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少女心思

第40章 少女心思

元家嫡女‘丢失’一案真相大白于天下?, 鐵證面前?琴家母子當日被關?入大牢,琴悅雙腿被廢在牢裏重傷不愈病逝, 琴老?娘受不得刺激撞牆而亡。

十八年的恩怨有了了結,秋水城議論此事足足議論了三天。

都說琴老?娘但凡能待‘女兒’好一分,也不至于母子皆落得如此凄涼下?場。可話又說回來,若她有良知,哪做得出趁人之危偷孩子的事?

但不管怎麽說,都過去了。

晝景收了神通,眉心焰火隐沒。六道輪回, 她擅自改了輪回道送琴家母子魂魄入畜生道,仗着命格貴重,硬生生扛下?此間天道的小懲大誡。

輪回命數, 尤其對凡人出手, 此乃大忌。

湧至喉嚨的腥甜被她吐出來, 落地開?成一朵明豔火花。眨眼, 跳躍的火花漸漸消散,她整斂衣袍,重新站直身子。

她不悔。

星空下?,家主?唇邊掀起溫暖的笑:所有傷害舟舟的, 她都不會放過。

白衣白發?在秋風裏飄搖, 這時節是愈發?冷了。

晝景輕揮衣袖, 身子猶如筆直的長劍在蒼穹下?站定,星河浩蕩,無?數星輝齊齊朝她湧來,寸寸滲入肌理,連綿在五髒六腑修複她的暗傷。

光輝明耀。

兩個時辰後。

晝景睜開?眼,傷勢痊愈。

這便是星河聖君的霸道所在。長烨誕生于星河, 星河就是她的家。縱使千年前?長烨因水玉枉死憤怒之下?棄了星河,摔了星河令,星河還是向着他們的聖君。

不客氣地說,身在人間,星空之下?永遠是晝景的主?場。

哪怕未真正歸位重掌榮耀權柄,她的魂還是長烨的魂。萬千星辰,只認聖君魂魄的號令。

冥冥之中仿佛能聽到天道悠遠缥缈的嘆息。

星光浸染純白衣袍,晝景輕撫衣袖,明明滅滅的星芒争先?讨好,她低笑,再?次擡頭看了眼頭頂的星空。

看到了她的星。

如火沸騰、明亮至極的長烨星。

是夜。

身在流煙館的少女舉目觀天,望着那顆璀璨明耀的星子笑靥溫柔。

花紅柳綠守在身側不敢攪擾她的好興致,畢竟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主?子竟然?是帝都元家丢失十八年的嫡女!

這會外面都在羨慕主?子的好運道,元家乃世家新貴,最得女帝陛下?信賴,百年之內的榮耀是板上釘釘,若元家子弟出息,這世家榮耀再?延續個兩百年也不成問題。

正兒八經的嫡女,血脈純正。相傳元家人出了名的護短,家裏十六個兄弟姐妹感情比親生的還好,平白得了一對疼愛女兒的生身父母,又有哥哥姐姐保駕護航,甚而再?得家主?愛慕,妥妥的人生贏家。

秋水城世家女子嫉妒地紅了眼。

可依她們看,主?子根本不急着認祖歸宗,對爹娘,還沒對家主?一半上心!

看罷。

主?子又在縫制新衣了。

這裏衣給誰縫的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

柳綠上前?挑亮燭芯,免得主?子傷了眼睛。花紅端着溫度正好的參茶輕手輕腳放在桌子。

如無?意外,她們這次真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琴姬放下?手中物什?,端起參茶飲了兩口:不知此刻恩人在忙什?麽?

夜色深沉,時辰已是不早了,她不敢多想,謹慎細致地為?這件裏衣做好最後的收針。

衣襟處她繡了斜斜的兩支桃花,不為?別的,意識深處總覺得恩人該有件這樣的寝衣,針腳細密,每一針一線縫進去的情意貼合着恩人如玉的肌膚,想想,就感到振奮。

兩刻鐘後,琴姬歇在床榻,閉上眼,一覺睡到天明。

窗外枝葉染霜,深秋寒涼,恍惚白雪皚皚的冬日已行走在半路上,睡醒,她窩在被衾舍不得起——這香草味淡得聞不見了。

一絲一縷的清香都淡在以往的日日夜夜,琴姬輕飄飄嘆息兩聲——想要恩人陪她睡。

念頭清晰在腦海翻轉,她慢吞吞羞紅耳根,裹着錦被翻身——想抱着恩人睡。

她羞極了“哎呀”一聲,不夠虔誠的面壁思過。

眼前?浮現夢裏見過的一床大的大白狐,她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雕花大床,想象着恩人變作狐身占據她整個床榻……

到時候,她就可以肆意妄為?地睡在她懷裏,想揪尖尖的耳朵、玩蓬松的狐貍尾巴都在一念之間。

反正恩人願意寵着她。

琴姬想得身子慢慢發?燙,掀了被子,玉白的足踩在地上厚厚的羊毛毯子:她該怎麽做恩人才能陪她睡呢?

既滿足令人羞恥的私.欲,又能不憋壞恩人,還能飽飽睡上一覺,似乎除了在夢裏也無?其他法子。

她不甘心。

眼看秋日将盡,冬天暖手的爐子,鋪在腳下?的地龍,哪有她的恩人暖人心窩?

想起昨夜辛苦繡好的寝衣,她微眯了眼,最好的法子,是要恩人自己去想法子滿足她。一個人的聰明不夠用,兩個人的聰明才靠譜。

她在這想着晝景,元家發?愁該怎麽認回十四。

元十七一拍桌子:“要我說,死纏爛打就好了!”

元九娘溫聲道:“不妥,十四不是沒主?見的人,咱們得徐徐圖之。”

“還怎麽徐徐圖之?我們再?不把?十四姐弄回家,趕明她都要是別人家的了……”元十六口不擇言,張嘴又在說大實話。

元十五臉一沉:“你給我閉嘴!”

“……”

十四和家主?的事元家爹娘心裏自有一筆賬,謝溫顏看着乖巧柔順的九娘,擔心女兒仍陷在那一眼迷.情裏。

她元家的女兒都是萬裏挑一的好姑娘,少女心動是最美好浪漫的事,九娘多年不動心,也沒和哪家公子有過往來,若全部?身心撲在那位身上,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十四和九娘都是她的心肝寶貝,任何一個受傷害當娘的都不願見。

十四與家主?相識在她知道之前?,九娘動心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柔聲道:“九娘,你跟娘來。”

元九娘聞聲而起。

元賜坐在女兒中間,很是平易近人:“九娘這是……”

十七道:“九娘對家主?動心了。”

“啊?”元賜面色複雜:“這……”

“阿娘。我很好。”元九娘笑着攙扶娘親走到僻靜的花圃處:“我很慶幸自己初次心動之人,是世間頂頂優秀的兒郎。

家主?對我無?意,大抵是我這長相惹得‘他’訝異。

祖父不是常說我和寧夫人面容略有相似麽?

我雖沒目睹過寧夫人的好姿容,但自認這張臉生得還算好看,家主?看我,也并?非是在看我。

我哪好意思仗着這一眼的心動,壞了他和十四的情緣。”

她瞧着枯葉上的冷霜,笑:“阿娘,我們都見過十四,她那樣子顯然?情根深種,我雖對她了解不多,可我了解阿娘。

阿娘是何等堅韌決然?的性子,十四尤甚。斷她的情,比斷了她的命還難。

明明當日我們都在,但十四眼裏只裝着家主?一人,她那氣質容貌,縱我是女子,也舍不得要她吃醋傷情,何況,她是十四妹。

動心是好事,動心又斷念也是好事。見過家主?這樣的人,以後我就不會被人輕易騙去。

這一眼生出的情分不深,斷了就斷了。哪能要生要死?姐妹奪愛的事永不會發?生在元家,阿娘,您寬心。”

謝溫顏摟着她溫良多情的阿九,什?麽都沒說,又仿佛什?麽都說了。

元九娘放松地依偎在阿娘懷裏,比起十四,她得到的已經太多了。生來孤苦,無?依無?靠,被阿娘撿去做了世家小姐。

他們兄弟姐妹除了十七統共十五人,幾乎各個都占了十四的福澤,自幼的命途軌跡颠倒來,孤兒弱女做了世家子女,真正的掌上明珠流落賊窩。

若她敢與十四搶人,且不說她自己會瞧不起自己,且不說能不能得到家主?的心,元家上下?,都再?容不得她。

她會被手足唾罵而死。

沒有什?麽該不該,委不委屈,事實如此,阿娘丢了女兒,才想着撿更多的孤苦孩子養在膝下?。

十四的落魄成全了他們十八年的富貴榮華,扭轉了他們原本暗淡無?光的命途。

元九娘笑了笑:“阿娘,我要臉。我會忘了那人的。”即便那一眼被看得屬實動心,但不該就是不該,無?可轉圜。

她要臉。

更要家人。

元家的孩子,對情對愛,沒一個是孬種,愛可以,錯愛不行。

“阿娘,我們去找十四玩罷。”十四,太孤獨了。

“先?成為?她的朋友,再?做她的家人。阿娘,我想和她做姐妹。”就像見到剛出襁褓的十七時,她看到十七就喜歡。同?樣的,那日在流煙館看到漠然?撫琴的少女,她看到,也喜歡。

饒是那時不曉得那就是她的十四妹,那種喜歡騙不了人,那股親切,像是上輩子就有的。

謝溫顏還能說什?麽呢?上天委實待她不薄。她牽着女兒的手,清冷的眉目融化為?暖陽:“好,我們去找十四。陪她好好玩。”

“要去找十四姐玩嗎?”元十七丢了手上吃了一半的甜橙,元十五忙着從兜裏摸出帕子給她擦嘴,她不好意思地甜甜笑道:“謝謝十五姐!”

元十六有樣學樣地啃了一嘴橙肉,可憐兮兮瞧着十五姐,元十五懶得慣她毛病。

元九娘上前?一步抽出帕子替她擦去唇角汁水,元十六笑得眼睛快要看不見:“謝謝九姐!還是九姐對我好!不像某人,哼!”

元十五被她哼得想揍人,末了心思轉開?,嘲笑道:“等會見了十四姐你可千萬可露出這副模樣,到時候把?十四姐蠢跑,看我不揍你!”

“啊!你又罵我!阿娘!九姐!爹!!”

她最後才喊爹,元賜板着臉假裝耳聾。

“好了好了,都去收拾收拾,兩刻鐘後阿娘帶你們出門。”

謝溫顏發?了話,女兒們不敢耽擱,誰都想給她們十四看自己最好的一面。

熱熱鬧鬧的氣氛忽然?歸為?沉默,元賜手足無?措:“不帶我去麽?”

“你去做什?麽?”

元賜沒被她的冷淡打倒:“我也想見十四,她是我的女兒……”

“那你問問她到底要不要認你。”

這話說的,要認早就認了。琴家母子被關?進天牢那日,他曾私下?找過十四,實在是想多看看十八年不見的嫡女,哪知連流煙館的門都進不去,更別說見到人了。

兩刻鐘後謝溫顏帶着女兒離開?,元賜留在家左思右想,紅着一張臉尾随在後。

不說話,遠遠看一眼也行啊。

始終沒個進展,他還怎麽帶十四回浔陽認祖歸宗?

晝景一腳踏進白貍院的門,花紅柳綠迎上來:“主?子今天心情極好。”

“是嗎?”舟舟心情好,她心情可不好,昨夜等到大後半夜都沒等到她的舟舟做夢,少了夢境相處那一遭,她醒來哪哪不舒服。看天不是天,看水不是水,看路邊的野狗都覺野狗面目可憎。

她揣着一肚子無?名火,掀簾進去,內室已經擺好燒着銀霜碳的火爐,而她的姑娘穿着冬衣,肩上披着雪白大氅,小小的一團,正圍在爐前?搓手。

晝景命格主?火自然?沒過冬的煩惱,這還沒過冬呢她的姑娘就這副打扮,那到了數九寒天豈不是連門都出不去了?

“舟舟……”她急忙上前?捂了她的手,觸到冰冰涼的手背,一驚:“怎麽冷成這樣?”

琴姬剛用冷水洗了一遍澡,不冷才怪。她唇色冷得泛紫,晝景想也沒想唇貼上去,溫熱的暖流順着唇瓣快意流淌,在她撤走之前?,琴姬使壞地舌尖舔了她下?唇。

天曉得晝景在此前?半點歪心思都沒動,忽然?被她的姑娘撩撥,她眼睛亮如星子:“想我了?”

琴姬只管烤火,晝景壞壞地捏了她的下?颌:“我不比火更管用?”

她一進來內室漸漸溫暖如春,從裏面呆着根本想象不到外面冷風陣陣。春日般舒服怡人,琴姬這身打扮就顯得多餘了,額頭滲汗,捂了一身的熱。

外面的大氅被人二話不說褪去,看她兩眼,晝景笑着自然?而然?解去她的外衣:“天氣是很冷了,夜裏沒睡好嗎?”

“睡不好。”琴姬仰着頭懶懶地躺在小榻,由?着她解去那層層累贅:“夜裏寒涼,暖手暖腳的物什?都不夠用,夜深,沒好意思勞煩小紅小綠。想喝水了,冷,不願動彈。”

她小觑着自家恩人,幽幽道:“腳冷手冷,連做夢的功夫都沒有。”

晝景聽着也是心疼,随手脫去她捂了薄汗的冬服,少女着了一身繡着桃花的裏衣,秀麗纖纖,脖頸修長優雅,她看得心癢,忙走去衣櫃翻出裏面的裙衫:“舟舟,先?把?衣服穿好。”

琴姬順從地配合她穿好新衣,垂眸望着為?她束衣帶的某人,再?看她發?顫的指尖,笑意盎然?:“恩人,你抖什?麽?”

“我能抖什?麽?”晝景心裏發?虛,系好衣帶,她退開?兩步看着她心愛的姑娘,流露滿意之色:果然?她的舟舟不管穿什?麽都好看。

“還熱嗎?”

“不熱。可你不在了,我還是會冷。這般想來,我寧願熱着,也好過骨頭凍得都要僵了。”

“有、有那麽冷嗎?”

“嗯。冷。”

晝景忙把?她摟入懷:“那我不走了陪你可好?”

“不好。”琴姬杏眸燦笑:“你會忍不住對我動手動腳。”

“那我、那我化作白貍陪你?”

“可你總會醒來,醒來萬一趁我熟睡将我欺負了去怎生是好?”

晝景擰着眉,心道:我有那麽急色嘛。她眸光閃爍:“天未明,睡醒我就走。不教你醒來看見我。你就當我是暖.床的物件。”

她話說到這份上哪怕少女本來就打算着要她暖床,也不願聽她妄自菲薄:“恩人這話說的,什?麽物件比得過你?”

“那就說好了?”

琴姬含羞點頭,話音一轉:“我為?你縫制了一件寝衣,你來試試?”

晝景贊她準備周全,一時興奮未曾去想是否落入圈套,三下?五除二褪了衣衫,潔白無?瑕的玉肩映入眼底,琴姬呼吸一重,忍着躁動替她穿衣。

“怎樣?合身嗎?哪裏不好我再?改。”

“合身,不需要改。”晝景臉上帶笑:“舟舟,我好看嗎?”

豈止是好看呢。

少女感嘆。

她閉了眼,唯恐自己克制不住情意拉着她胡鬧,姣好的面容生逼出三分冷淡清寒:“你最好看。”

她羞得不得了又不得不忍耐的時候總喜歡沖自己冷淡着臉色說話,對旁人這冷淡或許是真,對自己,這冷淡便是變了花樣的深沉愛意。

晝景打心眼裏明白,湊到她耳邊說着唯有兩人能聽的情話,情話沒聽完,琴姬通紅着臉将她推開?,側過身子:“你不要胡言,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好,我不說了。”

“……”

她眉頭糾結地皺起:“你可以入夜再?說。”

“好。”家主?活生生狡猾、魅.惑人心的狐貍,笑得滿屋子都亮堂了。

琴姬拿過袍帶為?她穿戴好,勾着她手指:“走罷,恩人,帶我出去玩。”

“主?子。”花紅在門外道:“元夫人來了。”

謝溫顏看着她的十四笑容滿面地和家主?并?肩從閨房走出來,愁腸百轉,再?去看晝景,再?也無?法拿‘他’當高高在上的世家主?、驚才絕豔的大前?輩看待。

為?人母親眼裏,這只是一個可能會奪走她女兒的‘男人’,兩人共處一室,哪怕大周男女風氣開?放,萬一鬧出什?麽來,受傷害的還是她的女兒。

她神色淡淡地朝晝景颔首。

此時此刻,她們抛棄了世家的規矩,不論地位高低,只看兒女情長。對待舟舟的生母,她是該敬着的,對元家的不滿只能容後再?議。

晝景難得放下?身段來,卻被少女當衆挽了手,十指密切交纏,看得謝溫顏眼皮直跳。

元九娘心底驚訝地“啊”了一聲,不知怎的見了這樣子的十四妹竟然?想笑。

面對外人冷然?寡淡的人,面對心上人竟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冰冷是懶得敷衍、大大方方做給世人看的,熱情是對親近之人完全無?保留的饋贈。

一冷一熱,泾渭分明。

當真是個極有趣的性子。

家主?能被十四妹愛慕,連她都開?始羨慕了。

“十四姐!”元十七一聲打破僵局,興沖沖跑過去,眼睛閃亮:“十四姐,我們一起去山上玩罷!楓葉紅了,林子裏獵物養得熟美,我們去罷,去罷!”

這就是和她血脈相連的嫡親妹妹啊。琴姬一瞬間不知如何拒絕,尤其嫡妹一副篤定她不會狠心說‘不’的模樣……

這若是拒絕了,她會傷心罷。

若記憶沒出差錯,墨家強娶那日坐在花轎裏聽到的那聲喊,應該是她喊的。

“十四姐,阿姐,求求了……”元十七不敢扯她衣袖,在那苦苦哀求。

元十六緊随其後,可憐巴巴:“十四姐,一起玩罷,都沒人跟我玩的……”

“……”元十五忍着捂她嘴的沖動,太陽穴突突的,她冷靜真誠道:“阿姐,去罷。”

“是呀,十四,一起去吧,玩玩而已。”

琴姬目光落在元九娘那張臉上,說不清是何原因驚覺似曾相識,同?樣的感覺她對十七也有,對于十七,她将其歸為?血緣的力量。可九娘和她并?非嫡親姐妹……

想了想,她道:或許是她的臉和前?世的自己有那麽幾分相似,人看曾經的自己,當然?是熟悉的。

謝溫顏緊張地上前?一步:“十四……”

少女不想聽婦人言語,歪頭,笑看與她并?肩的心上人:“恩人,我們要不要和她們一起玩?”

皮球滾呀滾,滾回到晝景這兒。

見識到女兒對‘他’的在乎看重,謝溫顏心情複雜。她的寶貝女兒,若可以選擇,她是不願要她給人做繼室的。

問題的關?鍵人物一下?子變為?傳說中的家主?,元家母女五人不約而同?地投過視線。

看熱鬧的某位家主?猝不及防面臨母女五人的眼神洗禮,薄唇微張:“這……”

作者有話要說:??阿景:答應了,怕舟舟吃醋,不答應,擔心被岳母穿小鞋。毛禿.jpg

捉捉捉蟲!!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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