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江畫手搭在門上微微用力,門被推開一條縫隙。

狐憐伸手一攔,縫隙又合了起來:“她現在不能見光的。”

江畫眼睛在狐憐身上轉了一圈:“狐茵妹妹不能見光?”江畫着重咬了四個字。

狐憐嘆息:“是啊,若是見光,毒性會發作的。”

熊術嘴角微微抽搐。

江畫點頭表示理解,狐憐退開。

江畫又短促的喊了一句:“狐茵妹妹閉上眼!”随後她霍然推開門,房間裏濃郁的黑暗幾乎将她吞噬。

狐茵沒有力氣擡頭,只是瞥到了那一抹光線,聽話的閉上眼睛。

狐憐來不及阻止,尖爪亮出,向着江畫伸過去。

熊術跟在最後面,被狐憐這猝不及防的一手震住,來不及阻止。

淮川丢出一顆獸珠,打在狐憐膝蓋上,頭也不回的跟着江畫走了進去。

狐憐劃過了江畫的衣角,悄無聲息的劃破了她的衣服。

狐憐悶哼一聲跪在了地上。

時間不過是江畫向前邁了一步,身後的撲通聲讓她回了頭。

江畫詫異:“狐憐姐姐,你怎的跪在地上了。”

狐憐疼得冷汗不止,劇痛讓膝蓋使不上力,狐憐強笑道:“地上掉了個獸珠,我剛想撿,不小心就跪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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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畫移開了奇怪的眼神,狐憐松口氣,熊術一邊拉起她,一邊調笑道:“你運氣真好,路上都能撿到珠子。”

狐憐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也給自己敲響了警鐘,這次是她沖動了。

狐憐受傷的膝蓋還在顫抖,應當是碎掉了,她垂下細長的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

江畫邁了進去,摸黑走到了狐茵床邊,鼻尖是沖天的血腥味,然後她觸及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

狐茵輕喚了聲:“江畫…姐姐。”

江畫搓了搓指尖的黏膩,又摸向狐茵的額頭:“你的衣服怎麽濕了?”

狐茵小臉放在江畫手上,用力呼吸了一口她身上甜甜的氣味:“江畫姐姐,我太疼了。”

江畫在黑暗裏什麽也看不清楚,心疼道:“怎麽這麽嚴重?”

淮川“看”地很明白,狐茵這并不是什麽中毒了,這是與猛獸搏鬥過的重傷。

淮川從袖子裏拿出一粒丸子:“服下這個。”

江畫只看得清楚他一個輪廓,伸出手先摸到的卻是淮川的手肘,黑暗中她順着他的手肘往下走,從掌心劃走了一粒藥丸。

淮川握緊手,想消掉江畫劃過他手的癢意。

江畫把藥送到狐茵的嘴邊。

狐茵想也沒想地一口吞下,藥丸卡在喉嚨裏,還讓她幹嘔了幾下。

江畫拍拍狐茵的背,順手擦掉她剛剛留下的口水:“你怎麽吃的這麽着急?不怕我給你拿的是毒藥嗎?”

狐茵緩過勁來,恢複了點力氣:“毒藥就毒藥好了。”

狐憐和熊術到了近前。

狐憐話裏滿是着急:“妹妹,你沒事吧?”

狐茵張了張嘴,悶悶地回了句沒事。

狐憐擠開了江畫,抱着狐茵的頭,聲淚俱下道:“我可憐的妹妹啊。”

狐茵掙脫不開,在狐憐懷抱中微微感到窒息。

江畫:“……”

淮川覺得狐憐有些吵鬧,他的頭轉向江畫,江畫握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裏輕輕撓了一下。

淮川警告似的收緊手指。

熊術拿出了一壺酒往嘴裏灌。

江畫不準備再狐憐的表演了,向淮川詢問:“淮川,你給的藥幾日才能好?”

淮川:“今日。”

江畫喜笑顏開,對着狐茵說:“狐茵妹妹,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說完便對着他們告了辭,拉着淮川走了。

淮川袖子裏的手微動,熊術拿出了傳訊令。

狐憐哭聲一頓,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她都準備好戲臺子,展示展示自己的溫柔善良,結果江畫起手就把戲臺子打爛了。

聽着兩人腳步漸漸走遠,狐憐慢條斯理的擦幹了自己的眼淚,把躺在床上的狐茵扯了下來!

狐憐掐着狐茵的脖子,想着自己斷腿也有這賤蹄子的一部分原因,手上更加用力了,冒出的利爪将狐茵脖子刺了幾個血洞。:“你也配吃主子賜的藥?給我吐出來。”

狐茵牙關打顫,臉上青紫。

熊術掐了個火訣,屋子裏亮堂起來了。

狐憐陰狠的瞧過去:“你也要給個賤蹄子求情?”

熊術憨憨一笑:“這麽黑暗的環境,還是不适合我這種熊瞎子呀。”

亮光照在了狐茵身上,她全身都是濕的,水還在往下滴答,身上的傷口都在肉眼可見的愈合。

狐憐低吼:“別多管閑事。”

熊術:“這倒沒有,只是提醒你,留着點力氣。”

狐憐松開狐茵,狐茵倒在地上咳嗽,狐憐臉色陰沉:“你什麽意思?”

熊術脖子左右動了動,骨骼發出咔咔響:“主子說,狐茵身上多少傷,你身上多少傷,作為你剛剛的懲戒。”

狐憐身後展開碩大的狐尾向熊術沖去。

熊術無聊的擋回,借力反攻回去:“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她自知自己打不過熊術,那只是虛晃一槍,狐憐楚楚可憐:“左使繞我一命吧,要多少酒我都可以給。”

熊術手上一慢,狐憐以為有希望,趁着她這一放松,直接拿下了狐憐。

狐憐被壓制的動彈不得,眼睛變得兇狠:“我沒錯!憑什麽?為了那個女人?還是因為這雜種?”

熊術:“你不可能不知道那龍女的于主子心中的重要性,你不應該得罪她。”

狐憐銀牙咬碎,她自然也知道江畫在主子眼裏很重要。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就那種女人,怎配得上她的主子?

熊術比對着狐茵身上的傷口,拿出了刀子在她身上紮了幾道,狐憐痛鳴。

她哭的梨花帶雨:“你難道就不怨恨嗎?我不過只是不小心劃破了她的衣衫,主子就這麽對我,有一天,也能這樣對你!”

熊術看得非常清楚:“我又不像你,腦子沒毛病去得罪一個不能得罪的人。”

江畫正下着樓梯,忽然聽到一聲凄慘的狐鳴,被吓了一跳。

江畫好奇地往上看:“上面怎麽了?”

淮川:“狐憐摔了膝蓋,熊術在給她正骨。”

江畫:“熊先生還是個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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