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畫不假思索:“我給你我的頭發,還希望掌櫃能守信用。”

掌櫃颔首,拍了拍手,店小三拿出來一個剪刀。

狗男人要她頭發,江畫大約也能猜到是什麽原因,無非是覺得她現在法力還能對付一般的荒域雜碎,他想要剪掉她的羽翼。

四相權衡下,江畫選擇了對她傷害最小的。

掌櫃見到江畫遲遲沒有動作,陰森森地說:“莫非客人反悔了?”

江畫:“你不用激我,我身上這些東西,在我眼裏還不及我夫君半分,拿去便是。”

掌櫃臉上看不出什麽,但離他最近的店小三,突然感覺到身上陣陣發涼。

他能感覺到掌櫃明顯不開心了,店小三三個字幾乎躲得不見。

江畫拿起剪刀正要剪,場外忽然飛來一只筷子,打落了江畫手上的剪刀。

江畫向前看去,那拿着折扇的花衣公子道:“那顆獸珠我替她出了。”

說完便丢出一顆獸珠向掌櫃擲去,掌櫃揮手丢在一堆獸珠裏面。

店小三感覺掌櫃的心情更不好了,他和後廚貼在一起瑟瑟發抖。

掌櫃二字黑得幾乎要滴出墨,無人敢出聲。

掌櫃:“客人好興致。”

花衣公子連扇子都不搖了,滿身警惕。

這時江畫出了聲:“多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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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畫對着花衣公子行了一個大禮,繼續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來日,若是還這一顆,該如何去尋你?”

凝滞的場面出現些許松動。

花衣公子:“烏藤,不必還了,今日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就當賞你的。”

掌櫃拂袖而去。

江畫看見在店小三和後廚臉上字恢複了正常。

店小三拍了拍心口,小心翼翼的對江畫說:“客人,請問您還要就餐嗎?”

江畫搖搖頭:“将我這一盤菜贈予上面那個幫助我的客人吧,我要帶着我的夫君回家。”

江畫被店小三引着出江客棧。

江畫問店小三:“你們這個店在這裏開多久了?”

店小三:“客人,您這可難倒我了,我二十年前來這裏,這個客棧就一直在這了。”

江畫沉吟片刻:“那你們這兒還招人嗎?”

店小三臉上的線條晃了晃:“這,我需要問問我們的掌櫃。”

江畫:“請你們務必要換一輪後廚,你們這的招牌菜可太難吃了。”

店小三打了個寒噤,讨好道:“我會和掌櫃提提意見的,客人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羊駝身上馱着淮川,江畫牽着羊駝,直到走出客棧門,她才真正舒了一口氣。

江畫對着羊駝身上的人道:“不必裝了,我知道你不是我夫君。”

羊駝上的人身體一僵,沒有動彈。

江畫:“你若是再不醒來,我便叫駝駝吐你一臉口水。”

礙于羊駝口水名號實在太吓人,羊駝背上的人才悠悠轉醒,虛弱道:“娘子……為夫實在沒用。”

江畫沉下臉:“你叫我什麽?”

“淮川”驚疑不定,但她撓破腦皮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她自信自己的僞裝天衣無縫,與主子在一起時,連主子都要恍惚三分,孰料竟叫她一眼看破。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演下去,不然等着她的恐怕是那人的怒火。

“淮川”輕輕咳嗽,咳出了一斤血:“娘子,你不樂意我這麽稱呼你嗎?”

江畫:“他從不這麽叫我。”

“淮川”冷汗直冒,心底起了殺意,但面前的人她動不得。

“淮川”:“你不信我?”

江畫:“我夫君可沒你那麽傻。”

“淮川”露出的破綻太多,索性沉默,決定敵不動,我不動。

江畫:“你知道我夫君在哪裏嗎?”

見他不答,江畫繼續道:“你既然能僞裝成他,那麽必然是見過我夫君的,他還好嗎?他是不是還在那客棧之中?”

江畫說了一連串的話,弄的聽者煩不勝煩。

“淮川”:“不在。”

江畫:“你在撒謊,我就知道他在,他那麽聰明,一定在裏面混的很好。”

“淮川”淚目,心中默默道,主人,這可不是我的鍋。

江畫轉頭:“你能換個樣子嗎?我夫君的臉出現在別人身上,這讓我很不習慣。”

“淮川”:“不行。”她要等着主子回來換。

江畫:“好吧,那我能問問你是男是女嗎?”

“淮川”:“女。”

江畫猛的拉住了羊駝,“淮川”控制不住的往前移,差點摔落在地。

江畫:“你不會是來和我搶夫君的吧?”

“淮川”:“不不不。”她的頭都要搖成大風車。

江畫又恢複成嬌羞小白花的樣子:“那就好。”

江畫翻身上了羊駝的身:“駝駝走吧,我們回家。”

“淮川”好奇道:“你不去找……人了嗎?”

江畫:“你不知道我夫君有多強,他曾經把害自己的人都弄死了。”

“淮川”覺得江畫指定有點毛病。

實際上江畫只是覺得應該換戲臺了,她得趕回去搭場子。

“淮川”道:“你就這麽有膽子說出來,不怕我殺你嗎?”

江畫像是被吓到,瞪着大眼睛:“我們夫妻二人将你從龍潭虎穴救出來,你不感恩就算了,還想殺我?”

“淮川”徹底無語。

她從江畫嘴裏捋出了一條線,這個傻白甜估計以為主子是為了救她出來,所以兩人替換了身份。

她覺得傻白甜江畫智商感人,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被江畫帶進了籠子裏。

羊駝走的很快,沒多久江畫便回到了茅草屋裏。

趁着江畫進屋忙活的一段時間裏,“淮川”拿出了傳訊令,猶豫的摩擦幾下,令牌一燙,另一邊有了回應。

“淮川”将自己揣測的事情告訴了另一邊的人。

她話才剛剛敘述完,江畫突然出現在身後:“你在做什麽?”

“淮川”吓掉了手裏的牌子。

江畫撿了起來,是與客棧裏無異的號碼牌。

江畫:“這是可以和我夫君說話的牌子嗎?”

“淮川”面如白紙,令牌另一邊的人也凍在原地。

江畫嬌聲道:“夫君~你快回來,我好想你。”

令牌裂開一道痕,失去了靈性。

江畫被令牌碎裂的聲音吓了一跳,帶着歉意看向“淮川”。

江畫:“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把你令牌弄壞了。”

“淮川”想,這顯然不是江畫弄壞的,只可能是主牌損壞了。

江畫:“這能粘起來用嗎?”

“淮川”:“不能。”

江畫把令牌塞給了“淮川”:“你叫什麽?”

“淮川”:“狐茵。”

江畫重複念了一遍:“狐茵。”

江畫說出狐茵的名字以後,狐茵變成了一個帶着狐耳的少女。

江畫嚴肅地看着她的狐貍耳朵,最終上了手。

狐茵:?

江畫揉了三下,狐茵抖了三抖,狐貍眼睛蓄滿了淚,臉上也出現了奇怪的紅暈。

江畫過了把手瘾,像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無情地走掉了。

留狐茵一只狐在原地嘤嘤嘤,過了會,江畫過來拉着抽抽搭搭的狐貍進了房。

狐茵身上的毛都炸起來:“我賣藝不賣身,我賣藝不賣身!”

江畫指着鍋:“來幫忙升火。”

尖叫着的狐貍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

狐茵瞅了瞅江畫,聽話地升起了火。

江畫捧着臉:“太好了,等夫君回來,就能讓他吃下我親手做的飯了!”

狐茵狐耳動了動,嘴巴蠕動幾下,最終還是沒做什麽。

江畫向狐茵請教百草的毒性。

狐茵撓撓頭:“你知道燈籠草,山南嗎?單獨吃會死,和其他東西吃都會變成無毒的。”

江畫變成了星星眼,狐茵從兜裏拿出一株綠色帶紅的草和一塊黑乎乎的像毛芋頭的根塊。

江畫謹慎地實驗了一番,發現加了燈籠草的,不管是什麽,都會很辣,但能吃了。

那叫山南和姜類似。

狐茵被她灌了好幾次辣湯,小臉辣得通紅,但眼睛和江畫一樣變得亮晶晶的。

江畫也終于燒出了一鍋像樣的菜。

等淮川回來的時候,就見他的部下和江畫開始姐妹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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