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撒潑救紅顏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看嗎?嗚嗚  這時,那青衫中年人已經沖到床邊,一頭栽倒在床上,顯然受傷頗重。

黃衫小姑娘看了一眼中年人,目中難掩焦急之色,正要走過去看看,又想起了什麽,看向了周揚,目光一片冷意。

周揚感受到那份眼神殺氣,終于回神,連忙道:“你別怕,我來幫你!”

不等黃衫小姑娘回應,沖到青衫中年人身邊,只見其嘴唇發黑,胸前衣衫上盡是斑斑血跡,正要扶着青衫人在床上躺好,卻聽得耳邊“铮然”一聲清響,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抵在了自己脖勁處。

饒是周揚兩世為人,也吓得有些四肢發顫。

“你是誰,幹嘛在這裏?”黃衫小姑娘劍意森寒,低聲喝問。

“我是周揚,是大哥帶我來的,他讓我在這裏等他,他自己有事出去了。”

說着指了指竹生:“那是竹生哥哥,是大哥的書童。”周揚趕緊解釋,把自己說成一個被兄長扔下的純真孩童,這小姑娘現在正是草木皆兵之時,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要暴起傷人,那自己就虧大發了。

“寧兒,莫要傷無辜。”這時那青衫中年人動了一下,醒了過來,掙紮着說道。

黃衫小姑娘眼中殺意收斂,眼角餘光卻掃了一眼周揚,懷疑之意表露無遺,任誰在青樓楚館之地看見一個幼童都會有些好奇,只是此時情勢危急不容多想,她收了手裏短劍,近前低聲道:“掌門師伯,你怎麽樣?”

周揚看出情形不妙,忙道:“大叔,你是不是中毒啦?你快用內力逼出來吧!”

青衫中年人艱難地搖了搖頭,似乎連說話也很費勁,周揚暗想,定是他中毒了不能發功,不然毒散的全身都是,那就死定了。

聽到這個馊主意,黃衫小姑娘臉色更寒,手一擡似乎要出暗器放倒周揚,周揚哪肯錯過時機,忙高聲喊道:“中毒了,要催吐,吐出來就好啦!”

“怎麽催吐?”黃衫小姑娘有些意動。

“我會,我來幫你!”周揚撸起袖子,走近前去,黃衫小姑娘沒阻攔,只是緊緊盯着周揚一舉一動,只待他有任何不軌,便要驟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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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對此渾然不覺,走近青衫中年人,說了聲:“大叔,你醒着嗎?”

青衫中年人勉強睜開眼睛,眼神示意自己還醒着。

周揚道:“我要幫你催吐,把手伸到你喉嚨裏,你就能吐出來啦!”

又道:“姐姐,你幫我扶起大叔,不然他會嗆到的!”

“我來!”黃衫小姑娘聽他說完,冷然道。

周揚張了張嘴,看她一臉冷意,不敢再争辯,補充道:“你要狠心點,将手指盡量深地伸進去,這樣才能吐出來更多……”黃衫小姑娘明顯是個話少且果斷的性子,只點了點頭,将青衫中年人扶起來坐着。

周揚忙過去搭手,同時在一旁指導:

“對,就這樣,把手伸進去,再深一點,再深一點,用力點……”

黃衫小姑娘一聲不吭,但是手下動作明顯按照周揚的指導在進行,青衫中年人此時半坐着,頭微微低着,喉嚨裏驟然被異物塞入,一股惡心反胃的感覺湧上來,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控制住了,周揚看的着急,不管不顧地抓着小姑娘的手臂,使勁往裏一塞,只聽青衫中年人“嘔”一聲,一把推開兩人,自己朝着床前地上趴下,”嘩啦啦……”吐出一大堆惡心之物。

房間裏頓時充滿難聞的嘔吐物氣味。

周揚跌在地上,來不及爬起來便道:“大叔,你快自己用手插入喉嚨,再多吐點,都吐出來就好了!”

青衫中年人畢竟是習武之人,之前中毒後幾近昏迷,此時吐出來一些髒污頓感好受很多,人也有了一點力氣,忙自己用手插入喉嚨,他到底是男人,也肯對自己狠心,插的又猛又深,這次“嘔”一聲,幾乎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周揚這才爬起來,倒了杯冷茶遞給他漱口,又在房間裏扯了塊桌布,将那嘔吐物全部蓋住,這才坐到椅子上喘息不停。

黃衫小姑娘連忙問道:“掌門師伯,你感覺如何?”

“好多了,只是毒還是散了不少,我再運功逼出來一些,料想無礙!“此時,青衫中年人臉色已經好了一些,漱了口,扶着床沿下了地,看着周揚道:“小哥,今番真是多謝你了,救命之恩……”

周揚剛喘好氣,聞言連忙擺擺手,止住他的話頭,說道:“大叔,你快別謝我,你們中毒了,那還有人追殺你們嗎?”

此話問出,青衫中年人一臉凄然道:“真是沒想到,為了阻止我與你母親談和,衡山派和華山派竟然狼狽為奸,派人偷襲于我,我僥幸保命,卻沒想到還是中了他們暗算!”

周揚急道:“大叔,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呀,快點想辦法躲起來,不然這位姐姐怎麽辦?”

青衫中年人這才色變,沉聲道:“剛才已經耽誤了一盞茶時間,他們估計要追來了!我已經給七師弟和六師弟傳了信,不知他們可能及時趕來?”

“掌門師伯,你身受重傷,又中了毒,我看為今之計,還是暫避鋒芒。”

“對呀,對呀,我有個主意,你們先躲避一下吧!”周揚說着,将自己計劃叽裏咕嚕倒出來。

“萬萬不可!我吳陽平絕不做這等貪生怕死之事!”青衫中年人一口拒絕周揚的意見。原來是周揚出主意讓他男扮女裝偷偷溜出去。

“那就只有死拼了!”周揚有些氣餒,這些古代人真是迂腐,一個大男人在乎什麽生死事小,名節事大嘛!

周揚看他們一臉無所謂生死的樣子,心中焦急不已,正要再說些什麽,只聽外面人聲四起,一個尖嗓子的聲音道:“吳陽平,我知道你躲在這裏,快出來!”

“不錯,你們武當派貪生怕死,居然和魔教勾結,想要對付我們正派武林,我看你其心可誅!”

又一個聲音道:“阿彌陀佛,吳施主,你若真在這裏,且出來相談。”

青衫中年人正是武當派掌門吳陽平,聽聞此話,不由地怒急攻心,竟是“噗”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掌門師伯!”黃衫小姑娘疾呼一聲,連忙過去一把扶住。

吳陽平擡手拭去嘴角血跡,掙紮着站穩身子,抓住長劍在手,沉聲道:“咱們出去!”

周揚一聽這話,心道完了,這兩人一出去,那肯定是兇多吉少,沒法子,幫着開了房門,跟在旁邊走到樓梯口。

“出來了!吳陽平,你果然躲在這裏!”

“哼,吳掌門,你勾結魔教,可要給我們華山派一個說法!”

“喂,我聽說華山派可是鼎鼎有名的武林十大派,是英雄好漢最多的門派,你們怎麽這麽欺負人呀?”周揚忍不住出聲。

“臭小子,你是哪個?亂說什麽?”其中一人正是華山派掌門柳若松,聞言發怒。

“可是你們打傷了這位大叔呀,還給他下毒,哪有正派下毒的嘛?你們真的是正派嗎?”

周揚其實也有些怕怕,這些人一看就是沽名釣譽想要在武林興奮作浪之流,這讓他想起了以前看過的笑傲江湖,這個華山派掌門搞不好又是一個岳不群。

柳若松聞言更怒,眼中殺意畢露,朝着周揚步步逼近過來。

周揚卻哇一聲哭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哇哇哇,你們是壞人,寶寶怕怕!嗚嗚,壞人欺負小孩!壞人欺負小孩!”卻是在地上哭喊起來。

柳若松幾乎給氣笑了,忙站住道:“你這小孩,我又沒打你,沒罵你,你哭個什麽?”又道:“這是誰家孩子,快些領走!”

趙伯庸此時正躲在人群後面,聞言戰戰兢兢地跑過去,一把将周揚扯起來,口裏忙道:“得罪了得罪了各位好漢,我這弟弟自小便頑皮的很,見諒見諒!”

周揚卻哭的愈發撕心裂肺,口裏喊道:“不是不是,他們才不是好漢!哪有英雄好漢給人下毒的?爹爹不是說英雄好漢俠肝義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嗎?他們怎麽一群人欺負兩個人呀?”

趙伯庸拽着他,卻沒空去捂住他嘴巴,只聽周揚一邊扯着嗓子幹嚎,一邊繼續喊叫:“大哥你騙我你騙我,我要幫小姐姐,那群人會打她的,她一個人打不過,我幫她!”

這一番話被他一口氣不停地喊出來,雖是稚童口音,卻字字清晰,在場衆人,俱都聽在耳中,饒是衡山派和華山派本來想借機斬草除根,此時也頗覺得面上無光!

那跟着衡山派和華山派一起來的,還有泰山派及少林派人士,此時泰山派掌門郭海天便出來道:“柳掌門,你之前說吳掌門勾結魔教,可有證據,若是沒有,還是讓吳掌門給大家說清楚的好!”

周揚這時看到有人出頭了,猛地從趙伯庸手裏掙脫出來,快速溜到黃衫小姑娘身邊,悄悄道:“姐姐,你快讓你師伯打坐療傷,争取時間。”

黃衫小姑娘看他一眼,點點頭,附身在吳陽平耳邊說了。

柳若松冷笑一聲道:“我自然是有證據!”忽然一指黃衫小姑娘,說道:“這就是證據,她乃司馬钰和楚烨煜的女兒,這還不夠嗎?”

少林派首座松陽大師道:“柳施主,楚馨寧的身份我們早已知曉,當年武當前掌門諸葛施主已經為了這段恩怨,與魔教教主拼的兩敗俱傷,你今兒舊事重提,與此事有何關聯?”

柳若松冷笑一聲,道:“松陽大師,我提及此事,自是有密切關聯,吳陽平便是要借着這個餘孽的身份,與魔教修好,一起聯手對付其他門派,稱霸武林!”說着,手裏一抖,自衣袖裏抖出來一封信函,遞給松陽大師道:“這邊是他們勾結的鐵證,大師請看!”

松陽大師接過信函,掃了一眼,心中了然,正要對吳陽平問話,周揚忙搶着說道:“大師,我知道這封信!”

松陽大師一怔,問道:“你知道什麽?”

“這封信是假的,如果是大叔的信,這個壞人怎麽偷去了,他還下毒毒大叔呢,大叔現在中毒說不了話了!”

“混賬,你亂說什麽?我要殺了你!”柳若松聞言幾乎要将周揚吃了,眼看自己就要逼的吳陽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孩居然來搗亂,此時終于按捺不住,擡起手掌就要拍向周揚拍下。

周揚卻揚起一張稚氣小臉,眼淚汪汪地看着松陽大師,喊道:“大師救我,大師救我!壞人要殺我呢。”

松陽大師身體一閃,擋在柳若松面前,道:“柳施主,這孩子雖口無遮攔,終究不過是一稚子,我輩長者,當以寬厚為懷。”卻是說柳若松連一個小孩子也容忍不了。

柳若松額頭青筋突突,聞言只能止住。

周揚忙道:“大師,那個大叔中毒說不了話,壞人有解藥,解了毒就能說話啦,就可以知道信是真的假的了。”

“這……”

松陽大師其實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處事風格,此番見不得柳若松殺害一稚子,卻沒料到陷身此事之中,頓時有些為難,事實上,他如何不知道這件事其中有古怪,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而此前都是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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