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是沒有孟昭,葉景祀也吃不了虧,會如此說其實是介紹孟昭給杜俊認識。

果然杜俊端起第二杯酒,笑着道:「那我也謝謝孟家弟弟。」

本來都不是太熟的人,一場酒喝下來直接稱兄道弟起來,葉景怡也十分高興。以前跟杜俊雖然稱不上過節,但也不能說多愉快。現在杜俊魚躍龍門中了探花,眼瞅着就是一代新貴了,又有姻親關系在其中,雙方要是能十分友好,也是好事一件。

酒過三巡,四人多少都有些醉意,葉景怡素來沉穩,凡事都是想想再說。孟昭這是初次見杜俊,還摸不清底細,并不多言。葉景祀不同,他向是随意慣了,此時自然不會拘束。沒想到跟杜俊一拍即合,年齡差了十幾歲,卻是非常設緣,恨不得馬上結拜兄弟。

「女人也好,男人也罷,床笫之間也就是那點樂子,仔細想想也無趣的很。」杜俊轉着酒杯晃悠悠的說着。

此時杜俊酒勁上頭,臉紅紅的,趁着他的皮膚容貌,十分有風情。孟昭曾經見過京城名角柳雲夢,彭家那倆二貨的話真不錯,杜俊确實比柳雲夢生的好,而且是好的多。

葉景祀看看倒酒的幾個丫頭,幾乎是不穿的,笑着道:「我只看這幾個丫頭,就知道你沒說實話。」

杜俊聽得直笑,看向葉景祀道:「你還小呢,不懂。」

「切——我怎麽就不懂了。」葉景祀說着,随後笑着道:「你閉門讀書這一年多,可是錯過了一件大事。長興侯姜家被抄了,男女皆入官奴。姜家有一對雙胞胎,今年七歲,生的雪團一般,更難得的是兄妹倆容貌十分相似,又知一答十,聰明伶俐。趁着官家發賣的時候,我已經派人買了下來,交到教坊裏吩咐了好好教養,再過上五、六年就能用了。」

坐着的三個都愣住了,孟昭驚的說不出話來,葉景怡更是瞪圓了眼,男人好色,風月之事也沒什麽大妨礙。但是葉景祀這才十二歲,就知道把一對雙胎胞弄到教坊裏仔細教養,以後在床上淫、樂。這要是再長大了,懂得再多些,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就連有些醉意的杜俊都是怔了一下,拍拍葉景祀的肩道:「好弟弟,你真比我懂。」至少他十二歲的時候還想不到這些。

三月底楊太太上門來了,葉老太太從來不見楊家親戚,葉芙因為年前跟楊太太吵的那一架,也不想見這個舅母。葉二太太只讓管事媳婦去接待,沒一會管事媳婦過來回話道:「楊太太是來辭行的,說家裏的房舍被收了,京城住不下去,要回鄉去。」

葉二太太正站在廊下修剪花草,聽管事媳婦如此說,神色淡然,手中的剪刀也沒有停下來,頭都沒擡,只是道:「這麽快?」

「楊太太說家計艱難,還……抱怨了大爺。」管事媳婦說着,她去接待這一會全聽楊太太抱怨,要不是考慮楊婉真還要嫁給葉景爾,以後是正經主子,她真想轉身走。

葉二太太又問:「還有說別的嗎?」

管事媳婦想了想道:「還說過兩年恢複了元氣,還要回京來。」

葉二太太聽得這話,嘴角勾起一絲淺笑,道:「送走了嗎?」

「還沒。」管事媳婦說着,不禁擡頭看一眼葉二太太,現在還沒走不就等着拿銀子,打秋風的親戚多是如此。

「那正好,你過去送她出門,替我問個好。」葉二太太笑着說。

管事媳婦多少愣了一下,也不敢多說,趕緊去了。她會跑這一趟也是覺得葉二太太會有所表示,葉二太太向來心善,一般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二十兩總會給的,沒想到正經親家來了,一個子都不給。

如此到了五月,先是葉茜生日,葉老太太在自己正房擺了兩桌酒,把畫眉也叫過來給葉茜過生日,也算是樂了一天。展太太送了厚禮,孟昭送的仍然是市井的新鮮玩意,比上一年竹籃子至少貴重許多,跟着葉景祀和杜俊混,看來是混得不錯。

單純從前程上說,跟着這兩個絕對有前程,尤其是孟昭沒打算走科舉這條路。雖然不知道他将來的打算,結交未來的權貴肯定會有前程。但想到杜俊和葉景祀未來的私生活,只能感嘆一句,孩子,小心腎虧喲。

緊接着五月底就是安寧公主生辰,國孝家孝之中,安寧公主不但生辰不過了,宗人府早就提出要把安寧公主升級為親王府,安寧公主也暫時拒絕了。父喪還沒過,當女兒的如何能修房子,等到守滿了九個月的孝再收拾也不遲。為此宋太後表揚了她,把她召進宮裏,大肆嘉獎一番。

不辦酒席不請客,國公府的晚輩們仍然要過去請安,但不是正生日那天,要往後一天。安寧公主已經不是小透明,皇族中的親友多如人海,只是晚輩來磕頭都要排上一天,至于門房那邊單是記禮單的就加派了好幾個,成箱成箱的東西往庫房裏擡。

如此的排場擺開,國公府過去磕頭的姑娘、爺們們也有好處,至少收到的回禮十分厚實,姑娘們收到的都一樣,腕珠五串,戒指五個,另外兩個金锞子。

「老太太,只是把兩府花園連在一起而己,把兩堵牆打通了,這樣園子就大了,兩家出入來往也更方便。我連圖紙都找人畫好了,就等孝期一過,就全部翻修。」葉景祀在葉老太太跟前打着轉。

因為安寧公主府暫時不升級,花園修整計劃肯定也要跟着延後。葉景祀一直信心滿滿,公主府和葉老太爺那裏都搞定了,沒想到葉老太太竟然說不同意。

「兩府花園相合說的簡單,下人調配,門戶開啓這都是大事,再就是兩府要是請客宴酒,難道還得互相通信。」葉老太太說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說着是很容易,下人安排以及整修費用,都是麻煩事。

葉景祀連忙把畫好的圖紙拿出來,說是兩府合并,其實中間還是有屏蔽的,中間有門既可方便出處,晚上又可落鎖,只是設計的精巧,看不出來而己。又指指東北角一處,道:「老太太最是向善,我便在這裏建個庵堂,當做家庵,以後要抄經祈福也方便了。」

就像葉大太太那樣的主,不是送回老家就是送庵堂,與其送到外頭去被人議論說打發長媳婦。那不如家裏建個庵堂,直接把她關裏頭,啥事都省了。

葉老太太看看地點,就在葉宗山住的東北小院前頭,想到那裏曾經慘死過的庶子媳婦,若是在這裏建個庵堂倒不錯。又看葉景祀執意,連葉老太爺都被說動了,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道:「你呀,就是比別人鬼主意多。」

葉景祀笑着道:「也不是什麽大工程,只是小小翻新一下,等建好了,我帶着老太太逛。」

旁邊坐着的姑娘們聽着也十分高興,女兒家又不能出門,最多到花園裏逛逛。把花園面積擴大,對她們來說是好事。

正說着就有管事媳婦進門回話:「馮大老爺來了,已經在外書房見過老太爺,說想給老太太請安。」

馮大老爺是葉老太太的娘家侄子,馮氏的親爹,雖然是外男,但侄子來看看姑姑,讓家裏太太姑娘們先回避了,也沒什麽妨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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