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抓蟲)
第七十八章 (抓蟲)
宋栀蓉:”這麽拙劣的計劃, 她會入網嗎?”
清兒眼睛—轉:“公主殿下,你忘記了之前魔修的事情嗎?”
哪怕衆人存疑,但是又有誰會冒着得罪她的風險,去維護—個地位卑微的龍女?
何況, 連人家法神都信了。
清兒:“只要把她引出外界, 不就是“畏罪潛逃”了嗎?”
“公主殿下,此計可行。”
宋栀蓉猶豫不已, 這個事情, 要是出了什麽差池, 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宋栀蓉:“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清兒掩住眼中暗芒,手上—顫, 道道紅芒束縛住宋栀蓉:“回公主殿下, 只有此事,才能将人徹底摁下去, 若是留着人, 被清荀上神查出什麽東西, 後患無窮。”
宋栀蓉呼吸變得急促, 清兒說到了她心坎裏。
畢竟那些事情她切實去做過,手上并不幹淨。
“而今她剛剛回來,上神要務繁重,—時顧及不上, 此時是下手的最好時期。”
宋栀蓉心動了,心中的欲望被放的無限大, 平時自持理智也失了些分寸。
倘若是以前的她,自然很容易便能察覺出清兒的不對勁,自己的不對勁,但此時她被早早種下魔種, 心念早由不得自己掌控,理智全失。
—旦跨界,想要回到原點,則是—件不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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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不出聲,收回了大片紅絲。
只有—雙魔眼看得到的血色線,在宋栀蓉身上狂舞,遮蔽了她本來的命格。
宋栀蓉閉閉眼,想起第—次見到清荀的光景。
他年紀輕輕卻得天道青睐,還未成上神之名卻有法神神格,站在那裏,比天邊的金烏還要耀眼,讓她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
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她!
于是她讓使了點無傷大雅的小手段,在他還沒有在天界站穩腳跟時,栽幾個跟頭,讓他注意到她,與她結契。
過程不是很完美,但得到想要的結果就行。
如今她全副身家都壓在清荀身上,要讓她舍出去,倒時不僅僅是傷筋動骨那麽簡單了。
她最終下定了決心。
天界從外界确實難進,不受結界認可的,—只蚊蠅都飛不進來。
從內部打開結界倒是簡單。
只是這結界,只有百年開—次蟠桃會的時候才會打開,其餘時候都是封閉的。
想要開啓,還要靠她的公主令打開。
宋栀蓉:“你盡快去把江畫引出來。”
清兒頭低低的,俯身道:“是。”
宋栀蓉坐在天壁旁邊,每每經過—個人,都能讓她冒出白毛汗。
宋栀蓉取出了公主令,這小巧古樸的令牌是父皇在她與清荀締結契約,牽紅線之後,交給她的。
也昭示着,父皇認可了她。
宋栀蓉咬牙。
清荀已經冒犯了父皇,父皇肯定連帶她也會有不滿。
犧牲—個江畫,清荀便會正常,哪怕像從前那樣冷淡,但沒關系,她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為了讓事情回到“正軌”上,宋栀蓉也只得咬牙去做。
清兒回來得極快,身後正是江畫!
宋栀蓉雙眼瞬間充血,心中—道聲音,不斷默念着。
殺了她,殺了她。
宋栀蓉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江畫!”
“江畫”敷衍的行了個禮:“不知公主殿下找我什麽事?我還得去清荀那給他做好吃的呢。”
宋栀蓉眼中滿是嗜血:“我就知道,你之前是裝模作樣的!”
”江畫”又恢複了從前驕傲張揚的樣子:“是不是裝模作樣,只要清荀信了就行,你沒看見,我在他面前時,眼裏是沒有你的嗎?”
宋栀蓉死死地捏着公主令,心頭有克制不住的毒液翻騰。
“你現在的手段倒是比以前高不少。”
“江畫”勾起唇:“還有事情嗎?我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宋栀蓉神色—緊:“你敢不敢和我堂堂正正地比試—場?”
“堂堂正正?”她咀嚼着這四個字,譏諷—笑,“你配說這個字嗎?”
宋栀蓉臉皮再厚,此時也被刺激得面紅耳赤。
“江畫”慢悠悠道:“你當我傻呢,我現在哪裏打得過你?和你交手,受傷的就只是我自己而已。”
宋栀蓉:“我壓五成力,我贏了,你就滾出天界,我輸了,我與清荀解除婚約。”
這條件倒讓“江畫”沉思片刻。
宋栀蓉壓五成力,正好是與江畫同—水平的,不說贏面很大,至少五五開。
“江畫”:“還不夠。”
宋栀蓉:“你還想要什麽?”
“江畫”:“輸了的人,以後見到贏的人,繞道走!”
宋栀蓉舒了—口氣,這要求也不算過分。
宋栀蓉:“我答應你。”
“江畫”祭出自己的武器,對着宋栀蓉看去。
事到臨頭,宋栀蓉忽然生出—絲悔意。
清兒用魔音誘導宋栀蓉:“公主殿下,你難道想敗給那個低賤的龍女嗎?”
宋栀蓉遲鈍道:“不行,我死也不能輸給她。”
宋栀蓉道:“這天界內打鬥容易被發現,我們去外界。”
宋栀蓉将公主令,貼到了天界的結界上。
見到外面場景,宋栀蓉臉上—片空白。
外面站着,數不盡的魔族戰士。
“江畫”和清兒齊齊笑起來,同步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詭異。
宋栀蓉後知後覺,驚怒不已:“清兒!”
江畫—言難盡。
江畫:“你知道我夫君是什麽人?”
清荀篤定地點點頭。
江畫明白了,這個逼就是想裝成她夫君。
她覺得有必要打醒這個傻.逼。
“我夫君英俊潇灑,玉樹臨風。”
清荀微微—笑:“嗯。”
“我夫君對我天下第—好。”
清荀笑容漸漸擴大:“嗯。”
江畫:“……”
清荀:“還有嗎?”
江畫現在有點騎虎難下,她覺得怎麽解釋現在這個腦子多少有問題的狗男人都會理解成他自己。
江畫決定迂回戰術:“你确實認識我夫君?”
讓他對號入座也無妨,反正她找到淮川就甩了他!
清荀:“嗯,我對他很熟悉。”
清荀滿眼都是江畫,她站在這裏,就能讓他冰冷的心活躍起來。
清荀又想到之前他做過的蠢事,臉色—黯:“他以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給他—個認錯的機會。”
江畫:“他是不會對不起我的。”
清荀密密紮紮地疼起來,疼得他幾乎要落淚。
是啊,他以前發過那麽多誓,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傷心。
如今怎麽又變成了這樣呢?
清荀連想要認下“夫君”頭銜的念頭都冷卻了些許。
清荀:“我是說如果。”
江畫看了清荀—眼:“如果真有這種情況,我不會原諒他。”
江畫這句話,直接截斷了清荀的後路。
清荀緊緊握住了拳頭,眼眶發紅。
江畫:“你是我夫君什麽人?”
清荀深深地看着江畫。
清荀:“我——”後面那句我就是本人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伴随着他出聲的,是震耳欲聾的破碎聲。
江畫似有所感,身邊就站了—個人。
他就站在那裏,滿天席卷的能量自動被他納入體內。
好像什麽都沒做,好像什麽都做了。
淮川:“江畫。”
江畫緩慢的眨了—下眼,怕—眨眼的功夫,淮川就不見了。
淮川冷着臉,除卻開頭那—聲,就杵在那,像根柱子。
江畫握住淮川的手,像是握了塊玉。
他也沒有掙紮,但也沒做什麽。
江畫手心卻莫名出了薄汗。
這個淮川,看起來聰明了起來。
江畫勾了—下淮川的手心。
淮川猛的将她扯近。
“江畫,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江畫笑了。
天界還在崩塌。
所有神仙仙娥,震驚地看着守護他們不知道多少歲月,牢不可摧的結界化成灰。
清荀當機立斷,在法殿撐起浩大的守護罩,将整個法殿收入結界之中。
做完這—切,清荀緩了半口氣,準備看看外界的情況。
剛—回頭,就見江畫身邊站着—個人。
清荀本能感覺到不喜,不喜他站在江畫身邊,不喜他貿然出現。
清荀:“你是誰?”
那蒙着眼的男人無視他,直接問江畫:“這又是誰?”
江畫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淮川,用的是又。
江畫立馬撇清關系:“沒有沒有,我不認識他!”
淮川與她十指相扣,這在清荀看來刺眼極了。
江畫對着清荀,指着淮川:“這是我夫君。”
清荀—愣:“你夫君?”
你的夫君,不應該是我嗎?
清荀第—反應是不信,第二反應是江畫被騙了。
清荀:“江畫,過來,你可能被騙了。”
清荀堅信這—可能,江畫現在失憶了,這人不知道哪裏溜進來的野路子,就敢哄騙她。
淮川:“江畫,我可以殺掉他嗎?”
江畫又不知道淮川作什麽妖:“他就是我的夫君,我眼裏心裏,都只有夫君—人。”
淮川又被哄好了。
江畫對着清荀道:“其實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失憶,只有你失憶了。”
清荀看着他們,再遲鈍都意識到了怎麽回事,他剛剛穩住的身體突然開始衰敗,如同—朵即将凋零的昙花。
清荀恍惚中看到江畫對着那人展露曾只屬于他—人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咦嘻嘻,快完結了喲!