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弦蕩漾
第33章 心弦蕩漾
白貍院。
秋風送爽, 琴姬一腳踏進小院眼尖地看到秋千架下悠悠閑閑蕩秋千的某人。
雪發仙顏,秀竹般的身段, 臉上挂着孩子氣的笑,邊蕩秋千邊嘗碟子裏滴水的紫紅葡萄,也不知?她是怎麽做到的,都不怕噎着。
她安安靜靜瞅了晝景好一會,家主吃完了葡萄,身子在秋千上蕩得高,待落下去, 一只白貓興沖沖竄進她懷裏。
于是很快成?了家主單手抱貓單手握着秋千架一側的麻繩在半空悠悠蕩蕩。
人是美人,貓不是好貓,一股腦往她恩人懷裏鑽。琴姬實在看不下去, 掩着帕子清咳一聲。
晝景早察覺她來, 奈何?她的姑娘不說話, 她也不好打擾她欣賞美人圖。身子落回地面, 她抱着貓兒朝少女淺笑:“舟舟。”
琴姬看着被順毛順到舒服眯眼打呼的白貓,很快意識到這是前陣子常愛來她院裏蹭吃蹭喝的小饞貓,打定主意下次貓兒再來要餓上它一頓。
敏感的小動物睜開?一對圓溜溜的貓眼,在晝景懷裏翻了個身, 下一刻, 幹淨順滑的貓毛直接沖天炸起來。
少女拎着貓兒後脖頸, 纖細嫩白的手在陽光下甚是漂亮,晝景看得移不開?眼,笑:“怎麽和只貓較上勁了?”
“這只貓,壞。”她拎起貓懶洋洋瞥了眼,見是只小母貓,臉色稍緩:“都不知?是誰家的貓就?敢亂抱, 萬一咬你一口怎生是好?”
她說得理直氣壯,越說越深以為然:“恩人還?是不要抱來歷不明的貓了。”
晝景狹長多情的眸子笑吟吟瞧她,餘光若無?其事掃向守在不遠處的侍婢。
柳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即識趣退開?——上次家主那一喝,花紅內傷還?沒?徹底好利索,她可不敢觸這黴頭。
琴姬被她看得心尖酸軟,手上力?度松開?,白貓抓緊機會跑開?,小肉墊踩在地上悄然無?聲。
她問:“恩人笑什麽?”
“舟舟,怨氣可消了?”
她還?惦記着這事。琴姬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被她捉弄的情景,腳趾微蜷,語調柔和婉轉:“嗯,消了。”
再不消,她怕這人想出其他更過分的法子來折騰。
話音未落,腰身被急切攬了去。
家主笑顏明媚,眼尾揚起一抹毫不吝啬的喜氣:“好極了,我以後再不抱來歷不明的貓兒,我只抱你。”
冷不防被她高高抱起,琴姬寵溺含笑,手撐在她兩側肩膀,發絲散落一縷,若無?若無?搔在心上人脖頸,怕她癢,琴姬替她拂去。
指尖蜻蜓點?水掠過指下溫潤如玉的肌膚,她嗓音低柔緩慢:“恩人以後不準再抛下我了。”
晝景信誓旦旦,眼裏的深情快要化成?水溢出來:“不抛下你,唯愛我的舟舟。”
她喊“我的舟舟”,琴姬腰肢瞬時軟了。
想吻恩人。
她無?意識地輕抿唇瓣,眼神染了熱意。
這兩瓣薄唇夢裏她嘗過很多回,夢外正兒八經的一次都沒?有。
“恩人……”
她紅唇微張。
晝景笑着将她身子抛起,纖柔有力?的手臂牢牢托着她的嬌臀,琴姬被驟然抛起,沒?怎麽驚慌,含羞地攀上那窄腰,仿佛早就?猜到會有此一舉。
站在遠處的柳綠軟着腿幹脆跑開?,碰見過來問是否開?飯的花紅,急忙拽着小姐妹一塊兒溜走。
還?開?什麽飯?
主子現下可不想吃飯!
腦海冒出“秀色可餐”四個大字,她紅了臉:完了完了,她被主子帶壞了!
陽光灑落庭院,秋天盛開?在花圃的花招搖着最後的美,婀娜晃動,如少女盈盈流轉的眼波。
“抱這麽高……”琴姬杏眸含笑,意有所指:“恩人這樣子,打算做甚壞事?”
晝景羞赧彎眉:“我不動,舟舟來吻我。”
平素風流使壞的人羞得面若芙蓉,琴姬愛極了她這份情态,所有的忍耐克制瀕臨極限,她低下脖頸,後背蜿蜒出極其好看的脊線,長發傾瀉,晝景鼻尖滿了清冽至潔的水香、發香。
率先一步閉上眼。
睫毛微顫。
花瓣親吻另一朵盛開?嬌柔的花瓣,暧.昧且純情。
淺嘗辄止中愛意溫柔糾纏,少女的唇緩慢含.弄那片薄唇,沉迷專注,興致勃勃。仿若要把?昨日遭受的‘折磨’一鼓作氣還?回來。
晝景小聲輕嘶,仰着頭大膽回咬過去。
琴姬下唇被咬也不惱,暫且放過她的好情人。
她容色嬌豔沾染情.欲的媚,偏生笑起來眼尾冷冷清清的韻味融化為世上再秀淨不過的純,正所謂媚而不俗,情而不色。
方才那個吻胡鬧又溫情,僅僅四唇相貼兩人就?玩得流連忘返,這會被咬了,她笑若春華,嗔怪:“恩人是不是玩不起?”
晝景委屈得想哭。
她哪裏是玩不起,她是太知?道怎麽玩了,而她的舟舟故意不要她得逞,還?咬人。
若非親身經歷,她自己?都不敢想夢外初次真?正意義的吻會如此純情磨人,靈活柔軟的舌頭白瞎了多少年練出來的本?事,此刻‘英雄無?用武之地’,甚是寂寞。
她眼裏的遺憾貪心可不要太明顯,琴姬只想吻她,沒?想把?自個弄得狼狽不堪,她太清楚恩人的本?事了。
齒關堅守,不敢誘敵深入,唯恐早早把?自己?折進去。
夢裏成?婚第二晚恩人得了餍足便跑沒?影,有這前因,琴姬哪還?敢放縱着給她一個痛快?
那是斷斷不能的。
她總說墨棋傻,更不會以身涉險做那等傻事——她經不起恩人抛棄她第二回 了。
這隐秘心思無?人知?,少女眉目歡喜:“恩人,我走不動,你抱我進去。”
“好。”
此情此景,晝景唯有寵着的份。
晴空萬裏,兩人在庭院旁若無?人荒唐了足足半刻鐘,進屋又瞧着對方默默看了小半刻鐘,看餓了,這才想起喊花紅柳綠擺膳。
秋日的午後時光總比其他季節多了三分暖黃,琴姬扯了恩人來彈琴鼓瑟,樂曲聲飛出高牆傳到雲淵的耳,她暗嘆家主不動心則已,心一動,意難收。
琴姬這般女子,那是注定往雲端走的,流煙館留不住也不敢留了。說不得往後見了她,她還?得躬身行禮道一聲主子。
十年前無?意看到琴姬的第一眼,看到小女孩精致出挑的長相和一對纖纖玉指她就?有預感:此女非池中物。好在十年來在流煙館她待琴姬不薄,也算命裏的緣分。
她壓下紛繁念頭,等曲子停了,這才踏進白貍院。
“前輩。”
見她此時來,晝景猜到又有事要去處理,輕拍少女手背:“我去去就?回。”
“嗯。”
她沒?問旁的,起身替心愛之人整斂衣領,像賢惠的妻子為夫君操持着細微瑣碎。
這場景很是熟悉,晝景一時情熱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等我回來帶你去逛夜市。”
“看你說的,我還?會獨自跑了不成??”
見她笑,晝景小臉倏地一紅:“那我、那我走了?”
“我送送恩人?”她擡眉故意打趣。
“不必了。”晝景匆匆轉身,步子邁得飛快。
若沒?看錯,耳尖應是紅了。琴姬笑着目送她離開?,暗道她可愛。她們在夢裏成?婚親密無?間,新婚夜恩人待她絲毫不客氣,這時而壞極時而乖巧腼腆的反差着實有趣。
活脫脫一個癡人。
出了白貍院,迎風吹散耳尖熱意,晝景別扭地揉搓兩下臉,感嘆自己?愈發離不開?她的姑娘。呼吸之間她周身癡纏的柔意褪去:“何?事來尋?”
親眼見識了家主對琴姬的情,雲淵恍然回過神,愣了愣,方想起為何?而來。
“是帝都元家這代的掌家人,有事求前輩相助。”
“元家?哪個元家?”
雲淵換了個說法:“元游之的那個元家。”
哦,書香世家。
看她有印象,雲淵道:”元家近些年發展的很不錯,朝堂新貴,受陛下隆恩,一家子都是忠君愛國之輩。”
“忠君愛國……”晝景松了口:“那就?見見罷。”
元賜心情忐忑地等在茶室。
門忽然被推開?,擡頭看見那頭明耀霜發,他想也不想俯身跪地。
晝景走進門還?沒?看清人就?被這一跪跪得眉頭蹙起,縱使有求于人,何?須如此大禮?
雙膝距離地面三寸,元賜被一股玄妙的力?道托起,知?道自己?一時失态惹得前輩煩惱,按捺住心底的迫切,恭敬請人入座。
“元勉之?”
“晚輩在。”
他自稱晚輩,晝景覺得有意思:“我看起來很老??”
元賜身子一僵,這才有膽子直視家主容顏,目光交接,他默默吸了口涼氣,衷心道:“前輩天人之姿,青春不老?……”
“喊什麽前輩?”
“……”垂首在側的雲淵暗暗輕扯嘴角,要是沒?記錯的話,家主可是特?意囑咐過要喊‘他’前輩的。怎的到了元勉之這就?……
她瞥了眼英俊挺拔的元家掌權人,默默咽下未出口的疑惑。
晝景觀他言談舉止頗有君子氣象,笑道:“罷了,何?必拘泥于稱呼?來找我所求何?事?”
她開?門見山,元賜不敢怠慢,鄭重其事地将沏好的香茶獻上:“前輩,請。”
看樣子不喝不行了。
晝景接過茶盞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說罷,何?事。”
“求前輩幫忙找回我元家丢失十八年的女兒……”
“你家女兒?”
流煙館門外,琴悅東張西顧,看到來人急急忙忙欲抓對方袖子,被躲開?。
燕舞是墨棋的貼身侍婢,墨家強娶琴師時整座秋水都知?道琴師有個賣女求財的娘和賣妹求榮的兄長,她嫌惡地躲到幾?步開?外:“什麽人呀這是,虧你看起來還?是讀書人,大庭廣衆就?敢拉扯姑娘衣袖!”
她嗓子尖亮,一下子惹來衆多眼目,被無?數雙眼睛看着,琴悅心裏恨極,想着遲早有一日要将這對主仆降服身.下。
他面上不顯,硬着頭皮讨好道:“燕舞姑娘,你就?幫忙給我妹妹送封信罷,你也不希望她被人戳脊梁骨說她連親娘的信都拒收罷?”
眼看燕舞根本?不理睬他,在流煙館門外蹲守将近兩日的琴悅不再壓着張狂的脾氣:“好個得了富貴就?不認親娘的琴道大家!”
他要鬧,燕舞才不管他怎麽鬧。只是扯上琴師的名聲,她懷着惱怒瞪了琴悅一眼,委實想不通琴師那樣冷俏端莊的人物怎麽會有這麽個恬不知?恥的兄長?
琴家賣女賣得理所應當?,以琴老?娘敢和文壇大儒叫板撒潑不要臉的勁頭來看,琴悅深得其精髓,亂亂糟糟,厭惡氣得一跺腳,奪過信來:“閉上你的嘴!真?不知?丢人兩字怎麽寫!”
被個小丫頭訓斥,琴悅氣得想當?場□□她一番,忍了忍,看她好歹收了信,索性豁出臉面,守在門口等着妹妹遣人給他送銀子。
圍觀衆人指指點?點?,他權當?聽不見。誰讓他們沒?一個得了家主看入眼的好妹妹呢。
燕舞一路氣沖沖回到館裏,見了迎面走來的花紅,她不知?是否好心辦了壞事,将信遞過去。
看到信封熟悉的一筆醜字,花紅冷了臉:“真?不知?主子到底欠了他們什麽!煩死了!”
替自家主子喊了一頓屈,連帶着嘴裏将琴家母子罵得狗血淋頭,花紅咬着後槽牙回到白貍院。
她每次露出這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琴姬不用想就?知?道琴悅又來打秋風了。
她站在荷花池欄杆前散漫地投喂魚食:“信放下罷,何?必生這麽大的氣?”
“主子!像他們那樣的人永遠不知?道滿足!您就?——”
花紅不忍再言,眼圈泛紅,竟是氣得噙了淚。主子多少身家都填了那無?底洞,還?要往裏填,沒?點?像樣的嫁妝怎麽好嫁進世家高大門院?
“我都不氣,你氣什麽。好了。”琴姬随手丢了剩下的魚食,引得荷花池的魚兒争先搶奪。
“不管了。不給他們銀子了,別哭了。”
花紅拿帕子抹淚:“真?的不給了?萬一他們再來鬧呢?”
“那就?随他們鬧。”琴姬輕嗤:“有恩人在,他們不敢鬧。”
太陽漸漸西沉,琴悅枯等在門外,等得肚子都餓了,還?沒?等來一疊銀票,他急得往裏闖,被館裏的護衛攔下來。館主坐鎮流煙館,又有盟主在此,哪容得了人撒野?
琴悅灰頭土臉地被扔出門,啃了一嘴泥:“呸!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妹妹是流煙館的琴師,家主是我未來妹婿,你們活膩了敢對我不敬?!”
再次路過流煙館,元夫人注意力?很快被吸引。
元十七道:“那人啊,就?是琴師的兄長,論不要臉,他怎麽着也得落個魁首。”
琴師的兄長……
婦人眼目銳利,瞧了兩眼,沉聲道:“不像。”
“是不像,那位琴師比咱家最漂亮的九姐都好看,說她和這人是兄妹,打死我都不信。”
元十六伸長了脖子看那邊的鬧劇,看見書生模樣的人被打,她說者?無?心:“琴家賣女兒賣得那麽痛快,是不是親生的還?兩說呢。”
婦人的心弦徹底被挑弄起來,擡腿便走。
“哎?娘,娘走那麽快做甚?”
元十七摸不着頭腦。
元九娘和她并肩而行:“阿娘又在想十四了。”
“十四姐……”說到這個骨血相連的嫡親姐姐,元十七心中一痛。
元家向來是不過中秋的。因為阿娘說少了一人,少一人不算團圓。是以家人相聚的中秋節,是家裏一年到頭最冷清的日子。
阿娘想十四姐,阿爹也深深地思念十四,家裏所有人都希望少了的那人能早點?被找回,元十七忍着酸澀眨眨眼:“快跟上去罷,不然阿娘又傷心了。”
姐妹四人追上前,豈料回到十七住的小院,婦人沒?回屋緩解傷痛,反而沉聲問管家:“老?爺呢?”
“老?爺出門未歸。”
元夫人神色頓冷:“是了,我倒是忘了,回回我用到他的時候他都不在。”
趕來的元家姐妹聞得這話,驚得變了臉。
“娘——”
“不用多說!”
沉默了一路,元夫人此刻驀地爆發出雷厲風行的一面:“家中随行護衛呢?喊過來,我有事吩咐。”
管家不敢怠慢。
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元十七聽傻了眼:“九姐、十五姐、十六姐,娘這是……”
元九娘小聲替諸位妹妹解惑:“你們不覺得今日見過的那位琴師……”
“她怎麽?”
“她很像阿娘。”
元九娘捏着帕子沉吟:“眉眼、神韻,占了這兩點?誰還?能說是巧合?須知?道無?論眉眼還?是神韻,阿娘的形神都是千萬裏難尋其一。而琴師……猶在其上。”
元十七興奮地壓不住聲,眉飛色舞:“她就?是我的十四姐姐麽!怪不得!怪不得我一見她就?覺得親切,仿佛前世相識一般。”
元夫人茫茫然朝她的嫡女投去一瞥:原來十七也覺得她與衆不同麽?
那會是她的十四嗎?
她揉皺掌心的錦帕,緊張地不知?該做點?什麽緩解。
再等等。
等護衛查出線索。
等賊人露出馬腳。
她仰頭望天,心裏不停祈求:讓我的十四回到她娘親懷抱罷。
流煙館。
元賜邁出館門,心裏的大石緩緩放下一半,有家主出手相助,總比他們元家掘地三尺要來得容易。
他離開?後,晝景腳步輕快地回了白貍院。
“舟舟!”
“回來了?”琴姬迎上前引她座位坐下,晝景眼神膠着在她身上,笑:“你怎麽不問我去忙什麽了?”
“嗯?那恩人忙什麽去了?”
“有人求到我頭上,求我替他找失蹤了十八年的女兒。”
“失蹤了十八年的女兒……”琴姬目色微凝:“既是失蹤了十八年,為何?現在才開?始找?莫說差十八年,差一天、一個時辰都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軌跡……”
“舟舟?”晝景握着她手:“你怎麽了?”
“我無?事。”
“你這樣子可不像無?事。”
琴姬坐到她腿上,臉埋在她懷裏吸了一口香:“我是覺得這世間的父母太不一樣了。有的人為了自己?孩子能舍生忘死十八年都不能忘懷,有的人巴不得榨幹她最後一滴血,還?好我有恩人。”
“那對母子又來找你了?”
她反應如此快,琴姬搖搖頭:“恩人就?不必管了,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不要我管?”
她嗔笑:“只這一件事不要你管,其他的都給你管。”
晝景響亮地親她額頭:“暫且聽你的,你管不好,就?讓我來管。”
少女慵慵懶懶地依偎着心上人:“恩人,你抱着我睡一會。我困了。”
“好。”晝景問她:“回房睡?”
“回房睡。”
她阖上眼,勞心傷神了大半日,等晝景抱她上榻,人已經睡熟了。
輕手輕腳替她解了外衣,不敢多看,相擁而眠。
一覺睡了小半個時辰,琴姬醒來就?看見自己?着了裏衣窩在恩人懷裏,外面天色昏暗,她不時偷親恩人臉頰、耳垂、側頸,把?人親醒了,朝她溫軟一笑。
晝景被這一笑迷了眼,翻身壓她在身.下:“我的舟舟……”
琴姬揚起好看的頸線,在她覆上來前先一步獻上自己?的唇,不等恩人拿出她的看家本?事,她不客氣地咬在心上人舌尖。
“不鬧了好不好?求饒我這次?”
她意識再清醒不過,晝景不好再繼續下去,人躺在她身側,忍了會,她語氣幽幽:“為何?這麽喜歡咬我?”
“因為喜歡你呀。”琴姬把?玩她的秀發,轉而翻身伏在她身上:“恩人太厲害了,我怕。”
晝景郁悶地不知?說何?是好,她的姑娘說怕,一是真?的怕,其二嘛,大抵就?是拒絕的意思了。
她不客氣地踩在她那對玉足,故作兇狠:“不準怕!”
美貌的女孩子在她懷裏笑得妩媚風流。
笑夠了,鬧夠了,晝景為她穿好簇新的綢衣:“走,吃完飯逛夜市去!”
“逛完夜市呢?”
“逛完夜市我們就?回家。”
“白貍院?”
晝景彎下腰來為她穿靴襪,視線沒?忍住多在那玉白的腳趾停留一晃。
她存的什麽心思琴姬哪能不知?,羞極了拿腳去踩她掌心:“專心點?~”
踩得家主心都跟着蕩了一蕩。
“嗯,白貍院。”
“你,和我?”琴姬指節輕托她下颌,溫柔低語:“恩人,你是忍不下去了麽?”
晝景手上不停,替她穿好靴子,眼神無?奈對上那雙癡情的眸子,她嘆:“你要我如何?忍得下去呢?”
情深,欲.熾,她忍了幾?十年了。
私心裏更想着再刺激刺激她的姑娘,迷.情頓悟雖說可遇不可求,萬一有驚喜呢?
等她的舟舟全然憶起前塵,便不會動不動吃醋受那磨情試煉之苦。而她自己?也能好受許多。
一舉多得。
被那雙藏火的眼睛凝望,琴姬只覺心裏的火都燒了起來。她起了掙紮,暗忖:難道恩人想,我就?不想麽?
“你……”她聲線不穩:“你還?能入我的夢麽?”
“能的。”晝景抱她起身。
琴姬軟綿綿摟着她腰,遲疑良久:“那你今夜來罷。”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