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狐假仗虎威
楚馨寧看着哭的可憐傷心的小師弟,不由俏臉生威,秀眉微蹙,沉聲道:“師弟,你把情況給我們說一說!”幾個師兄紛紛點頭。
周揚便将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幾個師兄自然都是義憤填膺,唯有楚馨寧和趙非十分冷靜。
楚馨寧道:“師弟,那羅奎羅勝在衙門裏必定有熟識之人,我們先去趙氏酒館問清楚再行事。”
師姐永遠是這麽冷靜呀,自己看中的人,就是這麽優秀!
周揚心裏美滋滋暗想,面上又使勁擠出兩滴淚珠,挂在長睫毛上,欲滴未滴,煞是惹人憐愛。
幾個師兄一看,心都碎了,恨不能馬上為小師弟出手懲罰壞人。
趙非忽然道:“我看不如直接綁了這兩人,想法子問一問,真相也就知道了。”
嘿!周揚一時愕然,看不出呀,五師兄你竟然是這樣子腹黑的美少年呀?
不過,很對自己胃口呢!
二師兄忙道:“不可不可,我們乃名門正派,不可行此等違背俠義之事。”
廖成也緊皺眉頭,道:“雖說對付這種卑鄙小人不必太過計較方式,但是我等便是光明正大打上前去問個明白,也無不可!”
孫慶早就急得不行,若不是各位師兄拉着他,他早就滿大街去找人幹架了。這時見各位師兄發表意見,話痨少年急得大叫:“小師弟,你快說呀,那王八蛋羅奎羅勝住在哪裏,師兄我這就去為你報仇,哼!不将他揍得滿地找牙我就不是你師兄!”
“都安靜,稍安勿躁。”楚馨寧一聲輕喝,所有人都住口。
楚馨寧看向周揚,道:“師弟,你帶我們去吧。是非分明,總要分個清楚。”
如果真說不清楚的話,那就用劍問清楚!楚馨寧心裏暗暗道。
周揚知道不能再裝下去了,當即道:“好,師姐,各位師兄,你們随我去,師弟我只需要借助你們的威風,幫我壯壯聲勢即可,這事我自己就能處理,若真是打起來,咱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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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才是周揚的心裏話,這貨哭慘半天,不就是為了激發師姐師兄義憤填膺為自己保駕護航嘛。
楚馨寧聽聞此話,瞥了周揚一眼,心道小師弟果然自有主見,剛才一通哭泣想必是為了引我等同仇敵忾。她看的分明,并不說破,定了點頭,率先邁步而出。
二師兄跟在後面點頭贊同,道:“不錯,小師弟言之有理,我們不能和壞人一般行事。”
孫慶也搶着跟上。大家魚貫而出,在周揚的帶領下,來到了趙氏酒館。
“趙掌櫃,別來無恙呀?”
趙氏酒館大堂中,師姐楚馨寧居中而坐,其餘師兄們拱衛在側,周揚則招來了曹掌櫃問話。
曹掌櫃認出來是周揚,本有倨傲之色,但看到周揚一行來勢洶洶,一時不知道周揚意欲何為,忙賠了笑臉,道:“原來是周公子,不知周公子今日前來,是何貴幹?”
“我作為這酒館半個東家,自然是要來看看自家的産業,一來呢,我去武當三年,我應得的銀子,得給我,二來呢,我聽說我兄弟在這裏給人欺負了,我想來問問曹掌櫃,誰給你的膽子?”
周揚似笑非笑地看着道,一臉風輕雲淡地說着。
曹掌櫃聽出來來者不善,他經營多年,自然不肯被個毛頭小子給吓唬道,雖然被楚馨寧等人的江湖氣息給唬住了,但仍是挺直了一下脊背,道:“周公子說笑了,你離開三年,你應得的銀子,我已經交給了你那些兄弟了。至于其他事情,我卻是一慨不知。”
“是嗎?各位師兄,幫我把酒館大門關上,就說今兒個歇業!”
周揚掏出一錠十兩的紋銀,攤在手心,懶洋洋道:“誰是羅奎羅勝?指出來,這銀子就給他。”
店裏幾個夥計見周揚一行人都是藍袍佩劍,知道是江湖人士,十分驚懼,并無人敢開口。
周揚又道:“其實,有時候認人,并不需要說話。十兩銀子,你們給個提示就好。”
一個夥計飛快地扭頭看了一個留着幾縷胡須的麻杆中年人一眼,接着,其餘幾個夥計也看了這個中年人幾眼。
顯然,這個中年人就是羅奎,那麽,他旁邊那個縮頭縮腦的胖子自然就是他侄子羅勝了。
“好了,店鋪裏的夥計,都散了吧,今天歇息一天,這十兩銀子,大家拿去吃酒喝茶。你兩個,留下!”
廖成幾人上前,将大門關上。店鋪裏的夥計都被送了出去,只留下了羅奎羅勝。
“周揚?你要做什麽?”曹掌櫃一見陣勢不對,馬上慫了,竭力大喊大叫,想要給自己找點自信。
羅奎也察覺不對,跟着叫嚣起來:“你們是誰!想幹什麽?我要報官!”
“嘿嘿,幾位師兄,我們來玩個心理游戲。”
“把他們綁了,塞上抹布,帶到酒窖裏去。”
片刻後,酒窖裏傳來格外沉悶壓抑的哭泣聲。
其實,周揚也沒做什麽,只不過将羅奎、羅勝兩人用臭抹布堵住了嘴巴,然後将兩人四肢關節都弄的脫臼了,欣賞完他們臉上痛苦的表情後,再給恢複原位,然後再次弄脫臼,再恢複,再脫臼……如此反複三次後,兩個人就老實了。
因為只剩下喘息的勁兒了。
楚馨寧什麽也沒說,淡淡看着,小師弟的法子雖然狠了點,倒沒有傷人。她性子本就冷,對這些外人自然生不出什麽同情心。只要不殺戮不出格,也就無妨。
唯有二師兄徐厚一臉不忍地說道:“小師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呀!小師弟!”
周揚笑嘻嘻地,再次将羅奎和羅勝四肢關節恢複原位,回頭朝着徐厚道:“二師兄,我沒有傷害他們呀,你瞧,他們現在完好無損呢。”
徐厚張了張嘴,不知道再說什麽好。
孫慶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話痨此刻卻是被如此新奇的折磨方法給驚到了,竟然忘了說話了。
周揚又道:“可惜呀,你們四肢健全完好無損,我那個兄弟吳二的腿卻瘸了呢!這可怎麽辦呢?你們說呀,怎麽辦好呢?”
周揚一邊認真問着,一邊又将兩人四肢給弄脫臼了。
羅奎羅勝臉色蒼白,差點昏死過去。
周揚拿出準備好的水朝兩人潑了一瓢,這才扯掉兩人嘴巴上的抹布,低下身,湊到兩人面前,面帶微笑地問道:“你們明白了嗎?”
兩個人趕緊點頭。
“那你們明白什麽了?”
“小人,不該,得罪你兄弟……小人有眼無珠,吃了熊心豹子膽,欺負你兄弟,害的他腿瘸了,小人願意贖罪!”
“那你說說事情經過,一點也不要漏掉哦,要是我覺得你少說了什麽,那麽,我就再次弄斷你手腳,你說好不好?”
周揚說的十分溫柔,但是羅奎羅勝卻怕的要命,兩個人頭如搗蒜,答應道:“好好,小人這就說這就說!”
羅奎這時滿心懊悔,悔不該聽這該死的羅勝的話,惹了這幫狠人呀!連忙一股腦都招了出來。
羅奎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比之周揚方才向幾位師兄哭訴的情形,更令人扼腕大怒。
周揚也沒有說別的,他逼着這兩人說出來,其實就是想讓幾個師兄聽聽,這種人,是罪有應得,自己的做法無可厚非。
當然,他也不會傻到去問二師兄“你現在覺得這兩個人該饒恕嗎?”
二師兄有他善良的一面,保持着挺好。但是愚善卻是不行的,周揚想做的,就是消除愚善。
事情終于弄的一清二楚,羅勝嫉妒張力、劉大,聯合叔叔羅奎陷害威脅張力等人滾出酒館,曹掌櫃本來就不喜歡張力、劉大,之前趙伯雍在時,他假裝欣賞幾個小叫花子幫工的賣力,其實打心眼瞧不上。這次便借了羅勝之手,栽贓張力等人,最後只陷害了吳二。吳二被送進大牢。
羅奎又拜托當捕快的小舅子,将大牢裏的吳二打瘸了一條腿,還貪了周揚留給大家的一千兩銀子。
原來曹掌櫃是黃雀在後,包藏禍心啊,可憐劉姑姑他們都不知道這老家夥的歹毒。
“你們準備怎麽辦呢?”
周揚淡淡地問兩人。不等兩人說話,又出手将兩人關節給弄脫臼了。
兩個人這時連大聲喊叫痛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一個哆嗦求饒。
周揚将兩人丢在一邊不再過問。
反正這地窖深得很,外面也聽不見。
曹掌櫃呢,周揚第一次賣酒方混飯吃的時候,這個老王八蛋就想坑人,這次自然連本帶利讨回來。
周揚嘿嘿笑了一聲,沖着六師兄孫慶道:“六師兄,我教你一個游戲啊,你看着。”
孫慶從未見過周揚這般動手折磨人,而且其本人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頗有點受打擊,聞言有些怕怕地道:“小師弟,你又要幹什麽?”
“玩個游戲呀。你看着。”
周揚打算嘗試一下後世那個經典的心理測試:将人蒙上雙眼,然後用刀背在其脖子上輕輕劃上一刀,接着放個桶在下面接着,讓人聽着那一滴一滴滴落而下的血滴聲音,直到自己被吓死。而事實上呢,那根本不是血滴,而是水滴。
曹掌櫃被塞住嘴巴,蒙着雙眼,如是捆綁在一條長凳上,頭朝下伸出。
周揚拔出匕首,彈了彈,匕首發出铿然之聲。
周揚将匕首貼着曹掌櫃臉皮,輕輕劃動,道:“曹掌櫃,你猜這是什麽?”
“這是匕首,削鐵如泥,一會兒呢,我要用這把匕首,在你脖子上劃一刀,然後你的血,就會一滴一滴滴下來,下面放着一只木桶,滴答、滴答,血水滴落的聲音,一定很動聽,你說是不是?”
話完,周揚手中匕首便劃向了曹掌櫃的脖子,冰冷的匕首鋒刃在皮膚上劃過,寒氣逼人,曹掌櫃渾身顫抖,打起哆嗦。
周揚手臂一翻,匕首翻了個身,刀背朝着曹掌櫃的脖子狠狠劃去。
接着,只聽木桶裏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楚馨寧等人看着周揚操作,知道他真的只是用刀背劃了劃,根本不會傷到人,一時都看的發呆,小師弟這是什麽游戲,這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只有趙非眸子閃了閃,朝着周揚看了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周揚扯下曹掌櫃嘴巴裏的抹布,輕聲道:“曹掌櫃,你犯的罪,今天便是報應之時,你還有什麽未完的話要說嗎?”
曹掌櫃此時已經快要吓尿了,感受着脖子上血液一滴一滴滴落的聲音,自己的生命馬上就快要終結了,再也顧不得什麽臉面、骨氣、硬氣之類,結結巴巴地道:“周揚,周公子,老朽錯了!求你饒恕老朽!你那份銀子,就在老朽房中放着!都是老朽豬油蒙了心,不該貪你的銀子,更不該聯合羅奎羅勝栽贓你兄弟吳二,還趕走了張力、劉大、李大牛他們!周公子,求求你,放了老朽吧!老朽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了我!”
“為什麽呢?”周揚故作好奇地問。
“為什麽你讓我放了你,就放了你呢?吳二、張力他們當初不也求你了嗎?你放過他們了嗎?”
“周公子,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是我混賬,我不是人,我不該貪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不該動歪念!”
周揚不理他,自顧自地說:
“你的血已經滴了很多了,等到這個桶滴滿的時候,你就會死的。”
“你放心,我割出來的傷口一點也不大,只會一滴一滴地流血,滴答滴答,你聽。”
“也不會疼,你看我對你多好,沒有讓你疼,你就能死了。”
一旁哭慘叫疼的羅奎羅勝也吓呆了,周揚這是什麽邪術,曹掌櫃明明沒有被割脖子呀,為什麽怕的發抖,兩個人縮在地上,齊齊朝着周揚看了一眼又一眼,越看越怕,心中懊悔不已,真不該惹了這個小魔頭呀,誰知道他等會還要用什麽酷刑來折磨我呢?
其實他們真是誤會周揚了。
但是周揚又怎會給他們解釋呢。
周揚丢開曹掌櫃,走向羅奎羅勝,兩個人吓得恨不能暈過去。
周揚蹲下身來,滿面笑容地問:“兩位,想清楚了嗎?”
“想,想清楚了。”
“那知道怎麽做了嗎?”
“知,知道。”
“說說看。”周揚聲音開始變冷。
羅奎羅勝一個哆嗦,搶着說道:“周公子,周大俠,小人家裏的銀子,都給你!小人陷害了吳二,小人罪該萬死,小人願意拿出家中所有銀子贖罪!求周大俠饒恕小人吧!”
銀子當然得要回來,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周揚扭頭朝着曹掌櫃道:“曹掌櫃,這酒館,有我的一半吧?”
“啊!是是是!周大俠,求求你,快放了老朽吧,老朽就快死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曹掌櫃聽着那血液滴答滴答滴落的聲音,感覺自己随時都會死去,整個人都要崩潰。
“我既然是半個主子,那麽,從今日起,這兩個人滾蛋!還有,他兩人貪污酒館的酒水,盜賣酒方,被發現後當場忏悔,寫下認罪書。我作為趙氏酒館的股東,心懷慈悲,不欲告官,只需兩人賠償一千兩白銀即可,曹掌櫃見證,你們按個手印吧!”
羅奎羅勝聽在耳中,俱都是眼前一黑,卻絲毫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