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要是小孩子,殺人放火都理所當然?”

黎诜的呼吸有些亂,擡手煩躁地摸了摸脖頸,嚴琒只當這位嬌貴的少爺有潔癖,不喜歡接觸陌生人的東西,摸了一下自己西裝口袋,裏面有一包濕巾,拿出來想給他擦一擦。卻被一把檔開,黎诜還是想要上前再揣兩腳,“嚴琒,你放手!他們家人裏不管,怨不得旁人替他們管教。”

嚴琒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沒松手,雖然黎诜是個少爺,可能來這附近的,保不準就是個更家大勢大的少爺呢?這會是他們站理,黎诜要是把人打壞了,有理也變沒理,嚴琒怎麽都不會讓黎诜胡亂任性撒潑的。

直到那群吓傻了的小年輕回過神來,撿了東西連滾帶爬地跑了,嚴琒才把人放開,平靜地開口,“你心情不好,別拿他們撒氣,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黎诜是真氣得狠了,捂着脖子呼吸急促,司機早遠遠地看見黎诜站在這邊,這時候很自覺地把車開到他身邊,黎诜氣呼呼自己開門上車,一腳踹開要跟上來的嚴琒,“滾!我不想看見你!滾!!”

No.1037 13

嚴琒被黎诜踢到了衣服下擺,因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鞋印很明顯,看起來就算是金貴的大少爺,鞋底也和普通人一樣髒,嚴琒好心情地笑了笑,竟是難得覺出了幾分輕松。撣掉衣服上的灰,嚴琒再次摸了摸口袋,沒有煙,嚴琒覺得有些可惜,路邊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坐下,嚴琒等着黎诜氣消了來接自己。

後頸的條形碼也有追蹤定位功能,逃跑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身無分文,又不認得路,自己肯定是回不去,不坐這兒等還能怎麽樣。想到這裏嚴琒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意識到自己是個娃娃,還是個被主人丢棄了,好像有點可憐的娃娃。

不過嚴琒不覺得自己今天有什麽錯,那些孩子是很熊,都是上墳來的,能有幾個人是好心情?熊孩子還盡往槍口上撞。但黎诜也确實反應過度,不過一條圍巾而已,再不喜歡也不至于動手打人,等黎诜冷靜下來,應該不會計較自己這麽“不聽話”。

黎诜氣性挺大,硬是把他晾到了天黑,才派人來接他,嚴琒差一點就自己跑去Doll House回收點報失了。

回到洋館又餓又累,嚴琒沒什麽心思和黎诜糾纏,打算去和這位少爺說兩句軟話,讓這事快點翻篇,上了樓卻發現秦叔站在黎诜房間門口,手裏端着東西,看起來好像已經待了很久了。

嚴琒皺眉,至于生氣到要遷怒旁人嗎?還是關心他的人。

相處了幾天,嚴琒能感覺出來秦叔對他并沒有惡意,管家秦叔對他很客氣,不是陰陽怪氣那種客氣,就是對待“黎诜的所有物”應有的那種客氣,嚴琒走過去問了問,“秦叔?怎麽回事?”

秦叔沒有平時淡定,心急如焚的樣子,“嚴先生,少爺回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

嚴琒點點頭,看了看他手裏的東西,又問,“這是什麽?”

“少爺對棉布過敏,今天出門應該不小心接觸到了,回來的時候我看少爺脖子裏都是紅疹,想給少爺上藥,但是少爺一直不肯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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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琒愣住,過敏?難怪,難怪了……

所以衣服要定制,因為完全不能有一點棉花的成分。

所以被戴圍巾的時候反應才那麽激烈,并不全是因為心情不好而胡亂發脾氣。

嚴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秦叔又試着敲了敲門,“少爺,嚴先生回來了,您……”

“嘭!!”

秦叔話都沒說完,被一聲巨響打斷,裏面的黎诜丢了什麽東西砸在門上,“讓他睡雜貨間!別煩我!”

秦叔嘆了口氣,嚴琒接過他手裏的藥,安撫地笑了笑,“交給我吧。”

嚴琒試着去擰門把手,咔噠一聲就開了,竟然沒鎖,但是秦叔卻不敢進去,嚴琒心裏有了底,黎诜發起瘋來,估計沒人能招架得住。嚴琒剛進屋就有東西砸在他腳邊,再看看周圍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好幾樣東西,有擺件有床頭鐘有遙控器等等,很多已經直接陣亡了。

黎诜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帶着點哭腔,“讓你滾聽不到嗎?!”

“主人真想讓我滾,何必還派人去接我回來?”嚴琒心平氣和,擡頭看過去,黎诜上半身沒穿衣服,脖子那一圈觸目驚心,紅疹也就罷了,關鍵是他自己沒輕沒重地抓撓,已經全部破皮流血,看起來非常吓人。嚴琒頓時黑了臉,快步走上前去,捏住他還在撓個不停的手,忍不住呵斥道,“你幾歲?又不是第一次過敏,難道還要人教你不能抓?!”

黎诜想抽回手,掙了幾次都掙不脫,渾身是刺,“要你管!我癢,我願意抓,關你什麽事!”

嚴琒扯了扯唇角冷笑,懶得跟他說這種無意的對話,“你想好好上藥,還是想被強迫上藥?”

“我都不想,不要你管!叫主人!反了你!”黎诜還是炸毛狀态,一點兒沒有妥協的樣子,嚴琒不再廢話,解下自己的領帶,并攏黎诜的雙手,三下兩下綁在了那實木貴妃椅的扶手上。

黎诜一開始懵住了沒反應過來,等想起來要反抗的時候,雙手已經被綁得結結實實,也不知道嚴琒綁的什麽結,越掙越緊,那椅子是實木雕花的,特別沉,黎诜拖不動,真就被固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黎诜滿臉的不可置信,“嚴琒!!你敢!你……”

“慣得你……”嚴琒自言自語般吐槽了一句,捏了黎诜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湊近了去看脖子上的傷,細細密密的小紅疹,本來沒那麽嚴重,關鍵就是被黎诜自己抓得不成形狀,這下緩解止癢的藥膏不能塗了,得先清洗傷口才行。

服兵役的時候倒是涉及過一點清創知識,嚴琒找秦叔要了些生理鹽水,幹淨的紗布浸濕了,去擦拭傷口,他還沒碰到,黎诜就縮着脖子往後躲。嚴琒想用眼神警告他別幼稚,一看心口就軟了一下,黎诜抿着唇,呼吸不穩,面色有些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很明顯在害怕。

嚴琒在心裏嘆了口,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不會很疼,別怕。”

黎诜眼角都濕了,卻還是嘴硬,“誰怕了!嘶……”被撓破的皮膚癢得要命,又火辣辣地發燙,浸滿鹽水的紗布一貼上來,黎诜先是被冰得一個機靈,随後才感受到又刺又沙的疼,撇了撇嘴,好不容易忍着沒哭,鼻尖卻瞬間紅了,委屈巴巴地噙了一汪淚水在眼睛裏,好像在質問嚴琒,你怎麽還不哄我?

嚴琒下意識給他輕輕地吹,仔細把血污和汗漬都擦幹淨了,這才得空看了黎诜一眼,心口又是一軟,嚴琒開口,“對不起,主人。”

黎诜眨了眨眼,淚水毫無征兆地從眼角湧出來,好像把自己都驚着了,連忙別過臉擡起胳膊擦,黎诜終于不是個刺猬了,帶着哭腔的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什麽?”

“我沒有弄清楚情況就想當然,誤會主人,所以對不起。”嚴琒一邊說着,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仔細擦拭了第二遍,然後換了塊紗布倒上碘伏,這個步驟沒叫黎诜瞧見,嚴琒已經發現了,黎诜特別怕疼,所以用道歉分散他的注意力。

黎诜哼了一聲,還是氣呼呼,表示自己還沒有被哄好,嚴琒盡量輕地觸碰傷處,在黎诜到抽着涼氣又想躲的時候,接着道,“過敏的話,主人應該當時就跟我說,那我一定會幫主人抓住那個熊孩子,一起去醫院,然後讓他給主人跪下道歉。”

黎诜蹙眉,還是疼得很,眼裏的水汽滾啊滾,被他很努力地噙住了,沒有再掉下來,別別扭扭地回道,“你又沒問,就是你不好,你不聽話,你是我買的娃娃,明明應該無條件幫着我。”

嚴琒有點想笑,真就是個少爺驕縱的少爺,其實已經把話聽進去了,但他太高傲,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錯,嚴琒點頭附和他,“對,是我不好,主人也生了大半天的氣了,我也反省了,可以原諒我嗎?”

黎诜吸了吸鼻子,傷口經過處理,雖然還是疼,但是疼痛中和了紮心撓肺的癢,黎诜沒那麽難受了,氣早已順了大半,而且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哄着,就點了點頭,然後又掙了掙雙手,“你給我解開。”

嚴琒照做,黎诜動動脖子,條件反射還是想擡手去摸,嚴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黎诜撇撇嘴,控制了一下,然後攤開掌心給嚴琒看,“還有這裏。”

右手掌心也有紅疹,當時黎诜用這只手抓了圍巾扔在地上,可能他光顧着脖子裏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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