
“臣沒有對太子不敬!聖上不要,不要生氣。”
皇帝面沉不語。
淩柱驚慌地看着皇帝,眼圈都紅了。
“臣錯了!聖上。臣只是,只認聖上是君。太子殿下未來登基之後才是君,但不是臣的君。不是,不是,是因為臣那個時候肯定已經死掉了。所以,沒辦法當太子殿下的臣子了。臣不是對太子殿下不敬,也沒有心存怨恨。聖上!”
皇帝的怒火奇異地被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安撫了下來。
“哦?為什麽你那時候就肯定死掉了呢?”
淩柱跪在禦案前,埋在一堆奏折之後的皇帝甚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皇帝站起來,繞過禦案,站在淩柱面前,彎下腰跟他眼神對視。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的重點已經偏了。
“回聖上,太子殿下登基,聖上肯定已經死了,臣自然也死了啊?”
看着眼前說死說得理所當然的人,皇帝忽然很想知道他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誰知道還沒說話,眼前這人就立馬偏頭,“呸呸呸!”
皇帝皺眉,清晰看到有幾個唾沫星子飛到了自己的衣服下擺。
“淩柱!”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淩柱神神叨叨了兩句,聽見皇帝叫他還特沒心沒肺地響亮地回了句:“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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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Wonderful!警戒解除!淩柱心裏歡呼。
“罷了,你說太子想要韓氏?那你打算怎麽辦?朕不會幫你的。”皇帝又轉回去看奏折。
“那臣就好好做事,争取早日升官。”
“你能比太子官大嗎?”呵,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麽傻的。
“臣官越大,聖上和太子殿下就越需要臣,倪睨跟着太子殿下也能過的更好一點。”
“哦?你這麽在乎韓氏,真舍得把她給太子?”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在不舒服什麽,不過,倪睨是什麽鬼?朕一點兒也不想知道自己大臣的夫人叫什麽!
“恩。”
淩柱這個字說得沒精打采地,跪也不好好跪,一路膝行繞過禦案,湊到皇帝腿邊。
“跪一邊去!”皇帝踢他。
皇帝根本沒用力,但是淩柱硬是順着他的力滾了兩下,又翻身跪好。
一瞬間,皇帝以為看到了一只大狗在打滾撒嬌。嘴角不自覺洩露一點笑意,又趕緊繃住。
梁九功深覺自從開啓了鈕祜祿大人的副本之後,主子爺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不可測了。這對鈕祜祿大人到底是喜歡還是試探啊?
寵臣還真不是好當的!
過後的兩個月裏,曾經在戴梓升官事件裏認為堪比納蘭容若的鈕祜祿·淩柱失寵的大臣們全部被打臉了。
聖上幾乎天天召工部右侍郎伴駕,侍郎大人完全沒時間做自己的工作,就只能大晚上在工部熬夜,然後就近歇在工部裏,幾乎把家都搬進了工部的臨時會客廳。
可是賞賜卻流水一般搬進了鈕祜祿府上,據說太子殿下也賞了很多東西呢。
什麽?你說伴駕就不用工作了?對,工部那麽多人随便找幾個下屬分出去就好了嘛,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工部左侍郎嗎?
可是右侍郎大人真心是個好的,只是偶爾讓人分擔一點兒零碎的整理工作,其他的必将事事親為。
不過還別說,右侍郎大人擺弄的那些東西,別人還真做不來,見都沒見過好嗎。
“聖上!聖上!臣又弄到一個好東西!”
得,這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的不說都知道是誰了,古往今來獨一份的侍郎大人,梁九功特別自覺地在皇帝揮手之後就準備把殿內的下人們全帶着出去。畢竟,壞規矩的事情偶爾看了可以,看得多了心髒受不了啊。
“參見聖上!”沖到皇帝面前,淩柱堪堪剎住了腳步,一個跪禮的姿勢擺出就被皇帝扶了起來。淩柱也不推辭,能不跪自然還是不跪得好。
“聖上您看!”
不帶皇帝說話,淩柱就急急忙忙地開始秀自己的東西。
梁九功只恍惚看見侍郎大人右手在左手腕一拂,一點銀光一閃而過,腦子立馬當機了,“救駕!來人啊!救駕!”
說着就往皇帝身前撲去。
一群禦前侍衛嘩啦啦地沖進乾清宮大殿,就聽到“嘩啦啦”地一聲,角落的大型花瓶碎了個徹底。
然後梁總管在做慢動作似的撲倒在中間,一邊是聖上,一邊是他們曾經的老同事,如今的超級禦前紅人的侍郎大人鈕祜祿·淩柱。
侍郎大人傻傻地站在那兒,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他們偉大的聖上正黑着臉站在禦案前。
諾敏眼疾手快地把自家明顯腦殘了的哥們兒往地上一按,生怕他反抗了罪加一等。
一群侍衛嘩啦啦地把皇帝圍在了身後,一排白花花的刀直直地指向淩柱。領隊走到花瓶碎裂的地方,取出了兇器檢驗之後呈給皇帝。
皇帝黑着臉接過,這是一根手指長的短箭,箭頭鋒利呈銀色,顯然是新造出來的。
那邊諾敏已經把淩柱身上的東西全部搜了出來。
手臂上卸掉了一個方形的盒子,扁平狀,下面設計地有弧度可以緊貼在手臂上,上面有卡槽,試了一下,短箭剛好可以卡進去,尾部有機關,陷在凹槽裏,手拂上去,只突出一點,裏面的構造還看不出來。
身上揣了很多銀票,面額都不小。還有好幾個小荷包,打開一看全是小額的金銀元寶或小件的飾品,一看就不是要幹好事的。身上的玉佩和錢袋都被卸了下來,再沒什麽特殊的物品。
此時淩柱正在跟諾敏扯一個東西,諾敏見他不給,正想利用自己的身形擋住聖上的目光給他塞回去,就被叫停了。
“你是自己拿過來,還是朕親自拿?”皇帝不悅。
諾敏立馬退到一邊,淩柱跪在地上手裏握着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正維持着往衣領裏塞的的動作。然後就這麽傻了吧唧的看着皇帝。
皇帝手一揮,侍衛們又嘩啦啦地退了下去。
梁九功猶豫了一下,也退了出去,暗罵一聲,這侍郎大人一天不找事兒就不舒服是吧?連這種兇器都敢這麽玩兒?!吓死雜家了!下去一定向他狠狠讨要幾個好東西壓壓驚才能算揭過。
皇帝把手中的東西往禦案上一放,走到淩柱面前,向他伸手。
淩柱可憐兮兮地攥着紙張,往後縮了縮。
皇帝氣極,“你敢?”
然後就看到淩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顫顫巍巍地把手中的東西遞出了一點點。
皇帝一把抓過,只以為他是跟那些大臣一樣結黨營私留下的信或者別的東西,心裏雖然失望,但也只是覺得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結果打開一看,信沒有,結黨營私也沒有。
就畫了個兩個小人,都是腦袋大身子小,一個身穿皇袍坐在桌子後面一臉怒容,另一個跪在桌子前面蔫頭耷腦的,眼角還挂着淚,可憐極了!桌子上擺了幾個薄薄的本子。
右邊還有一句話,“有美一人兮,總訓人,一日不訓兮,不開心。”
最下角還有阿拉伯文的幾個數字,1686-11-18,又圈了個圈,裏面寫了個31。
皇帝氣得渾身開始發抖。
十一月十八,就是昨天了?他還畫了另外的30張?!
偏偏淩柱他還不知趣。一直在瞄皇帝神色,一見皇帝好像要氣暈了,他竟“蹭”地站了起來扶住了皇帝的手臂。
他竟然站起來了?!朕還沒說話他敢自己站起來?!皇帝一揮手把他揮到了一邊,“你給我跪着!”
氣得“朕”都不說了。
淩柱動了兩下嘴唇,眼睛裏一濕,就地跪下。“咚”地一聲,跪地皇帝耳朵一顫。
深呼一口氣,皇帝轉身坐在禦座上,結果一看眼前的這情形,再一看手裏奇奇怪怪的畫和畫旁邊配的字,又是氣得一仰。
“你還哭?怎麽着?讓你跪着委屈你了?”
淩柱低垂着腦袋,“不委屈,臣又惹聖上生氣了。”
“你還知道你惹朕了?說!這次又鬧什麽幺蛾子?”
皇帝總覺得有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一巴掌拍在禦案上的那張畫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