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原本是江畫帶着走, 後來孔修歌嫌慢,直接拉着江畫騰雲而起。

風在孔修歌面前劈開,地面迅速縮小,秀麗的山川河流盡收眼底。

江畫差點表情管理失敗, 畢竟這是她穿書以來, 第一次真飛。

她反手握住了孔修歌的袖子。

孔修歌:“怕?”

江畫替自己找了個借口:“我恐高。”

孔修歌奇怪地瞥了她幾眼:“恐高?不敢騰雲?”

“是啊,畢竟我在水裏生活慣了。”江畫面不改色地撒謊。

孔修歌側頭:“可你不是被天界流放的嗎?”

江畫理直氣壯道:“這和我恐高有什麽關系嗎?我在天界, 又不往下面看。”

孔修歌悶笑出聲:“你未曾學過騰雲之術?”

江畫:“也許教的時候我睡着了。”

孔修歌:“你真是……被人保護的很好。”

江畫品出了他的意思, 狗男人說她廢物呢。

江畫安靜如鹌鹑, 她有點怕自己要是出言不遜,孔修歌把她丢下去。

孔修歌速度極快, 眨眼就到了部落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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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的黑氣, 倒是比之前還要濃郁。

江畫心底一沉。

倒不是因為這裏愈加濃郁黑氣,而是, 遠處的天空一樣沾滿了黑氣。

在她眼中, 鋪天蓋地的不祥氣息籠罩了天空, 更令人絕望的是, 這裏的黑氣,似要與遠處的黑氣合在一起。

孔修歌停在半空中不動了。

他注意到江畫臉色不對,比起出門前要更差勁,他笑着問江畫:“你看到什麽了嗎?”

江畫思考了一瞬, 就将實話告訴孔修歌。

“一片連綿的黑氣。”

孔修歌神色微怔,他沒告訴江畫, 自己什麽也看不到,只能感覺到空氣裏彌漫的毒氣。

上次能看到這片黑氣的,就只有阿彌。

最終孔修歌壓下了心中所想,又道:“能見到最黑的地方嗎?”

江畫極目遠眺, 在這片黑漆漆的天空裏看到了一團足以吸走所有光線的洞。

那地方看起來,就像是天地破了個大洞。

江畫:“在那。”

孔修歌确定了位置,就帶着江畫飛往那出。

江畫離那洞越來越近,手腕上的鱗片就醒了過來。

它給江畫發出警示。

江畫捂了捂鱗片,看了眼孔修歌。

孔修歌察覺到江畫的目光:“怎麽了?”

江畫搖搖頭:“沒什麽。”

孔修歌感受到空中越來越濃重的腐臭味道:“啊,聞到臭味了。”

江畫也聞到了,孔修歌給她遞了一根枯萎的小草:“拿着,對付咒毒的。”

江畫手裏接過,好奇的聞了一下,一股惡臭直沖天靈蓋,比下面的腐屍還要臭,她瞬間臉白如紙。

江畫小嘔了一聲:“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那麽臭?”

孔修歌:“以毒攻毒,以更臭蓋過臭,那些咒毒就不敢來了。”

江畫低頭,果不其然,那些快要彙聚成河流的黑氣,突然一滞,像是被關進了閘門裏面。

江畫默念,你怎麽不自己拿着!

孔修歌好像聽到了她的心聲,笑眯眯道:“我要去對付放毒的人,你舉舉藥草而已。”

因為他們的動靜過大,引來了“黑洞”裏面某人的注視。

孔修歌剎那就鎖定了對手。

他呼雲喚雨掩蓋住江畫和他自己。

天上開始滾雷,雲層裏醞釀着陣陣閃電,孔修歌道:“雷來!”

天上的雷電直接打了下來!

與此同時,黑氣凝固成一團,與九天的落雷承接。

兩方膠在一起,不相上下。

黑洞裏的人傳來笑聲:“我道是誰呢,原是故人來訪。”

孔修歌風輕雲淡道:“這麽久不見,禦烽你還是毫無長進。”

黑洞裏的人笑聲難聽:“彼此彼此,孔修戈,你也一樣與以前一樣廢物。”

說着,黑洞緩緩走出了一個人,那人渾身纏滿滿是花紋的破爛紗布,看不清全貌,上面的紋身像是祭品的紋章。

江畫微微蹙眉。

孔修歌:“只會躲在陰暗處藏頭露尾的鼠輩罷了,怎麽又被魔界趕出來了嗎?”

禦烽毫不在意孔修歌的挑釁,倒是看向了安安靜靜的江畫,上下一打量,眼裏有了興味:“這個女人……真眼熟啊。”

江畫:“你是在說我嗎?”

禦烽裂開嘴一笑:“噢,這就是以前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救的女人啊!”

孔修歌心中一痛,記起了最不願意回憶的過往。

孔修歌身邊聚氣風暴,手中顯出一把銳利無比的長木倉,這木倉一眨眼的速度,就已經到了禦烽近前。

禦烽匆匆躲過,他本就不擅武,孔修歌這一擊就傷了他的手,要不是他防備了,掉的可能就是他的腦袋了。

禦烽怒目而視:“你偷襲!”

孔修歌面無表情:“稍稍覺得你有點吵。”

禦烽難聽地大笑出聲:“被我戳中痛腳了吧。”

“替天除害,天經地義。”

孔修歌召回自己的長木倉,找角度,試圖再給禦烽來一下。

禦烽狡辯道:“你早不是仙神了,還心系蒼生做什麽?你現在與我,又有何不同?何必來找我麻煩呢。”

孔修歌:“怎麽麻煩不麻煩的,老夫樂意殺你就殺了。”

場面緊繃,天邊雷聲陣陣,地面黑氣翻騰。

孔修歌與禦烽同時一動。

孔修歌是沖着禦烽的心口刺去,禦烽是對着在一邊吃瓜的江畫襲去。

江畫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換了個陣營。

江畫:?

禦烽原以為孔修歌會保護江畫,沒想到木倉眼也不眨的朝自己來了。

禦烽低吼一聲,被長木倉貫穿了大腿。

禦烽收緊縛住江畫的繃帶,她體內原本充盈的法力一空,手骨咔嚓一聲,斷裂了。

江畫直接疼哭了。

禦烽得意地笑:“你不怕我再次把她殺了,你就繼續來。”

孔修歌淡淡道:“殺了就殺了吧。”

禦烽有些傻眼:“你……不怕我殺她?”

禦烽可是見過,曾經孔修歌為這女人,不惜卸下盔甲,只身來到他殿門前,跪了整整九十九日,任由誰來欺淩他,都不吭聲,只求他手下一族供奉給他的一個小小祭品。

但是他沒有滿足他的願望,那時想着看孔修歌更絕望的樣子,甚至直接在孔修歌面前給那女人下了咒,讓她活不過百日。

雖然後來孔修歌把他神殿砸了,但最終結局也如他所願,孔修歌從神壇上跌落下來,成為了仙界禁忌。

孔修歌毫無所動,眉心的堕仙印發着紅光:“不過是個贗品。”

江畫手腕上的逆鱗悄無聲息的貼在江畫受傷的地方,一股股暖流傳遞到斷骨的地方,江畫感覺好了不少。

她借風讓自己立起,面容蒼白道:“是,我只是個贗品而已。”

禦烽一聽,之前确實為她容貌所誤,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個龍族。

要讓他放開也也不可能,畢竟這女人被被帶在孔修歌身邊,不可能沒有點作用。

就在禦烽分神的時候,孔修歌再次提着木倉刺去。

江畫就被他擋在了面前,長木倉帶來的罡風刺面,那長木倉一頓,禦烽原以為它就此停了下來。

下一秒,腹間就傳來劇烈的疼痛。

江畫與孔修歌距離極近,孔修歌臉上無悲無喜。

江畫低頭,一杆長木倉直接穿透了她與禦烽的身體。

禦烽感覺巨大的能量從長木倉上傳來,他顧不得再次受傷,将武器扯了出去。

他劇烈地喘了好幾口氣,被孔修歌開了洞的地方,一直止不住的流血。

“不愧是天界前戰神……”禦烽的重點壓在前上。

孔修歌從江畫身上移開:“殺你這種垃圾,綽綽有餘。”

禦烽不甘心在孔修歌手上吃這麽大的虧,陰狠地笑道:“你覺得,她真的是贗品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江畫:你們完了,都給我死

作者什麽時候能粗長點(拔自己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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