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種感覺一閃即逝。
要是平時, 他可能會想去查探一番。
可近日他去西海走了一遭,看到了諸多沒有存在記憶裏,但确實有他痕跡的事情。
魔族不知道從哪開了縫,人間将亂。
許多謎團等着他去解開, 上界還有一些居心叵測之輩, 在他出行的一段時間裏,不可能沒有動作。
他需要抓緊時間去解決問題, 不應當浪費在這種小事情上面。
清荀:“走吧。”
狐茵醒來了。
她千面狐血脈力量的增長很好地被噬天獸血脈吸收, 兩兩互補, 狐茵已經比之前大不同許多。
孔修歌道了一句恭喜。
江畫稀奇地圍着狐茵轉了一圈。
現在狐茵身高比她高出半個頭,前凸後翹, 原本圓圓的眼睛, 變成了真正意義的狐貍眼。
狐茵抱住了江畫蹭:“江畫姐姐!”
當然,性格還是沒有變化。
孔修歌退了出去。
江畫輕輕回抱:“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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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茵鼻子動了動, 忽然在江畫身上聞到了一股主子的味道。
那股氣息察覺到她, 發出了警告。
狐茵虎軀一震, 糾結在繼續抱下去打一頓和拿開狐爪饒你不死下, 最後還是選擇了拿開爪子。
江畫摸上了鱗片,鱗片毫無動靜,她輕掐了一下它。
“對了,這是哪裏?”
狐茵感覺到天很亮很亮, 周圍生長着她不認識的植物。
“這啊,這是人界。”江畫感慨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呢?”狐茵問。
江畫心潮起伏。
她忘記了, 狐茵并不屬于這裏,荒域才是她的出生地。
江畫:“你很想回去嗎?”
狐茵手絞在一起,這裏的一切讓她感覺到格格不入的惶恐,起初新奇感慢慢褪去後, 她就會對這一切感覺到不習慣。
她的眼睛其實見不了這麽亮的光,稍稍擡頭看會有刺眼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陌生的。
所以她有點想念以前的生活。
狐茵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問:“江畫姐姐喜歡這裏嗎?”
江畫眼神飄遠,她所喜歡,懷念的,都在另一個世界。
當初說喜歡這裏不過只是權宜之計。
江畫:“我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她也想看這個世界的人間。
江畫去找了孔修歌,邀請他一起去,孔修歌也答應了。
江畫斂眸。
現在對她有威脅的就只有孔修歌了。
那時候的助攻只會迷惑孔修歌一時,或者孔修歌早就知道了,只是內心抱着一縷希望,不願意清醒。
等他反應過來,她的死期就到了。
她不能有一絲僥幸,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她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孔修歌放出了阿彌的頭發。
頭發空中墜落,落到地面之時,化作一位曼妙少女。
孔修歌勾起她的一絲頭發,眉目裏盡是溫柔:“阿彌,你是不是想殺我……”
阿彌沒有反應。
孔修歌也不覺得無趣,他看着窗外半響,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容:“那就選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清荀腳剛踏進法殿,法殿一衆人就撲通跪在了他的面前。
清荀用法力拖起衆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清荀最近的人開口說話:“上神恕罪,我等未曾看護好卷宗,往年的舊案全都炸了。”
清荀罕見的浮現一絲怒氣,他不看衆人,飛進了儲藏卷宗的地方。
整個密宗閣成了一片灰燼。
身後的仙人都跟在他身後,低着頭看着地面,就是不敢看清荀。
清荀點了看守密宗閣的人:“将整件事情說給我聽。”
密宗閣的人腰又折了折:“尊上神令,那日我與同僚換班,走了沒多久,就聽見法殿一聲巨響,我直沖進來,到現場時,此地已經化為了一片灰灰。”
他頓了頓,“那位同僚也丢了性命,連魂魄也不曾……”
清荀記起,密宗閣的另一人,是天帝的人。
清荀神色瞧不出喜怒,他看向烏泱泱的人群,瞧不出其中的鬼神。
清荀按律處罰了幾人,腳步一轉,去到了天帝的居所。
天帝殿所處在最中心的位置,衆星鬥拱,霞光萬丈。
一路上都有和清荀打招呼的仙人,清荀神色緊繃,腳步匆匆,根本顧不上和他打招呼的人。
“清荀上神這是怎的了?”
“畢竟……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還不得去找天帝說道說道。”
清荀大步走到大殿前,駐守的天兵攔下了他。
“上神,且往這邊走,陛下等候久已。”
清荀拱手:“有勞。”
天兵頗為受用,直接領着清荀到了地方。
“上神,我就送你到這了,您直接去便是。”
天兵說完就走,清荀按照他指的路走了一段。
一陣歡聲笑語傳來,清荀擡眼,是天帝與二公主在賞花喝酒。
衆多仙娥在其中彈琴起舞。
宋栀蓉見到清荀,不由得雙頰微紅。
宋青鴻大笑:“我們家小二臉紅了,瞧瞧,方才還渾說自己能飲下海量神仙釀,這會怎的不講話了?”
清荀低頭:“參見陛下,二公主殿下。”
宋青鴻:“都快成一家人了,還做這麽多虛禮,來,坐。”
原本在中間彈琴的仙娥起身,讓位給了清荀。
哪怕宋青鴻給了他這麽大的下馬威,清荀也面色不改,直接撩袍坐下。
宋栀蓉羞惱地用帕子蓋住了嘴角:“父皇!”
宋青鴻倒了一杯酒,酒盞向清荀飄去。
清荀穩穩地接住:“謝陛下。”
宋青鴻見清荀識趣,也滿意了不少:“呵呵,清荀啊,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與我的寶貝公主成婚呢?”
清荀拖起酒杯,将酒杯還了回去。
宋青鴻笑着把酒杯擊碎:“愛卿,你這是何意啊?”
仙樂一停,殿內的仙娥都跪在了地上。
宋青鴻揮揮手讓仙娥退下。
宋栀蓉拿手帕的手一顫,臉色白了白。
清荀:“陛下,我今日來,并不是商量與二公主婚事的。”
宋栀蓉抓緊手帕。
宋青鴻負手走下臺階:“噢?那是何事?”
清荀面對步步逼緊的壓力,眼神銳利:“我想向您讨要個說法,法殿,是何人毀壞的。”
宋青鴻故作不懂:“調查真相,那不是愛卿的事情嗎?你們法殿的事,我怎麽能管呢?”
清荀:“原來陛下您懂,這是法殿,而不是某些人的匕首!”
宋青鴻沉下臉,天帝的威壓對着清荀兜頭罩去。
清荀坐在原位,穩如泰山。
宋栀蓉在宋青鴻身後不敢吭聲。
宋青鴻鼓鼓掌:“好!好啊!愛卿說的對!”
宋青鴻距離清荀越來越近,威壓也越來越強,他在三尺處停下,居高臨下地看着清荀:“那愛卿查出,某些人是誰了嗎?”
清荀:“是誰,陛下不知道嗎?”
殿內氣氛如一根緊繃的弦。
宋青鴻目帶深寒:“我還真的不知道。”
宋栀蓉被兩人的氣勢吓到了,害怕地捂住嘴看清荀。
清荀起身,與宋青鴻視線平行:“我密宗閣的死去的看守,是一個與您有些淵源的小輩。”
宋青鴻表情松了松:“噢,可惜了,那是個好苗子。”
清荀眼神幽深了些許:“是啊,可惜了。”
宋青鴻語重心長:“過去就過去了,愛卿,往事不可追啊。”
清荀:“是。”
他明白,這一局他輸了。
不是棋差一着,是對方把所有棋路都亮明了。
宋青鴻擺明了告訴他,這就是他弄的。
而他,根本拿宋青鴻沒辦法。
清荀面無表情地走了。
江畫一個人在房間裏,摸出了帶上了她體溫的鱗片。
江畫:“出來。”
鱗片紋絲不動。
江畫威逼利誘,油炸清蒸都說了一遍,也不見它一絲一毫地動靜。
江畫咬牙拿出殺手锏。
她神識覆上了鱗片,見到了鱗片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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